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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在虚空在裂成碎片。璧空身形大震,退开一步。
“剑气……年纪轻轻竟有此造诣!”
“你这牛鼻子老道!我,要教训教训你这辱我道门清誉的家伙!”
“哈哈哈……话虽如此,以你这种程度,就想吓倒我璧空……呃!”
璧空五官移位,面容痛苦地扭曲着。一道暗红色的血光猛然从其身后倏的闪过,正中其后背,炸裂开来。璧空咧嘴发出惊天般一声惨呼。
“呃啊啊!”
第二道、第三道血光接连闪现,命中璧空。每道血光过处,璧空身体剧震,并向后翻仰。璧空终于再无半点声息,目光呆滞,颓然向前扑倒在地。后背之上,赫然插着璧空自己掷出的那柄飞刀。一个人影站在其后,手中捏紧那道金色细线狞声冷笑着。正是徐教主。
相逢(四)
俊厚把脑袋钻在朴神父的怀中,失声痛哭道。
“骗人!骗人!这都是假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你骗人!”
朴神父心下凄然。他已将整件事原原本本说出,俊厚看来似乎也已明白过来。然而这么年幼的孩子,怎能体会此事其中的复杂之处;即使能够理解,孩子的心灵又怎么能遽然接
受。俊厚掩面伏在朴神父怀内,神父的教袍也渐渐被其眼泪打湿。可怜的孩子……难道聪明过人也是种罪过,要遭如此天妒?朴神父眼中不禁流下泪来,颗颗滴落到俊厚雪白的脖颈上。俊厚痛哭良久,抬起头来。
“叔叔,不,他们都称您神父吧!我虽然不懂什么是神父……”
“怎么了,俊厚。”
“父亲,不对是教主,张护法,不对是父亲……这样的世间太令人寒心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朴神父不禁无言以对。只是紧紧将俊厚拥入怀中,心头莫名的一阵辛酸,默默流下泪来。俊厚纵声宣泄着心中的苦痛,心情略见平静。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玄岩楞住了。张护法扶着玄岩肩头艰难地站起身来。目光不停地颤抖着,隐隐有一丝惧意。徐教主的神情益见凶恶,面如白纸,双目尽赤。
“徐,徐教主,您!……”
“嗬嗬嗬……”
这笑声不是平时为人严谨的徐教主的声音,它是一只野兽的狂笑,另人毛骨悚然。
“嗬嗬嗬……你们以为这点小伤就能要我的命?嘿嘿嘿……我只是乘机调息而已。我已经召唤了湿婆、死亡女神卡莉和阿修罗的力量。你们这些叛徒,都给我去死吧。明年今日便是尔等忌日,我要用你们的血来祭伟大的湿婆神。嗬嗬嗬……”
徐教主一把捏住尚未断气的璧空的脖颈,将其身体提在半空之中。另一手抓住璧空背后插着的那柄飞刀,顺着刀刃用劲往下一划,璧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竟生生被劈为两半。鲜血如瀑般洒将下来,溅得到处都是。玄岩和张护法目睹此景,吓的魂飞魄散,手脚软倒,再使不出半点力气。
“嗬嗬……伟大的湿婆神啊,尽情享用吧!”
徐教主如舞动玩物一般把璧空的两半尸身向后抛去。璧空虽是十恶不赦之徒,遭此下场也未免报之太过。玄岩怒喝道。
“住手!”
玄岩痛斥之声猛然响起,徐教主转过身来冲着玄岩龇牙邪笑道。
“嘿嘿嘿……”
张护法发出痛心疾首的叹息。
“啊!可怜之人……这就是你所追求的力量吗?”
“喔哈哈哈……”
徐教主疯狂的笑声在夜空下远远传了开去。闻讯赶来的僧侣们一言不发,默默围拢在张护法、玄岩以及徐教主四周,仿佛是没有灵魂的人形玩偶。他们的魂魄,已被徐教主暗藏咒术的笑声勾去。只有功力深厚的玄岩和张护法还可抵抗。
“你们这帮叛徒,我再不相信这世间任何一人。嘿嘿嘿……我的力量已经无人可及。现在是我支配这个世界的时候了!……伟大的湿婆神啊!这一切都是献给您的。嘿嘿……鲜血,这里所有人的鲜血,嘿嘿……还有那小毛孩的鲜血都是献给您的。哈哈哈……”
玄岩目眦欲裂。
“疯子!简直无可救药!”
一直以来,张护法早就察觉到徐教主要牺牲俊厚作为人身供养的祭品的阴谋。但即便如此,他所希望的也不过和其他护法一样,是想让徐教主幡然悔悟。如今,想起诸位冤死的同门,张护法一阵哽咽。玄岩渐渐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心下不禁黯然,眼角隐隐泛酸。这些年来他放弃平静的生活走上这条不归路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为治疗自己的伤势,他辛苦来此所为的究竟是什么?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力量?玄岩怒吼道。
“用这种手段取得的力量,究竟要来何用?简直禽兽不如!”
玄岩手中断戟之上青芒大盛,心中再也按奈不住,正想腾身而上。张护法跌撞几步,拦在他身前。
“你快走吧。你的身上还有别的使命。看来你应当就是《鉴诀》中所提的北方道人。不要白白枉死在此,逃命去吧!”
玄岩横过手中断戟,朗声笑道。
“北方道人也好,使命也罢,这么复杂的东西我不懂。只要能以我的力量,消灭眼前这个恶魔,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不是他的对手!那个人已经……”
“自从失去我妹妹后,我已经醒悟了。只要能给她报仇,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此仇至今未报。因为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邪恶相比,那些隐藏在暗处作祟的恶灵更让人恐怖!就好比眼前这种家伙!今天即使是死,我也拚一拚。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眼前这种形同恶鬼的混蛋!”
突然,众人身后出现了朴神父和俊厚的身影。俊厚穿过悄无声息如木偶般僵立在地的众僧来到场中,两眼眨动,目光中带着一丝惧意,在徐教主与张护法身上来回扫过。
徐教主的瞳孔紧缩,眼神仿佛失去焦点一般,嘴角含着一丝恶狠狠的笑意,声音却异常的温柔。
“俊厚,到爸爸这儿来,听话!”
玄岩与张护法闻言,只觉浑身汗毛直竖。徐教主的嗓音中竟有摄人的力量。俊厚犹疑着退开一步,旋即又走步上前。他心中虽觉异样,但对眼前这个他心目中的父亲,早已习惯言听计从。
“父,父亲?可是,张护法叔叔不才是我的父亲吗……”
“胡说,俊厚啊,你想信吗?”
“不,不信。父亲。”
“乖,俊厚。快过来。”
俊厚失魂落魄般向前走去。其余众人呆呆的目睹着这一幕。朴神父、玄岩、张护法三人各自感到神志有些模糊起来。徐教主低声念起毒咒,一手伸入怀中。
朴神父眼前突然闪过美萝的面容,顿时清醒过来。。与此同时,玄岩心中,也仿佛传来玄雅的声音。玄岩猛然甩了甩头,恢复了神志。只听朴神父高叫道。
“俊厚,不要过去!是催眠术!快醒一醒!”
张护法回过神来时,正瞧见徐教主的手渐渐朝俊厚脖颈伸去。俊厚目光散乱,呆呆的仰望着夜空。徐教主右手之中刀光一闪。
“住手!”
事出突然,玄岩与朴神父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眼看徐教主手中的匕首刺入俊厚脖颈的瞬间,张护法飞身而起,护到俊厚身前,手中竟也握有一把匕首。
“呀,你这畜生!”
俊厚似从梦中醒来,目睹眼前光景,失声发出一声悲鸣。徐教主被腾身而上的张护法掷出的匕首刺中小腹,踉跄跌开数步;张护法从脖子到肩膀被徐教主的利刃划了尺许长一道血口,挣扎着朝俊厚回过头来。两人四目相交,霎时间,俊厚都记了起来。素日里始终不愿与俊厚面对面相处的叔叔;总是喜欢在背地里偷偷凝望自己身影的叔叔;表面上一言不发,一有机会便来到自己房外静静探望着装睡的自己,一呆就是半宿的叔叔……是了。绝不会错的。这眼神已经告诉了俊厚一切。
“爸爸!”
俊厚大声呼喊着。张护法深情凝望俊厚的目光中,死亡的阴影渐渐浓重,脸上却依稀带着笑容。那一刻,张护法奇异的容貌,在俊厚眼中再感觉不到半点丑陋。
张护法仆然倒地,停止了呼吸。
相逢(五)
玄岩紧闭双唇,茫然看着这一切,眼中泪光闪动。右手之中真气奔流,断戟上青芒再现,暴涨开来。
朴神父的眼镜之上也是一片模糊。他伸手解下颈中的十字架,全身散发出越来越强的圣灵之光。
徐教主颤悠悠伸手想拔出腹上的匕首,但终究未敢下手,转身又冲俊厚掠去。俊厚眼中噙着泪,猛然回头怒视着徐教主。那人……自己短短生命中竟一直以父亲相称的家伙,俊厚瞪着徐教主凶恶的嘴脸,目中竟似要喷出火来。
俊厚双手紧握,突然间,竟似腾起一道闪电,发出哔哔剥剥的声响。徐教主见此脸色剧变。
“帝,帝释天(11)的雷电!你,你这毛孩,怎么会有这等力量?”
“呀啊啊啊!”
俊厚嘴中响起一阵尖锐的啸声,两手向前疾速推出。
一道耀眼的闪电从俊厚小手中激射而出,正中徐教主小腹之上的匕首。刹那间,闪电从徐教主全身划过。徐教主身体不由得一阵痉挛。玄岩和朴神父同时飘身而上。朴神父高声呼道。
“住手!小孩子不可妄动杀机!”
玄岩未发半语,目光牢牢钉在徐教主身上。贯满气功真劲的拳头狠狠砸在全身抽搐的徐教主脸上。一时间,雷电的威力也将玄岩笼罩在内。奇异的是,那雷电竟没给玄岩半点伤害,反而似乎助长了他的力量。朴神父将圣光聚于十字架上,幻成漫天的圣灵之火。这圣光与俊厚的雷电也毫无冲突,彼此结合,更见声势。神父的十字架重重击在徐教主肩头。
“呀啊啊!”
徐教主受此三重重击,一声厉叫,踉跄后跌。受帝释天的雷击的匕首从徐教主腹部反弹而出,落在玄岩脚畔。俊厚两手低垂,自言自语道。
“父亲,不,为让教主您高兴,我才苦练这法术的……本想给您一个惊喜……”
玄岩与朴神父两人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反而因俊厚的喃喃自语心中隐隐感到悲愤莫名。两人不约而同俯身跪倒,无言的抚慰着俊厚。
突然间,玄岩感到身后逼来一股灼人的热浪,急速回过头来。一瞥之下,玄岩大急,拥过俊厚贴地翻滚而去,同时一脚将朴神父身形踢开。
只见一个巨大的火球岌岌贴着玄岩与朴神父身侧擦过,撞入呆若木鸡傻傻僵立的僧侣群中。只听“哐”的一声巨响,火球炸裂开来。所及之人,纷纷如木炭一般燃烧起来。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火球接踵而来。
徐教主并没有倒下。不仅如此,他整个人,竟已完全变成了烈火中恶鬼的骇人形象。两眼之中一片血红,烈焰不停从口中、鼻中喷吐而出。玄岩和朴神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怎么会这样?”
俊厚呜咽着尖叫道。
“父,父亲。不,教主。那是他出卖灵魂得来的阿修罗魔王的波极炎!”
“什么?出卖灵魂?”
朴神父叫道。徐教主犹如禽兽一般连连怪叫着,口中又吐出火球来。多亏玄岩反应敏捷踢了一脚,朴神父才得以幸免。只见火球所到之处,不仅僧人们灰飞烟灭,连他们身后的建筑物也纷纷倒塌。真是惊人的威力。俊厚心神恍惚,接着喃喃道。
“阿,阿修罗……阿修罗被因陀罗击败(10)后将自己的魂魄烧毁练成的波极炎……”
玄岩与朴神父一时不知该如何对付。徐教主现在已不能再算是人类了。喷火的双眼中,满是丧失理智的魔鬼的眼神。俊厚喃喃道。
“为了消灭别人取得此力量之人,必先将自己的灵魂付诸于烈火……”
玄岩咬紧钢牙退后几步,向朴神父叫道。
“神父!该怎么办?”
朴神父竭力加强圣光的威力,然而在此惊天动地的攻势前,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猛然,朴神父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那一幕。俊厚和玄岩都拥有强大的灵力,而这些力量虽然彼此流派不同,但却奇异的毫无冲突。或许这只是偶然的巧合,但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三者灵力的波长基本相同的缘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听着,年轻人!我们把力量合到一起试试!”
又一个火球从玄岩头顶飕地飞过。玄岩翻滚着身子左扑右滚道。
“你说什么?”
“把灵力合到一起!我会把祈祷力注入你的体内!”
玄岩迅速瞟了神父一眼。这可能吗?各自渊源完全不同的灵力真的可能合在一处吗?玄岩眼中忽又映入另一番光景:左避右闪的朴神父和俊厚身后,茫然站立着被烈火吞噬着的僧侣们……他们正一个个成为徐教主恶行下枉死的冤魂。虽然已有众多的僧人被焚为灰烬,但哪怕只剩下一人,也一定要将他救出。
玄岩运气挺起身来,右手提太极牌,贯入气功真劲。太极牌上蓝光盛起,隐隐作旋。玄岩回头又看一眼,一咬牙,挡在尚未卷入火海的僧侣面前。
“神父!您想怎么做,就快动手吧!”
朴神父望着眼前的这名青年男子,心中暗自赞叹。其实,像他这般身手,要想独自脱围逃出此地并非难事……然而他面对死亡竟不畏惧,挺身与那俨然是一怪物的徐教主正面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