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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低笑了几声,阿普顿从一长列书柜里取下一本厚书,上面标记着几个烙银大字——《北大陆记》。
“那么,我们就先从现在的所在地,北冰晶说起。”翻开第一页,将书转到夏尔手边,指着手绘的精密地图,阿普顿说道;“相信您也知道,北方大陆因为常年被冰雪覆盖,又称为冰晶大陆。太阳历结束后,由沙曼沙尔改为安瑞索拉斯,意为冰与血之原。
因为统治者这片大陆的神祗的缘故,冰晶甚至被世人称之为继贺因维加之后的又一个黑暗一族的乐土。”
第十一章 黑暗之眼(四)
天黑后,已经在门外站了大半天的奥玛尔才等到本该在傍晚时分就出来的夏尔。
出乎他意外的是,这位胃口极好的年轻大公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直奔学院食堂,而是走向了最为偏远的炼魔庭。
那是学徒和法师比试或研究魔法的专用场地,换句话来说,相互看不顺眼的学徒与法师和相约来此决斗。只要是在这里,无论结果如何学院都不会干涉和介入。
越走越近,奥玛尔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直到夏尔跃下高高的围墙与看台,笔直地站在圆形决斗场内,他才意识到现任弗洛伦西大公竟然要和自己决斗。
虽然不曾开口,可那充满挑衅的眼神早已说明。
“取你的法杖。”
从空间里取出进入学院后就一直收起的双刀,夏尔直指场外的奥玛尔。
“学院有规定……”记得自己尚未对大公提过塞玛萨尔的决斗规则,奥玛尔试图阻止这场他并不希望发生的决斗。
而事与愿违的是,夏尔对他的话不为所动,而附近发现剑拔弩张局势的学徒与法师也聚拢过来。
自从奥玛尔十六岁后,已经没有人敢向号称黑暗学院天才的他挑战过。
“你又想欺瞒我么,进入这里后,学院的一切律法都不再有约束力。”
出鞘的双刀卷起漫天火焰,夏尔以惊人的速度攻向满脸犹豫的奥玛尔。
锵!
锋利无比的双刀被漆黑的长杖挡住,见到他取出一直隐藏的法杖,夏尔不由怒意高炽。
双头蛇,是邪神的标志。
换句话说,奥玛尔确实属于黑暗之眼。
从阿普顿那里夏尔得知了原魔法导师吉梅德已死,他正是因为不愿听从黑暗之眼的命令被杀。
照这样看来,奥玛尔接近自己肯定有所图谋。
即便真是院长下的令,也和黑暗之眼脱不了关系。
“照耀天空的星辰,坠落吧,燃烧吧。我在星夜下祈祷,于这寂静之时,拉开天幕,降下红色的破灭之火。”
快速的咏唱着唯仔细一学过并亲眼见证过其威力的魔法,夏尔决心狠狠地给把她当笨蛋的一群人来个迎头痛击。
“是深红之石!”学徒们发出惊叹声。
这是区别大法师和普通法师的标识,唯有跨过那道看不见的界限,才可以准确无误地使用这个复杂的火焰系高阶入门法术。
天空如同崩了一块,映红的云里坠落下一颗颗巨大的陨石,带着灼热的高温呼啸而至,直直砸落决斗场中央。
“三角坚盾。”
奥玛尔连忙念动咒文,一个简易的大地结界很快就将他周身覆盖。
虽然小,却也坚固,首先砸落的火焰之石狠狠撞击之后也没有产生丝毫裂缝。
“燃烧吧,火焰,倾泻我心中的怒火!”高举双臂,夏尔不躲也不闪,急坠的陨石仿佛长了眼睛似的,远远避开她所站的位置,而落在地面上的火焰则因为这几句话变成了数卡林高的火墙。
“伪善者。”
外人看不到的火焰当中,夏尔将右手伸向奋力支撑结界的奥玛尔,在他难以置信的瞪视下,穿越了连深红之石都无法击破的大地结界。
捏住奥玛尔的脖颈,夏尔实行了她刚获得不久的一项特殊能力——诅咒。
“以弗洛伦西之名,奥玛尔·西尔斯。剥夺你声的能力,从今往后,你再不能说话。”
“大公……”惊愕之音刚起了个头,就消失在喉间,奥玛尔连忙撤出一只支撑结界的手,喉结处似有火在烧,无论如何嘶喊,都再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他,真的不能说话了!
“这是惩罚,是对带着任何贪念和欲望来碰触神的使者必须要接受的下场。”近在咫尺的少年被火映照着,一头金发变得如火般赤红。
火墙外,察觉到骚乱而陆续赶来的法师越聚越多,却没有一个敢擅自破坏这道并不牢固的结界,因为在这里决斗是学院允许的。
“怎么回事?”听说了有人和奥玛尔决斗,塞妮耶有些心绪不宁,急忙赶了过来。
在这所学院里,他作为黑暗之眼成员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又是公认的黑魔法天才,已经有好多年没人敢向他发出挑战了。
难道……是他吗?
年轻的弗洛伦西,那个有着典型南方贵族容貌的少年。
所有新生学徒中唯有他才具备敢向奥玛尔挑战的胆量和实力。
突地,最靠近炼魔庭的一些学徒发出了惊呼声。
随后,塞妮耶看到了引发骚乱的元凶。
炽热的火焰中缓缓腾升起一头集优雅与高贵的古龙,不知道是如水晶的鳞片衬得火焰更绚丽,还是火焰将鳞片映得如血鲜红。在漫天红色的火焰里,红龙显得无比美丽,充满了诱人的妖异。它四周的火似乎有了生命,升腾而起,最后猛然炸开。
“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协议,院长。大公府将不再给予塞玛萨尔任何庇护或特权,愚蠢的暗夜精灵,妄图用一个人类来试探龙神的使者,你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等等……大公!!”看到红龙拍打着翅膀拔升高度,塞妮耶连忙高声呼唤,可红龙却头也不回地向西飞去。
空旷的决斗场中,奥玛尔捂住喉咙半跪在地,面色既痛苦又懊恼。
“奥玛尔!”气急败坏的塞妮耶见追不上夏尔,只好将怒火发泄到引起这一切的元凶身上;“你究竟做了什么,竟惹得大公如此恼怒,甚至不惜在众人面前以龙的姿态出现?”
奥玛尔现在已经无法为自己辩白,他指了指喉咙和嘴,只希望院长能领悟。
看到奥玛尔的举动,塞妮耶先是一呆,随后就反应过来。
“他夺去了你的声音吗?”
点点头,奥玛尔内心一片紊乱,担心嗓音都无法再恢复。
弗洛伦西的能力有别于其他神职者,来自最高神的力量很难解除,而法师若是说不了话,也就意味着将永远无法咏唱高级法术,特别是像他这样仇家众多的黑暗法师,没有声音也等于被判了死刑。
第一章 来自东方的邀请(一)
如流星一样耀眼的红龙飞向位于行政西区的大公府,新招的侍卫们迅速拦下了因好奇而尾随来的百姓,以及部分听到消息的官员。
拜伦站在宽敞的庭院里,面色凝重的等候主人的降落。
刚一触到地面,已经能熟悉完成转化的夏尔立刻阻止欲言又止的侍卫长,急急奔向放置在一楼大厅的巨型魔晶石。
“嗡……”魔晶石发出柔和的光芒,半透明的晶面上缓缓浮现出深邃的黑。
“夜安,年轻的弗洛伦西。”
总是带着自信与傲慢的语调,还有属于黑暗大陆特有的语调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忘怀。她永远都记得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的时给予自己的震撼。
暮色下,双黑女子由天而降,飘扬的长发与袍子带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一如那双如刀的眼。
当时的她,也是说着同样的话语。
“夜安,夜与影的女神。”挺直身体,告戒自己不可屈服在带着犀利与寒意的注视下,她是弗洛伦西,是父母唯一的继承人。
“和几年前相比小有成长了呢……”见状,位于魔晶石另一端的莫亚露出愉悦的笑容。
“不知道您特意和我联络有什么事?”接到拜伦的联系说有东大陆的紧急魔法传讯,正是得知了奥玛尔真实身份的时候。在焦急与疑惑中,她选择了暂时中断在塞玛萨尔的学习,或许,和父亲或母亲有关,也或许,和尤金有关,无论如何都比学习来得重要。
“呵呵……当然是和阁下有关了。”
“和我?”不知不觉握紧拳,夏尔想不透这‘有关’指的是什么。
“新任弗洛伦西的继任大典还没举行呢。由于你父母的性格,原本是不会有继承大典的,但基于现在的特殊情况,我和西斯商量过,觉得还是应该把你介绍给大家。”
“……”
“怎么……你不想参加吗?”见夏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莫亚又说出另一个让她更为吃惊的消息;“虽说拉法已经陷入沉睡了,毕竟你是他与罗兰的唯一继任者。而且,你不觉得这是提升自己权利和地位的一个大好机会吗,由主神亲自主持的继承仪式,对蠢蠢欲动的凡人有着足够的威慑力。”
“好。”望着狡猾如狐的女神,夏尔只能咬牙同意。
她若不答应,不但显示出胆怯和懦弱,也白白放过了壮大自己声望的机会。
父亲的强大犹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所有人惧怕的、敬畏的,都是他。在旁人看来,自己不过是个顶着“弗洛伦西”的头衔无能子嗣。
想要救母亲,想要完成父亲交付的任务,就不能还是以前那副只活一百年的心态。若不能变强,变得比母亲所期望的更强,她连一步都跨不出去,就更别提收集散落在各地的龙神之力。
“你倒是答应得爽快……”未料到夏尔回答如此迅速,莫亚脸上露出短暂的惊讶;“确实很像……”
“您说什么?”没听清最后一句,夏尔开口询问,可莫亚却连连摇头。
“那么,我在梅里恭候你的到来,大公。”至此,魔法通讯中断,魔晶石上的光彩散去,恢复回原本的半透明。
“阁下……”站在夏尔身后的拜伦刚开了个头,就被她举起的手制止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意已决。”知道他想说什么,暗夜女神堪称最难对付的主神之一,他们一家四位神族就有三名是以任性和狂傲出名。
她清楚的记得,就是就是对人人惧怕的父亲,名为莫亚的双黑女子也敢出言顶撞。这次去,只怕以弗洛伦西的身份都要难免受到羞辱。
“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起程去贺因维加。”摸着微烫的额,夏尔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她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噢,对了。”踏上阶梯,她猛然想起今天说出的承诺,不得不停下脚步。
“等一会儿会有一个叫阿普盾的老头来寻求避难,让他在客房住下。至于黑暗学院的人,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把他们赶走。在我回东大陆前,别让我看见他们。”
·~··~··~··~··~··~·*
沉沉睡下,夏尔很快就进入到梦境之中。
这次,不再是儿时的记忆,而是她从小到大都摆脱不了的梦魇。
无边无际的旷野向四周无限延伸,无论是前还是后都只是一片漆黑。
黯淡的天空中没有星子,也没有淡紫的暗月。
唯一可以充当照明的只有一个个飘荡的半透明物体,如烟似雾的围绕在身畔。
空无一日旷野里蹲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影。
佝偻着身体爬在地上,头垂得很低。
那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的老人。
又是这梦吗……
看着熟悉的场景,夏尔突然产生了烦躁感。
每隔上一段时间,她就会做这个毫无头绪的怪梦。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连最亲近的母亲她都从未提起过。
梦中的老者抬起头,目光空洞而呆滞的扫了过来,染血的双眼穿透了身体,直直的没入身后。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撒丁!”
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让夏尔忍不住闭上眼。
这梦纠缠了她太久,久到记不起究竟是何时开始。
虽然对撒丁一名觉得耳熟,却想不起这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哀号之声传播开来,在旷野中久久回荡。
很快,老者身体开始萎缩。就像是被阳光融化的雪人,原本就佝偻的身躯最后缩至孩童大小,伴随着这一过程的,是从未停止过的泣喊。
撒丁……撒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湿热的血把地面浸染成一片深红。
试图握住那个仿佛被看不见的火焰焚烧的老人在空中胡乱摆动的手,可就在这时梦境却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大公……大公……”
浅眠在拜伦的低唤中结束,夏尔睁开眼,一眼就看到面露担忧的侍卫长。
窗外,阳光明媚,已是正午。
“我交代你做的事怎么样了?”掀开薄被,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夏尔走到窗畔,可以看见高高的围墙外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贵族和官员都被黑暗学院的几名长老挤到队伍后面。
“阿普顿已经安置好了,现在正在大厅里喝早茶。”
“把他带上,我要立刻起程去梅里。”穿上拜伦递过的华丽长袍,三头龙的弗洛伦西家徽映衬着金发,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第二章 来自东方的邀请(二)
东大陆,贺因维加。
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