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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醒来时,太阳已经落下,艾儿坐起来,一件小女孩的衣服从她的身上滑落了下来,艾儿心中划过暖意。虽然这件小衣服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小女孩的心意却让她感动。
“咕噜,咕噜。”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艾儿跑到厨房,张大娘把手边的饭菜端给她。
“谢谢。”甜甜的笑让张大娘一呆,饭菜还不错,艾儿快速地吃起来。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张大娘看着狼吞虎咽的艾儿,脸上是无法忽略的关心。
“嗯。”艾儿含糊不清地应到,心中却满是感激。
艾儿感觉生活又充满了温馨,开心地哼着歌回到‘异月阁’,推开门,呆愣,重新退回门外,看看楼阁上牌匾,没有走错呀,他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又想来折磨她。
艾儿的心猛得跌入底谷,所有的好心情都瞬间消失。
她竟然还有心情唱歌,即墨菡听着怪异的歌曲,唇角露出细微的,难以觉察的笑。
艾儿看到他后突然阴沉的脸却让他莫名地恼怒,心中意有一丝失落。
“今天下午去哪儿了?”即墨菡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状似随意地问到。
“我,,,。”他既然如此问她,必是知道她今天下午偷懒了,这个恶魔,竟然为这么点小事跑来找她麻烦,他很闲吗?应该是存心想要折磨她吧,“我本来想趁大家休息的时候,四处观赏一下,结果就迷路了,找不到回‘绕香阁’的路了。”
“是吗?迷路了?找不到去‘绕香阁’的路,却又能找得到回‘异月阁’的路。”没有了前天的冰冷,他磁性的嗓音带着些许戏谑,却摆明了不相信她。
“后来慢慢就找到了。”艾儿小声嘀咕,眼神四处飘忽,不敢去看到。
“是吗?那还真是恰,偏偏这个时辰找到了。”他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嘴角轻微地上扬,又快速地隐去,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是呀,我是去偷懒,你想怎么样?”他摆明了是想折磨她,她再多的解释都是枉然。竟然如此她又何必浪费脑细胞。由着他处置吧,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还有呢?”他没有发怒,仍就望着窗外,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还有?还有就是在假山上睡着了。”他的问题,他的反映,让艾儿意外。
“还有呢?”同样的问题,同样的表情,让艾儿怀疑,他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还是另有所指?
“没有了。”犹豫片刻,艾儿淡淡地答到,故意隐瞒了遇到小女孩的事,她喜欢那个小女孩,喜欢跟她相处,不想被他破坏。
他猛地转身看向她,下巴线条冷直地绷紧。黝黑的眸子如千年寒潭,深不见底。
“你最好给朕老实点,别想耍什么花样。”愤愤地摔手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艾儿。
她还能耍什么花样,她现在要担心的就是今天晚上能不能熬过,看着慢慢阴暗的天空,艾儿禁不住打着惊颤。
痛,磨人的痛,终又熬过了一夜,艾儿看看微微泛白的天际,明白自己的生命又多了一天,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第9章 谁会痛
太阳冉冉地升起,暖暖的春风透过窗口缓缓地吹进房中。
筋疲力竭的艾儿慢慢地睁开双眸,盈盈秋水般的明眸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只余疲惫。
她还要继续去搬那些沉重的石头,否则那个恶魔皇上又不知要如何折磨她。
搬了片刻,艾儿已头重脚轻,便闪到假山后面休息,护卫便也睁只眼闭只睁。
坤宁宫内。
“那个贱人还真是命大,居然没死,哼!既然又进宫来,这次一定不能放过她,青兰,本宫让你找人好好盯着她,你可安排好了?”一个衣着华丽,头饰摇坠的女子狠狠的说到,娇艳的面容因愤恨而扭曲。
“皇后放心,奴婢已经让青梅去盯着了。”身后的宫女一脸阴狠地回道。
“奴婢叩见皇后。”一个小宫气喘喘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青梅?”
“奴婢安照青兰姐姐的吩咐去盯着月妃,发现她竟然在假山后面睡觉,所以就回来禀报皇后。”
“什么?睡觉?护卫不管的吗?”皇后愤怒地大吼。
“没有。”青梅怯怯地回道。
“专门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准是又用什么妖术迷住了他们,哼,看本宫怎么收拾你。”带着人气冲冲地出了坤宁宫。
“等一下,本宫要跟皇上一起去,若是皇上对她恨之入骨,要置她于死地,本宫就坐收其成,若是皇上心存不忍,便由本宫来好好收拾她。”皇后说着转身去了御书房。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惊云一愣,忙上前行礼。
“皇上在里边吧。”她明知故问,惊云在此,皇上自然是在里面。
“在,待微臣通传。”应了一句,便进了御书房。
“皇后见朕何事?”即墨菡看到走进来的皇后眉毛轻皱。
“臣妾想陪皇上去看一下绕香阁修建的怎么样了。”皇后软声细语,笑盈盈地走向即墨菡。
他冷着脸,刚要回绝,脑中却闪过一张纯洁娇美的笑脸。
“午膳已备好,皇上,,,?”惊云对意欲离去的皇上说到。
“等会吧。”即墨菡淡淡的打断他的话。
艾儿仍在沉睡,饭都不想吃了,护卫拿了馒头递给她。她眼眸微睁,接了过来,却又睡了过去,手无意识地垂下,馒头也随即滚落。
护卫快速抢起,重新放回她手中,她却只是沉睡,没有丝毫觉察。
护卫拉过她的手,将馒头握在她手中,那手柔若无骨,光滑细腻,护卫一时失神,竟忘记了松手。
猛然感到阴影了一片,护卫惊觉的回首,这一惊非同小可,只差魂飞魄散,慌忙行礼,“奴才叩见皇上。”
艾儿迷糊地睁眼,却对上一双深邃寒眸,那眸中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狂孽,亦有寒冬乍至,冰冻三尺的冷冽。
艾儿瞬间清醒,猛得跳了起来,忐忑地低首垂立。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即墨菡看到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突入而来的愤怒让他自己都始未及。
“来人,把他带下去。”幽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艾儿惊颤,看着走过来的侍卫连连后退,侍卫却没有抓她,而是把吓得发抖的护卫拖了下去。
“不管他的事。”艾儿急呼,无法看着别人为她丢了命,却忘记了自己已经自身难保。
即墨菡犀利阴鸷地盯着艾儿,她的求情如同火上加油。
“月妃,你竟然躲在这儿勾引男人,身为皇上的妃子,竟然做出这种无耻的事,皇上,你说要怎么处置呀?”皇后在一旁扇风点火,想要确定皇上的态度。
“来人,把她带下去,,,杖责,,,三十。”声音有些停顿,似思索,亦或是不舍。
艾儿惊呆,她这副身躯还能承受得住杖责三十吗?
趴在凳子上,板子一声声地打在屁股上,血已经浸透了衣服。
艾儿抬起脸,强忍着疼痛,恨恨地盯着即墨菡,小脸上满是倔强。
贝齿紧咬着红唇,鲜血慢慢溢出,将红唇渲染的如同妖魇。发丝凌乱在垂下,掩了面,遮了眼,却挡不住盈水双眸中的怨与恨。
他的心竟是如此的冷硬,竟没有丝毫的温度,没有丝毫的柔软。如此这般的残忍,让艾儿忍不住怨他,恨他。
心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猛然地疼痛,突兀地害怕,即墨菡手臂轻挥,停字还未出口,便被皇后拦了下去。
酷刑过后,艾儿已是奄奄一息,气若神离。
“把她扶回去。”淡淡的声音中仿佛隐约着一丝心疼,却又如同只是错觉。
“你没事吧?”冬儿急急地扶起艾儿,脸是满是担忧。
“放心,还没死,我不会那么早称了某人的心,如了某人的意。”艾儿艰难蹒跚地从他身边擦过,冷冷的表情出现在她的小脸上极为的不称。
即墨菡僵滞,待皇后离去,才对身后的惊云淡淡道“去请御医。”
第10章 痛与牵挂
泪珠颗颗滴落,宛若两串轻轻摇曳的水晶链。枕头早就湿了一片。
为什么她会这般的惨,莫名的穿越,被人利用,扔进皇宫,忍受那个恶魔皇上非人的折磨。
二十一年来,艾儿第一次尝到了怨恨的滋味。
“怎么这般不小心,又惹怒了皇上,以前是那般小心谨慎的人,如今怎么就,,,?你这副柔弱的身躯还能经得起多少折腾呀。。”冬儿一边帮艾儿上药,一边小声地埋怨。
“我又不是她,为什么要如此对我,那个浑蛋皇上根本就是个变态的恶魔,就,,,”艾儿气恼地大吼,但是吼出来的声音却如同蚊嘶,呜呜,,,她现在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冬儿慌忙地捂住她的嘴,紧张地望望门外,确认没人才松了口气,惶恐地说到“你不要命了。”
“如此这般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惨兮兮的小脸上泪水,鼻涕模糊了一片,即让人心疼,又让人好笑。
泪水朦胧间看到门外立着的一双靴子,精致的作工,华丽的面缎,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艾儿愤愤地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倔强地坚持,她不会服输。
“皇上,御医来了。”惊云恭恭敬敬地说到。
“嗯。”轻哼一声算是应了,御医连连走了进来。
“猫哭耗子。”艾儿小声嘀咕,他会好心地给他请御医,是想医好了她再好好折磨她吧。
一屋的人吓青了脸,冬儿惊恐担忧地看着艾儿,惊云也是一脸的惊诧与错愕。太医更是进退两难地呆立地那儿。
即墨菡铁青的脸上布满阴鸷,却没有发作,只是怔怔地立着,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太医颤颤地走到床边,屁股自然是检查不得,也只是拔拔脉做做样子罢了,艾儿禁不住嘲讽。
“皇上,娘娘身上的伤只是皮外伤,不会危及性命,但是体内的毒,,,,。”太医怯怯地禀报。
太医的话让艾儿禁不住惊悸,今天晚上怕是更难熬了。
艾儿愤愤地擦过泪水,恨恨地瞪着即墨菡,如果她现在有把刀,如果她现在能走过去,她一定会好不犹豫地戳向他。
即墨菡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懊恼,却快得没有人能发现。匆匆地离开,仿若逃避,是不想看到她身上的伤,亦不想看到她眼中的恨,更不想看到她强忍的痛。
又是一个晴空娇洁的月夜,皓月当空,暖风轻送,温馨而美丽。
如此美好的月夜却是艾儿的人间地狱。
她趴在床上,任凭难耐的痛楚在体内乱串,却拦不得,捉不得,现在却是连蜷缩都不能。
狠狠地咬着口中的毛巾,仿若咬着的是那恶魔皇上,在心中已咒骂他了几百遍,几千遍,几万遍,,,却抵不了丝毫的疼痛。
冬儿不断地为艾儿擦拭着淋漓的汗水,怕汗水打湿了她身上的伤。
“终于又熬过了一夜。哎。”冬儿看着沉睡的艾儿,摇头叹息。
终于安稳地睡了一觉,因为身上的伤,艾儿自然不能再去绕香阁搬石头了,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
冬儿为她准备好饭菜,艾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她快要饿死了,感觉好像有几个世纪没有吃过东西了。
一个可爱的小脑袋怯怯地探了进来,看到艾儿,脸上漾起淡淡的笑,快速地闪了进来。
看到艾儿身上的伤,小脸瞬间蒙上难过,小手轻轻地比划着,艾儿明白她是在问她痛不痛。
“宝贝来看姐姐吗?姐姐好开心,姐姐看到宝贝就不会痛了,呵呵。”无声的抚慰让艾儿心中一动,轻笑着拉过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身上的伤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痛了。
小女孩腼腆的笑笑,然后快速地在艾儿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艾儿一愣,眼中划过错愕,脸上却漾开欣慰的笑。
“小公主?”冬儿却惊直了眼,这是小公主吗?她不是最恨月妃的吗?她竟然对月妃笑,还吻了月妃。
自从吴美人(小公主的生母)死后,就没有看到她笑过,那怕是对太后,对皇上都不再笑了,也许是怕他们的吧,受了太多伤,让她如惊弓之鸟,小小的年纪却是一脸的冷漠。
“姐姐教你的手语还记得吗?”艾儿轻声问到,她的身份艾儿早已猜到,所以并没有丝毫的惊奇。
小女孩开心地点点头。
“好,宝贝真棒,姐姐再来教你更多,以后宝贝就可以跟姐姐用手交谈了。”小女孩一脸的兴奋与期待,学得很认真,也学得很快。
“宝贝,你会写字吗?”艾儿突然想到,她不会说,可以用写的,手语怕是只有她们两个人能懂,但是她若会写字,就可以跟别人交谈了。
小女孩难过地低下头,艾儿呆了一下,竟然没有人教她,在这皇宫中便是如此的残忍,皇上若是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