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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醒醒吧,无论你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我发誓,绝不会让你如愿。”弗恩用力拉起他的手铐,一直勒得那双手腕上重新流出血来,声音低沉而冷酷,像是携带着来自远古的深寒,“叁年,五年,等到所有人都真的相信你是一个白痴的时候,你就会重新亮出你的爪子,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越狱消失?——我发誓,你永远都休想。”
死死盯住眼前那陌生的、只剩下茫然惊惧的漂亮眼眸,忽然有种阴沉的残虐在弗恩心中滋长,犹如暗夜里肆意流淌的毒液。
伸手抚上澈苏的眼睛,弗恩强迫着手下的犯人闭上眼。不得已合拢的眼皮下,青色的细小血管很清晰,弗恩能清楚体会到手指下眼球的怯生生转动。
“澈苏,我有个好办法,可以让你这样的聪明人……不会再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低低道,附在澈苏耳边。
他狂躁的声音终于平静了些,却携着更加令人恐惧的暗潮席卷而来:“我让人挖掉你的眼睛吧……这样的话,就算有再强大的头脑,再灵巧的技术,你也逃不掉了,不是吗?”
缓缓松开手,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黑色眼睛,语声残忍而快意:“别再想用你这双漂亮的眼睛去骗人了——当你不善于用语言的时候,它一直在帮你诱惑所有人。”
………………………………………………嗯,我无话可说,顶着锅盖下。
情节是早就定好的,也曾两易其稿,我发誓,我顶住了压力,真的没有冲着最虐的程度而去……
167章 那个烙印
缓缓松开手,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黑色眼睛,语声残忍而快意:“别再想用你这双漂亮的眼睛去骗人了——当你不善于用语言的时候,它一直在帮你诱惑所有人。”
长久的静寂。
冷冷地等待着,弗恩没有等到任何回应。没有因为听见这些残忍的话而显出一点点惊惧的表情,面前的那个少年,只是小心地向后躲去,这一次,没有遭到弗恩的阻止,他终于成功地缩到了角落里。
面前的这个闯入者眼神太凌厉,气息太冰冷,就算是遵循直觉,他也模糊地知道,该离这个不怀善意的男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澈苏垂下眼帘,把流着血的手腕举到面前,没有再看弗恩,他笨拙地鼓起嘴唇,向着自己的伤口吹着气,好像那样就能减轻一点痛楚似的。
冷眼看着他那孩童般幼稚的举动,弗恩终于忍无可忍,心底的情绪开始夹杂进无边的恐惧:不,这不是真的……他不可能真的变成白痴,就算一千个人、一万个人这样说,他也绝不会信!
伸手出去,他恶狠狠抓住垂在铁床边的沉重铁镣铐,完全不顾脚镣尽头那双脚踝上的伤痕累累:“给我过来。”
惊叫一声,澈苏仰面倒在凌乱的小床上,被拖向弗恩。痛苦地抓向弗恩的手,他本能地想要挣脱那带来巨大疼痛的伤害:“痛……”
重重俯身上去,弗恩单手擒住澈苏的双腕按在头顶,眼中掠过一丝无法抑制的痛恨。挣扎间,澈苏肩头的囚衣被撕扯地露出半边,弗恩的目光落下,正堪堪看见那个贱民烙印的所在。
浑身仿佛被雷电击中,弗恩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原先那带着贱民编号的烙印已经模糊不清,某种奇怪的伤痕覆盖在上面,完美地掩盖了编号,新鲜的瘢痕泛着粉红。
抚摸着那个烙印,弗恩忽然轻笑起来:“澈苏,你竟然这样想抹去这个帝国的印记。”
是的,他记得,从他们相遇的第一天,这个联邦少年就对他身上的贱民身份充满讥讽和质疑。所以他在回到联邦后,是这样迫不及待地洗去身上的烙印,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用新生的疤痕来掩盖住这个来自帝国的印记!
举起手,他死死按住那个圆圆的迷糊烙印,指甲刺入去,那刚刚长出不久的嫩肉很快破裂,鲜血直流。
“啊……”小声地发出一声急促而悲惨的呻吟,澈苏用力挣扎着,可是完全抵不过身上弗恩的大力。胡乱地扭动着身体,他发着抖。
死死按住他,弗恩健硕结实的身体几乎快要整个压在他身上。像是要把眼前这张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楔进脑海里。
“痛……痛啊……”澈苏反复地小声叫着,翻来覆去,没有什么新鲜的措辞。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一直没有什么焦距,很快地浮起一层模糊的泪光,透过那泪光,他茫然地看着身上那肆意伤害他的强势男人。
……
漆黑的狭窄通道里,潺潺的水声从四周密闭的水管中传来,一团盘根错节的铁管交叉处,有几个小小的红色暗点在闪烁。
除了那头顶水管中传来的水声,暗黑的地下一片寂静,偶然有“索索”的声音掠过远处,硕大的老鼠毛色乌黑,睁着黑豆般的小眼睛警惕地看着那些红点。
虽然来来回回窥探了好几次,那团东西一直静默不动,但是也休想瞒过这些地下王国的生物们——红点旁边,一动不动的那团东西,是个活人!
“铛”的一声闷响,那团不知蛰伏了多久的暗影果然动了,伸出手臂,他狠狠地向脏污的地上一拳击去!黑暗中,仪器的红光映照在那个人的脸上,一片悲愤的狰狞。
耳中的监听设备里,音质良好的传输带来所有动静声响,包括那间牢房里每一句话语,每一声痛叫。
“你也听到了?现在怎么办!”他压低声音,向着唇边的小话筒叫,手中攥着的压缩饼干被捏成了粉末,“这么久了,那个混蛋皇帝第一次来,他是来杀人的,一定是!”
“你冷静点。”线路那头,澈安沉稳的声音传来,“小苏的事在帝国也是人尽皆知,那个皇帝需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他绝不会就这么随随便便在这里处死小苏的,你别失掉方寸。”
通讯线路里,澈安深深吸了口气,也因为这猝不及防的突发事件而有点心神微乱。停了停,他简短地道:“只要他不是要杀人,无论他怎么折磨小苏……你一定要忍住。”
暗色里,下水道迷宫里的男人没有应声。沉默着,他从身边的大背包里拿出一枚手电筒,强光点亮,漆黑的四周瞬间迎来光明。
掏出一包早已备好的爆破装置,他小心地开始接驳各种电线,红蓝色的双排连线很快连接就绪,他放下爆破包,拿起背包中的钻孔机。
利索地套上减震器,他手持钻孔机,开始对着早已做好标记的几处荧光点打钻。静寂的地下,机器的声音即使经过减震,也依旧显得惊人。
“你在干什么?爆破强攻进去,现在根本不是时候!”耳机里,澈安严肃的声音传来。
“我明白的,我不会冲动。”南卓咬着牙,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很快,他遇见了第一处渗水的孔洞。果断放弃了这一处,他焦急地寻找着替代点。终于,黑暗中的劳作终于完成,特定的爆破孔排成规则的形状,分布在他的头顶。
“我只是做好准备,万一那个狗皇帝丧心病狂想杀人,我才会动手。”他愤声道。
毫不停顿,他开启了波形测量仪,迅速开始测算主震频率。
耳朵中的监听设备里,继续传来让他快要发狂的某些声音,年轻的男人眼神如疯虎,猛然看向了头顶——坚固的地下堡垒就在他的头顶,窃听装置已经成功地被小机器人放进了房内唯一的下水管壁。
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想象出那间牢房里的每一处分布,可是就隔着这一层坚不可摧的混凝土,他只能束手无策地隐藏在这里,亲耳听着几尺之隔处,他愿意用生命来保护的那个人生生受苦!
……
“你也知道痛?我还以为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了。”弗恩咬着牙,冷冷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澈苏肩头那个血肉模糊的烙印上搅动,些许的快意似乎掩盖了心里的狂怒和痛苦。
——身下的那个白痴少年痛得浑身发抖,那双眼睛有弗恩从没见过的瑟缩和哀求,可这分明不能继续满足弗恩。
“澈苏,你是我见过的、最狠心无情的人。你居然……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眼前浮现出费舍星上那个场景,弗恩清晰记得眼前的人将那颗古怪的药丸送走口中的淡然,每每在深夜想起,都让他痛彻心扉。
他竟然能这样对他自己!
忘记所有的事情,再也不用面对帝国的敌人,用活着的他换回他们联邦的战俘,然后交给他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从此后不知道什么是惊恐和痛苦,不用面对可能无法承受的痛苦和折辱。
是啊,他比任何人都果敢和聪明,以至于能想出这样残忍有绝妙的主意,在明知必死时,先一步掐断自己的生机。
“澈苏,澈苏……你不会如愿的。”喃喃地低语着,面容冷峻如刀削的皇帝陛下慢慢抬起头,凝视着澈苏的眼睛,“他们说,你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除了知道最简单的疼痛和冷暖,其他的,都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我不信,我绝对绝对……不信。”
凝视着身下眼神茫然的联邦犯人,他声音平淡,毫无起伏,可太过刻板的僵硬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疯狂:“澈苏,你是要除掉这个贱民烙印吗?不,我不允许。”
轻轻将指尖的血迹按向澈苏那没有血色的唇,他的声音像是来自最底层的地狱:“我会扒光你的衣服,在你全身每一寸、每一处,都烙上同样的烙印。就算你真的是一个联邦人,我也要你带着我们帝国的烙印去死……”
没有任何回应,肩头愈合不久的伤口没有再被继续施加折磨,澈苏眼里的泪光稀薄了些,似乎也懂得不要激怒眼前的恶魔,他只是很微弱地挣扎着,试图从弗恩的桎梏中脱身。
动作简单而重复,带着点让弗恩无法容忍的笨拙。
一时间,弗恩甚至分不清自己心里是尖锐的痛还是恨。
劈手抓起澈苏的头发,他脸上的肌肉在颤抖,英俊的眉眼仿佛染上了剧毒的深黑:“我记得你求过我,不要公开处刑。不,我不答应。我要让你联邦所有的家人、亲友都生生看着,让他们尝一尝痛苦和发疯的滋味——早在他们决定把你交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准备!”
他凭什么会觉得,自己就该听从他的恳求呢?他又凭什么觉得自己会这么宽容大度,给他一个私下的处刑、免去一切公开的折辱!
就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帝国最尊贵的男人,曾经亲手将他留在身边,为他的一个笑容而怦然心动,为他的一句温柔承诺而欢喜鼓舞?……
^^^^^^^^^^^^^^^^^^^^应某位同学要放假回家的要求,提前发
从今天开始,2天一更,每章分量少一点,但是总量比以前多。原本叁天一更大约要在8月中旬贴完,现在争取在7月底贴完,知道大家等得辛苦了
感谢大家一直在这里等,在这里陪着我。谢谢!
168章 杀了你
就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帝国最尊贵的男人,曾经亲手将他留在身边,为他的一个笑容而怦然心动,为他的一句温柔承诺而欢喜鼓舞?……
没有用,就算是说出这样狠毒而残忍的威胁,面前的那个少年依旧表现地犹如一个真正的白痴,空空的眼神里没有一点点情绪波动。
仿佛是怕冷,又仿佛是怕痛,他只是不安地躲开了弗恩利刃一样直欲杀人的眼神,嘴里轻轻嘟囔着,他怯生生地举起清瘦的手腕,拉住了被弗恩撕破的囚服,惘然地想要遮住裸露在外、血肉模糊的肩头。
“住手,你不是已经什么都不懂了吗?”猛地一巴掌甩过去,弗恩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暴虐和阴暗,劈手揪住澈苏肩头的囚服,他阴沉地胡乱撕扯着,“既然已经是一个白痴,你为什么不白痴地更彻底一点?……羞耻这种情绪,你不是应该也完全不知道了吗?”
粗陋的棉布囚服在他的大力撕扯下,“嘶啦”几声,凄惨地分成几片,小铁床上的澈苏惊叫一声,害怕地用力开始对抗弗恩,终于开始手脚并用,试图保护着自己可怜的囚服。
冷笑起来,弗恩恶狠狠扑上按住了他,凝视着澈苏那忽然的惊悸,双目开始赤红:“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有真正害怕的东西。是的,你有。”
脑海中浮现出皇宫深夜一幕,真正的邪恶和残忍从弗恩的眼中流泻而出,他俯下身,用几乎贴着唇的距离,在澈苏面前轻语:“我在向你保证过,绝不会用那些邪恶的东西来侵染你——可我现在决定反悔了,澈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