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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着脸,眉角不停地抽搐着,若他不是“傻子”我肯定扁他,我坐起来,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刚想开口说逗他玩,就见这个家伙朝我飞扑而来。
“哦,非雪醒罗!”
再次重重摔回床,肺里的空气被这个重物压得一干二净,眼前一阵金星,差点被他活活压死!
“一定是无恨太厉害了,不用亲亲就把非雪哥哥弄醒了,嘿嘿。”这家伙还趴在我身上得意地笑着。
因为身上的东西太重的缘故,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话语:“走……开……”
“什么?非雪说什么?”我万万没想到,水无恨居然整个身体都爬上来,彻底将我压在他的身下,他捧住我的脸,将耳朵凑到我的唇边,“非雪哥哥说什么?太轻了。”
“……走……开……”太重了……这回说地比原来还要轻……
“非雪你说什么啊!”水无恨一脸焦急,捧着我的脸又开始晃,“非雪哥哥是不是要说遗言,呜……无恨听不清楚啊……”
我顶你个肺的,眼一翻,摊在床上。折腾吧,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也扁了,就连不该扁的也扁了……
一缕幽魂从我的嘴里吐出,隐隐看见自己的死亡证。
姓名:云非雪。
死因:压死……
“非雪你说话呀!”水无恨终于从我身上离开,然后又开始抓住我的双肩开始猛烈摇晃。
我在摇晃中艰难地抬起了手,抚上了水无恨孩子般认真的脸,他的手瞬即停住,我终于获得喘息的机会。
“呼……呼……”先让自己吸够氧气,我双手搭在水无恨的肩上,拼命喘息,“无恨,呼……你可真重啊……差点被你活活压死。”
“非雪没事了吗?”无恨眨巴着他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一脸的无辜。
“没……没事了……刚才就逗你玩呢……”我摆着手,终于顺了气,然后笑着看他,他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虑。
“无恨好怕……好怕非雪会跟娘亲一样,从此不醒了呢。”无恨的眼角开始下垂,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忽然他张开双臂,紧紧拥住我,双肩开始颤抖,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
第一卷 红袖轻舞在人间 七十三、毒发
心头有点酸,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他毕竟儿时就失去了生母。我轻轻拥住他,拍着他的背:“不哭不哭,非雪哥哥我是打不死的蟑螂,命长着呢。”
“真的?”水无恨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静下来,我才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正紧贴着我的身体,心跳了一下,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是女人?
“真的。”先前的同情被紧张代替,说出来的话带上了几分假意。
他放开了我,灿烂地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拉钩。”
“拉钩。”我笑着,罢了,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就不会再相见,水无恨对于我,也将成为一个过去式。
“拉……非雪永远不离开无恨。”
“啊?”我顿时愣住了,心头一窒,水无恨天真的笑容在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而他已在开心地完成誓言。
“拉钩上吊,生生世世……”
“哐!”就在水无恨即将完成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门忽然被踹开了,随风幽幽地飘了进来,速度之快,让水无恨的眼中,也滑过一丝惊讶。
愣神间,随风就已经捏住了水无恨的下巴,一脸邪魅地俯视着水无恨:“无恨小朋友,要生生世世和云非雪在一起,不如来【虞美人】,我随风敢保证,只要你成为【虞美人】的人,云非雪绝对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
随风突然的出现,莫明其妙的话语,让我怔愣在一旁,能让随风承认的男人很少,但水无恨却是其中一个,这点我看得出。如果是夜钰寒,随风恐怕连话都懒得跟他说,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发出邀请,仅管这个邀请的姿势有点暧昧。
只见水无恨斜坐在床上,暗紫的宽袖长袍垂落在床边,微微抬首,粉嫩的脸带着困惑,不用任何胭脂而依旧艳丽的红唇半开着,柔美的下巴此刻就在随风手中。
随风一身暗红的紧身长衫,黑色的长发依旧斜梳在耳边,倾城的面容却带着邪气,狭长的丹凤此刻眼角微微上吊,更带出了一分妖气。妖媚和邪魅天衣无缝的结合,却称出了一种特殊地王者的霸气。
水无恨张了张嘴,先前玩乐的表情荡然无存,转为小孩子的木呐:“天天呆在【虞美人】爹爹要骂的。”他缓缓垂下脸,放开了我的小拇指,“无恨该回去了,不然爹爹又要生气说无恨贪玩。”
随风的眼神黯了黯,收起了笑容,双手环抱地站直身体,看着水无恨怏怏地离开我的床,就在水无恨即将跨出我房间的门槛时,随风突然问道:“不后悔?”
水无恨的身体瞬即顿了顿,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天不知怎的,哗,没有预警地下起了大雨……
“哎……云非雪,完了,你嫁不出去了。”随风耸着肩,摊了摊双手,一脸的惋惜。
突然的大雨驱散了初夏的闷热,清新的泥土味飘进了房间,带出了窒闷和烦躁,水无恨,其实随风说的或许真能成为事实,可惜,你放弃了。你那个没有完成的誓言,怕是永远都无法完成了……
思宇那边的进展相当喜人,她经过前两天的琢磨,后两天的特训,带着【虞美人】的绣姐们,开始编排一支特别的舞蹈。我本想去看看,但因为刚开始排练,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打算等她们有所成再去参观。
不过思宇告诉我,这支舞蹈的题材是我们那里的江南水乡,跳时会用到伞。思乡的情绪被勾起,怀念家乡的小桥流水,宁静古镇。
那天之后,再没人来打扰我,平静地过了两天,几乎将中毒的事都忘地一干二净。
天越来越热,到傍晚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透不过气,看着碗里的百米饭,难以下咽。
思宇担忧地看着我:“非雪,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热。”我抹着满头大汗,桌下的脚被人踢了一下,随风给我挤眉弄眼。
“干嘛!随风!”心情有点烦躁,要说就说,抛什么媚眼。
“非雪,你怎么热成这样?我记得你好像不怕热的啊。”
“今天可能特别热。”桌下的脚又被随风踢了一下,我瞪了他一眼,发现他郁闷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怎么了?终于,他爆发了:“云非雪!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笨!”
他的一声大喊让我发懵,随即,火立刻上来:“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出来!”随风抓住了我的胳膊,怎么?想吵架,我奉陪。
思宇叹着气看着我们,她对于我跟随风的吵架已经见怪不怪。
随风一直把我拖到房里,然后在我枕边掏出了那块金牌,一看见那块金牌,我的大脑瞬即一片空白。
“还不去?”随风把金牌塞进我的手里,我想也不想就冲出了【虞美人】。并且在门口撞上一个人,这人的胸膛很结实,撞地我头晕,我抬头一看,当下愣住。
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六个侍卫站在两旁,车前正站着一个人,也就是我撞到的人,居然是柳谰枫,他怎么来了?
“我要见宁思宇!”还是那么地霸道,还是那么地肃杀。
我拦住了他:“休想!”
“非雪!”身后传来随风的声音,我发现柳谰枫的眼睛居然眯在了一起,莫非看上了随风?色狼,思宇我不会给你,随风我更不会给你!
随风走到我的身边:“你去吧,这里的事我会解决。”
我有点发愣,随风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样子,而柳谰枫眯起的眼睛里,却出现了淡淡的杀气,看这情形好像柳谰枫认识随风,他们是旧识?
“柳谰枫,你能不能让你的车夫送非雪去皇宫啊。”随风双手环抱,慵懒地看着柳谰枫。
我看着柳谰枫,心里有点惊讶,随风跟柳谰枫说话的语气非但没有半点敬畏,更是直呼柳谰枫的名讳,这随风不要命啊!
心里很是担忧,只见柳谰枫嘴角扬了扬,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可以。来呀,送云非雪入宫。”我登时愣住了,柳谰枫居然同意了!
“是!”门前的侍卫让开了道,车夫将我带上了豪华的马车。
随风朝我扬扬手,我依旧处于大脑失调状态,这实在太不寻常,柳谰枫居然会答应随风的要求,这个随风到底是谁?
马车缓缓跑动,舒适的软榻丝毫感觉不到马车的震动,我坐在马车里,不停地冒汗,好热,热地我口干舌燥。
看见软榻前有水果,就狠狠地吃了起来。可是为什么?会越吃越渴?
正吃着,马车停下了,我立刻就直冲皇宫晚上开的正华门,门口的侍卫当即拦住了我,我掏出了金牌,一开始还有点心虚,可没想到侍卫却突然跪下了,高呼:“皇帝陛下万岁!”
我还吾皇万岁呢!看来管用,看也不看他们就闯进皇宫。
第一卷 红袖轻舞在人间 七十四、怒打瑞妃
全身热浪翻涌,汗流浃背,这什么破药,毒发像淫药!
我揪住一个太监就问:“皇上在哪儿?”
太监认出了我:“禀云大人,皇上在碧波池。”
“带我去!”
“啊?”小太监瞪大了眼,我掏出金牌,他吓得腿软:“皇……”
“皇什么皇,快带我去碧波池!”
“是!”
小太监瑟缩地站起身,疾步在我面前带路。
衣服开始湿透,我边走边脱了外袍,实在太热了,若不是我忍着,非脱光不可。
碧波池门前守着两排侍卫,还有许多太监宫女,小太监看见他们就开溜,我直接往里面冲。
“大胆!”门口的侍卫挡住了我。
我怒道:“我要进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进就进的吗?”侍卫眉角高挑,眼睛向上翻着。
我不鸟他,质问道:“我问你,皇上是不是在里面?”
侍卫向上翻的眼睛立刻落回我的身上:“大胆!皇上的行踪怎是你这等小人随便过问的!”
“那就是在了!我要进去!”我硬闯,他们将我推开,他们的力气很大,我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我爬起来,准备掏金牌,忽然一个尖细的女声喊了出来:“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此喧闹?打扰皇上和瑞妃娘娘沐浴!”
抬眼间,原来是一个宫女。好你个拓羽,原来在里面舒舒服服洗鸳鸯浴。
哼!你不让我快活,我也不让你快活!
我扯开喉咙就喊:“是我云非雪!”
“云非雪?”那宫女走到我的面前,翻着白眼打量着我,娇笑连连,“没听过。”
这P丫故意的,不就是个小宫女,拽个屁拽,挡我喝药者死!
“你算什么东西!”我当即大喝一声,喝地她顿时怔愣住,“哼!敢挡我的路!皇上!”我朝里面大喊,吓得所有人惊慌失色,“我云非雪来喝茶了!要嘛您出来,要嘛我就进去!”
最好那小子现在正H的时候,喊地他郁闷,从此不举!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胆敢……来人,拿下他!”小宫女涨红了脸,躲着她的小脚。
“谁敢!”我当即拿出令牌,呼啦,跪下了一大片。
面前的小宫女瑟瑟发抖,嘴唇直打哆嗦:“圣……圣……圣金牌……”她腿软地跪在我的面前,面如死灰。
这金牌有这么大作用?
我从他们身边跨过,边走边跟里面打招呼:“小人进来了——”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女人脸色难看地在宫女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哈哈!正是瑞妃。
她走到我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双眼冒火,忽然,她扬起了手,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扇了我一个耳光,“啪”一声回荡在我的耳边,一下子打懵了我,隐约中听见她骂我狐狸精!
右边的脸颊火烧般地痛,本来就已经血气上涌,被她这一打,右边地脸特别地痛,摸了摸,居然还摸出两道血丝,一定是她的指甲带出的。
越想越窝火,这算什么事?贵妃就了不起啊,就可以随便打人!我打扰你们亲热就要被你们打吗?!
一怒之下,我脱了两只鞋子,举起一只就狠狠朝她摔去,正打在她后背上,她当即尖叫出声:“啊!”
然后,她身边的宫女一个接一个尖叫,吵死了,我忍不住扔出了第二只,那瑞妃正巧转身,结果,正中她风华绝代的漂亮脸蛋上,她的脸当即绿了,我转身就走。我管你,谁叫你打我!我如果不还击,那我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
前脚还没踏进那个什么碧波池,瑞妃就哭着撞开我,先跑了进去。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作主,呜~~~”
我只穿着袜子走进碧波池,眼前一片明亮,光滑的大理石地砖,可以印出我的人影,而同样是大理石壁上是雕功精美的烛台,亮丽的烛光将整个宫殿照地富丽堂皇。
而面前,就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用白玉石而造,池边有案几,案几上摆着水果,池子里是洒满花瓣的池水,而瑞妃就跪在池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