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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哭,甚至眼睛都没有红,只是空茫一切,因为,我记得着这句话:自作孽不可活。这怪不得任何人,我没有委屈,没有怨恨,我只是觉得脆弱而无助————
我茫然地转身要下台,我听见,
“庞轲!!有你这样伤害一个女孩的吗?!这是她的梦想!!你在毁她!毁她!!”
是毛毛带着哭音的叫喊!心,绞痛地难受:毛毛,谢谢你,谢谢你,————努力咬着唇,我不能让眼泪流下来,死也不能留下来!!
就在这时———
“和三肚子里孩子是我的,我会对她负责,一辈子对她负责。”
全场此时已是一阵哗然!
我背对着观众沉重地走向幕后,唇边却是一抹空茫无依的苦笑:冯予诺,你这又是何必!
他在后台拦住了我。
“你要去哪儿?”
“没想去哪儿,去寝室躺躺吧,有点累,”我站着没动甚至微笑,任他双手紧抓着我的臂膀,
“我说的是真的!这孩子是我的,我对她负责,对你负责!”他望着我,那认定的坚定里甚至有急切,
我还在微笑,“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她在我肚子里,我不想要她就不要她,谢谢你今天为我解难,我——…”
“让我照顾你!”他打断了我的话,无比认真,“和三,你是个聪明有志向的女孩,你也应该明事理,你还这样年轻,你也知道你这样再去流产会冒着失去什么的后果,你也许,会一生再也当不成母亲!你想这样吗,和三,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想吗?”他捧住我的双颊定定地看着我,手心里的劲是那样沉重,
毫无疑问,他准确踩住了我的痛脚。一生再也当不了母亲————我是个孤儿,和三生来就是孤独,难道你不想拥有一个血肉至亲?!难道,你想真的就此孤老一生?————
眼泪,是真的这样被他逼下来了。我承受的太多太多,禁不起他这样真实直视我的眼睛,禁不起他如此现实的逼问!在他的手心里,我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庞终于一颗,一颗滚落了下来,
冯予诺,从此,我欠你的了呀。
是的,和三是个聪明有志向的女孩,她也明事理,同时,她也不缺乏应有的心机。这种时候,他确实是我唯一的生路。我抓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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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一定每个姑娘都看过张爱玲的小说,但她们一定都听过那句著名的“出名要趁早”。如此说来,扬名不早,不如活埋。呵,当然,这是说笑。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吃尽了这句话的苦头。
虽谈不上惊世骇俗,不过也确造成了不小的效应。你20岁吧,是个成年人了,可未婚有了孩子,还是太早;你漂亮吧,能攀上那样一个公子圈儿里的宠儿也不希奇,可谈到孩子,还是太早。总之,就是太早,双十年华,虽谈不上才华横溢,可至少也算这个学院内师生眼中一直的“好孩子”,突然间,在决定人生走向的关键性考场内惊爆这样的“艳闻”,你现在想不出名也出名了,我们暂且还不谈和你一起闹“艳闻”的另一半,那位世人眼中举世无双的公子哥儿———哦,还有,考场内那位义正言辞做了“卫道士”的庞美少年————
反正,现在很受关注就是了,茶余饭后沦为谈资也不足为奇。其实,如果这事儿不是出在自个儿身上,我也有兴趣和人八卦一下,怪不了别人,你做了让人“谈”的事儿嘛。
我的心态能有现在这样的平和,其实也没有经过多少的曲折斗争,一来,以前也说了,我这人善于自己做自己的工作,简言,想得开。二来,还是要感谢我身边这些个亲近的同学们,他们的笑笑闹闹真能冲淡我不少忧愁,就象毛毛拍着我的肩膀说的,“世上这一切麻烦的事儿啊,都是上帝的行为艺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对待他们最好的态度就是:悲观地思考,快乐地活着。”
说的多好,“悲观地思考,快乐地活着,”难道不是这样吗?什么问题你就是愁破了天,它还是存在,你依然还是要活着,与其愁苦,不如快乐。快乐地去忧愁吧。
冯予诺承担了对我的“责任”后,一切做地都非常有分寸。如何这样说?其实,这就是我觉得他现在给予我的最大的体贴,很是让我感动。他很顾及我。比如,他照顾我却不张扬,因为他知道我现在承受不了更多的关注;他为我平息了一切学校官方的“压力”,至今,我没有接到学校任何方面的“约见”,换言之,很实际的说法,我没有受到任何处分。总之,他仍然给了我一个单纯的学生环境。只是,我的“保送资格”————我还是有不敢去想的东西的————
现在,我除了努力让自己心态平和,行事低调尽量不引人注目外,最能给我安慰的就是,我真正能腾出点心思关注我肚子里的孩子了,我能正大光明地把手放在肚子上放松地仰躺在寝室的床上和她说话而没有人认为我是疯子,也许,他们看在眼里的和三这时是最漂亮的,因为,最快乐。
我爱给她吟唱我最爱的“Charlotte For Ever”,有时候自己近乎吟读的温柔唱腔自己都觉得梦幻地不可思议;我还喜欢给她读我钟爱的文字,那些或妖娆,或优柔,或激情,或清丽的文字,象群万能的精灵,连接着我与她的思绪;当然,更多时候,我会为她拉奏能让我神魂为之倾倒一生的曲目。我就象个欣喜的孩子急于想把自己一切最隐秘的狂热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分享————她是我的,我的孩子啊——…这个时候,我确实最快乐。
“我感觉我绝对错过了平凡生活中理应存在的某些东西。绝对如此。但是我想,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我发现自己的生活是如此奇特和出离常轨,可神奇的是,这就是我孩童时梦想的全部。————”
暮夜,今儿个天好,我早早吃饱就懒懒躺在床上又摸着肚子读着蕾妮的文字,这时,却听见毛毛——
“夫世间绝色,大抵难永,观沉鱼落雁渐成鸡皮鹤发,世间最惨莫过此也。故知机红伶,多深谙功成身退之道。于锋芒最盛时,或如明珠,巨贾收之椟内,或如宝剑,自藏于琉璃匣中。只将绝世艳光,铸于胶片之上,引后世痴儿空神往也—————”
真信她的邪,她正端着一只照相机对着我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只喀嚓,引得我咯咯直笑,“什么绝世艳光,快别照了,咱这蓬头垢面的,”话虽这么说,却也没怎么动,一来懒,二来恐怕她这也是心血来潮,让她照着玩儿呗。可毛毛却一本正经地停下,望着我,神情却是有几分奇怪,好象真带着那么点儿不舍,
“三儿,你真的是绝世艳光,特别是这有了孩子——微笑总在唇边漾着,干净又略带点苦涩,一双眼睛永远这样楚楚动人————三儿,你这样的,真要被冯予诺早早收藏了?!——…”
她象在自言自语,又象不解气地狂按起快门,口里还在念叨,“今天绝对要照饱,这种历史时刻——…”神神叨叨,我无奈地笑了笑,也没在意,躺那儿拿起书继续读,长发铺满一枕————
才读了一句,这时,又是有人敲门,毛毛过去开了门,我抬眼根本没看清门口是谁,就惊讶地发现门口竟然站着一只小袋鼠,———小袋鼠?!!
真是一只小袋鼠。小家伙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耳朵特别大,象两把竖着的扇子,前肢很短,后肢长,一条尾巴小粗小长的,浑身仿佛染上的又红又黄的颜色,给人一种秋天的感觉,很可爱。此时它提溜着眼睛注视着我,一蹦一跳地向我跳过来,
我惊奇地坐起身,“毛毛,你看!它——”却话还没说完,这时,门口又放进一只小袋鼠,样子和这只一模一样,不过脖子上好象框着个什么东西,我都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它就又转身跳了出去,这下,门里这只已经快跳到我面前的也一下转了头好象追了出去———
我人真懵了下,这,怎么回事儿?
“毛毛,——”我刚抬头想问她,谁知,这丫头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拔腿就跟着小袋鼠追了出去,这下,可把我这小急性子挑起来了,我骨碌下床穿着拖鞋连外套都没披穿着睡衣散着发也追了出去,到要看看,这到底咋回事?
直到跑出寝室,我才发现这楼道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每个寝室门都是紧闭的,别说,我心还惶惶地咧,别是做梦演鬼片咧,我跑着跑着还捏了下自己的脸颊,却是跑到走廊尽头楼梯口看向一眼我们寝室楼下的小篮球场————
人,是彻底懵了!我的手,甚至还捏着自己的脸颊————
小篮球场上,
微弱的两个路灯开着,却清晰见到,
全是一拉罐的瓶子,一个一个,一组一组,一叠一叠,组成————
“Marry me”
没有看见其他人,只有他,
冯予诺,
他身边立着那两只可爱的小袋鼠,他双手放在两侧微笑地仰头望着我,
此时,不说假话,我人还没转过来——这时,更大的惊——
只听见一声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渐渐,声音越来越大,齐奏,然后,加进管乐,交响————竟然是我最爱的“玫瑰人生”!
小操场上所有的灯全亮了,
我看见!
我看见,我所有正在演奏的同学们——我还看见————对面,那是男生寝室————那是印在我眼帘的一整面宿舍楼墙面的巨大的“小提琴”!!
每一个窗口都伸出了束束玫瑰,这束束玫瑰又组成了眼前这幅壮美为人惊叹的“小提琴”!
我,
此时我能思考什么?!我还能想什么?!
象痴了傻了地看向一直站在那里笑盈盈望着我的男子,———他弯腰抱起那只带着一只指环的小袋鼠,这时,我看见那是一只指环了,在月夜里泛着圣洁的光芒————
“和三,让我照顾你,嫁给我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是用尽了他所有的情绪,那双月夜下同样美丽的眼睛,那迷人薄唇旁温柔真挚的笑颜,情真意切————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音乐停下,操场上爆发出持久而狂热的呼喊!————
是的,一个女人,任何一个女人,在这样的如梦如幻中————这一幕,注定永远深刻进和三的生命中!
女孩儿点头了,带着她最纯真的笑。
十月二十五日,和三接受了冯予诺的求婚。那年,她20,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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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无惧。
别以为浪漫过后就无成本,那么多玫瑰,还有灯光,演奏的乐器,哦,那易拉罐——反正,我是浑浑噩噩地被毛毛她们领回了寝室,还拖着拖鞋。耗子说,“有你们家公子爷在下面善后,您甭操冤枉心了。”
现在我的寝室是被围地水泄不通,叽叽喳喳,其实,我看她们是多半在为她们刚才自己的“表演”兴奋,瞧那一个二个兴致高昂的,
“不知道修文他们都拍下来没有,哇,瞧那一宿舍楼的玫瑰——”
“我说易拉罐摆出的效果好吧,你们说也用玫瑰,那就俗气了,——…”
“诶,用了几个摄相机啊?”
“五个吧,每个楼角都有,”
“哎,我说要是把上次三子拍的海报放大也呈现出来就好了,”
“其实还有好多想法都没有呈现出来,现在想想应该还可以做的更精致,——”
“就是,反正冯予诺也说了钱不是问题,只要三子高兴,三儿,您老还满意吗,”痞痞地,小桃揪着小袋鼠的耳朵奸笑地睨着我,
终于关注到我了。信他们的邪,还钱不是问题,这已经够过分了,光只想那一宿舍楼的玫瑰——
我抱着双腿坐在我床上,只望着她们各个无奈地笑,
“同志们,不是小娘子我故做姿态,此等劳民伤财之事,不是折我和三的寿啊,”
“呸呸,小丫头片子胡扯什么,你们家冯予诺出的出这个派儿,你就享受得起!放心,他也亏不了咱们,嘿嘿,”
又是各个象捞着一笔的奸笑,我只能摇头,
“三儿,”毛毛框上我的肩膀一屁股坐了下来,“别妄自菲薄,你绝对享受得起!先不说冯予诺,就说咱们这些个同学,我们愿意为你这么做,愿意让你这样享受,不说我们自己专业的吧,去联系他们管弦,指挥,声乐,大提琴,甚至后勤的那些叔叔伯伯,那都没二话,三儿,你为人好啊,谁都知道你的情况,可每次学校捐款哪次不是你拿出的最多?这是人缘。当然,这冯予诺也确实不错,你以为是个什么人我们都愿意让你嫁的?他就一句话打动了我,他说,以前是轮不上,现在争取到了,当然要给她最好的。这话实在,这人也实在。说明他以前对你有贼心,可尊重你,没强取豪夺,他等啊,现在等到了,听人家说的,是‘争取到了’,就应该给最好的,这是懂得珍惜,诶,三儿,你别哭啊,可别真搞地象嫁姑娘——…”
我咬着手指头直摇头,眼泪控制不住的就往下落,
怎能不感动,你让我怎能不感动,这样一群同学,这样一群孩子,还有,他———
“好了,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