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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司衣(二)
半柱香的功夫,司衣领着一个头脸干净小丫头进来了。那丫头见妍妍凝神细看着自己,顿时满脸通红,扭捏不安起来。
“很干净齐整的孩子,”妍妍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辨子,又对司衣说:“他这几日暂时就这样打扮着,你拘着他在房里,反正你们姐弟,暂住几日也没什么,对外就是跟你学针线的小丫头。尽量小心不要让人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见小丫头一脸的不安,妍妍笑着:“暂时与你姐姐一起吧,等我慢慢想法子再做长远长算。”
“他叫小狗子。”司衣领着小丫头跪下说。
“取个名吧,眼看着大了叫这个名字不好。”
“请少奶奶赐名。”
“祈福。在这屋做小丫头的时候就叫‘福儿’”。妍妍想了片刻,有福气的孩子是幸运儿,这个名字不错。
司衣与祈福叩头谢了,她又吩咐:
“你去厨房里弄些吃的,就说是我要的。还有,上次我做男装的料子还有一些剩的,你给他做几件衣裳备着。”
司衣与小狗子高兴的谢了出去。妍妍又自去书房里找了几张纸,在上面写了些字吩咐司茶收了起来。
狗子身材瘦小,在府里几日养的肌肤渐渐丰富起来,脸色也红润有光泽,看起来就像一个半大的丫头,手脚也勤快。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妍妍见司衣与他都很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觉得痛快,闲来无事的时候习常教狗子学认字。狗子很聪明,学起东西也快。
妍妍有意培养他做一个帮手,因此教了一些基本的字之后,就将与记帐有关的知识教给他,还特意地找了一把算盘教他学习。
“少奶奶,这是什么?”狗子指着纸上的阿拉伯数字问。
“这是数字,1234567890。”妍妍拿出一些为了教狗子专门准备的小木棍,在桌上比划给他看。很快他就掌握要领,于是又教他学加减算术。一个下午的时间,见狗子已经掌握了十以内的加减,妍妍很高兴,奖励他一盒糖,又出了些题让他好好学习,才回房休息。 见狗子与司衣都没有听懂的模样,又解释:“你那个叔,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他是个坏人,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我怕他会伤害你。你暂时象从前一样,打探清楚了告诉我。”
狗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司衣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但也知道妍妍不会害狗子。
妍妍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司衣听了。
“少奶奶,那些头面首饰万一用起来的时候没有了,这表面上如何过得去?”司衣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不妨!我平日里就不爱用那些东西,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你拣一些有可能用得上的,其余不用的只管给我拿来。”
“少奶奶,万一少爷知道了……”
“怕什么,知道了也是我担着,你一个丫头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能有什么事儿?”
司衣见她心意已决,只好去取妍妍的陪嫁手饰来,妍妍翻看了一下,又从中挑出几件老夫人赏的手饰,让司衣仍拿去收着,才将其余的打了一个包收好后,见司衣仍是不安的表情看着她,不由得笑着说:
“这是我陪嫁的东西,就是少爷知道了也没什么,你担心什么?有人问起来,能混就混过去,混不过去了你再将我兜出来。再说了,我这也是为狗子打算,他一天大似一天,你不可能看顾他一辈子,总要想个长元的法子才好。”
司衣又拉着狗子跪下哭着说不出话来,妍妍赶紧拉他们起来,对狗子说:“也不是不能安排你在司马府里做个小厮,若是做一辈子的奴才,以后想要养活你姐姐就难了。”
心里却想着,如果将你留在司马府了,恐怕以后要受我连累。见狗子点了点头,又说:“你是个男子汉,遇事别先慌张,要冷静思考,多几个心眼儿,别学你姐姐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一定要用心记熟了,将来有大用处。”
狗子又点了点头,妍妍见他眼神清澈,性情沉稳,心里又喜欢了几分。便与狗子约好联络的方法之后,吩咐司衣仍带他从狗洞里钻了出去。
30受辱
安抚好了司衣与狗子,妍妍换上男装想要到东北区流民窝棚看看。刚出了丹桂院,正遇上司马冉与月儿从翠竹院里出来,妍妍心里一跳,不是说明天才回的吗;又一酸,回来了先去看月儿;再一乱,自己到底算什么。转念之时,已经转了千百个念头。脸上却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微笑的问: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姐姐,表哥正要带我去街上。”月儿见司马冉愣着不说话,立即接口回答。
“少爷,少奶奶,老夫人的马车已经进了街口了。”
司马冉脸色一变,看了刘夫人一眼,刘夫人脸色微白,冷哼了一声。
“各人管好自己的嘴。”张管家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赶紧喝斥丫头们。丫头们吓得立即跪了下来。
妍妍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愤怒,平静的放下右手,若无其事的问:“不是说,明儿才到的吗?”
“原本是这么传的话,不知怎么又改了。”张管家瞄了司马冉一眼,恭声回道。
妍妍见司马冉不语,这定是司马冉令人假传的信息,为何要试探自己呢?怕自己欺负月儿?担心玉箫生再来找自己?还是另有隐情?
“我回房换件衣服就来。”妍妍冷哼了一声,淡淡的看了司马冉一眼:“你放心!”
说完就转身往回走,也不理司马冉神情莫名的表情。
她没有说为什么放心,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尤其是刘夫人与月儿,似乎陡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妍妍脚不沾地的走着,心里几乎抓狂。TMD,从来没有挨过打,跑到古代居然被一文盲打了一巴掌。虽然内心里很想计较,但怎么计较。
“小姐,小姐……”玲珑在后面担忧的叫着,听说妍妍与司马冉起了纠纷之后,她立即赶了过去,妍妍的屈辱、司马冉的袒护、刘夫人的骄横、月儿的得意,她全看在眼里,但又无可奈何。
回到房里,妍妍气呼呼的抓起个什么往地上一惯,啊啊的对着空气大叫起来。
“小姐……”
“少奶奶……”
丫头们担心、愁苦、惊恐的声音涌进妍妍的耳朵里,像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她猛地又一挥手臂,哗啦啦的一片破碎声。
“你在做什么?”司马冉进来看到地上满屋子的碎片,克制着怒气问她。
刚才见她神色不对劲的回屋,心里到底还是不放心的跟了过来,却看见这样的局面。
“干什么?歇斯底里!你懂不懂?”妍妍冷笑着看他,该丢的人已经丢了,还要跟到这里来看热闹么。
“歇斯底里?是什么?”司马冉越发疑惑了,看她的样子像有些发狂,刚才她是受了委屈,但那是他的生母,他不能不管。
“歇斯底里么?呵呵,就是歇斯底里,气极了的时候就会这样的。”摔了一地的东西,又发泄了半天,妍妍到底还是冷静下来了,她静静的看着司马冉,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老夫人的。但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下次!哼!!”
“没事就好……,”司马冉看了看她脸上的微红,从怀里拿出一盒膏药,“这个涂在脸上,片刻之后就会消肿。”妍妍冷着脸不接,玲珑连忙赶上前来接了过去,司马冉待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说。
“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告诉老夫人吗?”司马冉走了之后,玲珑一边往妍妍的脸上擦药,一边探询的看着她的脸色。
“罢了,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难道我还要去咬回来不成,以后自己当心就行了。”妍妍闭着眼,任玲珑在自己的脸上涂抹着。
如果真的告诉了老夫人,只怕自己与司马冉、刘夫人、月儿的仇就结大了,刘夫人与月儿倒是其次,得罪了司马冉,以后在这司马府恐怕没有立足之地了。
虽然老夫人偏着自己,那也是因为不喜欢刘夫人与月儿的原因。如果要她在司马冉与自己之间选择一个,恐怕永远都会选司马冉。
再说了,自己不说,老夫人就真的不知道吗。虽然司马冉禁令不许多嘴,那也只不过是不许在台面上说罢了。想起满月,妍妍心里一笑,这内府大大小小的事情,肯定是瞒不过老夫人的,这会子说不定已经得了消息了。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对于玲珑,她始终是防范着的。
“这药果然好。”妍妍看着镜子,脸上的微红已经消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行了,老夫人快到了,赶紧帮我换了衣服。”
31纳妾(一)
刚走了丹桂院门口,满月迎了进来,她不着痕迹的往妍妍脸上看了一眼,弯腰行了礼,“刚才少爷回说少奶奶身子不舒服,老夫人着奴婢来告诉一声,等过两日好了再去见她。”
“嗯,你才回来,也下去休息。”
妍妍点了点头,看来老夫人已经知道了,恐怕见了面尴尬,干脆假装不知道。这招息事宁人,证明她是投鼠忌器,不好拿刘夫人怎么样了。
“你去回一声,就说等我养好了病再去给老夫人请安。”她看着玲珑笑了笑,这个时候派自己的陪嫁丫头前去,是最合适的了,也向老夫人表示自己不会将这事再闹大。也好借此机会安静几天,仔细思考一下该何处何从。
想起绍阳庄时的缱绻缠绵,偶尔霸道却温柔的呵护,假装不经意的投注在自己身上的专注眼神,被揭穿后的尴尬的表情,还有在双燕山握住自己的双手。一点一滴像放电影一样的回映在她的脑海。如果没有月儿,他会是一个好的依靠吗?
应该争取还是放弃?是努力让他看到自己的优秀,逐渐揭穿月儿的阴谋,慢慢讨得刘夫人的欢心,让他重视自己离不开自已。
想一想就觉得可怕,自己一个有着超前意识的现代女人难道从此以后就陷入醋海里翻腾吗?今天一个月儿,如果以后又一个花儿、朵儿什么的,又该怎么办呢? 难道以后就一一的容忍,一辈子过这种没有自我,只有争斗的生活,一辈子像个古代女人一样以夫为天,仰人鼻息吗?
想到这里,妍妍出了一身冷汗,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少了司马冉自己就不行了。切!
梳妆桌上摆着《烈女传》、《女训》、《闺训》篇,妍妍笑了笑,原来司马冉早有如此打算,才送了这些书来。自己以前倒是忽略了他的用意。
拿起来懒懒的翻了一下,无非是三纲五常之类,这些她闭着眼睛也能知道,但在她这里是绝对行不通的,她从小受的教育、她骨子里流的血是现代女性的“自尊、自立、自强”。
书里有些为了教育女性而例举的所谓“反面教材”却是让她震动:某正室好妒忌,使用狠毒的手段残害怀孕的妾室,使夫君子嗣稀少,而妾室也因争宠而使用诸多阴谋导致家庭内部不和,最后妻妾皆被被严惩的故事。
古代家丑不外外扬的心态极重,象这种“家丑”传出来的可能性极小,但妍妍知道这些故事即使有杜撰的可能性,却是生活的真实再现。既然司马冉有心让她学习,索性在页眉批了八个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顺手扔在一边,屋里静静的,丫头们都知道近几天她的心情不好,谁也不敢招惹她。看着脸上的红肿也消了,正要叫满月一起去看望老夫人时,司马冉进来了。他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翻开的书,坐下来瞅着她发愣。
妍妍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一动,暗思了一回。一本正经的问:“有话赶紧说,别这样温温吞吞的样子,我看着难受。”
“你还好吧?”
“嗯,好着呢。”经过那日的事情,她早已想开了。这是在古代,刘夫人是司马冉的生母,她再怎么不对,司马冉也是要袒护她的。自己对于司马冉只是一个过客,一个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
“我娘那日……,”司马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