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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他霸占鱼塘时间也长了,把水放了,大家都不要养鱼!”老罗头说。
“你有什么权利放我的水,我会跟你打官司的!”潘文仲在池塘里吼道。
“算了罢,水是社里的,水里还有鱼!”罗亮说。
“放水就没必要了吧,有什么事情到社里来说!”一个威严的声音说,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性,一听就是经常上位的人惯有的气势。
三社的社长王昆来了。
他走到罗亮的身边,拍拍罗亮的肩膀,说道:“老同学,好久不见,身手不错哦!”在读书的时候,王昆没少帮罗亮打架。
在王昆离学校后,罗亮在学校被人欺负了,王昆也经常回学校去帮罗亮报仇。他身高体壮,从小干活,十二岁就开始在砖窑厂里做工,力气很大,打架从来没有输过。
“你小子,早财了哦!”罗亮对王昆说道,“我回家来就一直不见你在家。”
王昆拍拍罗亮的肩膀,说:“等一下去餐馆喝酒,爸,二爸,你们还不上来?”
王昆是潘文仲的女婿。
潘文仲和潘文武不好意思的从池塘里爬起来。
好在是晚上,虽然有月亮,有电筒,还是看不清楚两个人的表情。
“两口小小的鱼塘,争啥嘛,你要养鱼,我马上叫我爸送给你!连这两口鱼塘的鱼一起。”王昆豪爽的说。
“不行!”潘文仲坚决的说道。
他一身水淋淋的,虽然是在夏天,但夜晚的池塘水还是冷冰冰的,风一吹,人冷得颤抖。
“爸,有事回去说!”王昆冷冷的说。
一股无形的威压在空气中弥漫。
潘文仲不敢吭声了。
这几年,外人一点都不了解王昆,潘文仲也不了解他女婿,只不过他知道王昆现在在外面混,随便一个月都是十多万的收入,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家里开的那砖窑厂,早就交给王昆的老婆潘小琴打理了,砖窑厂一年赚个七、八万,已经入不了王昆的眼了。
王昆的身后,传说有很大的势力,至于什么样的势力,就连老婆潘小琴都不明白。
潘文仲知道王昆早就看他不顺眼,跟他说了好多次,不要再做老流氓,潘文仲从小就是扒手为业,几十年下来,一时半会那里收得了手。这鱼塘承包的事情,是上几届社长干出来的,实际上跟王昆没有一点关系。王昆也根本懒得管,社里的事情从不过问,挂了个空名,他老婆潘小琴在兼职当社长呢。
王昆对倒在地上的人看都没看一眼,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塞在潘文仲的手里,说道:“爸,拿去给兄弟们看看伤。”
“他小罗胖子打了人,难道就这么算了!”地上一个家伙不服气的叫了起来。
王昆脸色一冷,一脚把那小子的大腿踩住,另一只脚照着那人的小腿胫骨上一踢,喀嚓一声,那家伙的腿立刻断了。那人惨叫一声,疼晕过去。
骨头的碎裂声让人牙齿酸。
好狠的出手!
好犀利的拳脚!
这个半村民半流氓的家伙就因为多嘴说了一句话,下半辈子残废了一只腿。
所有的人都被王昆的狠毒镇住了
老罗头没有表情,可是心里却打起了鼓,这个王昆,背景很不简单那!
罗亮的心里一跳。
多年不见,王昆变得他完全不认识了。
他看向王昆,感觉那就是一把出鞘的刀,刀气逼人!
………【第二十一章 王昆的两件事】………
来龙乡的街道不宽,也不长,就一老一新两条街,大约五百米长,街上有几多:一是小医馆多,说明大家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二是理店多,大家都开始臭美了;三是小酒馆多,可见乡下的人也是越来越好吃懒做。
过了晚上八点,街上的商店酒馆都关了门。
乡下就是乡下,街上黑灯瞎火的,几乎没有什么闲人。
罗亮一家和王昆在黎老板的酒店里喝酒。
黎老板叫黎易,是罗亮的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学的厨师,自己在街上买了房子和铺面,三楼住宿,一百六十多平方,一楼门面,四十多平方,连房子带装修以及家具十二万全部搞定。
黎易两口子正在三楼看电视,被罗亮和王昆叫了下来,打开火,稀里哗啦的开始整菜。
罗亮、王昆还有罗亮的父母一共四个人,大家随便的聊天,偶尔黎易还抽空过来侃几句。
黎易的小酒馆就在乡政府旁边,连个招牌都没有,却是来龙乡生意最好的,区县领导下来检查指导基层工作总得要解决吃饭问题吧,都在黎易的馆子里解决,乡领导要聚会研究工作,也在黎易的地方,所以这个黎易还是个消息灵通的人士,一般要找乡政府的官员办点事,找黎易就行了。
黎易跟王昆也认识,虽然很少打交道,但来龙乡就这点人口,都是街边的人,要不认识也难。
酒菜很快就上来,王昆要了一斤高粱散装酒,酒精度很高,六十多度,本地产的,入口刀子一样,很烈。
黎易上来推销茅台和五粮液,王昆不喜欢,说那太淡,没球意思。
罗亮心里吃惊,说这偏僻的塌塌,居然还有‘国酒’销售,一定是假货,一瓶茅台随便都是好几百,老百姓喝得起个铲铲。
黎易笑嘻嘻的说,我这酒不是卖老百姓的,你是大学生,在大城市混,王哥又是当地富得流油的主,今天难得聚会,整两瓶好酒,绝对一分钱不赚,只收成本。
罗亮哈哈大笑,说黎易完全就是个奸商。
说话间,黎易也坐下来一起整几杯酒。
老罗头酒杯一端,正色说道:“王昆,今天晚上罗亮的事情,很过分了,对不起,我先干为敬!”
王昆先前在池塘边对付本地混混的犀利气质一点都没有了,十分平和,比平常人还谦卑,他连忙站起来,惶恐的说:“罗叔,你言重了,罗亮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的心地我还不知道么?这事情就不说了,我丈人是个什么人,我清楚,罗叔你更清楚。这杯酒我敬你老人家!”
罗老头眯缝着眼睛看王昆,王昆满脸真诚,绝无城府。
两个人一碰杯,一饮而尽。
罗老头酒一下肚,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以他的社会经验,王昆虽然现在在外面混,很少落家,但还是个可信赖的年轻人,他也是看着王昆长大的。
他的赔罪的话,本就是试探王昆的反应的,要是王昆想对罗亮不利,罗亮可不是他的对手。
“爸爸,今晚别提那事情,行不?”罗亮出言制止父亲。
“好!”罗老头是个干脆有魄力的人,立刻说道。
黎易本想问问是什么事情,也知趣的转移了话题。
几轮酒易过,王昆站了起来,严肃的说:“今晚有两件事情,我想求罗叔和罗亮兄弟,你们看行不行。”
罗老头心道来了,事情终于是来了,王昆这人老练啊,先把话说前面,让人不好拒绝。
“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坐下来说!“罗亮没有他父亲的城府,心思简单,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相信王昆,但是并不等于相信潘文仲,也不等于不找潘文仲的麻烦,这是两回事情。如果王昆站在潘文仲一边,他毫不犹豫会跟王昆翻脸。
“第一,我想请罗叔来当三社的社长,对了,现在又不叫社了,改为组了,三组的组长。”
“不行!”罗老头当即脸通红,要是让他做个会议笔记,个言,签个字,比杀了他还难过。
“行啊,怎么不行,社里不是还有会计么,不要你写字,如果批什么条子,你在上面画个圈就行,实在不行的,可以找我帮你!”罗亮打趣父亲。
“他做不来的!字都不认识!”罗妈妈也说。
“咋不认识?”罗老头说,“字是认识一些,就是写不来!”
“没问题,写不来,有妈妈帮忙,妈妈年轻时候不是民办教师么,嘿嘿,也不知道当年爸爸是如何把妈妈骗到手的!”罗亮笑嘻嘻的说。
“骗,我这一辈子,从不骗人!”罗老头的脸色再次红了。
罗亮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红脸,想不到父亲会为了不会写字害羞。
罗亮实在忍不住大笑。他一边笑一边说:“王昆,社里选一个社长就这么难么?难道不实行投票选举?”
“投啊,反正投谁都不中,事先都是相关人事内定了的。”黎易笑说,“我们七社,投中的人都不愿意当,现在农村主要劳力都在外地,家里的人选谁都一样,乡下离街远的,一个社长一年没球事,都是包产到户,土地愿种就种,愿荒就荒,谁都管不了?有的人三年不回家,管个铲铲。不过你们三社还有四社当官的可以点小财,离街近,修茧站,修车站,修街道,修楼房,占用的都是三社四社的地,社长油水多了,村长都跟着了,包括乡上,都有肉吃。”
“你说个锤子,老子当社长,一分钱不许吃,全部分下来,分到村民手上。”罗老头气呼呼的说。
老人一火,三个年轻人都不吭声。
黎易后悔自己乱说话,打个哈哈,说:“来,端起酒,我们敬两个老人一杯。”
“来嘛,老头,大家聊天,你什么脾气嘛!你又不是社长,我活了二十多年,还一次没有填过选举票。”
“我现在工作很忙,社长是肯定当不了的,平时都是我老婆在处理,我在县城买了套房子,准备一家人搬到县城去住,我小孩子要读幼儿园了,县城的教育条件比乡下好一些。我看在三社,最适合做这个社长的,就只有罗叔了,罗叔威信高,村民个个都服,正直不畏惧权势,资格也老,写不好字,可是关键明道理,口才一流,分析事情头头是道,县城土地局的领导不是都说不过罗叔,看见罗叔都走土坎坎,不敢走路上。”
“这个事情我是跟他们讲道理,不是黄扯,我只要求看看相关的国家手续。”罗叔说。
“爸,有我在家呢,你要不就试一试!”罗亮说,“还有就是要公开选举,看看谁的得票多。”
“那就公选,我相信只要罗叔的名字一出现在选举单上,村民铁定是选他了。我当这个社长就不是选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村长和乡长就点了头。等我从外地回到家,老婆告诉我说,我已经是社长了。”王昆苦笑说。
“你还有什么事情,继续说!”罗亮说道。王昆说过有两件事情的。
“还有一事,就是想请你出马,来我怡海粮贸公司上班,去外乡搞粮食收购,工资嘛,第一个月先给三千保底工资,提成另算,包吃包住包电话费包小车,平时在外开支凭票报账,亮子,你有驾照不?”
………【第二十二章 王昆的能量】………
“驾照?有,自行车和电瓶车的!”罗亮笑道。
“我说的是小汽车驾照!”王昆也笑说。
“你真是喜欢打击银哪。”罗亮苦笑说,“你为什么不在一个月前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这份美差。要是提前一月打给我,我肯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给你当小弟,可是现在嘛,已经晚了。”
“哈哈,现在也不晚啊,我以前很少回家,也没有你的电话。”
“现在已经晚了,我决定献身农业了,先从养鱼开始。”
“靠,我这也是农业啊,收购和贩卖粮食。”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自己考虑很久的事情,还没有开始做就失败。”
“好吧,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勉强,要养鱼的话,社里的鱼塘给你养就是了,至于我老丈人那边,我打算把他接到县城,享几年清福。”
“呵呵,还是公开竞争的好,社里的农民,谁出价格高谁就承包,公平合理。”
“好啊,就这么办吧!”
“你的怡海粮食贸易公司是你开的吗?”
“不是,我在里面是个小小的员工,管收购,只要有粮食,不管多少,都要!价格不论。”
“不管多少?价格不论?”
“是啊,不管多少,价格不论;也不管是稻谷,大麦小麦,玉米,只要有人卖,就买。国家粮食政策放宽了,粮食可以自由买卖,价格由市场本身说了算,国家不再强力干预。”
“王昆,以前还不知道你现在干起了这个,咋没有在来龙乡干呢?”老罗头是农民,关心粮食价格。
“我们搞采购的都不得在本乡收购,公司怕我们跟本乡的熟人有猫腻,吃回扣等等,比如收购价格,比如粮食质量,还有重量,都能作假。在陌生的环境,作假的几率就低,上面公司的人要检查就比较容易现漏洞。不过我不管在哪,都不作假,作假那事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