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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西面,那有一条从学校穿越而过的河流。小桥流水,没有人家。去年他们大一时,这条河还是清澈见底,现在苟延残喘,已近断流。来到学校外面,关门两个月的饭馆也开始营业。四人走进小饭馆,围着一张桌子坐下,那桌子是用纯铝合金制成,耐摔,抗打。
王波波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王波波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朱文军打来的,他到学校了,由于张涛四人出来吃饭,他进不去宿舍门了。
吴小刚说道:“让他把东西放在邻宿舍,在这来吃饭。”
王波波说明了地方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朱文军就来到了小饭馆。而他们点的几个家常小菜也都上来了。高强叫老板拿上来一扎啤酒。
王波波站了起来:“来,让我们干杯!618宿舍全体人员再次齐聚啦!”
五只杯子碰到了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走出饭店,王波波去辅导员那报到,顺便帮众人注册。他是班里的学习委员。高强,吴小刚去找各自的女朋友。只有朱文军闲着没事,张涛拉他去书店逛逛。
各人分开。
两人来到凤凰镇。这个镇上有两个书店,一个是国营新华书店。另外一个是私人经营的盗版书店。张涛以前一直是支持正版图书的,高中的时候。还在一次“支持正版,抵制盗版”的宣传会上宣过誓,签过名。直到他一次在新华书店买到一本和盗版书店一模一样的书后,从此不再相信新华书店。转身投向盗版书店,并每次都买的得心应手。
来到盗版书店。盗版书店是摩肩擦踵,从这看对面的新华书店,门可罗雀。里面的两个营业员拿着个化妆盒,正在补妆。
张涛来到自己所学的物流管理专柜面前,开始翻找。
朱文军在张涛后面东张西望。
在这个书店里,畅销书专柜面前永远挤满了把自己当白雪公主的癞蛤蟆女生。期待着自己有一天遇到一个白马或者黑马王子。主角的名字一般都是稀里古怪是常人根本不用的那种。
而这些书文笔极烂,内容老套,看了第一页就能猜测到结局。
随便抽一本都是这样的情景:第一章,男女主人公相识,不是相爱。第二章,男主角和男配角争女主角。第三章,女主角发现男主角对自己好。第四章女主角的女友突起不意的告诉女主角,她喜欢上了男主角。第五章,女主角开始撮合女友和男主角。第六章,男主角的妹妹出现。第七章,男主角对女主角表白。第八章,女主角心里高兴却不想伤害自己的女友。第九章女主角在男主角妹妹的劝说下,肯面对自己的心。第十章男主角,女主角走到了一起。就这样的文章,凑够十万字,配几幅插图,封面上个书模,就公然出版。
“你不是从来不爱学习的吗?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反倒主动学习起来了?”朱文军对张涛所作所为充满了疑问。
“失恋了,没事干了,就学习呗!”张涛轻描淡写道。
朱文军:“哦。”
两人出了书店,一路无语。张涛因为刚失恋,心情不好,所以不说话。朱文军则是因为家境,有点自卑,平常并不怎么主动说话。
朱文军家境是他们618宿舍最困难的一个。朱文军是陕西本地人,家里五人,父亲在秦岭采矿场干苦力活。母亲在家里照顾他的弟妹。
张涛和朱文军回到学校,并帮他把行李搬到宿舍。朱文军整理着床铺。王波波还没有回来。见女朋友的两个家伙也不知道去哪浪漫去了。
张涛觉得呆在宿舍里寂寞的慌。便下楼去操场溜达宿舍楼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堆了一堆沙石,远处的工人正在使劲把一个水泥搅拌机从卡车上卸下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设计了这所学校,。这所学校的操场在宿舍楼后面,这意味着在每天凌晨六点的左右,操场整齐的口号声就会把张涛他们整栋宿舍楼所有人从做春梦变成做噩梦。操场上已经有一些大一的新生,穿着刚从教务处领取的99式军装,黄胶鞋,迷彩服。带着小板凳,在操场上听教官训话。
这不仅是张涛的记忆回到大一时。
刚从高考失利中走出来的张涛被爸妈送到这所誉为“黄埔军校”的私立高校,为的就是能让这所学校的军事化管理来约束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而刚进学校的张涛刚开始也确实在学校军事化的军训中改变了不少。军训为期一个多月,从九月初进行到十月一放假。陕西的九月不比甘肃家乡的天气,开始转凉。在这里,九月依旧艳阳高照。在这一个月中,张涛每天所做的就是早上六点起床,被教官领着跑操,教官都是学校自己每年从大一新生中培养的。然后半小时吃早点。吃完继续早课。中午休息一个小时,下午接着上午的课。晚上则是比较好过的,有时是组织他们去听教授的演讲,有时则是观看N年前的爱国主义电影。虽然不比军训枯燥乏味。但总比踢正步好多吧。
在这其中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乐趣。在我们每天训练前,都有站二十分钟军姿的必修项目。刚开始,这是最难熬的二十分钟,男生坚持不住了,教官就提问让背军姿要领,以分散其注意力。所以你常常可以听到这样的话“两脚尖靠拢并齐,两脚跟向外分开约60度” “头要直,颈要正,口要闭,下颌平视,两眼向前微收”“ 两肩要平,稍向下垂” “手指并拢自然微屈,食指紧贴于的拇指第二关节处”……而女教官一般则用点名的方法来分散她们的注意力“王婷婷,你后面是谁?”“李鸽子。” “李鸽子你旁边是谁?”“董芳虹”……而这害惨了站在对面的男生连,每次都是“东方红”一出,必然有人克制不住笑出声来,因此,我们连常常会因此而被多罚站十分钟。军训过程休息时,就是我们学习革命歌曲的时候,我们教官是大二一个五音不全的家伙,用了一个月就只教会我们《军中绿花》一首歌。因此我们最拿手的就是对着两边的女生连唱《军中绿花》,特别是最后一节,“故乡有位姑娘 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啊 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 只好把爱先放下 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 军中绿花送给她”对着女孩唱情歌,特别还是暗自喜欢的女孩。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如此。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寻找
一个月的稍息,立正,齐步走,向左右后转,起立蹲下,敬礼,起步正步跑步走。确实让张涛改变的不少坏毛病,但这改变只巩固了一个月,十一放假回来,一切如初。军装放到了箱子的最低层,原本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又变成了长铺。
而张涛现在看来,在当时做的最*的是就是穿着军装回家,还感觉挺牛逼。
“给我买的书带来了没?”刚从辅导员那回来的王波波见张涛站在操场边上望着大一新生发呆,拍了下他的肩膀。
张涛回过了神:“哦,买来了,专升本的复习资料,经济学,管理学,拿了两本,在宿舍呢。”
“走,请你吃饭,待会去教室,晚上还有自习课呢!我们又换教室了!”王波波边走边说道。
吃过饭,来到教室。
教室已经来了一部分人。过了一个假期,很多人不联系,都快忘得差不多了。路上碰见一个面熟的人,打过招呼,人都走远了,才在脑海里找到那个遥远的名字。有些人,永远只是个模糊的存在。
直到上自习课,教室才稀稀拉拉的来了半数人。班长开始点名。他们宿舍只有他们两和朱文军来了,那两个家伙依旧不见踪影。高强不见踪影是从大一就养成的良好习惯,在他看来,教室点名和考试挂科甚至没有毕业证,都是微乎其微的。他的老爸早就为他的宝贝儿子准备好了一切,等三年过后,就把自家的产业交给他。他来这所学校,只是为了人生不留下遗憾。高强他爸没上过大学,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而吴小刚和张涛一样都是来自农村的普通家庭。从来都不敢轻易逃点名的。这次不知咋回事?张涛给吴小刚打电话,也是一直没人接。张涛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怕吴小刚出事。给班长说了一下连忙出教室门找吴小刚。
找遍校园各个角落,没人。又出校门去凤凰镇,旱冰场,网吧,酒吧……最后来到学校门外的小饭馆打听,老板说,刚看到一个小伙子喝得醉醉醺醺向学校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张涛立马朝学校走去,最后在宿舍门口发现了醉得一塌糊涂的吴小刚。
把吴小刚扶进宿舍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张涛去关宿舍门,一个小瓶掉在宿舍门口。赫然是那天去超市在化妆品专柜里见到的雅诗兰黛。
而醉醺醺的吴小刚不时叫喊的“许雯”。更是让张涛猜出了始终。
张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这个患难兄弟,不忍看吴小刚难受的样子,替他盖好被子,关上宿舍门,来到楼下。
刚才这一切使他不再想回到那个乱哄哄的教室。
夜色*,蝉鸣蛙叫,怀恋伊人。张涛不禁又想起了曾玲。现在怀恋曾玲已经成了张涛的一部分,在张涛空闲的时候。
而这一想,使张涛做出了一个决定。 。。
结束
张涛一直认为,爱情就应该像奥运会一样,有个宏大的开幕式,也要有个精美的闭幕式。同样,有了最初的表白,就注定有一个结局,美好,或,残酷。
张涛需要一个结局,存在希望的,残酷,结局。
虽然知道她现在正在上自习。张涛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玲……”张涛颤抖的问出自己一直寻找答案的问题“我需要理由。”“你配不上我。”张涛感觉血液都快凝固了。但不死心还在,自取灭亡的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很难受。”“谢谢!”……沉默……“……嘟……嘟……”
她挂机了。
张涛放下手机。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悲伤,他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只是没有说出来的勇气而已。现在由她说了出来。反而感觉是一种解脱。与其抱着希望在空中悬着,不如死心塌地摔在地上。即使屁股很痛。
张涛没有心情去上无聊的自习课,上楼来到宿舍,没有开灯,见吴小刚已睡熟。就黑洞洞坐在床边发呆。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应该是没上自习课的高强回来了吧。张涛想到。
高强刚见完女朋友回来,高强有7个女朋友,都是学校空乘班的女生。按照高强的逻辑原理。这样可以方便他一天一换,七天不腻。高强准备上床睡觉。见张涛表情不自然,又看到吴小刚醉的一塌糊涂。问怎么回事?张涛不想高强知道自己的事:“没事,心里有点烦。”高强还沉浸在自己甜蜜的爱情中,丝毫米有怀疑张涛的话。对着张涛这唯一的听众大谈自己是如何把手伸到刚追到不久的学校超市营业员小妹的怀里。张涛坐在床上,高强所讲的话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遥不可及。
下晚自习的铃声响了。
王波波和朱文君回到宿舍。高强已停止了炫耀,正爬在被窝里玩手机。王波波对张涛说道:“今天发课本了,你和吴晓刚的书,那家伙不给,还拿去给了班主任,非要你们亲自去领才行。”那家伙是指班长,在一个班里,班长和团永远呈水火之势,互相排挤。
张涛道:“没事,明天我和吴小刚去找班主任。”说罢便拉开被子,躺下便睡觉。
王波波见状,也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这是到校第二天,七点上早自习。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大学,在张涛的设想中,大学应该是这样的:每天早上八点起床吃吃早点,然后上一节课就放学,下午基本没课,晚自习谁愿去谁去。一周上五天的课程,然后是双休,这样就可以方便带着自己的一个或者几个女朋友出去找幸福。而现实却是如此:每天早上六点半就被拉起来去教室早自习,早上两节课上到12点,下午课再排到六点。晚自习还必须去,班长一天三点名,如果你一学期20次不到就注定你这学期的日常品行分没了,而很多人都是靠着30分的品行分才能在期末考试考试中勉强得到60分及格,这就是说,你学习三个多月,要做的就是在各科试卷上找到30分。这不禁让张涛想起另外一件事,一个清华大学专门教英语的老师,他最大的本事就是研究各种各样的试卷,琢磨出一套英语考试的科学方法,被誉为考试专家,大受欢迎,清华英语老师私下里还实验过,找了街上扫街的10个老大娘,每人给她们50块钱一天,然后教她们怎么来做英语的卷子。考完了以后,大娘们每个人都能拿到30分,而她们之前都不认识任何ABCD的……这清华老师就是教会大娘们学会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