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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中了这雷霆般的一击!
体罚
点点头,梵重没有再说话,在众目睽睽下,向着对面的鲍尔脸上,重重挥了一拳!“呯”的一声,鲍尔的脸上已经中了这雷霆般的一击!
餐厅里顿时一阵哗然。不是因为感叹有人敢打架,绝大多数人是惊叹另外一件事:明明挑衅对立已经这么明显,也明知道梵重一定会出手,可是为什么早有准备、身手极强的鲍尔却就是躲不开这一拳!?
眼光厉害点的人已经在一边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在心里回忆着梵重的那一拳:开头的速度虽然快,但是也就是平常肉眼可以看见,可是到了后半段,忽然加速和变角度的那种迅猛,简直是毫无征兆,叫人无法捕捉预防!
踉跄着后退几步,鲍尔健硕的身体带翻两把金属椅。
趁着他还没稳定身形,梵重已经二话不说,举拳向身边另一个军校生的胸口飞速疾击而去,矫健抬足,凌厉起的一脚也已经结结实实踢中了其中一个人的前胸!……
怒吼一声,最先被击中的鲍尔已经返身扑上来,凶猛的拳头疾风暴雨般袭来,被打的另外两个人也很快愤怒地加了进来:“靠!工程学院的臭崽子,敢撒野!”
梵重冷脸如冰,在三个人的夹击下左躲右闪,拳脚声、肉体被击中的闷响声顿时充斥在这不大的餐厅。一边的李察一忍不住嗷嗷叫着扑了上去:“他妈的要不要脸?三个打一个!”艾伦手足无措地呆了呆,一咬牙也扑了上去:再不上去助拳,还当他们工程学院的人真的都是软蛋?!
这一下,仅剩的两三个机修师特训组的学员也都坐不住了,纷纷抄起身边的椅子和刀叉加入了纷乱的战团。
军校生五名全部上阵,可是工程学院这边却只有四个人,再加上原本在搏击等体能项目上就远逊于军校学员,一时间,群殴场上胜负立现:除了梵重那边似乎还游刃有余,剩下的几个工程学院生不多时已经被打得狼狈倒地,身上中了拳脚无数。
一直到餐厅门口响起了一声炸雷般的怒喝:“住手!统统给我立正!”厅内乱战的八九个人才心头一颤,僵硬了身子——维斯塔教官!
从满心暴躁和不忿中飞快地冷静下来,大部分人都纷纷爬起身,迅速地立定,不敢再动弹分毫,整个大厅内就只剩下一对人依旧在拼斗:梵重和鲍尔!
早已经发觉身边的静默,一心想停的鲍尔现在是叫苦不迭:面前长着一张冰雪美人脸的梵重,没想到这么凶悍难缠!自己明明想抽身,可是眼前的人哪曾给他一点点机会?
牢牢一拳将他钉死在地板上,梵重丝毫不顾忌维斯塔教官的命令,随手抓起身边一个餐盘上的银质小叉子,冲着鲍尔的脸上一叉而下。
鲍尔猛然狂叫一声,痛苦地扭曲了脸,一时间心中惊恐到极点:那明晃晃的叉子已经捅入了皮肉,只要眼前的人再用力一分,绝对可以穿透他的鼻骨,直进他的食道!
极其精准地在某个深度停手,让那银质小叉停留在紧挨着鼻骨的地方,梵重俊美却傲慢的脸在他眼前放大:“鲍尔同学,道歉。”
惊骇地感觉着脸上的血汩汩而下,流进了脖颈间,鲍尔咬紧了牙,终于恨声嘶道:“对不起。……”
轻轻拔出小叉,梵重立起身,冷冷看着他,眼睛再看向了他身边脸色煞白的几名军校生:“以后再听见你们口舌恶毒,我会将叉子直接□你们的手,诸位就可以再也不用妄想操控机甲了。”
……
“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一百。”浑身都是狼狈的汗水,艾伦刚刚做完一百个仰卧起坐,就连滚带爬地扑进了搏击惩罚室。
分别独立的搏击单人间是透明的,完全可以观察到别人的训练状况,一眼看见不远处的那一小间,艾伦不禁暗暗胆寒。
——根本没有被罚其他项目,敢于挑头动手、又没有及时听命住手的梵重,从一开始就被罚到了这里,现在□的上身早已经是伤痕累累,虽然离得甚远,但是艾伦也可以一眼瞥见梵重脸上亮晶晶的汗水。
和正常的搏击训练室不同,小小单人透明房间的四角上,整整吊着四个沙袋,每一个上面都有着微小的密布凸起,狠狠砸在身上,就会立刻在身上砸出来一片密密匝匝的红点。
一旦设定了开启,电动控制的沙袋就会以杂乱无规律的速度四面荡来,要想不被挨打,就得用尽全力将沙袋打飞以图躲避,身手的灵活和出拳的快狠,是在这间残酷的惩罚室内少受伤害的唯一途径!
另一边,一同受罚的几名学员都在苦苦挨着电动沙袋的蹂躏,一旦定下训练量,没有完成必须的沙袋击打次数,这半个小时可就白捱了。
狠狠心,艾伦飞快地套上专用的防护拳击手套和面罩,自行按下了透明墙壁上的一个按钮:就半个小时,撑一撑捱过去吧!
沉重的沙袋瞬时就从四个角度飞扑而来,转瞬就已经到了眼前,艾伦腰肢一扭,堪堪闪过了前方的两只,左拳及时回防,击上了另外一个沙袋,隐约的刺痛立刻从拳头上传来,虽然有质地极佳的防护手套隔绝了沙袋上的凸起,但是重力下,依旧有撞击感传导而来。
“呯”的一声,背上已经被最后一个角度的沙袋重重砸中,嘴巴狠狠一咧,艾伦痛得浑身一个激灵:连身衬衣都不给穿进来,什么体罚,简直就是受刑!
不敢再有任何分神,他开始打起全部精神,开始全力应付越来越频密的沙袋袭击。
不多时,身上背上已经重重挨了无数下,累累的击痕开始叠印在一起,肩膀和胳臂上渗出血点来。……昏昏沉沉好不容易挨到半个小时,只觉得周身都是酸痛,脚下也是虚浮无力,只差一点就要不管不顾地躺下装死时,四周的沙袋终于戛然而止。
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冲到自动打开的门前,艾伦心有余悸地看向了身后的几间透明搏击室——梵重所在的那一间,里面的人影早已经踉跄不支,就在他回头偷看的那一瞬,两个沙袋重重地呼啸而至,一个趔趄,梵重的身影终于扑倒在了地上。
没能再撑着立刻爬起来,足足过了好一会,艾伦才看见那道笔直的身形再次立起,挥拳挡住了迎面而来、毫无停歇意思的沙袋!……
到了现在居然还能有力气举起拳头,艾伦不知道是该敬佩、还是该怜悯搏击惩戒室的那个人了——他们几名打架闹事的学员中,唯独梵重被罚最厉害,就连言语挑衅在先的鲍尔也先被送去了医务室包扎,只剩下梵重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似乎完全没有停止被惩罚的迹象。距离从被饭厅直接勒令罚到这里来,也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吧!
集体排斥
天色渐渐暗下来,原本人数就不多的特训基地里,越发显出一片静谧。
缺乏任何有趣的夜间娱乐并不是问题,一到晚上,所有累得浑身散架的学员和士兵都恨不得能够早点泡上一个仿温泉水流的按摩浴,然后一头扎进柔软的单人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每人都配有独立的单人宿舍,帝国军队里最精英的训练基地里,条件和普通军营里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到十二点,先前稀稀落落亮着灯光的很多宿舍里已经彻底熄灭了光亮,只有临着走廊最边上的一小间宿舍里,依旧从门缝里透着依稀的灯光。
轻轻沿着寂静无声的走廊走来,维斯塔上校按照惯例,在临睡前来到了士兵宿舍前巡查。
整个三层都是住着自己这次所带的机修师特训班,敏锐的耳力捕捉着紧闭房间内的鼾声,他唇边掠过一丝了然:日间的这通狠罚,能撑得过去想必已经是这帮小混蛋的极限。
脚步停在了最后那间透着灯光的门外,他微微皱眉,轻轻推开了门。
屋内没人,只有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循着水声而去,维斯塔上校推开了那扇半敞开的合金门。……
一个黑发的少年斜斜坐在浴池边,手边洁白泡沫俨然,紧紧握着一件训练服的衣角,已经累得睡着了。
哗哗轻响的水流和推门而进的声响都没能弄醒他,明亮的灯光下,这一直沉默而顺从的少年显得有点尖瘦下来的脸颊稚气而恬淡,黑黑的睫毛在略显苍白的脸上尤其显得惊人的浓密。
转眼看着整个浴池,维斯塔上校心里有点隐约的了解。浴池里明显泡着不止几个人的待洗军服和训练装,上衣长裤背心不一而足,甚至还有几件汗迹明显的白色内裤!
沉默地看着澈苏,维斯塔上校目光有点深沉。
伸手捞起澈苏手边的水管喷头,他打开不大的水流,将澈苏手上的泡沫冲刷干净,然后轻轻抱起了一脸疲倦的少年,转身出了浴室,放在了外面的单人床上。
纵然睡得再沉,此时也不免被这响动弄醒,被放下的那一刻,澈苏眉头微皱,睫毛轻扇,睁开了眼睛。黑亮亮的眼珠在微张的眼帘中露出一点点,就像是深海里刚刚露出蚌壳的黑色珍珠一般。
很快地,他弥漫着浓浓困意的眼睛睁大了,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教官?……”
点点头,维斯塔少校面无表情:“早点休息,明天还有训练。”
犹豫地看看他,澈苏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点点了头。
没再说话,维斯塔上校转身出了房门。没有立刻走远,他静静立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果然!没过一分钟的时间,房间内的水流声再次响了起来。
挪着沉重无比的脚步,澈苏揉着眼睛,重新坐到了泡着整池脏衣服的浴池边。中午没有参加打架斗殴所以没有被罚,可是显然这给他带了另外一种被集体排斥的灾难。
晚饭一过,几个原本对他尚且不甚刁难的工程学院学员更是一脚踢开了他的房门,劈面摔下来整个小队的脏衣物,勒令他帮大家洗完——看着梵重一身伤痕被两名特种兵架回来的那一刻,对澈苏的愤怒和鄙夷就在大家心里蔓延。
梵重的爆发固然是为他自己,可是说起来,怎么也是帮澈苏受到的羞辱一起出了头,更替工程学院的所有人争了一口气。可这个小贱民倒好,看着他们四个被军校五个家伙群殴,却自顾自地缩在角落里看笑话,居然一拳一脚也不上来帮忙!
脑海里想起李察那怒气冲冲、刻意刁难的脸,澈苏苦笑了一下,低着头用力搓洗起手边的衣服。
宿舍每层楼都有配备的洗衣设备,但是今天却专门把这些混着内衣的脏衣服扔给他,不用说,这是某种很糟糕的征兆。手臂酸得厉害,虽然也想早早洗完这些脏衣服快点上床,可是这满池子的衣服……
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强撑起沉重的眼皮,手里机械地搓揉着,头一点一点,又要沉入了昏睡。
维斯塔上校再次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他身子一滑,差点把头整个栽到浴池里的情形。
快步上前,维斯塔上校沉着脸再次捞起了他:“不准再洗了,明天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
澈苏黑黑的眼睛微微一黯,小心地点点头:“是,教官。”
瞪着他,维斯塔上校笔直地站着,心里有点慢慢的明白。这个身份特殊的少年,就算是现在答应了他,只怕也不敢违背那群学长和军衔在他之上的同袍们!
沉默了一下,维斯塔上校缓缓开了口,却完全不似白天里的严厉:“你这些天,做的很好。”
看着澈苏愕然的神色,他淡淡道:“虽然你的体能成绩依然排在最后,但是你来的晚得多,年纪也比他们小不少。如果单看个人进度,你做的一点也不比别人差。”
看着澈苏那蓦然明亮起来的眼睛,维斯塔上校的口气变温和了些:“你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训练,体重和肌肉都严重达不到一个军人的标准,而这些天,我的训练从来没有因此降低过要求,所以就像你听到的,——其实我对你的表现已经很满意。”
对面的少年眼睛越来越亮,嘴角微微一翘,有丝淡淡的羞涩。
“所以,以后不要太懦弱忍让,要学会回击别人的恶意和羞辱。”维斯塔上校深深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就像今天的事,虽然我因为纪律而重罚了他们,可是我宁愿看到你和梵重一样和别人打上一架,也不希望看到我带出来的兵没有一点点血性。”
抬起头,澈苏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长官,半晌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教官,谢谢您的教导,不过……打架什么的,就算了吧。”
居高临下,正一眼看见他宽大衬衫下隐约露出的那个贱民烙印,维斯塔上校心中一动,想起了从别处听到的关于这少年如何被殿下挑中的传言。
——毕竟是被那样地鞭打教训过,想必是再也不敢逾越身份了吧。
他皱起了眉,忍耐地道:“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可是我也希望你记住,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