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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神色犹疑的士兵走进来,拉走了费路西。皇帝陛下看着,没有任何表示。
淡淡的月光尽情的铺洒在大地上,关于月亮与月光的比喻很多,每个人眼中的景物不同,就有了不同的比喻。类似的,每个人看到同样的月亮的引起的心情也不同,现在的八世皇帝和费路西就是两个例子。
八世皇帝已经从最初的震怒中摆脱出来了,陛下面无表情的端着一杯从遥远的东方进口的红酒站在楼顶之上、月光之下,即使是最善于揣摩天心的太监也猜不透现在陛下的所思所想,侍从、侍卫都远远站在一边,至少他们知道,陛下现在想自己独处。
“月明星稀,月明星稀…”八世皇帝抬头望月,心中念着。
“传旨!”
一个侍从轻轻走近。
“谕北伐军总部诸将,准备迎接朕。朕欲亲自指挥大军,朕到达之前,一切仍由布里昂代劳。”
“陛下何必亲冒矢石…”有人劝说道,话说了半截又被皇帝冰冷的目光堵住了。
底层的一间阴暗小屋里,这是前屋主惩罚家奴的地方,费路西有幸享受了一回,月光透过小窗射进来,圆月是团圆之月啊,惹起了费路西的思念之情,贝丝的微笑,卡莎的体香……
“要不是我鬼迷心窍跑到这里来,现在大概就和她们在一起了。”费路西想道:“不但搞得自己灰头土脸,还连累了巴齐。”他本来拼命的忘记巴齐,也暂时成功了,不过还是又自责起来。
“巴齐也有家人。”费路西想起了巴齐的姐姐:“她的丈夫和弟弟同时死在这里,对她来说何其的残酷,我回去后怎么去说?
贝丝她们也会很担心我吧,我以前就怎么就没想到她们的心情?这好像很自私,难道功名利禄的魔力真得如此之大么,让人迷在其中失去自我。“铁门哢啦一声,被打开了。哈格提着一个装着食物的篮子走进来。
“你还在想着你的朋友吗?”哈格说:“这是战争,他为国捐躯,你应该骄傲。”
“但他是因我而死。”
“你又何必过分的自责呢,你应该化悲痛为力量奋勇杀敌,这才不辜负你的朋友的在天之灵。”哈格思想正统,虽然是个好人,但在某些方面费路西无法跟他沟通。
“慢慢熬吧,我只是个临时调来的参战人员,熬到战争结束就可以回海原了。”费路西心灰意冷的说。
“你不必这么消沈,振作起来吧,战争还长呢。”
费路西叹口气,不再说什么,拿起篮子里的大饼就吃起来,大饼圆圆的黄黄的好似月亮。
塞林城,北伐军总部的临时驻地正召开一场军事会议。
“敌军采取大集团骑兵突袭战术,第二雇佣军团全军覆没,按行军速度算,敌军的突击集团现在已经撤回到驻地。敌军的主力部队驻地已经查明,在我们西北方向大约190里的卡梅申地区,兵力20万左右。”布里昂元帅不动声色的说道。
在座的军团长都是久经战阵的大将,消息虽然惊动了他们的心,但还不足以使他们动容,在这样的大规模作战中,一城一地的得失、一师一旅的胜败还不能说明什么。“全军覆没了啊,”中央第二军团的亚列说:“那我们的后方又多了一颗钉子,伦亚要塞里大概还有一两万敌军吧,谁去搞定?”
“现在我们六个军团加起来面对敌军的主力刚能占优势,假如放弃这个优势,当然可以抽出一支部队去那里。”总部参军伊卢斯说:“只是诸位军团长大人谁愿意去做这个差事?”“这个再说。”布里昂元帅纠正了议题说:“当前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对付敌军的主力部队。”
谁都明白,一定要尽早的与敌军主力进行会战并取得胜利,但是敌军在人数、士兵质量武器装备等均处于劣势下,会傻乎乎的来决斗吗?
中央第一军团军团长,法明顿中将饶有兴趣的玩味着布里昂元帅的表情,想从这表情下看出点什么来。
第二雇佣军团被攻击,这到底是元帅的故意所为,还是失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但是他知道,战争是以胜败论英雄的,如果战役取得了胜利,元帅最多被骂成冷血;但如果战役失败,元帅将被冠以愚蠢之名。
“这么办吧。”他开口说:“派一支一万人左右的部队,昼夜行军赶到伦亚要塞,建起足够数万人住的军营,想办法迷惑敌人,使得敌人误以为我们派出的是几万人。而我们这里示敌以弱,敌人若是认为我们大军少了几万,已经与他们人数相差不远,也许就不会躲避会战了。而要塞那边也可以暂时牵制住。”
“这个想法不错。”伊卢斯说:“即使敌人不上当也没有什么损失。”
“在下还有一个主意。”一个坐在角落里,一直沈默的人突然说道:“敌军的招牌是保境安民,我们制造几场大屠杀不就逼得敌军不得不前来应战了么,要是他们消极避战的话会被摩兰上下骂的狗血淋头的。”
这招不可谓不毒辣,也许很有效。
“绝对不行。”布里昂元帅立刻否决道:“出师前,陛下有言,我们是来光复旧土的,不可采取此类不得人心之措施。”
布里昂的侍从官匆匆走进,递给布里昂一份文件。
布里昂凝神看着,脸部不易觉察的抽动了一下,然后平静的对大家说:“这是神圣皇帝的皇命,陛下将会到达前线总部,亲自指挥大军。在此之前,仍由我代劳指挥。”
众人一片沈默,皇帝的谕旨没有谁会在这公开的场合议论。
布里昂见没人说话,于是总结性的发言道:“这次的败仗,主要责任在我。每个人的视野中都有一个看不见的盲点,这次我们的盲点就在于,下意识的把自己当成了主动进攻的一方,把敌人当成了被动防御的一方,没想到敌人会也主动进攻我们。我们忘记了一个最基本的原理,进攻与防守不是绝对的,优势和劣势也是相对的。陛下面前,我自会去负责,希望诸位不要有什么负担。”元帅说到这里想了一下道:“法明顿将军的意见可以去办,从临三军团派一万人去吧,其他的事情等陛下来了后再作定夺。”
说罢布里昂站起来,若有所思的慢慢向门外走去,却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众将看着元帅踉跄的背影,没人嘲笑元帅的失神。八世皇帝陛下此举,对元帅无异于是一种重重的伤害。
“陛下对元帅不那么信任了。”法明顿想。
摩兰的军营里洋溢着一片兴高采烈的气氛,初战告捷,一举歼灭数万敌军,这是值得庆贺的。军心士气则为之高涨,至少,现在摩兰的军官、士兵们心里不再那么畏惧神英的北伐军了。营地里,参加了突袭的将士们一群群的聚在一起夸耀着自己的英勇,互相攀比彼此的战绩,喧哗之声很远就能听见,没参加的士兵在外围听着战友的吹嘘,心里无比的羡慕。
亚兹拉尔元帅的近卫团营地里,也有着同样的光景。就在离元帅大帐不远的地方,一群人围在一起高谈阔论。
“爱尔仙蒂小姐才是最厉害的。”某百长突然拍马屁说道:“所到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简直所向无敌啊。”他看见了爱尔仙蒂悄悄的站在人群后。
“真的吗?”百长手下的一个士兵说:“我怎么听说她是连枪带马都被一个人抢走了,坐在地上哭鼻子?女人毕竟是女人。”
百长脸都吓绿了,军营中谁不知道爱尔仙蒂小姐最恨的就是这样的嘲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士兵将被打的惨不忍睹的下场。
“那是个极其恐怖的人物。”另一个士兵说:“据说他一枪一命,出手没有空回。”
“我们百人队真倒霉,碰到了这个人,被他杀了一半。”一个从旁边的营地过来的串门的士兵道。
百长忐忑不安的看着爱尔仙蒂,奇怪的是小姐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任何动怒的反应,有点不同寻常。
“为什么他没有杀爱尔仙蒂小姐?他不是夺下了小姐的武器么?”
百长一咳嗽,说:“好了,不许再讨论这个事了。”
他怕再说下去引起麻烦。
爱尔仙蒂又悄悄走开了。
外面的将士欢欣时,摩兰军的高级将领也是热火朝天,只不过他们是吵架吵的热火朝天。他们因为对下一步的意见不同,已经分成了两派:“我军虽然成功的进行了一次突袭,但是没有像计划的那样对敌军的主力进行打击,只是歼灭了一支次要部队。敌军并未伤筋动骨,主力犹在,仍然是优势的一方。我军不能被一次胜利冲昏了头就贸然的去进行会战。”
“为什么不能?我军现在已经克服了最初的畏惧感,士气旺盛。况且虽然目前敌军比我军有优势,但是这优势已经被削弱到最小,更没大到不可弥补的地步,我军现在完全有条件一战。”
“敌军远道兴兵而来,必然愿意尽早与我军进行大战,他们为此在各方面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们又何必去故意迎合敌人的意图呢?智者所不取也。”
“敌军占领我们的国土,凌虐我们的人民。我们若是一味的消极避战,如何对得起国王陛下,还有两千五百万的摩兰百姓?”
“敌人愿意分兵占领就由他去分兵吧,分的越多越好,那样我军的机会就来了。”
“别忘了,敌国有七八千万的人口,有出动百万大军的能力。现在只来了五六十万人,还有几十万的军力可以派遣,到时会有足够的兵力进行全面占领。
据情报显示,敌人的后援仍在不断的向前线出发,难道要等到百万大军齐集时我们才去打硬仗?“
“神英派的兵越多,内部的压力就越大,百万人马的用费、粮草可不是一般的数目。一天消耗数十万金元,他们能支持多久?”“他们支持多久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在支持不下去之前就足以先把我们灭国。或者占领我国的大片领土,搜刮我国的财富,以战养战,到那时支持不下去的反而是我们。”
双方僵持不下,一场的辩论谁也说服不了谁,而且也跟一般的辩论一样,话题范围越扯越大,甚至有些偏题,最后就看辩论的裁决人亚兹拉尔总帅的意见了。
亚兹拉尔的吐出了自己的意见:“明天再说。”
神英军的法明顿接到了一个命令:神圣皇帝陛下特遣撒多费路西至中央第一军团效命,由军团长法明顿中将自行安排。
“真是个令人头疼的事。”法明顿说。
他的侍从官奇怪的看了一眼上司,道:“这没有什么吧,随便打发他做个事不就行了。”
“你不明白,这个费路西是个败逃回来的人,还当众顶撞了陛下。但是陛下把他送到我这里来,说的又语焉不详,要不要降职处罚?也没说清楚。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我们别杵逆了陛下的想法。”
侍从官心里不以为然,军人就应当有军人的风度。
像法明顿这样敏感的对皇帝的想法猜来猜去,那是无聊的政客们的表现。陛下也许只是一时仓促没想到太多而已,何必这么胡猜乱想,军人的心思应当用在战场上。
第二章卡梅申的对峙7月16日,神英八世皇帝抵达塞林城,随从而来的还有那一万近卫军,费路西也跟着来了。
布里昂元帅遭到了陛下的训斥,看到年近花甲的元帅面容惨淡的从行宫里出来,各种各样的谣言已经满天飞起,据说陛下有临阵换帅的意思。随后一道皇命发出,下令大军次日开拔,前往卡梅申地区,敌军的主力就在那里。
参加了御前会议的法明顿中将神色如常的回到自己的营地,又有谁知道他心中的兴奋呢。今天在陛下面前表现不错,他想道。
有一个人早就等候法明顿多时了,他就是被遣送到中央第一军团效力的费路西。“你好,军团长大人。”
费路西先开口道。
“哦,原来是撒多啊。”法明顿亲热的说道:“你能到我这里来,我们军团真是有幸。”
“哪里,在下一介败将,陛下不以为无用,发配在下到大人这里军前效命而已。”
“不知道你愿意做什么?”法明顿边说边观察着费路西的神情。
“随便,在下无所谓的。”费路西意兴阑珊的道。
法明顿心里想,他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士气不高。
“这样吧,因为后继部队还没有上来,所以陛下命令我们中一军团留下一部分兵力组成临时兵团,留守塞林城,直到有新的部队前来接收防地为止,大约有几天的功夫。这个兵团长位置还是空缺的,你若不嫌弃的话就担任吧。”法明顿的安排可谓用心良苦,主力军团管辖几个千队的兵团长和费路西原来担任的杂牌军的万长相比,名义上降了职,实际上却又是基本持平,这样各方面的面子都照顾到了。
“行。”费路西说。
第二日大军出发,费路西在城头目送大军远去后,检阅了一下留守的部队,有一个千骑队、一个长弓千人队和三个普通千人队。中央军团的精锐之师果然不同凡响,与他原来的那支杂牌军犹如云泥之别。骑兵们身披链甲,手握长枪,头盔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
长弓兵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家夥,手里拿的是将近一人高的巨弓,他们的箭长达一米,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