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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玄关处的我的雇主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一条腿……
然后就直接向我伸了过来!
我如释重负地扑过去。
但那条腿又以比我扑过去更快的速度收回去了。白永琏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将我向上拎了起来。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时间还早,”白永琏松开我,低头看了下腕表:“你吃过晚饭了没?”
我还没有叫外卖。
“一起吃罢,”他说:“金融街有几家很好的餐馆,你想吃中国菜还是外国菜?”
作者有话要说:
☆、六
还好模拟司对于用餐礼仪的模拟还算是那么回事,我没有在这顿饭中出现什么大的失误。然后呢就是喝了我地球人生中的第一杯红葡萄酒,据我的雇主白永琏先生介绍这是旧世界五大名酒庄之一的法国波尔多酒庄的经典之作,但遗憾的是我初来乍到的味觉也品尝不出什么来。
“谢谢你,”我对我的雇主表示感恩。
“嗯?”白永琏瞅我一眼:“区区小事。”
“还有你给我的这份工作,”我补充道。
“就以你的学习能力而言,”白永琏道:“这也是区区小事。不过话说回来,你做什么要离家出走呵?”
离家出走?
“那不是离家出走么,”白永琏道:“可怜的公主什么社会经验都没有,呆在酒店大堂里准备坐一宿了,还不敢跟人说话……”
我看着他。
“同是天涯沦落人,”白永琏冲我挑挑眉梢:“说来我离家出走也十几年了,把你那事儿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什么的。”
可是……
“是你爸娶二奶了么?”我的雇主又揣测道:“也许是三奶四奶,你妈妈决定继续忍耐,但你做惯了公主,一怒之下……”
我连忙打断他:“不是那样的。”
白永琏看着我。
我只有尽力组织了一下语言。
“那只是为了身心健康,”我说:“有计划地离家十八个月而已,到期就回去了。”
“原来如此,”白永琏恍然道:“对公主们十分有益的社会实践活动。所以那天晚上关照你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你暗中的保镖是么?”
我这就真是不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人……他为什么老觉得我就该是个公主呢?
“为什么?”白永琏想是觉得这问题太可笑,顿了一下才探身伸指,指尖方向越过我的肩头直指我脱下来披在椅背的上衣:“你看看你这件衣服,扣子呢?拉链呢?”
但这件衣服明明是套头的呵。
“弹力套头羽绒服,”白永琏点头道:“这是哪家工厂为你独家定制的款式?有时候服装设计师太有新意也不是件好事——不过也许是你自己设计好了委托工厂代加工的?”
“我比较好奇的是,”当饭后我们一起去附近的购物中心闲逛消食,白永琏见我一进这暖气充足的空间就不得不向上褪除那件为他所格外注意的上衣,就又有话说了:“你通过这么一件特别麻烦又特别容易破坏发型的弹力套头羽绒服,到底是想表达一个什么样的设计理念呢?”
是呵,我也很想问一下模拟司的这位服装设计师,您到底是想通过这个特别设计来表达什么呢?
好在白永琏没有就模拟司的服装设计思路提出更多的质疑,他一转眼上了电梯,然后带着我直奔女性内衣柜台。
那里琳琅满目挂满了鲜艳华美浪漫精致的各式文胸。
“自己挑,”白永琏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很随意地看着我:“我那里可没有这些东西。”
我看着他。
他好象并不觉得带着女生来挑选这些东西是一件可尴尬的事,用下巴指了指那些华美的商品。
“内衣无所谓的,”他道:“如果你的社会实践活动需要,外衣我们当然可以去买地摊货……”
我突然又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象是一股温热的水流涌上这具模板的胸口,在那里转眼周流一遭。
可是,这应该也不是我来到地球需要寻找的那种不幸福的感觉。
“快点儿挑,”白永琏催促道:“这都几天没安生了,买好赶紧回家——要不小姐,你帮她挑几款罢。”
售货小姐便热情地上来服务:“美女喜欢什么风格的?象这种性感的?浪漫的?甜美的?还是……”
但我是来寻求不幸福体验的。
那就还是……
“难看点的罢,”我说。
售货小姐看我一眼,最后在一片华丽的妩媚的蕾丝的海洋里给我挑了几款造型简单运动款的,帮我测了胸围之后,带我进试衣间去试效果。
效果当然是比模拟司的设计要好得多。
售货小姐便替我开票以便去收银台付款。我拿着票游目四顾,这时候才突然发现——
白永琏人呢?
白永琏没了影子,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两个正在挑选文胸的顾客,而其中的一个……
居然我还认识。
“因为这里头有肯为我拼命的人呵,还有白三郎这张天下第一帅的脸呵……”几天前她依在白永琏的胸口这样撒娇,而现在她娇滴滴地攀附在另一个男人的臂弯上。
“还在生气呵?”尹晓露抚着那男人胸前挺括的衬衫,好象就是在抚平他胸中的气恼。
“不生气,”那男人也就顺势握住她的手:“比之几个破监控器,还是拍电影更适合我是罢?”
破……监控器?
我油然发现这个男的居然我也认识!
不就是今儿早上在电视里被那瘦长条主播采访的那什么恒远电子的卢副总裁么?穿的衣服都没换,还是一身剪裁合体的时尚suit,只脸上已经完全不是电视上那副气冲宵汉的表情了,所以第一眼我竟没能认出来。
卢副总裁似乎也发现了我在看他,扭头冲我一笑。
我莫名心头一抖,手上拿着的票据瞬间飘洒一地。
“那我去试衣服了,”尹晓露似乎已经见惯不怪,勾勾嘴角便拿着选定的文胸朝我刚出来的那间试衣间走去,关上了门。
然后卢副总就一手挽着尹晓露的大衣,一边朝我走过来。
——他朝我走过来是要干什么?
我一边震惊一边就发现原来是自己多心了,卢副总并不是向我走来——他走到离我还有一半的距离,便以一个极其潇洒的姿态半蹲下去,用剩下的那只手去捡洒落在地上的三张票据。
我赶紧向前两步去接他捡起来的东西:“谢谢。”
卢副总却毫无把手上的东西交还给我的意思。他笑吟吟地看了我一会,突然绕过我直奔柜台那边去了。柜台那边售货小姐正在整理我选定的文胸,一只只收好,准备装进包装袋去。
“70A,”卢副总翻着文胸的标签,又掉过头来仔细观察我扁平的胸部:“没关系的,只要胸罩合适,一样也能挤出B杯的感觉。”
我脸红了,伸手向他追要单据:“还我。”
卢副总捏着单据的手往身后一背,脸却冲我凑了过来:“不还!”
逻辑呢?逻辑呢?这位卢副总你的逻辑呢?
我实在应付不了这个比我的雇主白永琏先生还要逻辑不清的地球人,脸红耳热中一时间就只见卢副总含笑的脸在我眼前渐渐放大、放大,他慢慢地向我逼近了、逼近了、逼近了……
“卢敏畴!”
尹晓露终于试好衣服出来了。
这个叫卢敏畴的家伙恋恋不舍地从距我鼻尖还有一厘米的地方徐徐后退,同时扭头看向尹晓露:“怎么样?合适么?”
“整天就知道逗小丫头玩!”尹晓露很不满意地看着他:“这都多大的人了——看你老婆将来怎么整治你!”
“怎么,”卢敏畴委屈道:“你不准备给我当老婆呵?”
“我要给你当老婆,”尹晓露发狠道:“第一件事,就要戳穿你这两只贼溜溜的眼珠子;第二件事,划残你这张嫩粉粉的小白脸儿;第三,再剁掉你这两只不安分的鸡爪子……”
“真是戏如其人,”售货小姐就在一边笑了:“尹小姐演的角色果然也都是这样美艳泼辣的。”
尹晓露转向她,语气这才缓和了:“开票!”
开了票,卢敏畴的鸡爪子拿到第二份单据,这才两指夹着他捡到的第一份单据递还给我。我伸手去接,那单据却并不停留,几张薄薄的纸片被两根指头撑得硬挺坚韧如一把锋利的刀片,且轻且还带着分明的锐感,缓缓然而毫不逗留地划出我掌心去了。
他拿着这两份单据向收银台而去,不一晌回来,这两份单据都盖了章。
“再见,”卢敏畴带着尹晓露离去,擦过我身边的时候又回眸一笑,低低地冲我耳语一声:“太平公主!”
又是……公主?
我的破绽难道真就有那么大!
作者有话要说:
☆、七
白永琏等这两个人走后才从另一间试衣间里闷闷地冒出来,并向售货小姐询问了一个技术性问题。
“刚才那两个人往哪儿去了?”
他们是去楼上继续逛了,所以安全起见,我们就只能下楼回家。
然后下楼回家的一路上白永琏都没有再说话。
我也就只能紧紧地闭上嘴巴。虽然按理说,这种时候是应该进行心理疏导的。但这是智家型家政员的活计,如果越俎代疱,依我对这位雇主平日逻辑的理解力,最后非得是要搞到弄巧成拙不可。
因此我就只能是谨守本分,只望努力完成一个佣家型家政员的本职工作并提升之。
首先是简单的动作精细化。
譬如换鞋这一工作小项,乍一看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是动作的力度却大有讲究,重一分则粗鲁,轻一分则粘滞,至于如何拿捏在不轻不重之间……
再次是人性化。
一个高度灵敏的机器人与一个活生生的家政员做出来的活计给雇主带来的心理感受,总归是有所不同的罢?
再次是艺术化。
当然这也是所有工作的最难点与最高境界……
我不清楚我的服务究竟达到了以上这几种境界中的哪一种,反正从雇主白永琏先生的反应里是很难看出这一点。他换了鞋脱了大衣,就直接去了阳台,因此我便将随后泡出来的一道茶也送过去。
阳台没有开灯,昏暗中只见一点红红的烟头在明明暗暗地闪烁。
我推开门就觉得一阵寒气彻骨。阳台上没有暖气,连本来密封的铝合金玻璃窗也一直打开着,特意留下一个开敞流通的空间,在一角种了一大棵枝叶茂密的常青树。
白永琏便一手夹着根烟,坐在这株植物下望着被北京城的万家灯火洇红的天际出神。
我将茶放在他手边的小茶几上,觉得这样的气温肯定不适合更衣,又回去将他的棉家居服拿过来替他加上。
然后我就知道了他对我所有这些精细化、人性化、艺术化服务的评价——
“你烦不烦呐!”他断喝一声。
我想我终于还是找到了……
对,就是这种感觉!
不幸福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就好象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从头到脚都给泼得瓦凉瓦凉的!
瓦凉瓦凉的……
瓦凉瓦凉的……
我默默地站在那里打了个寒颤,就只能退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再过了不久卧室门口好象有了动静。
我抬起头,只见白永琏穿着我替他加上的那件家居服站在那里。
“要添茶?”我在一片寒冷中记起自己的职责。
但是白永琏看着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他终于吭了一声。
“就来。”
我往厨房取了暖水瓶走去阳台添水。阳台还是昏黑一片,白永琏又已经坐在那棵枝叶繁密的常绿植物下了,不过这一回他没有再抽烟,而是在一片昏暗中掉头观察我的动作。
我打点精神往他喝了几口的那杯茶里注水,但这种细活儿在昏暗中真的很难操作,我迅速感觉到那杯水溢了出来。
不好……
“你,”白永琏忽然在暗中开了口:“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太臭?”
但我其实不是跨过宇宙空间、飞跃星座星系并以超光速粒子流为媒介,又是模板又是压缩的,这样千曲百折特为寻找他的臭脾气而来的么?
我忽就释然了。
“没有呵,”我一边回答一边不动声色地用抹布擦去水渍毁尸灭迹:“再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为什么可以理解?”白永琏诧异道。
“当然也有不可理解的地方,”毁尸灭迹后我就变得从容些了:“情敌相逢,为什么就要躲起来呢?”
“情敌……呵,情敌相逢。”
“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你的意思是要我冲上去跟他决斗?”白永琏道:“你知道卢敏畴是什么人么?人家打小练的童子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