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人们走了。
刘显瞥刘亢泥一眼:“你看上她了?”
“谁,谁?”刘亢泥收回目光,猝不及防地。
“当然不是那骚娘们。好了,过完今晚,一切都是我们的了。”
黑暗中,刘头眷被一阵快感惊醒。
他一推身上的人:“谁?”
女人低低笑着,沙哑着嗓音:“是我。”
“你?你怎么进来的?”
“嘘——”她低下头去,继续舔舐着他的那话儿。
她的唇舌灵敏,口腔又湿又软,刘头眷有心避开,可手却违背意思的抓住女人的头发,并把她紧紧按住。
高潮很快来临,他喘着粗气,女人爬到他身边,在他耳际细语:“还满意否?”
他抓住她赤裸的胸部,“说,谁放你进来的!”
女人扭了扭腰肢,答非所问:“如果你不累……咱们可以再来一次。”她的手又飞快地挤了一下那话儿。刘头眷差点重新硬起。
宣泄了两轮之后,他提起裤子出帐。对着树小解到一半,却听树后传来沙沙声。
他睁大眼,是狼?
不是。
一个人突然扑出来,另一个迎面一拳,他的头几乎被打飞。
刀忘在帐子里了,那个女人!他甩甩首,耳朵里面轰轰的。他想爬起来。
袭击他的那人似乎嚷了句什么,他没听清。然后,一柄利刃插入他的咽喉。
他抖了一下,不再动静。
384年5月,刚刚掌权不久的独孤部首领刘头眷惨死帐中,在他身边发现了前大人刘库仁一位如夫人的尸体。据说,此夫人因为不满刘头眷对她们的驱逐,遂起杀心,随即又因害怕而自杀。是焉非焉,人死无从对证,总之不久后,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刘显升起了主牙帐。
作者有话要说:
☆、凛真驯马
“安大官人来啦!”一群小孩拍手叫道。
安同笑呵呵的从骡背上跳下来,伸手摸出一把干果:“来来来。”
众孩童蜂拥而上,狂抢而光。一名妇人过来:“每次看到你呀,孩子们是最高兴了。”瞅瞅他单匹骡子,并无装载大袋货物,奇道:“这次来回挺快,难道是啥稀罕东西?”
安同笑着摇手:“今回来可不是交换来喽!”
“你个大货商,不做交换做什么?”
“秘密。”
牵了青骡往刘显牙帐方向走,一路打招呼无数。忽闻背后叫:“安叔!”
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骑马过来。初春天气,他却只穿一件裘皮背心,露在外面的胳膊显示出虬结的腱子肉。安同停下脚步:“阿虔。”
拓跋虔下马:“碰得正巧,有盐包没,我用灰鼠皮跟你换。”
安同摸一摸胡子,不答反问:“听说刘显召开部落首领大会?”
“是的。”
“你们几兄弟都来了?”
“对,他派人通知时特意提过。”
“怎么突然召开大会,平常一年也难得两次。”
拓跋虔摊摊手:“谁知道呢,他刚刚坐上首领位置,可能怕人心不稳吧。”
“我去看看。”
说话间人语马蹄嘈嘈,举目前望,一骑白马飞速疾奔,在后面追着的数十匹青灰色马的衬托下,格外引人注目。
安同起先以为是在进行比赛,仔细一看却发现不对劲了,那匹白马的骑手被拖在地上,观那穿着,好像还是个女的!
“哦呀呀,松手哇,她干嘛不松手!”他叫道。
“是穆凛真!”拓跋虔认出来了:“这疯丫头,驯马简直不要命!”
“什么!”一听是凛丫头,安同忙道:“去去去,快去追她!”
拓跋虔道:“安叔,白马的速度我根本就赶不上,除非她放手。”
安同一踢他的马屁股,“叫你去就快去,废话这么多!”
白马是前日它自己闯到营地里来的,它甫一进,人们就发现了它的不同寻常:不独毛色纯洁难见,两腋下竟然各有一个旋儿!腋下有旋的骏马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这就跟人类出了个圣贤或伟人哪里长个痣长块斑大家一定会说其实早预示着什么什么一样,甚至不用它跑便有很多人争先恐后拿鞭子杆子一心想把它驯到自家圈里去了。可惜想是这么想,两天两夜下来近得马身的都没几个——这马太聪明,太暴烈,倒不是说人们整不到它,而是牧人们起了爱马之心,反而有了敬佩之意了。
前面是一片水洼,因着一滩死水,上面浮了厚厚的绿翳,老远闻到一股瘟味。穆凛真半截身子已经痛到不能再痛,马速太快,翻身上去已不可能,可她又决不愿轻易放手,所以造成了现下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
“表妹,快放手!”她听到于桓的声音,以及其它呼唤声。
她是决不放手的,这是她和白马的较量。她明白,若她放手,她就是输了。
哗啦,白马踏过臭水洼。
一股恶臭冲鼻而来,再被拉出水面时,她身上也挂了一层黏湿湿的稠翳。
还不止这些。
不知道腰抑或大腿被水底的石尖划裂了,在绿草地上洇出一道丝丝线线的红。
“表妹!”落在后面的于桓急疯了,这样下去真的没命!
拓跋虔也簇起了眉头。过了水洼不远就不再是草地,而是一片半沙场,受了伤再这么拖,换个男人也承受不住。他望了一下人群,叔孙建不在,奴真也不在……呀!他拍一下脑袋,赶紧掉转马头,急急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嘶拉一声,穆凛真听得不是太真切,也许是外套被磨破了吧。她拼命低下头躲避迎面溅起的沙土,突然发现一个画面:白马跑起来四蹄竟然是离地的——怪不得跑这么快!
她的心越发激动起来。
“安同,听说我闺女坠马了?”得到消息的穆崇急匆匆赶来,后面跟着一男两女。
“坠马还好咧,是她吊在马下不放呀!”安同勒住骡子,朝他身后道:“薛采大姑娘二姑娘都来了?”
颀然秀雅的薛采答:“凑巧一路遇上。”
延陀大姑娘舆龙姬一身男装打扮,乍看比薛采还英气三分,手搭凉棚望了望:“嗨,别说了,快追上去看看吧!”
在她身后用一方素色头巾蒙了脸面只露一双妙目的阿那嬛咳了咳,道:“救人要紧。”
四骑如风又把安同抛在了屁股后头。安胖子揪了揪骡子的耳朵:“青青啊青青,你白长这么高大,咋长个子不长劲了?”
骡子咴咴叫着,撅起蹄子跑起来。
穆崇终于遥遥见到了女儿的险状,脸也红了,眼也凸了,大叫:“凛丫头,松手,快松开手呀!”
穆凛真没反应。
薛采摇了摇头:“凛真倔性子一上来,谁的话也不听的。”
“她下半个身子都染红了。”阿那嬛轻轻道。
舆龙姬眼睛微眯,空一只手解下背后的长弓铁箭,然后松开缰绳,左手托弓,前三指慢慢将弓弦拉圆,以两指夹住箭尾。
“你要射什么?”阿那嬛问。
“射马。”
薛采道:“须一击而中。”
舆龙姬点头。她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能一箭毙命的话,马受惊发疯起来,就再也没有希望。
深吸一口气,憋住,弓弦嘎吱作响,三个指头即将松开——
“慢!”
侧方驶出三骑,为首的喝止住她:“这么难得的一匹好马,不要射!”
却是爱马有名、骑马有名、套马更有名的叔孙建。
舆龙姬劲道未卸,薛采代她问道:“叔孙你能套上它?”
叔孙建摇首:“除了阿珪的‘勃勃’,谁也追不上。”
“那你——”
尾随在后请到救兵的拓跋虔刚欲开口,舆龙姬已经放下弓箭:“原来阿仪来了。”
每见一次这个妖瞳少年,她就会感到一次震荡。不同于拓跋珪,与阿珪的相处是完全平等的朋友式的,双方可以什么都来无所顾忌;而拓跋仪,你即使表现得再亲切再友好,他都会自动远离你一步,中间隔阂的,是那漂亮得益发过分的容貌,亦是那高超得益发邪乎的箭术。
即便好强如她,在箭术这一方面,也不得不自认不及。
“阿仪,太好了!”穆崇一见拓跋仪,心放下一半。自当年见着飞弓射雕之后,他已经看出这小子对射箭不单有天赋,更有耐心和毅力——不出所料,短短五年,他已经成为草原上最年轻也最杰出的射手。
从背筒中抽出一支箭,拓跋仪纵身一跃,竟然站立在了奔驰的马背上!
“呀!”阿那嬛低低惊呼一声。
雕翎箭,紫胎弓,继“燕山脊”与“阴山錾”后,它们成为了草原上第三大神话。
“嗖!”
箭射出去了。
舆龙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在想,他要射的是马的哪一个部位呢?
刷刷刷,穆凛真滚出老远。
嗒嗒嗒,白马奔出老远。
浑身只剩脑子还能活动,至于其它部分——应该是疼的吧,可惜她似乎并未觉得有多痛。移了移目光,半截缰绳余在手上,断处如被刃割。那支三根羽的箭叮断了她与白马的联系,却既未碰到人,也未伤到马。
喘着气,她闭上眼。
突然一阵喷气声。
猛张目,原本跑出去的白马又绕了回来,在离她七八丈远的地方来回走动,杏仁似的黑瞳打量着她,似乎想看看清楚这个泥血满身死赖住自己不放的生物到底长什么样。
她也盯着它。她要让它知道,再拖下去,无非也就是拖光一身皮肉,但决不是她先撒手。
追赶的人来了。白马仰天长嘶,再次扬蹄而去。
穆凛真此次伤得很严重。左踝脱臼,腹部被划了一道,腿更不消说,到处都是细小血痕。她的眉骨也被刮到,在眉梢处留下了一块形似弯月的疤,于是她戏称自己“毁了容”。
穆崇勒令她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必须老老实实呆在帐里,穆凛真哪受得住?躺了几天后,恰逢部落首领大会正式召开,她听着外面又唱又跳好不热闹,心早痒痒,又巧于桓来探病,于是她左磨右磨,让于桓把守卫引开,然后乔装打扮一番,拐着弯儿偷逛出门。
天气并不是很好。天空灰灰的,风有点冷。倒是远山像挣脱了仄迫,呈现出薄薄的蓝色,峰顶的积雪在阳光下勾勒出隐约的明暗。
她到这家桌上摸了个酥油饼儿,那家火上噌出串羊肉片儿,一会儿去看女人们跳舞,一会儿去看男人们摔跤,还有些老人吱吱呀呀在拉胡琴的,弹浑不思的,各种曲子缭绕半空。
人头涌动中,她瞄到了拓跋两兄弟。
其实最先吸引她的是一阵诱人的香味,那是一个汉族妇人在做“河辣子”:把细细的荞麦面摊成饼,中间放一段肉肠,落到锅里去炸,吱吱啦啦,焦黄酥脆。不过这是不能白吃的,需拿点什么跟她换,她愿意了,就能领到一个破盘儿,伸胳膊出去,接一铲切成薄薄片片的河辣子,用竹签子挑着,吃得可有滋有味。
拓跋珪正拉着拓跋仪勾着头看,然后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来,换到了一个盘子。
她马上凑过去,低声叫道:“阿珪!”
拓跋珪刚接了半碟河辣子,把她遮住大半个脸的帽子掀了掀才认出她,忍不住笑:“你还真是恢复力超强啊,前天去看你还不能动的!”
穆凛真吐吐舌头,转向拓跋仪:“阿仪,这次还要谢谢你——你一直没来,所以这声谢拖得有些晚了。”
拓跋仪点了点头,取了个竹签儿,没说什么。
拓跋珪戏道:“这可是救命之恩呐,光道谢可不行——不如以身相许怎么样,听说你娘就是这么嫁给你爹的。”说完还朝她睐睐眼。
穆凛真捶他一下:“去你的!”看看拓跋仪,转了转眼珠子,又笑道:“好哇,看阿仪肯不肯娶我?”
拓跋仪懒得跟他两个疯,叉了一片河辣子到嘴里。拓跋珪一看:“不好了不好了,都要被你吃完了!”
原来兄弟俩合吃一盘。
穆凛真嚷道:“我也要吃!”
“你自己换呗!”
穆凛真周身摸了一圈:“我出来得匆忙,没啥能换的,咱俩什么关系,留两块给我!”
拓跋仪瞧她一眼:“用你的斗篷换好了。”
拓跋珪吹了声口哨:“这么快就开始帮未来媳妇了!”
穆凛真啐了一口,领盘子去了。
拓跋仪低道:“哥,别把我跟她扯一块儿。”
两人正在分最后一块河辣子,嘶拉,河辣子一分为二,拓跋珪抢着叉了半边小的吃了,擦嘴:“她虽然性子倔些,但人是很活泼爽利的,你不喜欢?”
拓跋仪将剩下的大半片放进嘴里,慢慢浮起一朵笑容:“哥没成亲之前,可别打我的主意。”
“花也不比它风流,
玉也不比它温柔。
嘿哟喂,带上我的宝剑与骏马,
纵上刀山也逍遥。
嘿哟喂,纵上刀山也逍遥!”
安同举着海碗,与一群首领们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