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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 是一封客套的圣母辞职书。
结果佑老头见了信差点昏厥过去。
佑海刚回国, 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便被自己的老爹叫了过去问话。 老头桌上摆著的正是那张传真纸。 佑海一见那干净秀气的手写字便知情况不妙, 主动开了口, “是不是佐岸发回来的信……”
“信! 信你个头! 那是辞呈!” 老头气得手指都开始不利索地发抖了, “去了趟荷兰你硬生生的把人佐岸给逼走了是吧, 败家玩意, 尽晓得给你爸添乱! 当初是你提的那什麽破赌局吧? 好啊, 把我培养得这麽好的苗子给生生赌走了, 我看这空位子你叫谁来填!”
这话的意思是佐岸的走, 错全在佑海身上。
“我──”
堵著一口气, 却是怎麽都使不出来。 佑海破天荒地面对父亲劈头盖脸的职责哑了口, 因为说到底, 那的确是他的错。 失去一个孩子的痛苦全叫佐岸一人承受了, 而他, 作为罪魁祸首却灰溜溜地逃回了国, 这一点於情於理都是极不丈夫的行为, 佐岸在信里没有提及一丝一毫他的错, 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恕了。
所以他没有还口的资格。
“是…… 是我对不起他。”
低下头, 佑海深深叹了口气, 几乎是忏悔般地低诉。
“晓得对不起就好!” 见佑海悔意如此, 老头毕竟还是偏袒自己儿子的。 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道, “想必佐岸写这东西也是给你这家夥气出来的。 你不如回个信, 好好给人道个歉, 那赌局就算玩笑话, 把人从荷兰接回来再说?”
“没有回信的必要了。”
“什麽? 为什麽?!”
“没为什麽!” 佑海忽然抬头, 脸上痛苦与暴躁交织, “佐岸的孩子流掉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 求您别再提佐岸了, 行吗?”
因为他忘不了在医院中的最後一眼, 佐岸脸上的绝然与悲伤, 那画面, 就好像生生刻在自己大脑中一般。
一切纠葛, 一切往事, 随著一句结束, 全都化为青烟而去。 他佑海, 甚至卑鄙得没有理由拥有这些美好的回忆。
第三十四章 两极
第三十四章
佑老头终究还是没能搞清楚两个年轻人之间发生了什麽事, 但这点不影响他的判断力。 被儿子後悔般的怒吼怔了片刻, 老头垂下头, “流掉了…… 难怪。 佐岸是个好孩子, 但你, 你是没那资格同他在一起的了。”
“我知道。”
“所以佐岸的辞呈我批了, 你如果有空, 替他把办公室的东西收拾出来。”
“是。”
说罢父子二人竟是再也没有什麽对话。 两个人的心情都差到了极点。 佑海在这极为压抑的办公室中也没有呆下去的耐心, 将文件往桌上一放, 便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间办公室的门上, 佐岸和佑海两个人的名牌都还紧紧贴在一起, 看上去亲密而讽刺。 佑海看得直觉刺眼无比, 伸手将佐岸的牌子给拆了下来。 这情景正巧被路过的护士所撞见, 见佑海摘牌, 好奇而关切, “咦, 佐医生要换办公室了呀?”
“不, 他辞职了。”
也不管小护士由好奇变惊讶的神情, 佑海面无表情地说完便走进办公室, 呯的一声关上房门。
佐岸的东西并不多, 或者说在出国之前他本人就已收拾好了一切, 除了必要的文件还留著之外, 柜子里根本就没多少个人物品。 佑海跪在地上翻箱倒柜地寻找著那些属於过去记忆的东西, 满室的灰尘呛得他的眼睛直眨, 直到有一颗莹润雪白的贝壳不经意掉进他的手心时, 眼中的液体顿时像开了闸门一般哗哗地滴落下来。
他忘不了佐岸在接到这颗海兔螺的时候眼里的温柔爱意, 那一刻似乎时间都静止了下来, 整个海滩整片星光都好像是为他们两个存在一般, 海浪为他们轻柔地唱著情歌, 佐岸的脸庞被月光照得分外好看, 那一抹因羞涩而爬上的粉红, 竟胜过了世间一切美景。
他佑海以为这些回忆都能够忘却的!
可是现在…… 他的愚蠢到底给他带来了什麽结果!
但世上哪还有什麽後悔药? 父亲说得对, 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同佐岸在一起,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混蛋。 为了所谓的玩笑, 开了一场赔进自己一生的赌局。 悔恨也是咎由自取, 怨不得别人。
原来这场游戏的输家, 到头来竟是自己……
不过且不管佑海在国内如何如何痛苦後悔, 在荷兰的佐岸却是过得舒坦。 心中没有一点对不起对方的内疚, 满心的希望就是肚子里的宝宝。 最近又迷上了咖啡事业, 整天泡在当地的图书馆里借阅一本本有关自己今後事业的书研读, 既算充电也算胎教。 几个月下来, 肚子是一点一点鼓起, 英文竟也突飞猛进地好了起来, 甚至连日常的荷兰语都学了个大概, 弄得梵洛伊简直不愿放他回家, 成天劝著让他留在荷兰发展。
“还回国干什麽?” 这句话最近反复出现, 佐岸的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等我身份搞定咱们弄个假结婚── 嘿嘿, 真的也行── 让逝情留在荷兰读书多好, 干嘛非得回去开什麽咖啡屋?”
“去, 我可没兴趣同你结婚── 你还是考虑考虑你那上司吧。”
佐岸捂嘴, 看著梵洛伊忽然变红的脸色偷笑。 他不知道那个夏弘文是用怎样的一种攻克法攻克下梵洛伊的, 只知道某一次梵洛伊醉酒被夏弘文送回来, 自己端醒酒茶给醉得卧倒在卧房中的梵洛伊时, 却意外撞见夏弘文跪在他的床边, 两个人的嘴唇紧紧胶合著, 不知是夏弘文的霸王硬上弓还是两情相悦, 总之之後梵洛伊闭口不说他这位上司的一句坏话, 周末的时候借故外出的情况也越发大增, 有一天晚上甚至一夜未归,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姗姗来迟, 带著几个可疑的颈间痕迹, 和一种被人疼爱了一晚的特殊风情。
“结婚… 哪会这麽快!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梵洛伊的脸色越发红润, 那种欲说还还的模样看得佐岸心中不由得升起片片矛盾的涟漪。 好友终於找到了幸福, 这夏弘文的脾气让人捉摸不透, 但倒也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自己的悲剧是断不会发生在梵洛伊身上的。 这一点他当然替朋友高兴。 可潜意识里, 周遭的人都成双成对地享受爱情的滋润去了, 自己到头来还是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有些情感, 毕竟不是孩子能够给的, 说自己一点都没有羡慕梵洛伊的爱情, 是不可能的。
“你梵洛伊的为人我又不是不晓得, 心里没那感觉, 哪会跟人过夜去? 你们俩都是男人, 他夏弘文还能强上了你不成? 趁感情好就结合在一起吧, 我回国之前, 也好喝上一杯喜酒。”
虽是笑著说出这句话, 佐岸的内心却总有种失落落的酸苦。 像是感应到了爸爸的纠结, 宝宝隔著肚子轻轻动了一记, 是安慰, 也像打气, 在佐岸的肚皮上印出了一个小脚丫子的可爱痕迹。
梵洛伊又怎会读不出佐岸的心酸? 有些人终究是难以忘却的, 感情上的事更是如理不断剪还乱的三千烦恼丝复杂而纠缠。佑海带给佐岸的伤痛是巨大的, 要在短时间内顺顺当当地忘却更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有一句话怎麽说, 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他那医院里到处都是优质好男人, 随便拎出一个就比佑海好上上千倍── 哎, 就让他梵洛伊八婆一回, 为他那苦情朋友做一趟光屁股持箭裸奔男吧。
当然这话是没敢明确地同佐岸说, 要不然也太娘炮加造作了。 要商量还是找那家夥的好。 於是在同夏弘文约会的时候梵洛伊便以一种比较郑重的口吻问那男人, “你有认识其他本质不错的男人麽?”
夏弘文同梵洛伊的关系正处於蜜月期, 甜蜜得发腻, 却冷不防自己的情人当面问出这种问题, 说不觉得奇怪那就不是男人了, “其他男人? 为什麽问这个?”
“你还记得我那朋友不? 哎, 就是现在同我住一块的, 肚子里还怀孩子的那个?” 梵洛伊刻意压低声音, “他不是现在单身吗? 周末总一个人的, 怀了个孩子也没人陪, 不觉得人家会寂寞吗?”
“喔, 这倒是。” 夏弘文明白了梵洛伊的意思。 点点脑袋, 似乎是认真在大脑的人名库中思索了一阵, “男人倒是一堆, 可没个适合你那朋友的。”
“别这麽丧气好不好! 难道你认识的都是阿猫阿狗流氓阿飞之类的? 我只要人品好就成了, 这麽低的要求你都做不到?”
因为关系熟到一定程度, 梵洛伊原先在男人面前收敛得很好的小猫爪子渐渐开始舒张。 急促而霸道地数落了男人一阵, 顿然有一种连上司都被我踩在脚下的爽快感。
夏弘文也不生气, 温温和和让那小猫不痛不痒地挠过自己的心头肉, 待他缓下来喝水解渴时, 方才幽幽道了一句, “认识的人中品质最好的那个已经被我自己收了, 所以剩下的那些我当然是怎麽看都看不上眼。”
这话真是… 真他妈中听! 没想到你这扑克脸也能讲出这麽甜的话!
正满脸心满意足地准备给男人一记拳头顺带蹭进那暖洋洋的怀抱, 抬头见到男人诡计得逞的笑时, 却猛地只觉得不对──
“又唬我, 夏弘文! 说正事的时候别和我打岔!”
不是他梵洛伊想得太多, 只是每每一想到家里的佐岸就这麽准备一辈子单身下去, 自己却同情人享受温馨的两人世界, 他心里便实在好过不起来。 朋友嘛, 自当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当然他的夏弘文是没打算借给谁分享的── 佐岸的幸福, 总是和他梵洛伊息息相关的, 他有这个义务, 也有责任帮助他走出阴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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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传得比较早。。。 总之能看就好了。
忽然觉得写得好累, 卡在佑海那纠结的家夥那儿, 恨不得一把掐死佑海那老鳖得了!
愤愤!!!
第三十五章 无疾而终的相亲
第三十五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 鲜网卡得跟上了万能胶似的, 暴怒!】
这梵洛伊是个想到就做的人。 同夏弘文商量一阵, 隔天晚上两人就相携著带了个看上去还算不错的青年回了家。 明的意思是请朋友来家吃饭, 暗中却是意图撮合撮合这都还单身的两人, 看看能不能摩擦出些什麽异样的火花。
夏弘文带来的这男人是当年在当地学校中认识的。 关系说不上多好多亲密, 但每次做group project时此人每每主动挑起重担的担当, 更难得的是尽管在组中贡献不小, 但人倒也总是低调谦和, 不喜功好大, 这一点让夏弘很是赞叹。 於是在梵洛伊提出这找一个 “品质良好”的男人, 他便第一个想到了此君, 打电话诉说意向的时候对方也没有表现出什麽反对, 反而挺有兴趣的样子。 这麽一来二去的, 梵洛伊於是急吼吼地同人定下了时间, 瞒著佐岸便把人请回了家。
“佐岸, 我来介绍一下。” 梵洛伊热热情情拉著莫名其妙的佐岸, “陈毅然, 夏弘文当年的同学, 今天来我们家吃饭, 你也算半个主人, 要好好招待人家。”
说罢又匆匆寒暄了两句, 便拉著夏弘文以买饮料的借口出了门。
房间中就只剩下两个不相识的陌生人面面相觑著。
佐岸虽然不太了解梵洛伊的具体计划, 但这种场面根本不用多想, 很明显的被人逼著相亲来著了。 肚子里怀著孩子还同别的男人相亲, 这种尴尬的感觉叫他只想挖个坑钻进去。 面色很自然地染了红晕, 佐岸硬著头皮, 从茶几上的水壶中倒了些茶水递给对方, “陈… 嗯, 陈先生, 请喝茶……”
“喔, 谢… 谢谢!”
陈毅然的话中带了些受宠若惊的惊慌。 眼见著对面的佐岸因他的感谢而露出羞涩的微笑, 心中的惊豔更深了一层。 他是完全没有想过今天原本只抱著看看就算的相亲对象是如此一个叫人移不开眼的人物。 尽管怀了孕, 身子圆鼓鼓地胖开, 佐岸的周身却带了一种丰腴莹润的美丽, 脸色也因几个月的休养而养得白中透红, 说不出的好看欲滴, 配上那极自然的小鹿般洁净眼神, 让人不由自主得就升起一股保护欲。 陈毅然自认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动心的男人, 一时间竟变得有些如同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夥子似的, “其实, 不用, 不用叫我叫得这麽客气…… 如果你愿意的话, 请叫我毅然……”
“不, 要客气要客气的, 你是洛伊他们的客人, 我自然要表现得尊敬一些……”
佐岸委婉地拒绝了陈毅然的要求。 事实上不是他表现得过於无情, 而是梵洛伊这样根本没有同他经过交流的相亲安排实在让他心里不安。 感情这种事不是可以强求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 如果单纯为了结婚而结婚, 那样会让自己一辈子都憋屈, 对对方而言也不是一桩公平的事。 而很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