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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楼笑听风雨……”小露忽然轻喃道。
我合上书本,接道:“闲时静看落花。”
小露侧过脸看向我:“曾几何,不闻昔日荡剑神州,仙乐飘零……”
“却只观,浮云落日,小桥流水……”我望向窗外,看着满天银针,思绪渐渐飘散。
(本词由风影飘雪大大所做)
“先生在想什么?”身边的小露柔柔地问着。
我收回视线看向她,她略尖的瓜子脸在我的注视下微微低下,我笑道:“在想小露只是个丫鬟,却怎能做出荡剑神州?这……恐怕是要在江湖上打拼过的江湖儿女,才会有如此境遇吧,莫非小露曾是江湖人?”
原本低着头的小露忽然颤了一下,放在膝盖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裙摆,转而,又松开,扬起脸笑道:“先生说什么呢,小露也是爱书之人,平日里看多了游剑江湖的侠士,幻想而已。”
“只是幻想?”我依旧看着她,将她脸上所有的细微变化都收入眼底。
小露咬了咬下唇,有点不知所措。
她忽然站了起来,脸有点红:“呀!小露忘记厨房里还煮着东西,小露先行告退。”
说着就跑了出去,连伞都没拿。
这个小露,很可疑。
我拿了把伞,追她。一路疾行的时候,正巧看见假山上的凉亭里,正坐着思宇和韩子尤。我看见了前面跑的小露,喊住了她:“小露,等等!”
小露停下脚步,站在雨里,整个人已经变成了落汤鸡。
我追了上去,将伞交在手里,她愣愣地看着我,我笑道:“淋坏了可就没人给我们送饭了。”然后我转身离去。
跑到凉亭里,正听见思宇和韩子尤讨论着什么。
“子尤觉得我的方法如何?”思宇问着对面的韩子尤,他们几时如此亲密,思宇居然叫韩子尤为子尤。
韩子尤拍手称好:“不错不错,秋雨的想法层出不穷,真是生意场上一把好手。”
“什么方法不错?”我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好奇地打断了他们,他们见是我,便让我一起入座。
“飞扬,你怎么出来淋雨?”思宇取出帕巾为我擦脸。
我笑着摇头:“小露这丫头,连伞都不拿。”
“是小露?”韩子尤立刻紧张起来,“她又给先生惹麻烦了?”
“麻烦倒是没有,就是太粗心,你看,为了给她送伞我都湿了。”
“哎……这丫头,改天要好好说说她。”韩子尤的口气里,带出了宠溺,思宇撞了我一下,给我递了个暧昧的眼色。
她缓缓靠近还在哀叹的韩子尤,问道:“子尤,你老实说,这小露是你什么人?”
韩子尤一下子被思宇的话咽到,尴尬地咳嗽起来:“小露是……她是……”
一向沉稳的韩子尤居然也有局促的时候,这下更加激发了思宇的三八欲:“该不是你的……侍婢吧。”
“不是!”韩子尤立刻否决。
古代的男人最让现代男人羡慕的就是可以三妻四妾,外加合法嫖娼,府中的丫鬟更是可以随意占有,成为侍寝的婢女,所以思宇有此一猜也是理所当然。
想这韩子尤正是年轻有为,风流倜傥,却未有妻室,若是没有女人,怎么解决日常需要?除非他是……咳咳,这就不好说了。
不过看他精壮的样子,也不像有隐疾的人。
韩子尤被思宇的不良眼神盯地发急,板起脸道:“韩某虽然没有妻室,但也不会无耻地对自己府中丫鬟下手。没想到在下在宁兄的眼中居然如此不堪!”
见他有点生气,思宇也不便再发问,只是嘟囔着嘴无聊地看着外面依旧没有停止的阵雨。
他们两人不再说话,亭子里就安静下来,哗啦啦的雨声变得清晰,雨点打在假山上,渐起的水花形成了一层白茫茫的水雾。
“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我打破了沉寂,韩子尤转回了身子,脸上挂着笑,只是这笑没了方才的自然,反而是客气:“刚才秋雨说要给书做个封面。”此番韩子尤不唤思宇为宁兄,而是秋雨了。
“封面?所有书都有封面,这有什么好称赞的。”
韩子尤面露喜色,还带着一丝钦佩:“不,云先生所说的封面只是平日看到的那种,十分普通,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墨守成规,从没有人想过其实封面也可以花样倍出,所以秋雨一提要改良封面,韩某就觉得此法甚好,到时还要麻烦云先生亲自操刀,秋雨说,这封面若不是由先生亲自画,定然有失水准。”
我看向思宇,思宇咧嘴笑着,原来她想在封面上做文章。的确,这里的封面都是统一版式,蓝皮黑字,思宇定是想将封面做得更加漂亮,又要我操刀,莫非是要将美人图搬上封面?呵呵,这有何奇怪,我们那里的书,大多数都是封面赛过里面的内容。
雨在不知不觉中停下,青云散开,火辣辣的阳光又撒了下来,被雨水清洗过的假山绿树,在阳光下变得越发光鲜。
“天晴了。”思宇看着葱翠欲滴的植物有点兴奋,看着我道,“飞扬,不如今日就画封面吧。”
“好!事不宜迟!”韩子尤倒是挺配合思宇。
“慢着,谁做模特儿?”我问道。
“模特儿?”韩子尤显然不懂这个词的意思。思宇笑着指着韩子尤:“这不是?”
“那女主呢?”
“小露。”
“小露?”
“慢着,二位,你们说的话,韩某怎么听不懂?”韩子尤在一边有点着急。思宇大致讲解了模特儿的意思,韩子尤了然地笑了,并唤人叫小露前来。
第二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解禁——十二、动情
摆上画板,调好颜料。场景不错,模特儿也已就位。
思宇在一边跟韩子尤和小露讲解着姿势和表情。我则开始铺画纸。
眼前依旧是那嶙峋的假山,边上是一排郁郁葱葱的云松,又因为下过了雨,松针显得格外茂盛。
“云先生还会作画?”小露好奇地走到我的身边,看着还是空空如也的画纸。
我笑着:“过会就要把你画上去。”
“是啊,而且是把你和韩爷一起画上去。”思宇又开始调戏小露,顺便还坏笑着看着韩子尤,韩子尤低垂下眼睑,不理思宇。
思宇再次讨了个没趣,索性帮我调颜料。
小露跑回韩子尤的身边,那神情还挺高兴,韩子尤自然而然地张开怀抱,小露就站了进去。思宇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似乎还在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小露兴奋地看着韩子尤,韩子尤宠溺地看着小露,小露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忽然,小露挽住了韩子尤的胳膊:“太好,能跟……韩爷画在一起!”
小露这突然的亲密举动让思宇挑起了眉,坏笑再次在她的脸上漾开,韩子尤见状,轻咳两声,怎奈小露此刻正处于兴奋中,完全没领会韩子尤的意图,韩子尤只有叹了口气,一脸的哀怨。
一切准备妥当,思宇开始指导他们动作:“子尤,你要揽着小露,这只手要握着她的手。”
“这样?”韩子尤很快摆好姿势,一点也不做作,小露也配合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如此一来,他们的关系更加可疑。
“还要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思宇笑着,她认为这点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可却没想到这两人始终无法露出那样的神情,只是微笑着看着彼此。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要含情脉脉。”思宇的语气里透露着无奈和焦急。
我抬眼望去,松树边,韩子尤一身翩翩淡黄的长袍,沉稳的气质倒是与君王有些许相似。
身边的小露今日是一身鹅黄的罗裙,本就恬静的她倒也像书中的大家闺秀。
此刻韩子尤一手揽着小露的腰,距离适中,一手轻握着小露的柔夷,小露甜蜜地依偎在韩子尤身边,只是这两人站在一起,让我没有情侣的感觉,而是,而是……兄妹!
细细一看,果然眉宇间有几分相似。
“不对不对。”思宇几乎急得跳脚了,“小露,你让让,然后看着我,跟着我学。”说着,思宇进入小露的位置,她是男子,韩子尤倒也未觉得尴尬。
思宇再次对着小露说道:“看仔细了,眼神要是这样的。”说着,思宇微微闭上眼睛,睁眼间,已是一汪深情,微微扬脸,对上韩子尤的眼睛。
先前还在微笑的韩子尤,一下子怔愣住,注视着怀中的思宇,对上她的翦水秋眸,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我注意着韩子尤的变化,他从一开始的僵硬,渐渐变得轻松,微风抚过,带出思宇眼中的深情,这汪深情感染了韩子尤,他的眼神,也渐渐黯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不再是对妹妹的宠溺,而是一种淡淡的,带着温柔的笑容。
不知是不是韩子尤入戏太深,反将思宇看了个满脸通红,思宇仿佛一时无法收回视线,呆立在原来的位置上。
韩子尤顺手揽住了思宇的腰,一手轻轻执起思宇的手,我迅速勾画,把两人的神情刻入画中。
小露嘟囔着嘴,悄悄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画画,就在我画下思宇的时候,她惊叫起来:“云先生,你怎么把宁公子化成女子!”
我本就是偷偷画两人的,被她这一喊,心惊了一下,手中的笔一个不稳,掉落在地上,再看对面的两位,也是红着脸立刻分开,思宇咳嗽了两声朝我瞪来,而韩子尤迅速撇过脸,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呼吸。
该死的小露,把这画,这气氛全给破坏了!
小露依旧不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还拿起了我的画盯着思宇猛瞧,一边瞧一边还走到韩子尤的身边:“韩爷韩爷你看,原来宁公子女装会这么美。”
韩子尤在看到画的那一刻,星眸般的眼睛惊讶地睁了睁,深沉的眼神里,泛起滚滚的波澜。他紧抿着薄唇,认真地注视着画里的人儿。
画中的思宇,梳着一个简易的小髻,两束长发落在脸边,将她的圆脸掩起,变成了好看的鹅蛋。鼓鼓的腮帮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原本褐色小褂被我换成了翠绿的女裙,淡绿的身影犹如大自然的精灵。
孤零精怪的笑加上她极具灵气的秀目,突出了她的可爱和调皮。一个惹人宠爱的俏皮女子跃然纸上。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思宇,思宇的双眼已经眯起,红着脸一手抽走了小露手中的画纸,就扔到了我的面前,粗声粗气地吼道:“我叫你画小露,你画我干什么!”她通红的脸说明了她的一切,思宇啊,你就别装了。
“哼!我是个……堂堂男子汉!怎就给你画成娇小女子,可恶,可恶之极!”思宇大吼着,戳着画纸,努力掩饰着她是女子的事实。
韩子尤和小露依旧愣在原地,看着思宇在那里大声叫嚣,韩子尤轻笑起来,他上前拍了拍思宇的肩,思宇正面对着我,我正好将她的怔愣看在眼里。
“秋雨,你就别怪你大哥了,他也只是恶作剧而已。”
被韩子尤拍着肩的思宇从僵化中反映过来,立刻双臂一挥,一副汉子的粗鲁样:“哼!我大哥就是这样,以前在沧……”
“咳!咳!咳!咳!”我大咳起来,这个思宇,又要说漏嘴了。
思宇眨了下眼睛,脸有点白:“以前在沧州的时候就是这样!”(沧州:绯夏另一个城)
“哦?你们以前住在沧州?”韩子尤似乎来了兴趣,一边看着双颊绯红的思宇,一边柔声地问着,他带有磁性的声音让思宇慌了神,她眼神游移,最后向我求救。哎,果然是多说多错。
我捡起画笔,重新摆上画纸道:“以前住过,我和秋雨一直在各州游历。我说韩爷,这封面到底还画不画?”
韩子尤笑看着思宇,然后点了点头,回到假山边。
思宇长长吁了口气,低着头跑回我的身边,变得老老实实。
回到院子的时候,思宇还拍着胸口:“我真是没用,这么久了城府还是不够深。”然后她看着我,“非雪,你是怎么练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整理画纸,既然画了,不如将那日的美男重新画上。
我一边画,一边淡淡地说道:“什么城府,我也没有。”
“骗人!”思宇一手挡住了我的画纸,“非雪,你为什么要骗我?有城府又不一定是坏事,但没有城府绝对会让人吃亏,例如……我……”思宇泄气地趴在书桌边,不再看我。
“思宇……”我看着她,她抬眼看我,看地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哎,其实城府就是处变不惊,喜形不于色。”我拿起了一旁的《笑话集》,递给思宇,“你看了哭再来烦我。”
“看到哭?”思宇看着手中的《笑话集》,“云非雪你小看我,演戏我还不会?”
“问题是你知道演戏而演戏,而城府就是在自然而然的情况下,就已经开始演戏了,你整日都会带着一个面具,思宇,你确定你要这样生活吗?”我看着她,她皱起了眉,“你的可爱就在于你的单纯,你的喜怒哀乐都在脸上,这样的你很好,为什么要改变?”
“我不要!”思宇忽然站了起来,天真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凝重,“我不要再让别人看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