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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了一声:“你每次去见墨琛哥,都好长时间。”
“你介意呵?”
但真正介意的那个人应该不是他。
“批了没有?”他突然想起我这次去的目的:“墨琛哥同意我去了没有?天呐,你这么快回来……”
“同意了,”我打断他不祥的猜测:“把院子扫干净,收拾行李,也许很快就能动身了。”
陈小会这天下午便高兴得快要疯掉,从知道这个消息起直到晚上休息阖上眼睛之前,喉咙里都连续不断地飘扬着各个年代的表达兴奋欢乐的歌声: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而我在收拾好行李之后,晚上将要入睡的时候忽然收到一条短信,居然是林墨琛发过来的,只有短短的四个字:
脸笑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摄制组驻扎在黄土高原上一个看起来很荒凉的乡村西边。我们下了飞机,又转火车,最后才被剧组的面包车辗转接过来,三个人一起住进嵌在半山腰上的一个独立的窑洞里。
然后上师就被拉去试镜了。
对,你没看错,被拉去试镜的那个人——
就是上师。
据卢敏畴的解释,上师这副尊容就是他脑海中男主角的理想型。这位男主角他不仅貌美如花容颜绝世以至于不得不在战斗中戴上面具以增强杀气,同时还有着极为清晰的大脑与异常强硬的精神,象这样的一个人……
简直非上师而谁何!
至于陈小会嘛……
既然已经过来了,就冲着他的这个身板与身手,还是可以安排几场戏的,戴着面具冲锋陷阵,就算是上师的替身罢!好在这样的戏一来不多,准确的说整部电影也就只有两场战斗,第一场战斗出现在影片开始算是为男主角的英勇张本,第二场就以战斗结束了男主角勇武的一生;二来反正是在混战中也不容易被人发现穿帮……
只能说卢敏畴的大脑跟一般人那不一样……
而且上师的大脑跟一般人也是不一样的……
他居然会就那么同意出演男一号了……
难不成他正在使用的这具模板是不需要回收再利用的?想当初阿南让我拍一组照片我都死活没答应,现在他居然跑去演电影?作为联盟的精神导师与道德楷模,他这样干真的好么?他到底有没有替后来再使用这副模板的人们考虑清楚,这样做真的不会造成他们在将来的困扰么?
好罢,其实我知道上师只是又换了个新身份去泡妞——看起来真是修苦行的缘故,他这个模板天生就带着问题,以至于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就算是夜夜春宵都不能令他平复,现在来到这个四野荒凉鸟不生蛋的地方,他要不出演男一号那还有什么机会去泡女一号、女二号、女三号直至女N号呢?
当然以上师的那个高度,无论他干什么,我都管不了他。
甚至现在我都管不了陈小会了。真正是应了中国的那句老古话:天高皇帝远,在这个穷乡僻壤、界限模糊的地方,尤其是自从套上了那一副穿起来叮当作响八面威风的盔甲,他就在与我渐渐地分离。
陈小会拍的第一场戏,是挽着缰绳驻立高坡,狰狞的青铜面具杀气腾腾地扣在脸上,呼应着他斜挂鞍鞯的□□。
他驻立在高坡上注视着坡下的战场。
战场上两军交错,一片声纷乱喊杀。
而他孤零零的身影象嵌入西北雄壮山峦的一座石雕。
只有他□□的战马时不时掀动前蹄,喷鼻摇尾,似乎等不及就要冲进坡下的杀气阵云中去。
从这个镜头直到他冲下山坡,仿佛挟雷霆之威撕开万马奔腾的军阵,为了拍出应有的震撼性的视觉效果,这场戏反反复复拍了整一个星期,陈小会每天拍完都汗透重衣,累得连话也不肯多说,饭也吃不了几口,顶多去山脚下一条混浊的小河里打个滚,收拾收拾就躺炕上睡了。
然后第二天一早起来又要拍戏。
这样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他都显得似有若无,既在我身边,又仿佛远隔天涯,我朦朦胧胧地觉得有什么变化正在发生,但是又拿捏不清楚,而一个星期已经过去,又是向恒远集团的现任执行官林墨琛作周汇报的时候了。
我拿着手机出门,在光秃秃的山坡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打开短信,首先就看到林墨琛在一个星期之前发来的那条——
脸笑疼了
这条短信我没有回,事实上也没有办法回。我是该说他的修辞手法太夸张了呢,还是宁肯相信这只是一种诚实的描述,由于这段时期里他那种灾难性的心情,所以他久不活动的笑肌在没有热身的情况下才刚刚运动了两次就这样被严重地拉伤了?
我看了会这条短信,又在脑子里整理了下周汇报的内容,还有打电话时应该采取的态度……
“呵——”
突然一声颤抖的嘶吼响在我耳边。
我吓得一抖,手机嗖溜一下从手心滑出去,打在我脚边两具□□裸的人体上,从上面那具人体的肩膀擦过去,又掉在下面那具人体的肩背上。
那两个被打扰了的人一起扭过头来看我。
借着大西北干净清爽无污染的仲夏夜的星光,我也在一刹那间看清了他们。
下面那个艰难地从趴伏中侧扭过来的是上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的脸庞,即便是在如此表情痛苦的□□的抽搐中,看起来也别是一番韵致。
至于上面那个暂时还没到□□的……
是男二号。
话说这部电影中固然是有女一号、女二号、女三号直至女N号,但具体到眼下这个西北战场……
战争让女人走开……
所以上师就只有男人可泡了……
他应该是将这个男人封闭在他营造的结界里,但不幸的是他这个模板是有问题的,而这个问题很可能就是对于□□的特别敏感……
于是乎他就这样破功了……
他破功了……
我看着这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一个还在抽搐,另一个则一脸兴奋茫然迟疑昏乱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慢慢弯下腰,从上师渐渐平静下来的背脊上去捡掉落的手机。
上师一反手,突然从肩头勾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那个在脸上还残留着兴奋茫然迟疑昏乱不知所措的各种表情的男二号于是就明白了。
“你女朋友呵?”
“嗯呐。”
男二号就只有失落地从上师身上爬起来,摸摸索索地穿好了扔在一边的衣服,形单影只地拔腿走掉了。
然后这个地方就只剩下了一个男人,在这样明亮的星光下,带着联盟人体科学院精心打造的如此充满设计感的无懈可击的倒三角身材比例,性感地诱惑地□□在了我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
而我所能做的就是给这具性感的诱惑的□□的倒三角胴体穿上衣服。
但是这两位基情四射的伙计也实在是太基情四射了!我往东一百米找到了上师的T恤,再往上二十米又发现了他的腰带,他的鞋有一只挂在半山腰上的小树枝头,还有一只趴在山坡上的一个凹坑里,还有他的平角小内内我也放亮眼光居然从稀稀拉拉的几棵小草丛里扒出来了……
我四下奔走终于集齐了他身上的所有穿戴用品,抱了一大抱过去,发现他还一动不动地枕着手趴在那里。
西北的星光清亮明澈,照见他趴卧的曲线一波三折,紧致优美而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
是因为太美好,所以令人心碎嘛?
我拍拍上师的肩膀:“起来了。”
他还趴着不动。
我只有抖开T恤当头向他罩下去。
他还算配合,先昂起头让T恤套在脖子上,又伸出两只胳膊从T恤的袖孔里穿出去,最后做了一个俯卧撑把肚皮抬起来,好让我将衣服往下拉平。
我又帮他穿上小内内。
套上长裤。
穿起皮带,把上衣塞进腰带里整理好,扣上。
最后帮他穿上皮鞋。
这具胴体就失去了他的全部光彩而重新变得人畜无害了。
“走了,”我又拍拍他肩头:“还趴这里干什么?”
他忽然翻身坐起来把头埋进我的肩窝里。
“怎么了?”
“这就是凡人的感觉么?”他低低地说:“我感觉很不好。”
“……空虚寂寞冷?”
“我不知道,”他声气弱弱的:“就是很不好。”
我继续拍着他。
“没事儿,”我给他加油道:“过不几天甩掉这个模板,咱就又是一条英雄好汉,你就又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上师了!”
“苏玛,”他深深地向我怀里贴上来:“抱紧我。”
我伸出双臂用力地把他抱在怀里。
他的脸紧贴着我的脸。过了一会儿,我忽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正在体验到的感觉,一转脸果然看见有两道晶亮的泪痕挂在上师脸上。
“不,”他有些狼狈地解释道:“不是我在哭。”
我懂的,只是他不幸陷落于其中的这具凡人的模板在悲伤而已。
“苏玛,”他伸手去擦那不停涌出来怎样都擦不干净的眼泪:“这样的感觉你也经常有么?”
“有时候,”我说。
“原谅我,”他说:“我不知道……我以为……”
他以为所有的凄凉无助忧愁哀伤无可消遣支持不住都是可耻的,因为他是如此强大无所不能精进奋发从来不知困难为何物的上师呵。
我又紧紧地抱了他一会:“好点了没有?”
他流干了眼泪,默默地点了点头。
“回去罢,”我说:“明天还要上戏。”
上师还在我怀里贪恋了一晌,才最后顺从地站了起来,一只手还紧紧地搂着我的肩头,好象这就是他在这个颠倒混乱迷茫痛苦的地球修罗场上唯一可以着力的地方。
我把上师送回窑洞,一直看着他在防御洞开中虚弱地睡去。而在隔壁房间里,陈小会忙了一整天,也正睡到酣沉。
两个男人的呼吸声在窑洞里相互应和。我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模糊地觉得好象还有一件事儿没做。
我想了又想,最后终于想起来了。
——周汇报。
我又重新走出窑洞找了个僻静地方给林墨琛打电话。
拨号音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
“张大夫,”静夜里林墨琛的声音带点儿慵懒,也带着点儿含混的轻笑:“你在这么美好深沉的夜晚给我电话呵?”
我才想起来夜已经深了。
“对不起,”我说:“林总休息了么?”
“我是在床上,”他露骨地回答,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捏着手机简直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是这样的,”我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呃,那个,白天你忙;晚上呢,你知道的,我还要一直陪着陈主席……”
呵小会同学,你就容我拿你当下挡箭牌罢!
“对,”那一头林墨琛笑完了,立刻又很严肃地道:“你晚上还要一直陪着陈主席。”
我又说不出话了。
算了,还是不要解释了,直接汇报先!
“这一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清清嗓子开始汇报:“他这几天一直在拍戏……”
但是!
但是!
我前面那是什么情况!
这深更半夜四野荒然的,居然会有一个瘦瘦的小女孩子正在朝着我走过来!
而且仲夏的星光还是那么亮,我一不留神就一眼看清楚了那个女孩子的脸!
那个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孩子在星光下扬着一张美得不可分说也复杂得难以解释的脸庞,仿佛既天真又沧桑,既冶艳又危险,既丑陋又动人,正在向我快速地逼近过来!
“张大夫?”
我机械地举着手机,但对话孔里传出的任何声音都已经无法回应了。
“张大夫?”
话筒里林墨琛又叫了一声,而我只看到那个妖异的孩子还在向我逼近。突然间张大元的话自脑海深处特别清晰地浮现出来,那还是我刚一落在地球上时他对于我这种奇怪现象所作出的解释:
“就你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我们山里人也见过太多了。就从前我家门前树上盘着的那条大白蟒……”
神神鬼鬼……
鬼?
鬼!?
我呆滞地看着那个逼近过来的小鬼,在刹那间闪过了一万种想法:
我是外星人,我会隐身!
——但鬼也是能隐身的,我隐了身她应该也能看见我……
我有翅膀,我会飞!
——但鬼也是能飘的,飘跟飞那就是一个概念……
我还有纵横宇宙无坚不摧的上师,我呼叫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