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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猫是不是死了?我们要不要去找打扫阿姨处理一下?”
齐小异听那些人提到猫,一个激灵,转身挤进人群,被围在里面的是一只满身伤痕和血污的黑猫。
豆豆像是感知到齐小异过来,虚弱地抬了一下头,却连眼睛都睁不开,发出一声细小的叫声后又奄奄一息地倒下了。
齐小异红着眼睛蹲下,小心地抱起豆豆,生怕碰到它的伤口,但还是摸到满手冰冷滑腻的液体。她迅速站起身,大步迈上台阶,却因双手捧着豆豆没法推门,正准备用身子顶开寝室楼的大门,边上有人伸手帮她推开了门并扶住不让门弹回来。
齐小异侧头一看,原来是罗钰莹。
“谢谢。”齐小异感激地道谢,却感觉到一道窥视的目光,顺着这种不好的感觉她看向站在罗钰莹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离先前围观豆豆的人群有一定距离,但是站在寝室楼前的台阶上就离他较近了。他背对着齐小异,在傍晚的昏暗光线下并不起眼,但齐小异却因这一眼惊出一身冷汗。
一只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瞪着齐小异和罗钰莹,只不过这眼睛不是长在那男人的脸上,而是在他的后脖颈上。
但是再定睛一看,那只眼睛又不见了,那个男人一边和寝室区的保安大叔聊天一边不时点几下头,看上像是某个来看孩子的学生家长,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齐小异定了定神,觉得她一定是最近休息不好出现幻觉了,于是在罗钰莹的帮助下准备将豆豆带回寝室疗伤。
两人在进门时齐小异又是浑身一寒,又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之前那个男人也匆匆转头,似乎刚才正看向她们的方向。
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就绝对不是偶然。
齐小异的阴阳眼不知道遗传自谁,但奇准的第六感源自齐爸爸,如果一个人接二连三让她有不好的感觉,那代表她必须得上下心了。
“这只小猫,是不是已经死了?”罗钰莹陪齐小异上楼的时候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它没死。”齐小异立刻反驳,虽然豆豆伤得很重,她也没有把握能救回它,但还是很忌讳“死”字。
罗钰莹被齐小异的语气吓了一跳,整理了一下语言才又道:“我不是说附在它身上的那个东西,而是……怎么说呢?就是它不是普通的小猫对不对?”
齐小异想起罗钰莹还没完全丧失阴阳眼,醒悟过来她问的是豆豆附身的小猫是不是已经死了,也觉得方才她的口气有点太冲了,便不好意思地笑笑,向罗钰莹解释了豆豆的情况。
“难怪,我以前在寝室楼附近看到它就觉得它和别的小猫不太一样,总是好像有一团血光罩着它,不过今天倒是没看到这层血光。”罗钰莹听完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和齐小异道别后回了自己的寝室。
齐小异听到她这句接近自言自语的话后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罗钰莹为什么看不到罩在猫尸外的血光了?还有小红说她感知不到豆豆的存在,将这两者结合起来,指向了一个齐小异很不想看到的结果。
豆豆已经彻底和猫尸合为了一体。
如果真的是这样,即使豆豆原本作为人的阳寿耗尽,它也不能去投胎了。
齐小异告诉自己这只是她的猜测罢了,一切还是等小红回来再说。她先用酒精给豆豆清理了一下伤口,发现猫尸上原本被袁宁虐杀时留下的伤基本都愈合了,就连之前寒假时的伤口也是。
她先前还以为豆豆的伤口会愈合了是好事,现在想想也许这也是豆豆和猫尸在融合的表现。
豆豆肉身的愈合能力超出了齐小异的意料,十一点多小红回来的时候,那些伤口都开始结痂了。
小红瞪着死鱼眼看了仍在昏睡的豆豆半晌,对齐小异说:“你,猜,得,没,错。”
齐小异叹了口气,忽然有些后悔当初让豆豆附在猫尸上苟延残喘,弄得它现在妖不算妖鬼不算鬼的,连再次做人的可能都没了。
“以,后,它,不,是,一,只,喵,了。”小红幽幽地开口,“它,是,一,只,有,人,性,的喵。”
齐小异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出来,觉得小红也不太在状态。
这一天晚上齐小异又是毫无意外地反复在各种噩梦中疲于奔命,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又有点睡意,但没多久就听到叶相宜和沈可心的闹钟此起彼伏地轮番上阵。
齐小异起床的时候觉得比睡前还累,去洗了个冷水脸才精神了些,临去上课前见被放在纸箱里的豆豆仍没有清醒,不过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想到还有小红照看它应该没什么问题,便和室友们去了教室。
今天的课的老师比较和蔼,齐小异很想认真听课,奈何抵不住猖狂的睡意,最后还是很不争气地睡着了。
上完一天课回到寝室,发现豆豆已经醒了,只是还蔫蔫的趴在纸箱里,闭着眼睛也不动弹。
齐小异上前给它顺了顺毛,豆豆抬头望她,两只红宝石一样的眼珠满是水汽,就见一串晶莹的泪水从它的眼眶里滚落。
“妈,妈。”豆豆口中含含糊糊地吐出了人声,然后悲伤地将头低下,眼泪淌得更凶了。
齐小异见状眉头紧皱。
豆豆哭得这么伤心,还喊妈妈,难道是任可出事了?
她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任同,但指尖在拨号按钮上停留了片刻,还是拨通了齐晓的号码。
“你看到新闻了?”齐晓听完齐小异的问话,语气中没有多少意外,但沉重得超过了齐小异的想象。
“什么新闻?”齐小异不敢想任可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居然会上新闻。
“任可遇害了。”齐晓这次反倒有些意外,停顿了一下又说,“赵子明是犯罪嫌疑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念夕小天使的地雷(づ ̄ 3 ̄)づ
上次说要多更一些结果消失了这么久真是没脸见人了QAQ这次放假真的会多更新_(:3ゝ∠)_
☆、天眼难通(三)
任可遇害的时间是前天晚上。
齐小异在网上看到相关新闻时,虽然每句话都能看懂,但就是无法把里面的内容和她所认识的任可和赵子明联系起来。
新闻的标题是富二代痛下杀手,无辜女友惨遭剥皮。
报道中称赵某与任某是一对即将结婚的情侣,但由于观念不和发生口角,赵某一怒之下向女友任某施暴,致任某当场死亡,之后不知是出于遗弃尸体的目的还是仍未解恨,又对任某的尸体进行了剥皮。由于两人起争执时引起了邻居的注意,赵某未及抛尸便被上门询问的民警当场抓获。
任可不仅被赵子明杀了,还被剥了皮。
新闻中的信息量齐小异实在消化不了,她虽然总共只见过赵子明三次,但他对任可充满爱意的语言动作不像在作假,或者即使他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爱任可,也不像是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暴行的人。
齐小异又看了一眼趴在纸箱里的豆豆,它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有泪珠顺着眼角往下淌。豆豆这一身伤大概也是为了救任可才落下的,如果赵子明知道这只阻止他杀任可的黑猫其实是他的孩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齐小异倒回新闻的开头,注意到里面说两人即将结婚,难道是因为任可不想嫁给赵子明,向他坦白了对任同的感情,所以赵子明因爱生恨?
对于任可,齐小异要说没有心结肯定不可能,即使任同的言行一直在告诉所有人他并不接受任可的感情,但谁又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他不是不喜欢任可,只是因为被社会伦理道德约束而口是心非。
不过不管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他们毕竟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现在任可死得这么惨,又和任同脱不了关系,他肯定不会好受。
在齐小异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拨通了任同的电话。心跳在意识到这点时迅速加快,她甚至都没想好应该怎么开口。
冰冷的电子提示音解决了她的窘境,任同的手机关机了。
齐小异踌躇了几秒,又打给了齐晓。
先含糊了几句,齐小异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问道:“我联系不到任同,他现在还好吗?”
齐晓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叹了口气说:“他自己是说没什么问题,但王奕杰说任同从得到消息起就没合过眼。晚上我们准备去他家看看他,你要不一起吧。”
晚上齐晓和王奕杰加完班已经快九点了,到S大接上齐小异,再赶到任同家时已将近十点。按了门铃后没多久,便听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也没听任同问是谁,门便猛地在他们眼前打开了。
齐小异上一次和任同见面大约在开学前一周,他和那时候比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除了眼睛有些充血以及下巴上冒出了些青色的胡茬。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多少悲伤,但扑面而来的酒气让齐小异三人都皱了皱眉头。
任同和三人打了个招呼,却没有直视他们,将他们迎进门便转身去拿拖鞋。
除了客厅茶几上几个凌乱的空酒瓶,任同的家里干净得有些过分,显出几分寂寥的空旷。他随手将那些空酒瓶收了收,示意几人坐下后说:“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点水。”
王奕杰看看茶几上的酒瓶,正色道:“任哥,你这样可不行,任可的事我们都很难过,但是你首先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我没事。”任同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勉强。
“那你下午怎么不开机?没事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我真的没事,下午我有一台手术,没注意到手机没电了。”
王奕杰似乎被气笑了,“你都两天没合眼了,你们主任也敢安排你主刀?胆儿是不是有点大啊?”
任同摇了摇头,没有回应王奕杰,起身要去厨房,经过齐小异身边时摇晃了一下,“啪”地一声扶在沙发上才稳住。
被笼罩在任同高大的阴影下的齐小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任同皱眉揉了揉太阳穴,向几人表示他没事,又想去厨房。
“你不会是还没吃饭吧?得了得了,你还是坐下休息吧。”王奕杰望了望另一头空无一物的餐桌,上前将任同带到沙发旁,又拉过齐晓,“我俩给你弄点吃的去。小异,你看着他点,可别让他再喝酒了。”
齐小异赶紧接手,搀着任同的手臂让他坐下。
王奕杰和齐晓都去了厨房,一阵翻箱倒柜的动静后王奕杰回到客厅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这除了酒是不是就没有其他可供人类食用的东西了?你这是要成仙呐?算了,我们下楼给你买点夜宵。“
王奕杰和齐晓关门离开后,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在听到任同的手机关机时,齐小异设想过很多任同由于太过悲伤而可能出现的糟糕状况,但看到他这么冷静的时候又觉得这样才更像是任同,她想象中的失声痛哭确实不太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任同沉默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拿过茶几上喝了一半的酒,仰头猛灌了一口。
齐小异先前才得了王奕杰不让任同再喝酒的嘱托,此时立刻急了,伸手就想抢酒瓶子。任同对齐小异突然凑过来的动作有点意外,下意识地侧了下头,鼻尖擦过齐小异的脸颊,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齐小异嗖的一下缩了回去,然后有些怨念地看着仍在任同手中的酒瓶。
任同也没说什么,又默默地灌起了酒。
“你别喝了,你要是不开心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这样喝闷酒什么都改变不了。”
任同躲开齐小异又伸过来夺酒瓶的手,侧目看了她一眼,充血的双眼中似有不解,“你难道不是也认为说出来并不会有什么帮助吗?否则为什么宁愿整晚整晚地做噩梦,也不愿意和任何人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齐小异语塞,夺酒瓶的动作也停下了。
原来任同每次默默陪在她身边时是在以他的方式安慰人。这么看来,他们两个还是有共同点的,就是都喜欢把事憋在心里。不过齐小异是不想关心她的人担心,而任同可能单纯是觉得把自己的烦恼告诉别人也无济于事。
“我害怕很多东西,我说出来你不准嫌我烦。”齐小异瞪了又喝了好几口酒的任同一眼,“我怕鬼,怕抓鬼的鬼差,怕高,怕虫子,怕蛇……”
齐小异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突然发现她害怕的东西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她怕死。
“我怕死怕得要命,一想到那些鬼都盼着我去给他们做替身,或是会被鬼差带走,我就害怕得想哭。”可是每次有人或是有鬼找她帮忙的时候,她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和腿,想想就觉得不争气得让人想哭。
“我说完了,换你了。”
任同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这些话,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