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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回到府里杜怀和杜平月还没回来,她不放心,也顾不上吃饭忙带着人出去找,今天满城皆乱,她身在宫中也不知外面打成什么样,但此时出门绝对是不安全的,她到九城巡检司要了一队人。
&;nbsp&;nbsp&;nbsp&;nbsp再见付文利,他居然受了伤,膀子上吊着个布条子在房里直哼唧。看见傅遥,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对着她就是一阵牢骚。
&;nbsp&;nbsp&;nbsp&;nbsp看他精神这么好应该是没什么大事,这位仁兄还很有付家人特有的啰嗦特质,傅遥也懒得听他掰活,借了人就赶紧出来。
&;nbsp&;nbsp&;nbsp&;nbsp从他那片言片语里多少也知道了一点外面的情况,果然如她所料的一般,那些人闯了京中几座重臣的宅院,还放了火,他们似乎故意引起骚乱把京中守卫的兵力吸引过去,然后再趁机攻入宫中。很不巧付文利就遇上了这帮人,他带的这点人还不够给人塞牙缝的,自然损失惨重,也难怪他会如此抱怨了。
&;nbsp&;nbsp&;nbsp&;nbsp带着人在京中各处找,其间遇上追捕逃犯的西征军,好在她在军营里混过,和几个副将关系不错,才没让人当成反贼抓起来。他们找了许久,还真找到了。
&;nbsp&;nbsp&;nbsp&;nbsp杜平月和杜怀都在杜晓二的宅子里,这位自称轻工天下第一的混混老头,原来是个很有钱的大财主,不知什么时候在京里买了座大宅子,竟然做起来京城人。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和杜平月比试武功,三天两头的往她家里跑,最近一段日子没瞧见他,她还以为他走了呢。
&;nbsp&;nbsp&;nbsp&;nbsp路过他家门口时,门里突然探出个脑袋对着她招了招手,傅遥转头看见一头白发的杜晓二,苦笑一声,“杜爷爷,我没空跟你说。”
&;nbsp&;nbsp&;nbsp&;nbsp“谁说要跟你玩了,我让你进来见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傅遥犹豫着进去,在看见杜平月和杜怀时,真是又喜又气,喜的是终于找到他们,气的是这老头要是早说,她何必在门口费许多口舌。
&;nbsp&;nbsp&;nbsp&;nbsp杜平月躺在床上,一脸苍白之色,看来是伤的不轻,杜怀躺在他身边,他看起来伤的没他重,却哼哼唧唧的,不时发出呼痛之声。看见傅遥更是叫的山响,“救命啊,好疼啊。”
&;nbsp&;nbsp&;nbsp&;nbsp傅遥没理他,直接走到杜平月身边,轻拉着他的手,“你感觉还好吗?”
&;nbsp&;nbsp&;nbsp&;nbsp杜平月微微颔首,伸手指去摸她的脸,竟在他脸上摸到一丝泪痕。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哭了?”
&;nbsp&;nbsp&;nbsp&;nbsp“没有,哪有哭。”她抹了一把脸,匆匆拭去上面的泪珠。
&;nbsp&;nbsp&;nbsp&;nbsp她也不想哭的,但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他,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她真不知道若他有什么闪失,自己该如何。
&;nbsp&;nbsp&;nbsp&;nbsp问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杜怀唧唧歪歪的开口了,他也是找了半天才找到杜平月的。他和那个牵机阁的大公子从宫里打到宫外,斗了几百回合都没分出胜负。只是杜平月先前受了一掌,气力不济,斗到后来颇有些力不从心。
&;nbsp&;nbsp&;nbsp&;nbsp他赶到时,两人已到了比拼内力的最后关头,他突然插进去,杜平月一个闪神,被大公子打了一个踉跄,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出来。
&;nbsp&;nbsp&;nbsp&;nbsp他大惊,慌忙过去扶起他,杜平月新伤加旧伤,这一下伤的不轻。他把他扶到街边放好,转头对大公子道:“师兄,咱们好好谈谈吧。”
&;nbsp&;nbsp&;nbsp&;nbsp那男子低哼一声,“你认出我了。”
&;nbsp&;nbsp&;nbsp&;nbsp“牵机阁的剑法以快见长,我见过你的背影,隐约猜得到。”
&;nbsp&;nbsp&;nbsp&;nbsp“你可知道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今日我也不想和你打,我只问一句,牵机阁是不是毁在你手中?”
&;nbsp&;nbsp&;nbsp&;nbsp他笑起来,越笑声越大,就好像他说的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nbsp&;nbsp&;nbsp&;nbsp“那无云老头何德何能,竟然还有你这么干儿子惦记他,你这是要为他报仇吗?”
&;nbsp&;nbsp&;nbsp&;nbsp杜怀微微皱眉,说实话他也不喜欢牵机阁,对义父也没多少好感,报不报仇也没什么,只是多年未解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nbsp&;nbsp&;nbsp&;nbsp“你实话实说,我也该知道真相的。”
&;nbsp&;nbsp&;nbsp&;nbsp“好,告诉你也无妨。没错,那个组织就是我毁的,无云那老贼收我做徒弟也没安了什么好心,他折磨我,把我当玩物。”他说着眼神中露出一丝狰狞,“他以为我是顺服的,每每都会服从于他,无论他让我做什么,可却不知我会在背后重重捅他一刀。我设计让阁里自相残杀,最终牵机阁毁在我手中,看着那场大火,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大笑了三天三夜,喝酒庆贺。”
&;nbsp&;nbsp&;nbsp&;nbsp他疯了,这是杜怀得出的结论,义父当年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般憎恨?他不知道,过去的事也无从猜想了。
&;nbsp&;nbsp&;nbsp&;nbsp他道:“看到咱们同门一场,今日我要带走杜平月,还请师兄卖个面子。”
&;nbsp&;nbsp&;nbsp&;nbsp“我可不认你是什么同门,你想带走他,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nbsp&;nbsp&;nbsp&;nbsp杜怀不想跟他,却迫不得已动了手,而事实证明他真的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十几招便被人在后背刺了个小洞。血流出来,疼得他哇哇直叫。
&;nbsp&;nbsp&;nbsp&;nbsp他一直以为自己和杜平月的功夫不相上下的,可直到今日才知道差的何止一点,杜平月受了伤还能和他打几百个回合,而自己却撑不过二十招。
&;nbsp&;nbsp&;nbsp&;nbsp大公子举剑就刺,对他丝毫不留情,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在这时,杜晓二居然来了。这老头鼻子灵的跟狗似地,很容易就嗅到高手的味道,他感觉到高手过招,巴巴的跑过来只是手痒想练上两手。至于救他,顺便吧。(未完待续)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 过了一会儿,忽有太监过来传旨,说皇上已登了金銮,让百官前去朝拜。
文武大臣们闻之皆惊,这才知道原来皇上根本没死,那些刚才还对隆亲王大表决心的大臣都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他们不敢懈怠,连忙整衣冠赶往前殿,到了殿上自然少不得拍一通皇上英武,料事如神的马屁。
到了这会儿傅遥才从寝殿里出来,杜平月和那个大公子已经不见,两人也不知打到哪里去了。她看见隆亲王,问他是怎么回事。
隆亲王笑道:“皇上早觉察不对,所以在半月前就下旨把我召回京,也就跟你前后脚回来的。西征军就埋伏在京郊十里,只等这边一乱起来就赶来救驾。咱们原先以为是某个亲王皇子心怀不轨,后来才知道原来还有更多人都各怀心思呢。”
傅遥微微诧异,“都牵出了谁?”
“五皇子勾结东西两营的统领搞兵变,还有一股未明势力在后面支撑,这一次许多不肯依附的官员都被杀了。”
她说怎么从黑衣人冲进来五皇子就不见了,果然是被他们操纵了。
“那皇上呢?你们为什么等这么长时间才来?”若他们早来一阵,或者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隆亲王耸肩,“本王只是听命行事,什么时候也是皇上说了算的。”
“王爷真是听话。”她撇嘴,才怪。
傅遥可不觉这像是他的风格,皇上那丫的算计人的本事是一流的,眼前这丫的血管里的血也流的跟血豆腐似地,都冻住了。有这两个人在,就怕陈红杏计划多时。终敌不过“天意”二字。
听话吗?李赟晟望着身后地上那点点血迹,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别人只当他是最忠君的,却不知他这忠君是如何练成的。
当年他之所以不争,是因为明知争不到,何必费那力气。先皇嘴上说他是个好儿子,却一丝没把他放在心上过。皇位不是他的。他从很小就知道了。而现在不争,只因为争不赢,他就算翻出花来。其实也及不上那人一半的心机。
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中,这里所有的人不过是他手上的棋子,看似别人大占上风,享尽好处。却最终不过是沦为了牺牲者。或者五皇子动了歪心思,都少不了他在其中推波助澜。是他给了别人希望,却又让人自己摔落万丈悬崖。李赟章那小子自以为聪明,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个蠢蛋,他还嫩的太多。就算他斗赢了皇上,就以为皇位能是他的吗?就算半夜做梦,也轮不到他啊。
转过头看看傅遥还傻愣愣站着。微微一笑,“皇上这会儿多半在等你吧。”
傅遥这才想起来。她该去见皇上的。
嘱咐杜怀赶紧找杜平月,她则赶紧去见赟启。
这个杜平月,受了伤还到处走,他也不怕她担心吗?
※
赟启以泰山压倒一切的气势平息了这场叛乱,最终做了得利的渔翁,对于他在前朝如何和朝臣嗯讨价还价的算账,傅遥没心思去管。她所关注的是这些为了皇权而牺牲的人们,她自认不是什么圣人,也没什么菩萨心肠,可是面对殿前一片片没清理干净的血迹,还是忍不住震撼了。
一将功成千骨枯,更何况一国之君,他的玉玺染上的鲜血恐怕足以把这宫殿都泡起来吧。还有榟宫里那个假扮皇上的倒霉蛋,他完全可以不死的,可为了皇上大计,棺材里必须多他一具尸体。
宫里还在进行大清洗,到处都是士兵,参与叛乱的西营兵都被送出京去,主要将领全部斩首,而那些黑衣人有腿快的跑了,剩下的则送进大理寺严加审问,一时间大理寺人满为患。
傅遥轻手轻脚的踏进大殿,她进来时殿里还在议论纷纷,那些大臣们似有说不完的话,一场受惊之后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到朝议上了,义愤填膺者有之,大抒厉害者有之,大多急于表现自己,只有少数几个沉默的如躲灾般龟缩在人群里不敢说话。
她挑了一个柱子后面站好,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被头发遮住的脸,而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会儿他多半是在休憩。
想想也是,这段时间他殚精竭力,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觉,不累才怪呢。尤其这些人说话大都是你个调调,非常有助睡眠。该定下的其实他早已定下,该抓的抓了,该杀的准备杀,这些朝臣们说这么多,无非是在锦上添花,歌功颂德,事后诸葛亮,不听也罢。
网罗完罪名,朝堂上又开始歌功颂德,把今上赞成一个天下少有,古今少见的明君,至于他装死之说,却没半个提及。
好容易朝议结束,这些大臣们前前后后的走出去,经过此次之后怕是再没有哪个敢小瞧他了。
一切尘埃落定,日后皇权集中,国家昌盛,只希望能少点麻烦,多点安心。
傅遥正要跟着出去,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胡登指了指御座,又指了指她,那是皇上召见的手势。
她也藏着满腹的疑问想问他,这些天她担惊受怕,时到今日一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跟着他往后殿走,路上问他刘福成去哪儿了,这小子顾左右而言其他,竟然说皇上多么多么想她。
傅遥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和皇上的事还轮不到他多嘴。但刘福成……是他出了什么事,皇上有意瞒她,不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