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妈妈，我走之后，你的日子会更加艰苦，主要是大虎年龄还小，帮不上你什么忙，加之调皮，能不给你添乱就算万幸，现在还不敢指望他什么。不过大虎也有优点，有他在，妹妹上学别人想欺负她得寻思寻思，你上夜班让他送你多少也能壮胆不是，所以孩子多也有孩子多的好处。
妈妈，我这几天老是梦见爸爸，爸爸生前的音容笑貌而今仍记忆犹存，且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为了我们这个家才积劳成疾的，为了我们兄妹披星星、戴月亮的日夜操劳，有他在我们就是穷点，日子过的也踏实，现在才感觉到有爸爸的日子有多么好。
自从爸爸去世以后，我们家的劳作结构重新分配了一遍，你是又当爹、又当妈。我也像是突然之间长大了，觉得应该为家里做出点什么了，于是对你提出的让我当兵一事一口答应，所以，妈妈你千万别说是你逼我当兵，我这纯属自愿。当时我想，当兵之后，我吃部队的，粮食关系还在家里，家里最起码吃粮不成问题，我们家现在吃饭是最大的问题啊！弟弟妹妹都在长身体，一口都不能耽搁。
小虎现在怎么样了，我走的那天也没看到他，真是很想念，爸爸去世后受委屈最大的除了你就是他了，还在吃奶的年龄被强制断了奶，小虎真是可怜。如果我现在有钱，我第一个想法就是给小虎买上一堆世界上最好的奶粉，让他吃个够。不过现在我觉得小虎在我姥爷家住的挺好，你不必急着把他接回来，家里还有俩吃闲饭的呢。好了，不提那些苦难事了，免得给你勾起对我爸爸的回忆。说说我们连队，我们连长也是山东人，和我们很相处的来，等新兵训练完之后，看看能让我当个什么兵种，估计能分到好的，我的入党申请书早写好了，过几天就送交党支部，您放心，咱家的第一个党员很快就会诞生，这一点我绝对自信。
妈妈；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在吃饭上省钱，人穷的时候千万别存钱，现在你攒一月的钱，等你富了的时候可能还不够一天花的呢。你现在有个好身体就是我们的福气，上下班最好找个同事做伴，上夜班和下中班让大虎送你。您一定要保重。我刚来部队，也没什么东西寄给你们。等过一阵子我会攒点钱，给你们寄去。好了，就写到这里吧。再见！
拜安妈妈，妈妈永远年轻漂亮，弟弟妹妹永远快乐。
儿子：大山
1971年12月6日
玉珍读完信，内心里百感交集，大山是我硬逼着去当的这个兵，这孩子从小不爱吃米饭，信上也没说他那的伙食有没有米饭，还有南方的湿热。大山太能委屈自己了，有苦自己咽，你看这信，哪句是为自己着想的，和妈妈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处处为家里着想，这一点从信中就能看得出来。不过出去锻炼锻炼也好，回来自己能分配个好单位，最起码能养活了自己。
到了晚上，玉珍伏案提笔，孩子第一次出远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鼓励，大山心里其实有许多苦，我必须要帮他或者说代他倾诉。想到这，便开始给大儿子写第一封信。
大山：你好
来信已收到。部队还好吧，来信中你也没提到广西的气候你能不能适应，能不能顿顿吃上馒头。住的怎么样，夜间是不是蚊虫多得很，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啊！
你走之后妈妈一直在想你，由于咱的家庭状况特殊我才不得不逼你去当兵，我也是没办法啊！你初中没毕业就应征入伍了，今后到部队一定要多学习，将来以后才能有出息。
别怪妈妈心狠，过去的一年里，我的脑子都紊乱了，你爸去世后我的心像是被人揪出来撕了撕，送走小虎，那心就像是又被人拿口咬了咬，你去当兵，我的心啊，又像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碾了蹍。我都快挺不住了。大山，别怪妈妈，日子过到这一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好在当兵也不是什么坏事，当初我们说过，最起码回来能分配个好单位，从这个角度上讲，不但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条路。我那几天还寻思着大虎过几年年龄够了也让他去当兵。这小子是最应该去了，一天到晚逛荡来逛荡去，整个一良民的不是，就该让部队去教育教育他。
在部队要和上级和战友多沟通，像你爸爸那样，哪里都敢闯，那才叫爷们。和你爸爸比起来，他比你多一份胆识，你比他多一份韧性，各有所长吧，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知道和利用自己的长处。我估计你能分得一份较理想的工作，比如勤务员什么的。不管分得什么工作，你要想干出点名堂来，勤勤恳恳是最重要的。你爸爸走得早，很多经验都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你年轻，不要怕吃亏，吃亏长见识，世上很多有出息的人都是吃亏吃出来的，因此从这个道理上讲吃亏真的是福。好了就说到这儿吧。我和你的弟弟妹妹现在都很好，我们现在的钱够花，你那点津贴自己买点营养品把身子养的棒棒的比什么都好，不必寄钱回家。孩子一定要多学习。别想家。再见！
想念你的妈妈
12月13日
………【第六节 和父亲的谈话】………
信寄出去几天后，玉珍去了趟老父亲那里，看到了小虎，小家伙又长了，见到妈妈欢快的乱蹦。。父亲也是很爱怜地看着女儿，问长问短，又招呼玉珍的弟弟做点好菜，叫你姐姐在这儿喝两盅。
自从丈夫去世后，玉珍也只有父亲这一个地方了可以倾诉心声了，喝两盅就喝两盅，说完就要进厨房。弟弟说不用，一会有人来帮我，你在家挺累的，以后到这里就是来疗养来了。疗养，玉珍说你什么时候变勤快了，以前可不这样啊，以前我回来都是做给你们吃。弟弟诡异的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父亲这时说：“玉珍你不用管了。过来咱父女俩先喝点茶等着。”不一会，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站在玉珍眼前，姑娘那叫一个漂亮，既端庄又文静，身材不胖不瘦，说话不紧不慢。见面也很热情。弟弟大福赶忙上前介绍：“姐，这是小芳，我们一个单位的，在细纱车间，我们谈了有俩月了，”玉珍高兴地说：“是吗，不错不错，真看不出来啊，我弟弟还真有本事，把纺织厂的厂花都领家里来了，快坐快坐。”姑娘坐了一会之后站起来说：“我看大福在厨房忙活什么呢，看看我能不能帮上点什么”说完去厨房了。
父亲看着姑娘走后，和玉珍说道：“这姑娘来过几次，我看还行，像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说说你吧，他们八字刚有一瞥呢。你住的新地方怎么样，邻居们对你还可以吧，有没有人欺负你。”玉珍说：“那倒没有，这农村人和咱的生活方式不是太一样，你就说这串门吧，我就不太适应，你说又不能不接待，他们都那么热心。”父亲问：“怎么个热心法”玉珍说：“他们割个韭菜，刨个地瓜什么的都给你送点尝尝鲜。”父亲说：“这不挺好吗，邻里之间像一家人似的，难道邻居之间见了面互不搭理才叫好吗。”玉珍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串门也可以，比如说吃完饭了，星期六了，节假日了什么的都行，你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天来五趟，比东北农村还厉害。就像和我家紧挨着的那大嫂，左手拿着个碗，碗里有俩鸡蛋，右手拿着双筷子伸进碗里边搅着鸡蛋边走进我屋里做在我床上，斜倚着我的被子，边聊边搅，聊了能有五分钟，起身就走。”父亲接着说：“然后回家，哗！把鸡蛋到锅里了是吧”说完两人都笑了。
一会儿，弟弟端上两个凉菜，一个凉拌八爪鱼，一个石菜凉粉。弟弟说：“姐，你和爸爸先喝着，我们不急。”玉珍说：“那怎么行，第一次和你女朋友见面就这么没礼貌说不过去，还是等等吧，”大福说：“那好吧，我们赶紧忙活完。”过了一段时间，俩人一起来到饭桌坐定之后，玉珍连忙给大福和小芳各倒上一杯红葡萄酒。自己和父亲则各倒了一杯栈桥白酒，然后举起酒杯面对着小芳说：“小芳，今天谢谢你，祝你和大福工作顺利，恋爱成功。”一句话说得小芳喜滋滋的。忙说道：“哪里呀，我俩八字还没一撇呢。”玉珍说；“有一撇了我觉得，现在就差一捺了。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弟弟正直，人又长得不赖，我敢说你没找错对象。”玉珍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芳，闯荡这么多年她都快成相面的了，瞅着小芳那眼就不挪开了。小芳也喜欢玉珍，别人都说进了婆婆家门要注意，奸大姑、坏小姑，不奸不坏是小叔，但眼前这位大姑姐好像没那么坏，反倒心地挺善良，而且俩人很谈得来。父亲这个时候赶忙招呼：“来别光顾着说话，喝酒。”小芳说：“不了大叔，我喝这杯酒够了，一会我上中班，喝多了不好，我这就去吃点饭。快到上班时间了。”
大福送走小芳后又来到餐桌上给自己换了白酒，给姐姐倒满说：“姐姐，来我敬你一杯。”玉珍问：“怎么了，你今天要把姐姐灌醉吗？”大福好像没听见姐姐说的话，独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顿了顿说：“姐，咱妈死得早，忘没忘我上学时你天天领着我的手送我过马路，”玉珍说：“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你怎么想起这档子事了，”大福又说：“记得一次我和一个同学吵架，之后他找来好几个帮手，在我双手抱着头已无还手之力时，姐姐赶来相劝无果，情急之下抱住他们其中的一个，朝着那家伙肩膀咬了一口，为这事还陪着我挨了顿打。”从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今后，不管什么事，只要有我在，就不能让姐姐受一点委屈，现在看来，当时我说的那句话有点说大了，如今姐姐落到这步田地，我却没能帮姐姐点什么。姐姐，您真可怜！”玉珍听到这话忙说：“说什么呢？我现在不是挺好吗，换了新房子，儿子又当兵了，虽说日子困难点，但还能凑合，再说现在有几个富的，不都一样吗。”
“怎么能一样”坐在那里的老父亲终于说话了：“玉珍，你一个人那么二三十块钱养活这么一大家子怎么能挺过来，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想说的是，玉珍啊，邵峰去世一年多了，按理说呢，得等到邵峰过三周年以后才能说这话，不过你现在的处境也太难了，就是邵峰地下有知，也不愿看到你过这种日子对不对。要我说玉珍，趁你现在还不算太老，有合适的就考虑考虑，一呢早点让那人和孩子建立点感情，你也好尽早有个伴，免得到老了以后谁都指望不上，我想：只要你能顺顺当当的把这几个孩子拉扯大，邵峰在天有灵都会保佑你们的。”一番话说的玉珍一声不吭，良久说道：“爸爸，说实话我也不是没考虑过，可是你说哪有这么合适的，就算有看好我的男人，叫那几个孩子也就给吓跑了。”父亲说：“要不叫大虎也住过来，这样家里就剩你和小妮了，等你们有了感情，你再慢慢跟他解释。”玉珍说：“那不是骗人吗，我还不至于吧，要我说，看好我的男人他要是答应就把我们五个人全答应下来，害怕的就早点走人，我不会后半辈子整天价给他解释的。”父亲说：“可是……”“没什么可是了，这事我心里有数，就这么定了，以后谁也别再为我的婚姻问题问这问那的了，小虎还要继续放这儿，他挺适应这里的生活，就别让他换过来换过去的了，好吗爸爸”玉珍说。父亲说：“小虎不是问题，他在这儿正好跟我做个伴，他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都没问题，就是怕时间长了他和他的哥哥姐姐的感情淡了，”玉珍说：“淡不了，血永远浓于水。”
………【第七节 大虎闯祸】………
大虎闯祸了，到邻村生产队鱼塘里钓鱼，人家放出狼狗撵上他，惊慌之余的他抄起地上一根木棍把人家的狼狗的腿给打折了，被几个看鱼塘的人还有一个民兵按住，带到联防队办公室关了起来，邻居赶紧告诉玉珍，玉珍到队部时已是晚上十点了，到了队部看到一个民兵守在那里，赶忙上前笑脸相迎：“大兄弟啊，真对不起，孩子小冒犯了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那民兵说：“我是负责看他的，你用不着和我道歉，我们队长和另外几个去吃饭了，一会回来你跟他们说。”玉珍看到大虎被关在另一间屋子里，便问那民兵：“我能不能进去和他说会话”民兵说：“那不行，我们队长可凶了，让他知道了那还得了。”玉珍听后心里一惊：“奥，是这样，我想问一下小兄弟，小孩子到鱼塘钓鱼能有这么大的罪过吗？”玉珍是想在队长回来之前先探探虚实。那民兵说：“按理说钓两条鱼也不算什么，可最近附近的居民不少来鱼塘钓鱼的，并且邻村的也来了，有的还下网了，搞得我们也没办法，队长很生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