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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站立在那里,谢詹唇角浮上讥讽。
“原碧海来之前,除了接受密令,也和军方做了别的约定?”他淡淡问。
“是的。”韦将军并不隐瞒,“按照约定,原碧海登上你的舰艇后,一段时间内不主动和我联系,就说明情况有变,我这边就会启动应急方案。”
深深叹息一声,他道:“谢将军,你该知道军方的立场和决心。我再重申一遍,假如有任何人企图飞离,议会和军方授权我立即启动导弹拦截系统。”
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一边的风驻安的拳头,死死握起,咬紧了牙关。
谢薇安的脸色,也终于变了。
如此近距离的导弹锁定,任何稍微大型一点的舰艇想要从容逃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特别是最开始的启动时间,那缓慢的数十秒初始加速,就绝对逃不过监控和锁定。
谢詹脸上的讥讽,却更加得浓。
抬头看向那传声器,他一字字道:“我谢詹一生,最不怕的就是打仗。我倒要看看,我这艘‘无垠号’的火力,够不够掩护一艘小侦察舰飞离费舍星!我谢詹还想真的试试看,联邦议会是不是真的敢炮轰我的舰艇,当场格杀一名联邦的前线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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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谢詹,我想说的是,他其实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
当年的事,他也蒙在鼓里,对小苏的逼供,也是一个军人立场的正常应对。
而今天走到这一步,我觉得也是一位铁血将军正常的反应。
另外,嗯,大家好像都误会了什么,真的没有新训逼供。……其实,帝国人一直并不真正知道小苏身上有什么秘密,逼供什么的,谈不上了。
至于大家看到的觉得很惊悚的场面,再去细细去看,其实,真的没什么……………
另外,下一章,大殿下——哦不,是我们的新皇大人,终于要出场了,嗯,阔别5;6;7;8;9快五本书了,男主再一次……抹汗……世上最悲剧攻君莫过于此了吧………………这一次,终于要真的面对面啦。
关于第十册虐不虐,嗯,请看封面!!
有没有从明快的色彩和深情的对视中,看到了神马呢…………
156章 吞咽
抬头看向那传声器,他一字字道:“我谢詹一生,最不怕的就是打仗。我倒要看看,我这艘‘无垠号’的火力,够不够掩护一艘小侦察舰飞离费舍星!我谢詹还想真的试试看,联邦议会会不会真的敢炮轰我的舰艇,杀掉一名联邦的前线将军?!”
“谢将军!”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谢詹的反应如此激动,韦副将军的声音也有点不解和轻怒,“假如真的不愿意,将军为什么在军事会议上投赞成票,为什么不据理力争!?现在一切已成定局,您忽然阵前反悔,看着一个小时后的战俘交换仪式无疾而终,换来帝国皇帝的暴怒和血洗,您心中真的毫无歉疚?”
眯起眼睛,谢詹轻嘲:“假如我在那个会议上投了反对票,你猜猜看,军方会不会同意我送他最后一程?”
没有看向澈苏,他只是用下巴轻点澈苏所在的方向:“而我还有没有机会……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谢将军,请不要逼我们自己的军士兵戎相见。”韦副将军咬牙,“你知道的,军令如山,我一定会言出必行。”
谢詹的眸子中,忽然燃起一片战意,更有丝丝血红,携卷怒气:“你要打,那就开始!”
空气中充满一触即发的压力,谢詹的强硬,韦副将军的坚持,就像两道互不相让的剑锋,猛然交错在一起!
就在这时,传声器里,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平静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的清亮和沉稳。
“谢将军,请冷静。”
……
愕然抬头,澈苏和谢薇安同时盯着声音的来处。
“我是联邦精英飞行营营长南卓。”南卓的声音回响在舰艇中,“我想提醒‘无垠号’舰艇另外一件事,飞行营已经调集足够兵力,封锁了贵舰升空的可能。谢将军,就算您真的能送出薇安号,我保证在我的亲自带队下,也一定能截下它,留下澈苏。”
“……南卓!”谢薇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极度的惊诧和愤怒后,她厉声质问,“你、你说什么?”
“抱歉了,薇安。”南卓的声音极为冷漠,“我是一名军人,本来就该以联邦利益为优先考虑。”
“南卓,你明知道小苏是这样的无辜——”谢薇安声音哑住,柔和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你把他亲手抓来,现在还要断绝他最后的生机?你是不是人?!你到底有没有心?!”
不知停驻在这附近的哪片星空,南卓沉默半晌,才淡淡道:“既然是我亲手抓他来,所以我也想同样送他最后一程。有始有终,不是最好吗?”
被几名军人严阵以待、紧密看守着的原碧海,心中忽然泛起一种奇迹怪异的感觉。
这不是南卓,不是那个阳光热情、有点冲动又慵懒的年轻人。重返费舍星前线,重新投身战火不过一个多月,哥达星上的邻家青年,已经重新回归了无情军人。
这就是战争吗?用鲜血和死亡,悄然改变一切,包括人们心底原本柔软的东西。
舰艇中,陷入短暂的寂静,急促的警报声声声刺耳,却没人再发出声音。沉郁而危险的氛围凝聚成深秋清晨的浓霜,密布空中,冰冷冻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澈苏,终于在一片死寂中开口,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南卓?”他轻叫。
传声器里,一阵短暂的静默后,南卓的应答响起:“我在。”
“请告诉你们那边的人,一切放心。”他和声道,“从始至终,都不有什么真正的变故。”
转头看向几位亲人,他微微地笑了,有点歉疚。看着那双清澈如水、温润如墨的眼睛,风驻安和谢薇安心里都是忽然大悲,恍惚明白了一件事。
是啊,自始至终,他都是这样的坚定。
就算没有眼前的危机和死局,他们也绝对没人能真正劝服澈苏,让他舍弃早已做好的那个决定。
“请派人登舰接管吧,我跟你们去。”众人目光中,澈苏低声道。
浑身武装,枪弹满手的士兵飞速而入,那是韦副将军部下的人。沉默地接管了“无垠号”,有人找到了被控制的原碧海。
站在澈苏身边,原碧海没有重获自由的欣喜,没有重新掌握一切的舒心,他紧闭双唇,面色奇异。
踏着整齐的步伐,一群军人簇拥着澈苏,向着舰艇的出口走去,他们身后,联邦最美丽的年轻女舰长谢薇安忽然热泪滚滚而下,痛哭失声。
身体微微一滞,澈苏在那片痛哭声中转过头。
看着爹爹澈安和姐姐谢薇安,他眼中泪光依稀,最后短短地看了谢詹一眼,他转身欲行。
“刚才我没有回答你问我的话,是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他身后,一道极为喑哑的声音响起,谢詹看着澈苏忽然僵硬起来的背影。
轻轻摆手示意身边的人停步,原碧海和所有人一样屏息。回头看去,谢詹将军鬓边的银丝忽然显得这么刺眼。
“我只知道一件事。”那个男人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却自有一丝深深植入骨髓的萧瑟和苍凉,“假如十九年前我知道真相,我绝不会同意把你送去帝国。”
停顿了片刻,他深深凝视着那个他从来没有养育过、也不曾承欢膝下一日的孩子。是的,那是他谢詹亲生的、唯一的儿子,立在那里,眉目如画,从容安然,不过十九岁年纪,刚刚成年。
和初见时一模一样,那孩子看上去如此温顺纯良,却自有一股无法摧折的傲气。
四周的人,在那一刻有种错觉。他们那位素来以冷血无情、杀伐决断闻名的联邦重将,眼中似有水光微微闪动:“假如有下辈子,我会看着你长大……不会让你离开父母半步。”
静静伫立在舱门前,澈苏似乎石化在那里。
不知道那样站立了多久,甚至有人开始怀疑时间是不是已经凝固,舱门前的那个少年终于回过头,看向了谢詹。
“父亲……谢谢你。”他声音很轻,却非常清晰,足够让不远处的那个冷血将军忽然间心神大震,恍若雷击。
澈苏秀美逼人的面庞上,有丝浅淡却衷心的笑意:“不过下辈子的话……你有竞争对手哦。”显得消瘦的下巴向风驻安指了指,他微笑,“我爹他嘴里说下辈子不要我做儿子啦,可是我知道他是骗人的。”
荒凉的群山,一望无际的星际矿坑。掩映在一片青灰色中,这片荒废已久的临时空港基地中,只有宇航舰内部隐约透出的轰鸣声。
天色晦暗,遮天的云层层层叠叠,带着墨一般的色彩和沉重。无尽的浓重铅云后,忽然隐隐风雷声起,一道霞光冲破了深裹涌动的暗沉。
正南方向,一艘巨大的舰艇破云而来,携着阴暗凌厉的压迫感,向着双方指定的中间起落地而去!
距离约定好的战俘互换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一瞬间,早早等待在地面的联邦军人,全都赫然抬头,看向了那艘仿如地狱来客的舰艇。
舰体侧边的帝国军标记,银色徽章、黑色的剑与花朵,却在这阴沉而寂静的气氛中显得不如往日威严华美,只剩下杀伐的煞气和冷厉。
朔风猎猎,帝国舰艇落地时,带来满地矿尘乱飞,带来弥漫的戾气。
短暂片刻后,帝国军舰的舱门,缓缓打开。帝国外交官的身影出现在舷梯上。微微停顿,他举步下行,随着他的脚步,舰艇尾部的另一处舱门缓慢开启,整整一队高窗的防弹军车整齐排列,旁边,虎视眈眈的帝国军持枪把守着,神色警惕。
站在“无垠号”的舱门边,隔着小小的特殊专向视窗望过去,原碧海无言地看着联邦军方代表韦副将军同样缓步上前,和帝国外交官互相行礼,简短交谈。
隔得远,原碧海并不能听清那些话语,只能看到片刻后,韦副将军遥遥回首,向着他们所在的舷梯们一指……
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原碧海看向了身边的澈苏。
纵然再感慨,可终究到了这一刻,所有的一切,走到了尽头。
慢慢地拿出贴身保护的那个密封小盒,他双手稳定,目光微凝,轻轻旋转机关,盒盖应声而开,一枚小小的浅绿色药粒安静躺在纯白的药棉中,就像一颗无害的维他命药丸。
可原碧海的目光,却瞬间急眯,似乎是看到了世间最危险最恶毒的东西。深深吸了口气,他慢慢地,将那粒药丸递到了澈苏眼前。
……
没有立刻接过去,一直安静的澈苏,凝视着舷窗外的帝国军舰,神情怔忪,仿佛忽然陷入了呆滞。
原碧海有点诧异,悄然打量着澈苏的神色,心里有点不安。
可是他没有催促,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等。
半晌后,澈苏终于回过了头,盯着他手中那颗淡绿色的药丸,目光奇异。他的双唇显得没有血色,原本带着光彩的双眸,也有点黯淡无神。
犹豫了半晌,他终于艰难无比地,对着原碧海认真求恳:“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好不好……你陪我下去,在把我交出去的时候,我再服下,可以不可以?”
那又有什么差别呢?不过是延迟十分钟、最多二十分钟而已。原碧海凝视着他,似乎想找出一点临阵退缩和惧怕的神情,可是显然他没有成功。
那双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不是惊怕,不是退缩,却倒是像某种失望和伤心,又或者是最后的不甘和遗憾。
心里有声音在冰冷地阻止,原碧海冷漠的眸子锐光闪动,久久不语。
澈苏没有再继续求恳,只是固执地,安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合议庭上法官最后的落槌。
那一刻,他眼神悲伤如秋水,里面飘荡着最后一缕如浮萍般的希冀。
没有再做任何坚持,看到那种眼神的时刻,原碧海无声开启了舱门,陪着澈苏走下舷梯。
西风猎猎,费舍星上没有太阳,只有远方几颗遥远的冷冽星辰发出寒光,映射着整个静默的基地。
也映照着舷梯上那个孤独的少年身影。
微微抬头,澈苏看向了通体乌黑、除了两处舱门黑漆漆洞开直欲择人而噬的那艘帝国舰艇,久久凝视。
真的没有人再出来了吗?
虽然心底也知道那个人亲自到来的可能性几乎是零,可是心底还是留着一丝最后的期盼。
那种一直如同星火般的期盼是如此浓重,以至于在确定失望的这一刻,心好像缓缓地绞在了一起,失望和悲伤一层层袭来,如同海浪潮汐。
在变得什么都不记得、痴傻地等待被残忍处死之前,还想看一看那个人。看看那张英俊阳刚的脸,看看他冰蓝色凝视自己的眼神,看看那冰冷眉目中曾经浮现过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