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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那天-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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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 
  “稍微等等,”程尚一只手指指着天,“太阴了,别下起来了。” 
  “那有什么!”我实在不愿意再在这里待下去,“那么短的路,能淋什么雨?快走!” 
  “那好吧!”程尚慢慢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转身把窗户关上,对我说,“咱们是不是先去吃饭,还回宿舍吗?” 
  “不回去了,”我向他招招手,“我去按电梯,你快一点。” 
  走出楼门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有着零星的小雨落了下来。我和程尚冲进雨里,跑了一阵,雨反而下得又大了起来。我猛然意识到自己怀中的水溶性铅笔,连忙停下脚步,对程尚说:“别跑了,咱们到那棵树下躲躲吧!” 
  我站在大树下,问:程尚:“你有没有听说过,下雨的时候是不能站在树下的?” 
  “听说过。” 
  “咱们现在不就是在树底下吗?” 
  “这么多的人呢!”程尚很不以为然,“要出事儿大家一起出事儿。” 
  茂密的树叶遮在我们的头顶上,只有稀稀疏疏的雨丝掉了下来,清凉得很,也遐意得很,刚才的酷暑与沉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大风猛地吹了过来。程尚说道: 
  “毁了,下大了,快跑!” 
  程尚向前冲出几步,扭头看我仍站在树荫里,挥手叫我: 
  “快走吧!下大了。” 
  我在程尚的背后悄悄向前指指,李宓的瘦弱身影不知什么时候也在树下。我不好跑在她的前面,便对程尚说: 
  “你去拿把伞来接我,快点。” 
  程尚不认识我似的睁大了双眼,嘟囔了两句,转身噼噼啪啪地跑向了雨中。我走到李宓身边,说: 
  “你也被淋了吗?” 
  李宓回头看看我,说:“你们男生还真的是很好,程尚还帮你拿伞。” 
  “我的天啊!”我摇头感慨,“我从没有指望他能拿来,我也根本就没有指望他还会回来。” 
  “我还以为只有女生小心眼儿的。”李宓笑了笑,“男生也是这样啊!” 
  我无言以对,这似乎和小心眼儿还是挂不上边的。停了一会儿,我对李宓说道: 
  “对了,我把礼物给你。” 
  李宓看看我的手上空无一物,把脸扭了过去。我从衣服里面把铅笔里掏了出来,举到她的面前。说: 
  “给你。” 
  李宓看看铅笔,奇怪地望着我,问: 
  “你放在哪儿了?”一瞬间,李宓恍然大悟,“你放在衣服里面了吗?” 
  “那还能放在哪儿?”我看看越来越大的雨,树叶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这可是水溶性的!” 
  李宓笑了笑,晶晶亮的眼睛闪着光,高兴地问我: 
  “你为什么要给我礼物呢?” 
  我怔了怔,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想了想,说: 
  “你不是送过我礼物吗?” 
  “你真是的,”李宓咬住嘴唇,轻轻地耸了耸肩膀,“干吗记得这么清。” 
  我望着李宓的眼神,一瞬之间竟然是有一点陌生,没有想到她也会这么温柔地说话,便没想到她也会这么温柔地和男生说话。我扭过脸去,天色在一刹那变黑了,仿佛傍晚一般,乌压压的夜色向我们直压下来。风越来越大。李宓对我说: 
  “快走,这儿遮不住了。” 
  “不会的,”我实在是不愿意在雨水里跑路,“有风就不会有雨,你看这么大的风。” 
  “都已经下起来了,还不会有雨?”李宓扭头埋怨道,“快点走吧!”我把头伸出树荫,感受一下雨滴,摇了摇头,说: 
  “要不,你先走吧!” 
  李宓回转身,拉住我的手,说:              
  “真麻烦。” 
  我愣愣,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胳膊,醒过神来,身子已经冲了出去。我望着水天一色的好似混沌一般的天地,暗自庆幸,连忙向四周看看,程尚确实没有来送伞,松了一口气。两个人一齐向前跑去。       
  到了教学楼下,李宓卷起自己的裤脚,从口袋里拿出手绢,递给我,说: 
  “擦擦。” 
  在这儿避雨的同学已经很多了,我连忙接了过来,擦擦给她。这时,后面有一个金属状的物体碰我。我扭过头来,申韵高挑的身材站在后面,用手中的伞把戳我的肩膀。我吃了一惊,连忙问她: 
  “你也还没有吃饭吗?” 
  “没有,”申韵矜持地笑笑,“我不去了,教室里有吃的东西。” 
  “还是去吧!中午我请你吃饭。” 
  “不用,”申韵坚决地摇摇手,“我没事,你把伞拿上,你和你同学去吧,我看你们没伞,都淋湿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雨里的可见度,扭头望着申韵逐渐消逝的背影,不知道这究竟是意味着什么,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前所未闻的一个,那么的冷静与决绝,好似中世纪戴上了盔甲的武士一般,只有通过常理推算才能知道那厚厚的盔甲后面,仍然还是一个血肉之躯。 
  以后的申韵,逐渐地又恢复了客客气气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应该解释,以及我是否有资格解释,想的时间长了,关系也就慢慢地冷淡了下来。在路上偶尔见到她,我习惯性地招呼: 
  “干什么去?我帮你吧!” 
  申韵怔一下,瞬间又恢复了平稳的表情,微笑地看着我,伸手去把耳边的发丝撩上去,说: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我不用帮忙。” 
  次数多了,我也终于尴尬起来,不愿意再主动与她搭腔,也不愿意再想到一切与之相关的人与事,情绪低落了下来。偶尔听到臧富海在背后说: 
  “怎么样?我说他们俩也就是逛逛街嘛!” 
  我心里的恨意一团团地冒了上来,打开窗户,让窗外的冷风吹过来,闭上眼睛,深深地叹气。栗子敏从背后敲敲我的背,递给我一包东西。我看了看,问: 
  “这是什么?” 
  栗子敏的手向前伸了伸,说:“看你中午没有吃饭,我给你拿上来的。” 
  我接过来,拆开包,是一个汉堡。我摇头笑了笑,说: 
  “太谢谢你了,是赵妲让你给我的吗?” 
  “是。” 
  “我说呢!我的意思是说咱们这么熟了,你觉得我还会为这点事儿不去吃饭吗?” 
  “对,”栗子敏重重地点头,“你是因为懒,这个我知道。” 
  “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挺奇怪,”我叹了一口气,把汉堡塞在嘴里,“如果真的是拒绝了我,我也没有这么的丧气。你知道我现在是怎么想的吗?我怎么命这么的苦呢?奇里古怪的倒霉事儿都让为我给碰上了。这是不是就是天不从人愿?” 
  “再说她也配不上你,”栗子敏违心地说道,“随便找一个都比她强。” 
  “但愿如此吧!”我的心情稍微地好了起来,举起汉堡向栗子敏晃了晃,“你好好对赵妲吧!只要你愿意,我真的是希望你们两个白头到老。” 
  栗子敏坐在床头傻傻地笑着,一脸的尴尬。我伸手搂住栗子敏的肩膀,拍了拍,说: 
  “谢谢你。” 
  不知不觉地,我已经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醒来时,宿舍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疲惫地坐在床上,追忆着自己的梦境。房门被猛地推开,程尚大踏步地跑进来,见到我还睡在床上,有些奇怪,问道: 
  “下午的‘社会主义当代政治’你没上吗?” 
  “天啊!”我猛地醒悟过来,重重地捂住脸,“怪不得没有人呢!今天点名了吗?” 
  “没有。”程尚忿忿地说,“可是我已经被记了一次迟到了。” 
  “这就是天不从人愿,”我恍恍惚惚又记起了这句俗语来,“是不是因为我的命比较好?” 
  程尚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程尚见我从水房洗脸回来,问我: 
  “陈义埙跟你说过班主任让咱们帮忙搬家的事情吗?” 
  “没说,反正我是不去。”我坐在床上找袜子,问程尚:“你看见我的袜子了吗?” 
  “我怎么会看见你的袜子?”程尚不高兴地眨着眼睛,猛然问道:“你放在哪儿了?” 
  “你真是的!”我摆摆手,说:“上一次是闹着玩,我现在觉得同学之间还是要多关心,我不会再那样了。” 
  程尚闷着头坐在床上不说话。我连忙笑着说: 
  “什么事情?老臧又让咱们干活了?” 
  程尚兴奋了起来,说:“我也是刚刚知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只有陈义埙一个人去了。” 
  “为什么?你们都跑了吗?” 
  “你可真单纯,”程尚的脸色上充满了鄙视,“他是不愿意让我们分过去那些面子,这就是用心良苦,这才是干部。就你这样的怎么当了三年的班长呢?” 
  “我不是班长,”我笑着说,“我是团支书。” 
  “陈义埙那种人就只想着这种事,我也是碰到了老臧,老臧问我为什么班里的同学一个人也没有去,我才知道这件事的。”              
  “干吗要这样,这有什么用吗?” 
  “现在班里想要改选,”程尚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是班里的工作搞得不太好。” 
  我担心地看了程尚一眼,犹豫着问道:       
  “你觉得我干得好吗?” 
  “说实话是不大好,”程尚嬉皮笑脸地说道,“但是至少你没有这么在乎这个,比他强,陈义勋的官腔太让人受不了了。” 
  “哎,”我叹了口气说,“我就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太上心了。” 
  我懒散地拿着饭盆在路上走着,感到自己的背上又被人戳了一下。我苦笑了一下,是不是现在就流行打击这个部位,扭过脸来,李宓正高高兴兴地在我的背后跟着,歪着头看着我的饭盆,说: 
  “吃饭去吗?同去同去。” 
  我心里猛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向后退了一步,说:“你先去吧!我等人呢!” 
  “谁啊!”李宓奇怪地看了看我的背后,“没关系,有人骂你我帮你,是程尚吗?” 
  我对李宓的厌恶莫名其妙地又多了一层,连忙说: 
  “你先去吧!确实有人。” 
  “是谁啊?” 
  我从小就不会说谎,猛然表演起来就有些手忙脚乱,想不出谁的名字来。李宓看着我有些忙乱的样子,问: 
  “有什么事情还要对我保密吗?” 
  这时,程尚从后面慢慢吞吞地走过来,看到我们,故意想从旁边绕过去。我急忙喊: 
  “程尚!”又扭头对李宓说道:“晚上要程尚捎一点东西,程尚不是经常去美术馆的嘛!” 
  “那好,”李宓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缓缓地转了身,“你去吧!回来再来找我!” 
  我看着李宓逐渐消失的身影,一瞬间心里轻松了一些。程尚小步跑过来,坏笑着说: 
  “反正已经这样了,你们两个凑合过吧!不满意了,毕业的时候再分开嘛!” 
  “也就是你有这种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再看李宓那瘦弱的背影,我的心里又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沉重起来,“这要是栗子敏知道了,非要骂死你不可。” 
  “栗子敏确实是传统,”程尚赞叹道,“也像是有点傻。” 
  “其实咱们这几个人都是挺不错的,”我缓缓地说道,“咱们争论的这些都是个性的问题,和品质没有关系,但是像陈义埙那样,我总觉得,就是品质不好了。” 
  “活着吗!”程尚心不在焉地说道,“都是为了活着。” 
  每年,学校里都会有几个留京名额,在逐渐本科生留校成为了不可能之后,这几个留京名额就成为了众矢之的。参加学生会,奋斗几年,最后就可能会有一个。入学的时候,也曾经有高年级的学生告诉我们这个信息,我想了想,说道: 
  “算了吧!把自己的前途全都挂在这上面,太不值得了。” 
  把这件事情在宿舍里说出来的时候,程增元非常地赞同,说: 
  “对,我们这么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有一天,我们是靠自己在生活,不用仰仗别人的鼻息。” 
  “那你应该去搞纯美术,那才是真正的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王一河说,“设计为什么赚钱?就是因为它和最广大的市场结合起来了,和市场结合就要和人打交道。你干什么不去画油画?” 
  “画油画将来怎么找工作?”程增元说道,“其实你看吧!国画比油画还惨。” 
  “至少我们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栗子敏说道,“我们设计,别人出钱,很公平。” 
  “那是你的幻想,”王一河对此嗤之以鼻,“设计有什么好坏之分,顾客说好就是好,画画也一样,有人买就行,说到底你还要讨好别人。” 
  “那像你这么说就没有办法了?”栗子敏虚心地请教道,“我们天生就是被压迫的人吗?” 
  “关键是挣钱!”王一河坐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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