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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勿忸于之事,她从不隐瞒她对老大与老二的微词,所以她可以排除在外。她站着,试图搬出一个笑容,然而她的笑容被意外的一头红发打断了。
“乌龟!”他冲过来。
刘罗辰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嘴角不可避免的抽搐了一下。他实在不理解魏王为何会允许一个臭小子如此放肆——当然,人们告诉他这是因为魏王十分宠爱这小子的缘故——要不是年纪不对他怀疑这简直是在宠儿子,但宠儿子也不会宠到没大没小吧!而勃勃呢,勃勃则认为这是因为自己叫某个人姐夫之故,至于这某个人和魏王之间的关系……嗯,他暂时还没弄得十分明白。
“过来过来。”他拉着他。
“什么事?”拓跋珪问。
“一件挺有意思的事,走吧!”
“等等,我得先跟伊都干道谢。”
“哎呀,不走就来不及啦。”勃勃连拖带拽的拉着他就跑。
拓跋珪对刘罗辰道:“我去去就来。”
刘罗辰兄妹以目送之,一名女奴姗姗而至:“大人,伊都干,夫人有请。”
“到底什么事呀,这不是阿觚的房间?”
说人人到,只见拓跋觚一脸焦灼的在房门外打转,一见勃勃,如卸大石:“你总算——你你你、你怎么把大哥带来了?!”说罢连忙朝拓跋珪行礼。他人最小,却是最懂规矩。
拓跋珪上前扶住他:“你们两到底在搞什么鬼?”
勃勃捂嘴笑,指着房门:“进去,你进去就知道了。”
拓跋觚扯他衣角:“我不是叫你去叫三哥?”
“这种事啊,铁定是你三哥搞出来的名堂,你还去找他?他等着看你笑话!书呆,听我的没错,让你大哥去教训你三哥。”
拓跋珪进了房门。
房内整齐有序,与他处不同的是,一切皆按汉人的习俗布置。左边是一个大书架,书一摞摞的叠着,右边置着坐榻,上面悬了一幅字画。环视四周无异,拓跋珪转头瞄两个少年一眼,一个窃笑一个忧虑,他甩手转过屏风,里面有一张带床帏的床。
帐子是放着的,自帐缝窥去,被子似在蠕动。勃勃的窃笑声更大了,拓跋珪一把将帐揭开,红衾软被,一个人面朝里卧着,觉出有人打扰,懒懒扭了个身,眼皮却没睁开。
本以为是个娇娥,拓跋珪差点吓一跳,如今见着人头脸,却明明是个少年郎!
他回头叱问:“阿觚,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回房内就看见床上躺着这么个人,好像是昏了,我叫他他一动不动。”
“此人是谁?”
拓跋觚摇头。
拓跋珪讶道:“你既不知他是谁,又不知他如何进入房中?”
拓跋觚点头。
“要是个刺客怎么办?”
眼见要生气,但见床上之人迷迷糊糊睁开眼,坐了起来。
衾被顺着下滑,那少年一片赤裸,浑身洁白,便赛个粉雕玉琢的一般。
他起初还浑然不晓,见三个人瞠目看他,惊叫一声,连忙将被掩上。
“这这这——”拓跋珪觉得头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呆弟~~~~”门外传来一声热情的呼唤,“喜欢三哥送给你的礼物吗?”
拓跋觚张了口不知怎么回答,勃勃忍笑到内伤,这下有好看了!
果然,只听拓跋珪一声暴喝:“拓跋烈,你给我进来!”
自认英俊潇洒举世无双的平王拓跋烈捏着两朵花出现:“大哥?”
“这就是你的礼物?”拓跋珪指着少年郎。
“是啊,嗳嗳嗳,大哥不要生气嘛。来来来,”他塞了一朵花到拓跋觚手中,又持着剩下的一支爬上床,示意少年郎接过:“瞧瞧,你一朵,我一朵——”
“拓跋烈,”拓跋珪磨牙:“马上给我说清楚,你、在、干、什、么?”
拓跋烈无辜的:“我在教书呆弟常识呀!”
“常识?”拓跋觚问。
“是呀是呀,男女常识呀,”拓跋烈笑眯眯,“瞧你多走运,碰上我这么贴心的哥哥,当年可是没人教我,全靠我自己摸索哩!”
拓跋珪道:“男女常识?我没看错的话,这个是男的吧?”
“大哥,前两日我弄了个女的来,可这小子他不感兴趣!所以我给他弄个男的试试——”
拓跋觚浑身鸡皮疙瘩乱冒:“男女大防!男女大防!”他怎么会摊上这么个三哥?
“哦,那你还是对女的感兴趣喽?”
拓跋觚猛点头,然后又猛摇头:“我现在对谁都不感兴趣,我只喜欢看书!”
“哎呀呀,亏我怕你吃亏,还特地给你弄了个不带把的呢。”拓跋烈笑着一只手伸进被里,那少年忙把两腿夹住。
拓跋珪没反应过来:不带把的——男的?
动作快过头脑,将被子掀开,少年紧紧阖拢腿,蜷着,往里面缩去。
“把手拿开。”拓跋珪道。
见他面沉如水,拓跋烈收起嬉皮笑脸,讷讷下床。
拓跋珪拢上衾软,也下床,对拓跋觚道:“去拿身衣服来给他穿,我看他跟你差不多大,应该合身。”
拓跋觚转过屏风去了。
“起来梳洗罢。”他对少年道。
少年拥着被子,浑身颤抖,脸都黄了。
拓跋珪放柔了声音:“你不要害怕,快去梳洗了,吃些东西——”
“主上?”外头女声唤。
“何事?”
“夫人请您过去,有事相商。”
“好,我马上就来。”他应着,一手把拓跋烈拉到外间:“人从哪里弄来的?”
“一个手下献上的,好玩而已。”
“以后不许再做这种荒唐事。去查查他身世,没问题就放了他,嗯?”
“好吧。”拓跋烈泄气。
平王的第一堂常识课,以完败告终。
拓跋珪匆匆往贺兰姜的宫室赶,勃勃紧随其后:“乌龟。”
“啊?”
“那男的真的是不带把的?”
“你与阿觚不是先我一步见到他嘛,你们不知道?”
“谁会去管那块儿呀!”
拓跋珪笑了笑,但笑意没有到达嘴角就消失了。
“南朝把这种人叫宦官,有些人家里穷,没办法把孩子卖到宫里……你不是在长安皇宫呆过,应该清楚这些吧。”
“我又不住在后宫。”
随后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勃勃欲言又止。
“什么?”拓跋珪问。
“你喜欢那个小宦官吗?”
拓跋珪差点跌一跤,什么跟什么呀!
“不对,你要是喜欢他,也不会放他走了。”勃勃自言自语。拓跋珪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抬头,已到了门口。
整整衣衫,他提高嗓门:“阿妈。”
“进来。”
座中除了贺兰姜,赫然还有刘罗辰兄妹。双方见礼,拓跋珪与贺兰姜并排坐下,勃勃在拓跋珪右手边找个位子也坐了,蓦然感觉到一股目光扫来,他回看,是刘华虤。
这女人看我做什么?他心想,难道没见过长我这么好看的?——不可否认,人人称勃勃臭屁,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绝非空穴来风。
“魏王。”
“是。”
“阿妈今日找你来,也找了罗辰跟华虤,是有一件事情要与你作主的。”
作主?拓跋珪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今以你之年纪,虽称不上大,但也不算小了。一国之君,开疆拓土、造福百姓固然重要,然传承子嗣、使江山稳固,也是同等重要的。”
他猛然明白了什么,朝刘华虤看去。伊都干稳重沉持,没有看他。
“我选来选去,一直没找到适合的人,直到我见到长大了的华虤……我与刘大人商量,他也没有异议。你们俩小时候一起长大,相互间自然也了解——”
“夫人,”勃勃脆生生打断:“你说要乌——魏王跟这女人成亲?”
鉴于贺兰姜是乌龟的母亲,他的称呼里多少多一些尊重。
“不错。”
“但魏王根本不喜欢这女人呀!”
他也不怕得罪人,刘罗辰脸色马上就变了。
“是吗?”贺兰姜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勃勃,她倒沉得住气:“难道魏王有意中人了?”
不叫珪儿叫魏王,拓跋珪明白事情大条,他张口:“阿妈,不是——”
“魏王喜欢小宦官。”勃勃简洁有力。
房中一时寂静。
“夫人,既然如此,我们先告辞——”刘罗辰起身。
“不用。”贺兰姜一个手势阻止了他,“来人,先请我们这位小阿郎出去。”
“不要碰我!要走我自己会走。”勃勃哼一声,决定去找人来当帮手。
房内几位一致目送他离开,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
“孩子,”贺兰姜道:“婚事你可同意?”
拓跋珪盯住刘华虤,少女仍然没有看他,他注意到她的手。
论容貌刘华虤绝非美丽非凡,可她的手,拓跋珪发现,纤巧细长,指尖柔圆,美得少见。它们时而互相拉扯着,时而交叉叠圆,不动声色的表达着它的主人的情绪。
“阿妈,”他道:“对于娶谁不娶谁,儿子全凭阿妈作主。”
话语如箭,双手仿佛被击中不动了,瘫软了,所有的动作都消失了。它们疲惫已极的倒在一起,以致于拓跋珪按捺不住去看它主人的脸。但那脸上还是一片淡漠。
“当然,”他加上一句,“可以娶翁主,希望翁主不要嫌弃我才是。”
刘罗辰哈哈大笑:“好好好,这婚事咱们结定了!”
贺兰姜也笑了起来:“如此一来,拓跋与独孤尽释前嫌,以后当永结盟好,合而为一。”
左手慢慢地动起来,找上另一只,握住。
拓跋珪看得入了迷。他突然想起另一双手来,另一双手也很灵巧,穿针引线……他的脚动了动。他在想什么?难道他对……不不不,从辈分上来讲……
他听见贺兰姜道:“毕竟是大婚,许多事要做,不急在一时。我们先宣布这个消息,再慢慢择一黄道吉日,大人以为如何?”
刘罗辰道:“但听夫人吩咐。”
勃勃连跑了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拓跋仪,他出了宫,来到宿卫营。
“不准进,”营口的军事是两个大个子,“没有主上或卫王的令牌,谁也不许进。”
“卫王在里面吗?”
“不能告诉你。”
勃勃眼珠转一转:“我从宫里来的,如果你们看见卫王,就告诉他,主上快死了,叫他马上回宫。”
“什么,主上他——”大个子眼睛睁得铜铃大。
“就是那样。”他肯定的把头一点,转身就走。
“你等等!我去禀报卫王殿下。”留下一个同伴守门,另一个跑步而去。
等了半天才见拓跋仪出现。
“喂,你动作也太慢了吧,这就是你的兄弟情谊?”
拓跋仪眼皮抬抬:“得了,找我什么事?”
勃勃知道牛皮被戳破,“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若出事,轮不到等你来报信。”
“那你还出来?”
“今天的训练已经完成,我本来也就要出来的。”
勃勃气得牙痒痒,他道:“那你回宫亲自看出了什么事好了。恕不奉陪。”
“我还不回去。”
“咦?”
“得去看看为宿卫军造的兵器。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看你也憋得难受。”
“不急,我现在一点都不急了。事情恐怕已经定了,还是等卫王殿下干完所有该干的事,回宫再慢慢去问你哥吧。”
拓跋仪道:“我哥真有事?”
勃勃想,扳回一城。
听了叙述之后的拓跋仪并没有预料中的激动,让勃勃觉得不可思议。
“你这么——”倒是拓跋仪打量他一眼:“一脸愤愤不平是为什么?”
“那女的长得丑哇。”勃勃理所当然的答。
拓跋仪道:“你觉得哪个女的长得漂亮?”
勃勃昂着头想想:“怎么可能?”
拓拔仪道:“那难道你嫁给我哥?”
勃勃炸毛,瞪着他,难得一向的伶牙利嘴严重失常:“你!你你你你你!!!”
拓拔仪很正经地:“只怕我哥是不同意的。”
勃勃吐血。
作者有话要说:
☆、许谦供马
天寒地冻的时候,牧民们无事,最喜欢的是三三两两坐在火架子前抓嘎拉哈。嘎拉哈分六个面,一、二、三、四、五、六那么抓,抓一把得多少个点,抓得多就胜。
“唉哟,又是穆家的姑娘赢啦,这人就是伶俐,每次都比咱们多抓几个!”帐内一群妇人嘻嘻哈哈,穆凛真笑道:“巴图妈妈不知,我家阿爹还一手抓十二个满筒哩!”
“是吗?”唤巴图妈妈的跳下铺来不抓了:“难怪!不过你怎么还用着这副半红不白的嘎,上次不是赢了我一副血嘎走了么,哪儿去了?”
凛真咧咧嘴:“我不是舍不得嘛!”
“哟,攒着哪?血嘎虽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