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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的惊叫声中,我搂着木兰沉沉睡去,好像回到小时候的快乐时光。
木兰,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公孙麟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刺破屋子沉闷的空气,我睁开双眼,被一双熟悉的眼睛吸引,那凤凰上的夜明珠仍和当年一样明亮,那是小公主最喜欢玩的宝贝,曾经倔强地跟它奋战了许久,我唇边浮现一抹微笑,转眼间,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想起昨夜那个缠绵的美梦,猛然清醒过来,我的怀中躺着一个蜷曲的小人儿,她苍白着一张脸,想必几天下来折腾坏了,昨天宫人还在说她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了。我轻轻拨动她垂在唇边的一缕黑发,心疼地把她搂在怀中。睡着的她真温驯,完全不是白天那活蹦乱跳张牙舞爪的样子,我深深叹息,如果她永远能这样温驯,我所有的烦恼和痛苦不就烟消云散。
我看着她的睡颜,梦中的她嘴角微微向上,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引着我的一颗心渐渐沉沦。我直直盯着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幸福,原来,让我迷恋让我不甘心不放手的,只是她偶然对我露出的笑容。
我迅速调动所有思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真的让她成为我的女人,那以后要怎么安置她,难道真的把她关到这里一辈子?不行,她这个脾气绝对不会顺从的,要不为她另外造一座大一点的宫殿,在宫殿里布置她喜欢的睡莲或者其他花花草草,她有地方撒野也就不会跟我生气了。或者在全国造几座行宫,她如果闷了我就带她到宫外去,让她看不够路上的风景,也就会把对我的怨气忘掉。
我左思右想,完全理不清头绪,想起等下还要上朝,便把她轻轻放下,在她额头留了个吻,穿上衣服出去了。
大殿外宫人们正惶恐不安地等待,我恶狠狠地看着她们:“谁要是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你们全部都得死,听到了没有!”
走了几步,我转头看看如玉宫,交代她们等小公主醒来准备好热粥送上,并且要她们有什么动静马上向我报告。
我一上朝,朝堂上稳稳当当站着一个人,可不就是跪了一天两夜的公孙其,他脸色惨白,眼眶深陷,刚见到我就远远拜下:“皇上,请饶过小公主和木兰吧!小公主被关了这么多年,根本不懂人情世故,请皇上把她交给臣,臣一定把她教成最得体的公主!”
来不及了,她已经是我的人,再也无法成为得体的公主,我在心中默默回答,颓然坐下,旁边一个宫人低声道:“木兰已经断气了。”
刹那间,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死死扣住扶手,一字一顿道:“什么时候?”
那人匍匐在地,颤抖的声音如针,刺得我心头剧痛无比,“昨夜子时。”
子时是什么时候,我和我的小公主正抵死缠绵,我一遍遍吻着她,想在她身上刻上我的名字,让她从头到脚都属于我,甚至连呼吸都沾染上我的气息……
然而,木兰死了,在我疯狂地占有小公主的时候,她死了。
死得真好,以后我们之间就没有阻碍,小公主就完完全全是我的,再没办法逃开。
不,她怎么能死,我的小公主是来求我放人,甚至在迷茫间不惜献身,她怎么能死!
而且,她怎么会死?平常人关进站枷能撑个七八天,我笃定在七八天能降伏小公主,她竟然关三天多就顶不住了,她的身体难道是纸糊的么!
没有意义了,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紧紧闭上眼睛,仿佛沉入冰冷的海底,无力回天。
“皇上,请放过木兰吧!”公孙其的声音已十分急切,“皇上,看在她过去悉心照拂的面子上,请网开一面,不要到时后悔啊!”
我心头一阵烦闷,猛一抬手,制止他的话,他呆立在朝堂之上,似乎察觉到什么,双目越睁越大,透露出惊恐万状的气息。
我万分沉重地朝他点了点头,涩然道:“木兰……死了……”
“天啊!”他脸色变得煞白,惨叫一声,跌坐在地,又惶然爬起来叩拜道:“皇上,请饶过小公主吧!她被关了这么多年,吃够了苦,才会想逃出去瞧瞧,请皇上把她交给臣,臣一定教好她!”
我的人我怎么能交给你!难道我留住自己要的人就这么难!我胸口似乎被什么堵住,满腔的火闷闷地烧,烧得我疼痛难忍,恨不得杀人,冷冷道:“你的妹妹?朕看你是有别的糊涂心思吧!那天的事朕还没有多加追究,你今天竟然又来旧事重提,你是嫌你的逍遥侯做得太逍遥了不成?”
他目光定在我脸上,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正色道:“皇上,臣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是也不能任意揣度臣的一番护卫之心。那天真的是臣太高兴,决没有别的意思!”
我喝道:“逍遥侯,今天再饶你一次,如果下次再敢在朕面前提小公主的事,朕会让你连逍遥侯都做不成!”
他瞠目结舌,长叹一声:“谢皇上!”
这时,白发苍苍的陈太史令走到公孙其身边拜道:“皇上,逍遥侯说得是,小公主桀骜不驯,有她母亲那叛逆的心性,留在宫中只怕不妥,臣怕皇上会养虎为患,还请皇上把小公主交给逍遥侯教养,逍遥侯生性淡泊,相信能把小公主教好!”
公孙其面有喜色,我瞧在眼中,不由火冒三丈,冷笑道:“陈常,皇家的事情也是你能指手划脚的吗!”
招之平闻言色变,迅速挡在两人的面前,“皇上,陈史令不懂皇上一片护妹之心,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终于可以拔掉心中这根刺了,心情怎会不好,我突然哈哈大笑,“招之平,你以为今天你还能转得了这个舵么?”我用手死死抓住椅上龙头,对庭前侍卫大喝:“来人,廷杖伺候!”
众臣纷纷跪倒,“皇上,请开恩,饶了他这次吧……”
手执红色廷杖的侍卫很快来到朝堂,我站起来,睥睨群臣,一字一顿道:“陈常,你可不要怪朕,你眼前已经有这么多的前车之鉴,竟然还不知道要明哲保身,你以为自己是忠臣对不对,以为可以随便教训朕这个小辈对不对,以为可以屡次犯上对不对?好,朕今天就来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朕的廷杖硬!”
我对着底下威风凛凛的侍卫道:“你们不要到外面打,就在朝堂打,先打三十杖,即使把人打死了都不准停!”
我朝公孙其笑笑,“逍遥侯,你来记数!”
公孙其已匍匐于地,哀哀唤道:“皇上,饶了他吧,臣下次再也不敢提起这件事了!皇上,您不能一错再错啊!”错了又如何!她是我的人,谁也别想夺走!我在心头恶狠狠回答,冷笑道:“开始打,逍遥侯,给朕记好数,念大声点!”
“一,二,三,四……”陈常开始还能发出几声惨叫,打到第十杖的时候,他的声音消失了,打到第十五杖,侍卫突然停手,一人伸过去探探鼻息,回道:“皇上,他已经没气了!”
我松开龙头,揉了揉发痛的手指,含笑看向公孙其:“逍遥侯,还有多少杖?”
他的脸纠结成一团,正以冷汗洗面,“皇上,还有十五杖!”
我拂了拂衣袖,“那你说还打不打?”
他重重垂下头,声音几不可闻,“臣听凭皇上做主!”
我瞧了瞧下面那个血肉模糊的人,朝侍卫们一挥手,“来人,把他给我抬下去好生安葬!”
出了气,我心里总算爽利了些,慢慢坐上龙椅,拧着眉头道:“你们今天有何要奏?”
众臣面面相觑,老半天才有人走出,“皇上,南怀河夏季暴雨成灾,两岸灾情紧急……请问要如何处置?”
我看向副相,“副相,这事你知道吗?”
副相连忙拜道:“皇上,臣今天才知这个情况,臣在天保多年,愿意替皇上解目前之急!”
我点头微笑,“不错,副相办事我最是放心,你……”
这时,一个宫人匆匆忙忙跑入,一个趔趄几乎栽倒在朝堂上:“皇上,不好了,小公主快不行了,她在割自己的手指饲血给木兰……”
我几乎从龙椅上蹦起来,迅速往后宫跑,边对招之平叫道:“快召御医!”
我的心肝俱裂,昨天晚上刚刚让她成为我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她怎么就可以离我而去呢,那我不顾一切所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跑到御花园时,远远就看到她割开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流到木兰的嘴里,血从木兰的嘴里流出来,满地都是鲜红,阳光中,灼痛了我的眼睛。
我飞快地冲到她面前,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软倒在木兰的身上,嘴角还挂着一个幸福的微笑。
轻尘
是谁在一声声温柔唤我,是谁在一次次轻抚我的脸庞,又是谁在一遍遍湿润我的唇。
从一个长长的梦里醒来,嘴角残留着难掩的余欢。
我奔跑在一片金色树林,木兰在身后呼唤:“小公主,跑慢些啊……”我停住脚,面前是两个相携而行的男女,他们就是我的父母。
我的父亲,是个天神般的英雄,高大威猛,有坚毅的轮廓,也有温柔的笑容。母亲在他怀中笑靥如花,轻轻拂去他肩上的落叶,回头看到我,朝我遥遥伸出双臂,我欢笑着扑到她怀中,她宠溺地揪揪我鼻子,然后把我送到父亲手上。父亲身上有好闻的檀木香气,是我躲猫猫时候衣柜的味道,我一把抓住他的胡子,头抵着他的额头,他双手伸到我腋下,我被挠得嘿嘿直笑,送开了他的胡子。他哈哈大笑,把我高高举起,又轻柔放下。
落叶纷飞中,我翩然舞起,向父母邀宠。
母亲在父亲身边站定,两人交换一个微笑,笑吟吟地看着我,父亲揽过母亲,轻柔道:“我们回家!”
父亲带着我们踩着松软的黄叶往西天走去,残阳如血,燃烧着那片天空,苍鹰呼啸着在头顶掠过,我们长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红的黄的叶子簌簌而落,又随风在空中跳起欢快的舞蹈,我们一直朝前走,仿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面前的男子深陷的眼眶和憔悴的面容,他的眼中闪着水光,点点星星,如阳光下的波光粼粼,他惊喜交加,紧紧把我嵌入胸膛,喉头翻滚着压抑的声音。
我抬了抬手,却发现这个动作对我来说太吃力,我呼吸着他身上的檀木香,轻轻说道:“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救救木兰好不好?”
他身体一震,直直看进我的眼睛,黑眸中无数种情绪在挣扎,突然凄然而笑,抚摸着我的脸道:“我答应你,你好好休息,等像以前活蹦乱跳我再带你去看她,我一定叫御医治好她,不过你不能再调皮了!”
我终于放心了,用力点点头:“哥哥,我现在能去看她吗?”
他好似吃了一惊,连忙摇头:“不行,现在你连床都起不来,我说过要等你完全好了再带你去!”
他把我被绑成粽子般的手靠在胸膛,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吓死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他端起床边的一碗热粥,让我靠在胸膛,一勺勺吹凉了送进我嘴里,我好似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粥一下去便觉腹中空得发痛,不管不顾地把头直往碗边伸,他嘿嘿笑起来:“慢点慢点,还烫嘴呢!”
一碗喝完,他命人送了碗白色的东西来,见我犹豫着看着他,笑道:“这是燕窝,很补的,以后你天天吃,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又是一勺勺送进我嘴里,喝完我仍是意犹未尽,他见我盯着碗不出声,把我抱了起来,“你肚子空了这么多天,一次不能吃太饱,我们到外面歇歇再吃,你不是喜欢看夕阳吗,你都昏迷了两天了,出来透透气吧!”
走到殿外,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檐前一片碧绿的兰草,叶子是深的绿,花朵昂着头释放着阵阵幽香,兰草中间有一个小亭,宫人们已经在地上铺了几层厚厚的地毯,上面摆上一个案几,他把我放下,仍是让我靠在他胸膛坐好,两人面向天边,等待那一瞬的灿烂。
他摩挲着我的耳垂,呼吸开始急促,我感觉到我的腰正被什么渐渐坚硬的东西抵住,梦魇般的那夜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紧张地回头,想躲避这些让人恐惧的举动,却被他的唇堵个正着,我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顺手拖到怀里,我怒不可遏,泪水夺眶而出,他呆了呆,唇转移到我的眼睛,一滴滴吻去我的泪水,边温柔道:“轻尘,以后你不是我的妹妹,我要你,真的很想要你,你乖乖听话,我会治好木兰,会让她继续做她的将军夫人,以后……还会让你们见面,你不准再逃,不准反抗我!”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出几分谎话的影子,他冷冷看着我,眼神从未有过的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