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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走了五六天,终于到了运粮的中转站,如傅遥所料的一样,这里根本没半粒粮食,问了中转站的守官,据说已经好长时间朝廷没往这儿运粮了。
傅遥气得破口大骂,这帮吃人饭不拉人屎,鼻涕哈拉甩一地的混蛋,不送粮食,叫朝廷的十几万喝西北风啊?
现在到京城去运,一时哪儿来得及,只能先从附近的几省调粮。她是押粮官,自有朝廷的调令,叫人火速去周边调粮,只是去了一连几天一点回信都没有。
后来派出去的人回来,都说府库里没粮,各州府官员还专门带着他们在里面看了看。果然是一粒都没有。还有的说,早在几天前州府就奉命把粮食运出来了,只是刚出陕西就被劫走了。如果只是一个府的也还罢了,几个府全这样,这明摆着不想叫人活了。
这些天骂人骂得太多,这会儿倒一句都骂不出来,她就说李赟晟不会平白叫她来的。想必他早已叫人打听过。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才叫她来收拾烂摊子的吧。
这小子又阴又坏,岁数不大。却满肚子算计。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十几万张嘴等吃饭呢,这粮运不来也得运。只是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赟启知道不知道,李赟晟不会不奏。他这个皇帝怕也是两难吧。
事情都挤兑到她身上,只能自己想办法,忽然想起临走时易南风跟她说过,若是有一天实在找不到粮时就找他。他到底是有未卜先知之能,还是那时就知道了什么呢?
让杜怀到京里送个信,求他筹备些粮草以解燃眉之急。然后挨个府的开始查,她到底要看看。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扯国家后腿。
第一个目的地就是临近的淮安府,这里是商业交汇之地,交通要道,三教五流云集,是最好的寻访地。
在苦哈哈的军营里住了几个月,早把肚子里的油水控干了,所以一到淮安,第一件事就是先到酒楼上大吃一顿,点上几个热菜,烫上一壶酒,美美的喝上几杯。
一行的几个人也都是馋疯了,一个个跟饿嗝似地,几盘菜刚上来就见底了。尤其是傅小玉吃得那个香啊,差点把筷子都当鸡爪子啃了。
傅遥甚觉丢脸,还得笑着跟人解释,“这孩子打小有毛病,不能看见吃的,要是不吃他难受。”
别人是司空见惯了的,陈尧和方辙都掩嘴笑,傅小玉也不介意,只道:“军中伙食不好,整天跟喂兔子似地,好容易出来,还不叫人吃饭了?”
傅遥笑道:“自然没关系,你吃,敞开了吃,丢人你爹是不怕的。”
这么一说倒把傅小玉说骚了,立刻小口细嚼慢咽起来。
吃过了饭,他们直接去了淮安府,这里的知府姓王,还算是个好官,官声不错,一听是查军粮被盗案的,忙带着他们走访了几处。
军粮从平路一般是用车马运输,山地用人背马驮,最好能利用河道来运输粮秣。淮安府也在运河的河道上,粮食都是从河中运过来,
淮安城本身物产不丰,存粮不多,朝廷征召,从扬州几地急调了一批粮食运往此处,数目虽不大,但对于现在的状况,绝对是雪中送炭了。可就是这批粮食,居然在水上被劫了……
前些日子王知府接到奏报,说粮草不日运到,可是等了好几天也没有信,叫人去查,根本没人见过有运粮官船经过。他还以为粮草不来了,可就在两天前,突然河上飘出几具尸体,正是押粮的官兵,这才知道原来官船被劫了。
官府也派人去查过,在沿途的航线让人下水打捞,看能不能找到沉船的痕迹,可是水下都翻遍了,别说沉船了,就是半只装粮的麻袋皮也没找到。
因为这件事,淮安城里谣言滚滚,都说是鬼怪劫的官船,不然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傅遥自然不相信鬼怪的,有易东风和杭州的事在先,想让逊国兵败,在后面趁机作乱的大有人在。这一次会不会又是那帮人所为吗?他们抢了粮草,又会藏到哪儿呢?
在淮安城里寻了几天都没找到线索,仿佛真像人们所传的,是被鬼怪吞进了肚子。但真是鬼怪的话,放着人肉不吃,吃一艘破船干什么?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杜平月带来个消息,说是在运河沿岸,找到了一个渔家,说在出事当晚曾见过十几艘快艇出现在附近的水域。
傅遥大喜,忙找那渔家过来问话。
不一会儿杜平月带进一个黑脸的汉子,二十七八岁上下,长得很是壮实,手心虎口处磨满了老茧,一看就是打渔的。
他一进来,就乖乖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小的……李……三,回……爷的话。”
小小渔家,平常少见官府,说话磕巴也在所难免。
傅遥安抚了几句,道:“你说说,你都看见什么了?”
李三不觉害怕,说话也顺溜了,“那晚我和婆娘吵了几句嘴,心情不好,所以打渔回去的晚,我收网准备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划着小船正往回走,突然看见许多快船从眼前过去。我当时都看傻了,是谁这么有钱,有这么多船的?”
傅遥道:“那是什么样的船?”
“这片水域平时很少有那么多船的,尤其是那种快船,形状和普通船只不同,像梭子一样,划起来特别的快。因为造价高,平时很好有渔家会用。”
“那船很贵?”
“很贵啊,一艘船就要上百两,可不是咱们渔家置办的起的。运河上游倒是有不少人用这种船,但那都是运盐用的。盐商们都有钱,这样的船实在不算什么。”
傅遥一惊,“你说什么?盐商?”
“是盐商不假,不过也可能是运私盐的,总之都是帮有钱人就是了。”
“除此之外,你还看见什么?”
“那就没有,后来我回家了,跟婆娘认了错,她就让我上床睡觉了。”他说着尴尬一笑,其实是他在门口哀求了半天,好话说尽,婆娘才放进门的。所以天底下什么都能惹,就是千万别惹女人。
傅遥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让杜怀给了点钱,打发他走了。
渔户走后,她就陷入了沉思,脑子里不停转着他的话,盐商?运私盐?不会是这么巧吧?
杜平月见她如此,不由道:“你可是想起什么?”
傅遥吸了口气,“我是在杭州长大的,那种船见过不少,确实是运盐用的,不过都是私盐,盐枭们把盐绑在船底下,由船拖着航行,这样可以躲过官兵的追查。”
“你的意思这和杭州的盐商有关吗?”
“差不多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偏偏运盐的船从那里路过。怕是那些人把粮食依样画葫芦绑在船底下,这样才躲过别人的注意。又是深夜,若不是刚巧被李三瞧见,怕是谁也查不出原因的。
能劫运粮船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水匪,这些人武器精良,人数颇众,能悄无声息的完成人物,定是训练有素。可他们劫了粮草,船弄哪儿去了?还有那些粮食又到哪儿去了?
想了一会儿,“依我看,那些粮食还没有上岸,因为一旦上岸,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的意思还在水上吗?”
“或者……或者早就被人抛在某个河段的水底,或者在某条船上,被藏在某个偏僻的之地,或者水面上有个岛,而他们的据点就在岛上。”
杜平月咧嘴,“你还真会想啊。”
“会想不如会做,赶紧叫人在水上搜搜吧,扩大范围,不仅搜出事的水域,附近的地方尤其是偏僻之处都要搜到。”
杜平月道:“我瞧着也不用叫王知府了,借几条船咱们自己去找吧。”
傅遥一想也是,她带来这几千人正好做这件事,当即下令叫方辙带人去搜,无论如何要把所有地方都搜到了。
王知府还算配合,连夜征调了四艘船,他也知道丢失军粮的事大,且是在他管辖范围内发生的,他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傅遥有什么命令他都遵从,还好心的非要跟着一起上船追查盗贼。(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遭遇鞑靼
这次是带队的李赟晟,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那一身逊国的军装穿在他身上,显得甚是英武不凡。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镇静、稳沉、安详,眼神中透着机智、狠辣和冷酷的神‘色’,那股狠厉的感觉竟让人瞧着胆寒起来。
傅遥望着这样的李赟晟,有些出神起来,等她再回过味来,军队已经出了军营,开往前方战场了。
就在前几天李赟晟找过她,说大军粮草所剩无多,让她去押运粮草。
傅遥听到后很是呲了一阵牙,“王爷,您不是说我在这儿只管吃饭睡觉就好,别的什么都不用管吗?”
难得李赟晟这样一个王爷,都因为她的话动容了,低哼一声,“你也说你吃饭,你既然吃饭,也要为军中出一份力,总这么吃白食不好吧?”
傅遥真想咬他一口算了,她好心问他有没有什么帮忙的,他说不需要,这会儿打算做甩手掌柜了,他又说出这种话。
有心不管,好歹担了这个押粮官,且她也不想因︽↖,m。为没饭吃饿死了。这半年军营里真的没粮了,几次催促朝廷运粮都没结果,已经有士兵因为吃不饱饭在训练的时候累晕过去,还有的在外面挖野菜充饥。再这样下去必定军心不稳,不等鞑靼族主力到了,他们自己就先饿死了。
待李赟晟走后,她只能点齐一队人马随她去运粮。
临走之前杜怀问道:“咱们真的要去运粮?”
“不运这十几万人吃什么?”
“可哪里有粮可运啊?”
朝廷已经许久没派人送过粮草,今年江南欠收。征收的粮草本不多,要供给这么多人,也确实‘挺’难为的。兵部、户部那帮人多是酒囊饭袋,每次去信催粮,都推三阻四的,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李赟晟也不会叫傅遥出马。他也知道这个人满脑子鬼主意,行兵打仗她不行,但要是论起对付人,她绝对是个中好手。
傅遥深知自己这个时候不出力都不行。若是真有人在这个节骨眼扯大军后‘腿’。少不得要由她去清理障碍。
与她随行是一个副将叫方辙,带着五千‘精’兵负责沿途护送,这个方辙久经沙场,立过不少战功。是王爷身边四大将领之一。他本来可以跟着大将军王在战场上立功的。现在却被派到傅遥这儿来帮她运粮。自然满心的不高兴,对傅遥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傅遥懒得反‘唇’相讥,对海棠和石榴使了个眼‘色’。这两人便你一眼我一语的,硬把个七尺汉子说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气得铁青铁青的。
一路走着,倒因为这吵嘴声音,走起来也没那么寂寞了。
正吵得欢呢,杜平月突然道:“你们清静点,再吵下去把鞑靼吵来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所有人立刻止住嘴,这片地方到处都不安全,真备不住碰上鞑靼族的兵丁。
离开军营后,队伍一路向西而行,放眼望去眼前一片荒凉。这里原本是市镇,不过自从鞑靼来了后,许多地方都荒芜了,房屋倒塌,土地长满野草,看上去甚是凄凉。
沿途走过这些村庄,傅遥心中颇有不忍,她见识过战争的残酷,但像这样类似于屠杀还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再往前走出现很多山,群山像犬牙一样‘交’错在一起,掩映之处,多为悬崖峭壁,地势极为险恶。山间有溪流,河水象飘带一样弯曲流动,长长的,连续不绝,似永远没有尽头。
转过群山之后,却是另一副景象。那是一片空旷的沙漠,无边无际的延续着。辽阔的荒漠看不见一丝人烟。给人一种幽暗,悲惨,凄凉的感觉。
明风悲号,天日昏黄;飞返折断,百草枯死;了无生迹。这里俨然是一个没人愿意踏足的地方。
有诗为证:
浩浩乎!平沙无垠,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
夜风凄冷,傅遥连打了几个寒战,便吩咐军队开始驻扎。五千个人,围聚在一个山坳里,彼此取暖,这里距离鞑靼的地盘太近,他们也不敢生火,怕引来敌军,只能相互依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