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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花?”柳生学长推推眼镜,虽然他的神情没什么异样,但是明显上扬的语调藏不住惊讶——我说,我就养个花,值得那么大惊小怪的吗!老姐也就算了,连柳生学长也是这样!
可是,话虽如此,我的脸却忍不住发烫,我想,我现在一定是红透脸样子很可笑吧!
柳生学长不愧是绅士,他马上就恢复了正常语气,好像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问:“你养的,是哪一种花?”
“呃……是天竺葵,那个是……直立型皱叶天竺葵。”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记得那么牢。
“天竺葵啊……是喜光的植物,但又很怕热。平时也不能浇太多水。”真不愧是柳生学长,跟百科全书似的想都不用想张嘴就说出来了。可是,他说的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
“其实是这样的,我昨天发现,我家的那盆天竺葵,昨天居然掉了两朵花!”而我居然觉得很心疼!
柳生学长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不大理解地说:“掉了花?”
“是啊是啊!有一朵是它自己掉的,另一朵是我挪动了花盆一下就掉下来了!”我赶紧解释道。
柳生学长沉吟了片刻,他再推了眼镜一下,才问:“那么,掉的花,是已经开始发黑发蔫的吗?”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你说是不是长虫子了?或者生病了?还是——中毒了?!不过我也没放过农药啊!怎么会中毒呢?”我很苦恼地托着下巴想道。
柳生学长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这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才慢慢地说:“……不管是什么花,谢了的花,就算你不剪,它也会自己掉的。”
“谢……了?”我傻眼了,一瞬间无法理解学长的意思。
“就是……枯萎的意思。”柳生学长用很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再一次觉得自己变成了傻瓜,“花开花谢,这是自然界生生不灭的道理,是合理的循环,所以,你的天竺葵并没有长虫子也没有生病更没有中毒,只是,花开够了期限,谢了而已。”
我傻眼了,貌似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是说……这个季节天竺葵是常开不败的吗?”我的嘴巴无意识地开开合合,隐约中,脑袋还回响着那个女生清朗的声音“一交夏令竞相开放,常开不败”。
柳生学长的表情更加复杂了,说:“所谓常开不败的意思,是指夏季里它的花一茬谢了马上又有新的一茬开放,看起来终日有花,并不是指一朵花……开了之后就不会谢。”
好吧!我在养花方面是个白痴。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此而已……
我很羞愧地对柳生学长鞠躬道谢红着脸想要离去,却听到柳生学长又加了一句话说:“不错,切原,天竺葵很适合你。”
“咦?”很适合我?什么意思?柳生学长该不会是想说我跟它一样妖艳吧……
柳生学长的目光已经放回他手上的书本上,随意地说:“天竺葵花叶的香味很独特,具有宁神镇静的作用。在西方,它常被提取成精油,也有很多医师对情绪不安者采取芳香治疗法的时候就是用天竺葵精油,真田说你有时候太过焦躁,房间里放一盆天竺葵是有好处的。”
我这下是确确实实地怔住了。
自从把那盆花搬回来以后,只觉得它的味道很好闻,可是从没想过它还有这一方面的功用!难道,我最近噩梦减少也是跟它有关?
我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那个女生,给我这么一盆花,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开始以为她仅仅是为了捉弄我知道我不会养花后故意让我难看。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天竺葵?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但是,我实在想不出她故意这么做的理由。所以,应该……可能……大概……只是巧合吧?偏偏,这个时候,脑中又回响起她最后的那句在当时令我觉得非常莫名其妙的嘱咐——
“不过记得,要把它放在你房间的窗台上啊!”
真的……只是巧合吗?
可是,她好像也很懂花的样子。既然柳生学长知道这种花的功效,那么她也不可能不知道……
我苦恼地皱着眉头,定在原地冥思苦想。
柳生学长大概是看到我久久都没动,从书中抬起头,疑惑地问:“还有事吗?”
“啊啊!没有了!”我赶紧跑出图书馆,一路上,还是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本来,今天要对上青学的,那个叫不二周助的,被人称作“天才”,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这让我更加期待与他的对决。
只可惜,天不遂从人愿,居然从一大早开始下雨下个没停,比赛不得不延期。
延期就延期吧!只要不是取消就好!反正我迟早会收拾他的,早一周晚一周对我而言并无差别。
青学那群人……只要几句话就能够撩拨起来,真是好玩!不过,那个不动峰的人和他们队长的妹妹,见了我好像看到仇人一样,倒让我心情有些恶劣了。言语上不由得更加挑衅。
“哎呀!赤也,我们又见面了呐!我的‘蝶舞’在你家过得还好吧?”忽然,清朗的声音传来,我不用转头去看就知道是谁了。
她一如既往地笑吟吟的,那个问题又浮上心头,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所以,乖乖地回答了她,她却好像有些惊讶的样子。
切~~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的脸又有些微微发烫了,还好副部长及时开口,我赶紧跟着他走了。
输了……我竟然输了……立海大的王牌新人切原赤也,竟然输了,还输得这么彻底!
“网球不是用来制造仇恨的工具。”
对面那个人,拥有像女生一样的外表,连声音都是跟女生一样的柔和,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狠狠地打在我心头。
我无力地跪倒在地,完全不愿也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事情的发生之迅速,让我几乎还没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完结了比赛。
不二周助身上还带着我给他制造出来的伤痕,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愿意那样做的。可是,每次,只要遇上的对手越是强劲,就越是让我无法抑制地想狠狠打击对方!每到那种时候,我的灵魂就仿佛脱离身体,飘到上头去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红了眼的人,口吐着残忍的话语,做着邪佞的事情……那个切原赤也,不是我。那个切原赤也,连我自己都讨厌!
我不知道是怎么站起来,又是怎么回到队伍中去的。真田副部长说:“赤也,你看到自己的极限了吗?”我怔住了,我的极限……
因为我没能在这场比赛中取胜,所以真田副部长必须要上场了。为了赶上幸村部长的手术,我们不得不留下副部长一人在这里孤身作战,先行前往医院。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赢……
一路郁闷地到达了医院,却发现有人比我们更早到了那里——她居然扔下青学那群人不管来送部长进手术室,部长在她心中的地位果然很重要吧!
不知等了多久,她突然开口了:“如果……立海大输了,那你们会怎么样?”
她这句话像是一支利箭射进我的心,本来已经麻木的感觉重新复苏,让我再次忆起刚刚输给不二周助的愤恨,我想也没想就大声吼道:“我们是绝、对不会输的!”这样的可能,我拒绝去想!我相信副部长,他是不会败给一个一年级小鬼的!
可是,原来很多事情,不是只要不去想,就不会发生的。
当胡狼慢慢地说出“青学赢了”的那句话时,我仿佛被一个巨型铁锤重重敲打一样,忽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东西,无知、无觉。
我们输了?王者立海大……输了?!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在做梦!我把头重重地往墙上一敲,希望能把自己敲醒,但是额上传来的痛感却让我的思维愈发清晰……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眼眶湿湿的,泪水仿佛马上就要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但是,我不能哭!哭泣是弱者的权利,而我不是!
任由自己无力的身躯滑落跪倒在墙前,我脑中只剩一片空白。直到不知多久以后,有人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的思绪才慢慢回笼——原来,真田副部长已经赶到了。
他的脸色跟往常比起来并无异样,但是我一看见他,却不由得又感到一阵心酸……如果不是我输了,副部长就不需要上场,也不至于败在一个小鬼手下。
今天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医生出来之后说部长的手术很顺利,虽然他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但医生说那是麻醉药效还没过的关系,部长只要再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是,我还是看到副部长和柳学长在放松后又蹙起来的眉头,他们……大概是在想该怎么向部长汇报输球的这个消息吧!
副部长让我们都回去休息,看到她也跟着要走,我的身子自动自发地就上前去说:“喂,我送你去车站。”她看起来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也是,每次我都是迫于副部长的淫威之下才不情不愿地陪她去,可是现在,貌似我已经很习惯了。从医院送她去车站就好像跟我每天的练习任务一样天经地义。
可是,这一路,她却一反常态地没什么话。心情已经不大好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平时不是很多话?怎么今天突然知道沉默是金了?”可看看她回我些什么!“独自吞噬少年的忧愁”?这是什么跟什么!还说我很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哪里有在伤心了?!我只是……不平而已!
对了,她是青学的人嘛!现在青学赢了,她一定是很高兴才对,又怎么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我口不择言地大吼:“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是的,她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评判我的心情,赢了的人,又怎么会了解?!
她却不恼也不怒,平静地看着我,就像我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半晌,她才叹一口气,说:“赤也,今天输的人不是我,所以如果你不说,我是不可能了解你们的心情的。但是,青学赢了,不代表我就该成为你怨气的承担者。”
她说的没错,我这是在……迁怒吧!明明与她无关的,可是……我就是不甘心,我们都已经很努力了!前辈们很努力,我也很努力,可为什么就是不能让我们高高兴兴地将胜利的奖牌送到部长面前?!
“真是的,明明都难过得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了,还在逞强什么!”她忽然把我的头拉下,按在她的肩膀上,沁人的清香扑鼻而来,我却还是控制不住地说:“我……哪里有要哭!”
“是是是,你没有哭,是我想哭,不想让你看到,这总行了吧!反正,现在是你也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了。”她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忽然,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迷了路的小孩终于找到了母亲一样,不需要再压抑着自己的茫然无助,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可以放任自己撒娇哭诉了。
她身上的香味很好闻,像窗台的那盆天竺葵一样,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我伏在她肩上,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够汲取足够的力量让我重新站起来一样。直到我骚乱的心情奇异地被抚平,我才慢慢把头抬起来,却不敢看她……我的脸已经烫到不行了!天知道,我现在觉得自己有多丢人!
她却没事般说要去赶公车,好像刚才的事情只是我的幻觉,事实上并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临走前,她居然还撂下一句英语……我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因为我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不过,看到她笑得开怀,我的心情却好了很多。
第一次见面,我把她撞倒了,网球掉了一地,被强迫着做苦力,莫名其妙地欠下她第一件事。
第二次见面,她拿这件事威胁我,却又用一个连我自己听着都不敢相信的理由帮我瞒着副部长。然后……莫名其妙地又欠下了第二件事。
接下来的几次见面,都是在部长的病房里,每一次,我都很不甘愿地被副部长点名送她去车站。
不知道第几次见面,她无端地把抹黑副部长的事情嫁祸到我头上,让我有口说不清。碰到不动峰的队长妹妹后,她一开始明明看起来就很生气的样子,却又莫名其妙地塞给我一盆花要我养活。
对上一次见面,是在我挑衅青学的时候,她的出现却让我乖乖收敛起来跟着副部长离开。
最后的这次见面,她的学校赢了我们,她却让我靠在肩膀上,发泄着失败的苦闷。
回到家看到蝶舞绚丽的花朵轻轻地舞动着跟我打招呼时,我脑中忽然浮现出她时而狡诈时而温和的笑脸。
我想,我开始爱上养花这种以前觉得很无聊的事情了。
……
合宿开始
跟立海大的比赛是关东大赛的最后一场,结束以后就只等着全国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