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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司机老潘和姆妈离去,她这才极度疲惫似的,浑身僵硬地靠着沙发。
貌似闭着眼睛小憩,可她那不停颤动的眼睫却出卖了主人。
不到片刻,她已经飞快地站起身,扑到了电话前,颤抖着手指,拨下了熟悉的电话。
“父亲,父亲……”她开始泣不成声,“请您务必坐私人飞机立刻赶来爱思堡,我需要您。带上我们家族的法律顾问,还有您最得力的助手,我更需要他们……求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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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章 那些往事
“父亲,父亲……”她开始泣不成声,“请您务必坐私人飞机立刻赶来爱思堡,我需要您。带上我们家族的法律顾问,还有您最得力的助手,我更需要他们……求求您!”
“妈妈?!”从楼梯上揉着眼睛走下来的谢薇安惊疑地看着母亲的神情,急切地跑到近前。
看着妈妈那少有的满脸泪水,她手忙脚乱地想去帮妈妈擦拭:“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是父亲他?”
怔怔看着她,林夫人摇了摇头:“你父亲没事。”
眼神依旧有点恍惚,她似乎陷入了某种久远而痛苦的回忆,半晌才紧紧握住了女儿的手,掌心冰凉:“薇薇,你还记得你叁四岁时……妈妈怀了第二个小宝贝吗?那时候,你天天好奇地扑在我肚子上,说想听听里面的声音……”
愕然地点点头,谢薇安脑海里的确依稀有着那份记忆。
略微长大后,她也知道那是家里不能触碰的悲伤禁区,妈妈应该就是因为那个刚生下就夭折的小弟弟而在月子里落下病根,家里二楼那间向阳的客房里,也依然保留着被素色布罩盖着的婴儿小床。
“我记得。”谢薇安不安地握紧母亲那冰冷的手,“我好像还记得,我那时好想要一个小弟弟陪我玩。”
她母亲的手,一直没能停住微微的颤抖。看着英气勃勃,健康明朗的优秀女儿,她的泪水汹涌而落:“薇薇,你的弟弟,他活着……”
……
接近傍晚的时候,首都爱思堡郊外的这座小楼,在暮色中迎来了几辆低调的车辆。
身着便装的军情四处主管原碧海走下专车,走向了在门口焦急而立的林夫人。
唇边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他向着身后的一辆加长救护车伸手一指:“林夫人,我一个月前带走的人……又给您送回来了。”
只可惜,未能完璧归赵。他在心里加了一句。
没有理睬他,林夫人快步走向了那悄然打开了后车厢的救护车。
几名同样身着便衣的军人沉默着抬下一具担架,一些笨重的不知名仪器也随着搬下。
第一眼看见担架上的那个少年,林夫人就猝然捂住了嘴巴,她身边,谢薇安手疾眼快急忙扶住了她摇晃的身体。
“佩妍……”一个男人安静地伫立在暮色里,明亮的眼睛闪闪发亮,“我是风驻安。”
夜色渐渐暗沉,在压抑中微喧了一段时间的郊外小楼,终于安静下来。二楼那间早已布置完备的客房,从这一个月来的灰尘遍布,变得窗明几净,被褥崭新。
只是房间里除了布满一切必需的家具用品外,还有着一些家居不太常见的医疗设备,笨拙而冰冷,摆放在宽大的床边,显得格外违和。
原碧海带来的人,早已悄然离去。就算是在这个家里待了十几年的司机老潘和老姆妈,也都被劝去休息,这间安静的客房里,只剩下了床上躺着的澈苏,还有床边围着的叁个人。
澈安。林夫人,还有依旧一脸震惊和茫然的谢薇安。
“他被打了镇静剂。”澈安轻声说,眼睛终于离开了床上安静沉睡的少年,看向了林夫人,“他没有什么大碍了,临来的时候,傅家盛院长亲自给他做了全面检查,又重新开了医嘱——他还会隔几天就亲自来这里诊疗一次。”
强自忍住眼中的泪水,林夫人勉强地对他微微一笑,看着二十多年前的旧友。
“二十年了,我真的以为你死了。”她凝视着自己和谢詹共同的好友,年华流逝,相貌已改,可是这男人的眼神依旧明亮而温暖。
长长舒了口气,她接着道:“传来你意外身亡的消息时,我有猜测过你是因为什么特殊任务而需要隐匿身份。可是叁年过去,五年过去……后来,十几年过去,我终于相信,你是真的不在了。”
风驻安轻轻喟叹:“是的,快二十年了。”转眼看看旁边英姿飒爽的谢薇安,他微笑,“我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娃娃,趴在我脖子上叫我叔叔。一转眼,都是大姑娘啦。”
窘迫地看着他,谢薇安脸色微红,太小时候发生的事,她实在是没有印象。
“是啊,就连小苏他……”死死地咬住牙,林夫人哽咽很久,才终于吐出泣不成声的一句,“连他都这么大了。”
无言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澈安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谢谢你,谢谢。”林夫人哽咽难言,“谢谢你这么多年对小苏的照顾,我和他在一起共处了一个月,他是那么乖巧善良,又聪明可人——驻安,你将他教育得这样好……”
“没有,是小苏他自己天性淳朴。”澈安心里感慨万千,微笑着看着林夫人,“再说小苏的聪明可是天生的,这都是得自于他父母的良好基因啊。”
抿着嘴唇,林夫人没能再说出话来,成串的泪珠又开始滴落。
“佩妍,别这样。”无措地递过床边小柜上的干净毛巾,风驻安低声安慰道,“小苏他这十几年来虽然是生活在帝国的底层,但是……请相信我,我没有让他吃过什么苦。他心思很简单,又容易满足,所以……”
眼眶终于微微湿润起来,他忍不住道:“他这十八年来受的苦,不如来到联邦后一天多。”
站在母亲身后,谢薇安虽然没有能看见她的脸,但是从那肩膀传来的剧烈耸动,她也猜得出妈妈听到这句话时的激动和伤痛。
目光落在床上安睡着的澈苏脸上,她的眼眶也慢慢红了。
慢慢蹲下身,谢薇安的目光落在澈苏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集中在臂弯附近,排列出一片惊心的黑点。
完全无法想象他到底在军情四处里遭遇了什么,谢薇安反身抱住了母亲,哽咽道:“妈,别哭……别哭。弟弟还等你帮他好好调养呢,你要是崩溃了,可怎么照顾他呢?”
顿了顿,她强行忍住同样快要决堤的泪水,接着道:“弟弟以后不会再有事了,我们会让他过得好好的,再没有任何事可以伤害他,不是吗?……妈妈,你要坚强呀。”
定定地看着女儿,林夫人唇边浮起一个惨痛的微笑。
含着泪,她对着澈安和女儿清晰无比地开口:“我明白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只给我自己这最后一个晚上用来哭泣,明天开始,我绝不会再让自己流泪。”
红肿不堪的美丽眼睛里透出一点类似坚定和疯狂混合的神采,一向温婉而柔和的女人轻声道:“——你们说得对,要想保护他,靠眼泪可不行。”
……
清晨的阳光照进这间向阳的二楼客房时,床上的澈苏慢慢睁开了眼睛。连着很多天都习惯了从混沌的身体疼痛中醒来,以至于身体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记忆。
不要乱动,不要大幅度起身。不要用力咳嗽,慢慢等着身体熬过初醒时的胸闷和心悸。
微微转过头,他呆呆地看着床边趴着的那个身影。乌黑的长发松散地挽成一个发髻,女性洁白而柔和的颈部依稀露了些出来,那身形、那熟悉的气息……
身体忽然微微颤抖起来,他紧紧盯住近在咫尺的人影,看见了林夫人那安睡时依然显得红肿的眼帘。
惶恐地急忙打量着四周,他似乎陷入了梦境。
熟悉的房间,望出去就是那美丽的篱笆墙上绿茵茵的爬山虎和蔷薇丛。蔷薇已经落败,玫瑰正盛放。
身边的人忽然一动,眼皮轻颤,似乎就要醒来。澈苏心里忽然大乱,急急忙忙闭上眼睛。
身边一阵悉悉索索,很快又没了动静。屏息等了半天,澈苏心中一阵惴惴,终于偷偷睁开了眼睛的一条小缝隙。
正迎上床边林夫人那一瞬都未曾稍离的眼睛,澈苏一呆,怔然僵硬在了那里。林夫人也是同时身子巨震,眼睛中有什么迅速无比地漫上来,却又死死抑了回去。
没有像昨天那样露出任何脆弱和伤感,她在晨光里对着床上的少年露出一个再柔和不过的笑来:“醒了?”
“啊,是的。”慌乱地回应道,澈苏只觉得心跳快要冲破极限,头脑中一片混沌。是她,是她……可是为什么他会回到这里,爹爹却不在身边?
心中恍惚明白了什么,巨大的惶恐下,他忍不住艰难开口:“我爹呢?……我爹他?”
林夫人心神激荡下,一时还没来得及回应,澈苏已经自问自答地摇了摇头:“他回去帝国了对不对?”
“没有,没有。”看着他眼中的惶然,林夫人心痛难抑,急忙道,“你爹在这里,昨晚我们聊天很晚,他刚刚在隔壁睡下了呢。你想叫他的话,我这就去。”
微微松了口气,澈苏露出了不安和羞窘:“不不,不用……是我想多了而已。”
室内一阵寂静,母子俩都没有人敢于打破这怪异而陌生的气氛,比起一个月前的自然相对,现在的氛围竟似显得完全陌生,小心翼翼。
慢慢坐了起来,澈苏还没怎么动弹,林夫人已经匆忙欠身,紧张地扶住了他:“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天舟车颠簸被送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问题……傅院长今天会来一次,有什么不对的,要千万记得和他说。”
怔怔地点点头,澈苏低下了头。半天才带着鼻音低声道:“我很好……谢谢您。”
嘴唇轻颤,林夫人在听到那个“您”字时忽然站起身,匆忙转身而去!
愕然地看着她,澈苏惶恐地就想追下床去,门口人影一闪,澈安的身形及时出现在那里。
惊异地迎着林夫人,他伸手拦住了她:“佩妍?”
“我没事,我去……洗个脸而已。”背对着澈苏,林夫人不再死死控制自己的眼泪,本以为一定可以在澈苏面前装出坚韧强大,可事到临头,她终于发现,有些疼痛实在是有如锥心。
望着她匆忙离去,澈安走进了门。
看着儿子呆呆地坐在大床一角,他温和地走上前去,熟练地拉了他过来,用手掌试了试澈苏额头的温度。
“爹哪里都不去,就算你身体好得再彻底,我也哪里都不去。”他温和地看着澈苏,眼神坚定,“我会一直陪着你,看着你过上比一般人都安定的生活,看你将来恋爱结婚,娶个漂亮的妻子——等你将来有了孩子,我来帮你带他……你那么笨,一定不会照顾小孩子,我可是轻车熟路呢。”
安静地听着他的话,澈苏眼睛里慢慢有了泪光。
“爹,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他低着头,有一颗水滴无声地落在身前的绣花蚕丝被上,“我以为你……你又回去帝国那边执行任务去了,留下我在这里。”
澈安心头一窒。这是澈苏第一次正式谈到这个问题。
这些天来,虽然明明看见澈安身上的联邦军服,虽然听见了他和谢詹之间的谈话,虽然早就该追问他的身份,可澈苏却像哑了一样,什么都没有提起,什么都没有问过一句。
就像是一只被打捞上岸的蚌,被人强行掰开了壳,露出娇嫩的肉来任人蹂躏,他也只能那样默默地承受着,不能发出一点抗议和反击。
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用尽全力,尝试着能不能闭上自己的壳,把自己缩在里面而已。
“小苏……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问吗?”澈安艰难地开口,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搂住了他,“不过,你假如不想谈,我们就不谈,好吗?”
安静地任由他搂着,澈苏沉默了很久。
终于慢慢地从他老爹熟悉的臂弯里挣脱开来,他有点茫然似的,低声道:“爹,你说吧……我总得听一听。”
定了定心神,澈安在心中微微叹息。这些天已经在心里组织过无数次语言,可面对着澈苏,他却依然发现尝试阐述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
“你看到了我穿的联邦军服,应该猜得到我真正的身份了,对不对?你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