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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天色已晚,该回宫了。”慕言急急地拦住她,眼底划过一丝慌乱。
“放心,我不会耽搁太久的。”艾儿看看天色喃喃道,无原由的,她心底竟似有着一股冲动促使着她,身不由已般。
“娘娘还是请回宫吧,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只怕会怪罪。。。。。。。。”慕言再次惊慌地拦住她。
“若是非去不可呢。”她倔强地说道,眸中是不容置疑的坚持。
慕言微微一愣,却又不得不屈服,连皇上都那般顺着她,又何况上他。
慕言上前略略言语了几句,恰恰王府的管家走了过来,便急急地迎了出来,恭敬地说道,“娘娘,大人请,王爷正在大厅呢。”
艾儿随在管家身后,边走边四处观赏,府中景色淡雅清幽,一路走过,竟未遇到几个人,清清静静的让人心中舒然。
经过书房时,一个丫环正在里面清扫,艾儿随意地一瞥,便如雕塑般地惊滞。
慕言微微向前,便也瞬间呆立,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惊恐。
第36章 皇上的猜疑
艾儿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悬挂在墙上的画,那画她应该是熟悉的,那画中的叶,那画中的花,便如当初轩王爷送给她的一模一样,令她惊愕的是那画中的人,俏皮动人,婀娜多姿。
那般的惟妙惟肖,宛然就是,,,,,,,,
“娘娘,,,,,,,,。”
艾儿猛得惊醒,转身便看到轩王爷怔怔在立在边上,他清澈的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慌乱,还有一丝艾儿没有看懂的情绪。
那画中之人是她吗?艾儿心中惊疑,却没有问出口,不管是与不是,她明白此时此刻都不能问。
只是那画中的景,那物,那神情,,熟悉到让她无法忽略。她心已明了。
她明了,,众人便亦明了,慕言自然也看得很清楚。
管家与丫环已经退了下去,慕言却仍就定定地立在那儿,艾儿明白此时此刻他便是皇上的眼睛,她能否让那双眼睛恍然。
艾儿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这副画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只怕,,,,,,
但是她又有些期待,有些好奇,既然让她看到了,便要弄个明白。
明知不该,明知危险,心中那寸最柔弱的地方却涌出最强烈的欲望,驱使着她慢慢地深入。
“慕言,你先退下。”艾儿突然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命令慕言,她知道他是直接听命于皇上,所以她也知道,他未必会听她的。
果然慕言惊疑地盯向她,眸中划过警惕与不赞同,但望着她眸中的恳切,终究还是慢慢的离开。
待到书房中只有她与他时,艾儿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那是我吗?”
“冰肌玉骨,妩媚脱俗。你已明了,何需多问。”轩王爷微微一滞,眸中闪过挣扎,喃喃道。
艾儿惊滞,冰肌玉骨,妩媚脱俗,他那日在赏花节曾如此形容他心中女子,难道会是她吗?遂疑惑道,“为何?”为何会是她,那只是他们的初次相遇呀,为何会有了这副画。
“命中情孽,躲亦躲不过,猛然的相遇,便亦注定了心动,,心动,情起,而画挥然。一切皆随心动。”他眸中的挣扎已经散尽,余下的便只有那层真挚与意乱情迷。
她是他今生的情孽,遇到她的那一刻他已明了。
“你明知我是皇上的妃子。”艾儿的心微微震撼,呆愣地望着他,喃喃道。
“你是吗?”他怔怔地望着她,眸是却是一片了然,“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便知,你不是,。”
艾儿彻底的惊滞,他知道,他说在遇到她的那一瞬间便已知道。他竟是这般的了解她。
“可是我终究还是他的女人。”
“是,你终究还是他的女人,所以心虽动,却只有苦与涩,情虽起,却只有痴与迷,只有这画,虽无生命,却是最真。”他茫然地望着那副画,脸上是无法忽略的痛苦。
那飘逸脱俗的脸上的无奈与痛苦竟是那般的让人心疼,让人不舍,艾儿有种冲动,想要抚平他的伤,想要摸去他的痛,她情不自禁地走近他。
“若是你愿意,天涯海角,我陪你去。。。。。。。”他'突然抓起她的手,急切地说道。
艾儿猛得惊滞,未想到一向与世无争的他竟然会有了这样的执着。
即墨轩话一出口,自己便也惊呆了,他一向淡薄一切,今天却也变得如此痴迷。
但是他却没有后悔,反而多了一些期待与雀跃,他静静地望着她,只要她点头,他便会义无反顾地陪着她,不管苦痛,无论生死。
与轩王爷一起,天涯海角,是怎样的诱惑呀,艾儿的心开始深深地向往,但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排斥。一个冷冽却让她心痛的声音。
不能,她不能,一个是他的女人,一个是他的皇弟,如此的背叛,对他是如何的打击,是如何的残忍,他的心又是如何的痛呀,想到他的痛,她的心便也狠狠地揪起,无可抑制地痛了起来。
她的心如此这般的痛,竟是因为他,难道她已经,,,,,,,,,,
“你的心中已经有了他。”即墨轩看到她的沉默,看到她眸中的犹豫与挣扎,心在顷刻间粉碎,余下的只有失落与伤痛。
“若是以前,我会,,,,,,。”若是在初遇的那一刻,她会毫无迟疑地跟着他,陪着他,天涯海角,但是现在她却不能了,正如他所说,她的心中已有了皇上。
现在失去自由的不仅仅是身,竟连那心也不再自由了。
一个是温柔,飘逸的曾让她心动的男子,却因世俗的身份与种种的迟疑,硬生生地被排挤开来,最后余下的便只有最初的那丝触动。
一个是冷冽,暴戾到让她痛恨的男子,却因一次次的碰撞,侵入了她的心,占满了她的心。
“只是因为迟了吗?”他微微笑道,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底,只有一种让人心疼的涩与苦。
他与她终究是有缘无份,有缘相遇,无缘相聚。
二十五年来他的心便如那深渊寒潭中的死水般,没有丝毫的微动,他以为他会一直这般的孤寂到老,可是上天却偏偏又让他遇到了她,于是死水便亦波动,寒潭便亦翻滚。
只是那波出来的却全是苦,翻出来的却全是涩,如今他便只能品着那些苦与涩孤单到老。
艾儿与慕言回到宫中时,天色已晚,慕言自然要先去向皇上禀报,艾儿便直直的回了异月阁。
“怎么这般迟?都去了什么地方?”慕言一进御书房,皇上便沉声地问道。
慕言细细地禀告,只是到了最后却有了一丝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禀告皇上曾去过轩王府。说了只怕皇上会怪罪,不过只怕会落个欺君之罪。
“怎么了?”皇上微微蹙眉,不解地问道。
“娘娘最后去了轩王府。”慕言轻声说道,他不说,皇上也未必会不知,如此,还不如由他自己来说。
皇上的身躯微微一滞,脸色也变得愈加阴沉,遂疑惑地问道,“去轩王府?”
“是的,刚好经过轩王府,娘娘便进去坐了一会。”慕言接口解释道。
“哦,是吗?可见到轩王爷。”皇上装似随意地问道。
“见到了。”慕言恭敬地回道。
“都说些了什么?”皇上的眸微微眯起,深处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片寒光。
“微臣,,,离,,得有些远没,,,有听到。”慕言紧张地回道,他下意识地隐瞒了那副画以及艾儿与轩王爷独处的事,他是皇上的侍卫,如今竟然欺瞒皇上,他只怕做梦都未想到会有这一天,心中有着太多的挣扎与矛盾,手便禁不住轻颤,竟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慕言,你跟了朕多久了?”皇上冷冷地问道。
“微臣已跟随皇上七年了。”慕言不解地回道。
“哼!七年,七年了,朕竟然不知你说话会结巴,只怕初次见朕时都没有这般慌乱吧。”皇上面无表情的轻哼道。
“皇上,,,,,,,。”慕言惊恐道,
“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皇上却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微臣真,,的没有,,听到。”慕言虽然惊恐却仍就坚持道。
“是吗?以你的功力竟然没有听到,是你存心欺瞒朕,还是别有原因?”皇上微微一愣,追问道。
“没有,只是微臣觉得偷听主子的话总是不该,所以没有留意。”
“主子?朕只怕你已经忘记,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了。”皇上冷冷道。。。。。。。
第37章 皇上的猜疑(2)
她的心中竟然有了他,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慢慢侵占了她的心,不知不觉间已渗入太深。
她能放任自己去爱吗?他终究是皇上,后宫无数,而她只是其中的一个。爱上他便注定了悲与痛,注定了苦与涩。注定了没有结局。
她能禁住自己的心吗?心动了便是动了,心动,情起,躲亦躲不过了,,,,
罢了,罢了,,就如轩王爷所语般,一切皆随心动吧。
即墨菡踏进异月阁,便看到艾儿一脸深思地望着窗外,竟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他原本阴沉的脸上便慢慢结了霜,微眯的眸中闪过一丝暴戾。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竟然连朕进来了都没有发觉。”他掩下脸上的寒气,装似随意地笑道,只是那笑却只浮过唇角,并未舒展开去。
艾儿猛得惊醒,突然转身,却碰到紧贴在她身后的他。
望着那张足以迷惑众生的脸,艾儿微微有些恍惚,与他,就算不能天长地久,做个短暂情人也不错,呵呵。遂伸出双臂绕过他的肩,轻笑道“没有呀,,,,,。”
他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这般主动。不过她此刻的主动。在他看来却成了心虚的掩饰与刻意的讨好。
他的唇角再次撇开,似乎想要继续伸展那个未绽开的笑,但却仍就只是轻轻浮过,并未深入,反倒多了一丝淡淡的讥讽,轻声道,“没有?没有竟然会连朕进来都不知吗?”
艾儿微微一愣,她已看到他的讥讽,也已感知到他的怒意。
难道慕言已经都将今天下午在轩王府的事告诉他了吗?
若是如此,以他的性格,现在的表现是不是太含蓄了些。
“皇上认为我在想什么?”艾儿微微翘起唇,恼怒地说道,她刚才想的也只有他呀。
“哼,,,,。”他闷哼一声,冷冷地问道,“今天有没有去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京城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艾儿好奇地问道。
“没有去什么特别的地方,见什么特别的人吗?”他的面上一冷,心中的怒气慢慢攀升。
“特别的地方?特别的人?皇上也知道我对这京城并不熟悉,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地方?什么人?”艾儿装似随意地说道。
她不知?她装似随意的反问却更加激起了他怒,遂愤然道,“没有去过轩王府吗?”
“轩王府,?去了,刚好路过。难道皇上说的特别的地方是轩王府吗?轩王府淡雅清幽,的确是很特别。”艾儿略略一顿,轻声道。
“哼,刚好路过?见过轩王爷了?”他冷冷地哼道。心中的怒气便如晨起的雾气般越集越重,越聚越浓。
“见过了,轩王爷刚巧在府中。”艾儿定定地看着他,自然地说道,她是去了轩王府,她是见了轩王爷,就算她最初是因为心底的那份触动,但是现在她的心中有的只是他。
他微眯的眸中寒光猛现,直直的射向她,似要将她彻底刺穿般,一字一字一说道,“是吗?还真是巧呀,都跟轩王爷说了什么?”
“我跟轩王爷???也没什么?只是随意地聊了几句。”艾儿略略一滞,低声道。
他与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自然很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体轻微的变化,怒火便如翻滚的岩浆般冲击过大脑,恨恨地说道,“随意地聊了几句?随意的聊几句需要支开慕言吗?”
“支开慕言?慕言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岂是我所能指使得了的,皇上似乎太抬举我了。”艾儿微微一怔,轻驳道。
难道慕言连这件事都告诉他了吗?,那画的事他是否也知道了呢?
他的眸中寒光不断聚集,如寒霜冰冻般侵人心肺,薄唇轻启,冷声道,“抬举你?你竟敢出宫私会轩王爷,还有什么事是你不能的。?”
“私会?皇上的意思我不懂。”艾儿心中一惊,悻悻地缩回手,愤然道。
他是要这般给她定了罪了吗?
“不懂?出宫你不懂?,去轩王府你不懂?还是与轩王爷独处你不懂?”他猛得嵌住她的腕,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的面上如同蒙上了一层一层的雪霜冰凌,一点一点地侵蚀着房内的温度,艾儿猛得打过冷颤,感觉全身一阵冰寒。
“皇上竟是如此不信任我吗?皇上怀疑我倒也罢,只是轩王爷的为人,皇上难道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