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心安慰了清辰几句之后,也跟着林楚光他们走了,偌大的设计室里只剩下了清辰一个人。
桌子上的柚子茶已经冷了。
工作台上的透视台还幽幽地亮着。
刚刚她还趴在这里努力描绘着的图纸,如今已经落到他的手上。难道,真的是这张图纸使他改变了想法?真的是她送上去的设计,让他决定和东方合作?
可是,他明明连她的设计图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啊……〃清辰按住胃部,那份绞痛让她有种被人抽筋剔骨的感觉。
不能再想了,还是快点儿回家,吃几颗止痛药安慰一下这趁机捣乱的胃吧。
清辰拿过自己的背包,把工作台上的东西都扫进包里。
五颜六色的铅笔、特别定制的橡皮、她随身的设计图集、灵巧好用的绘图卡,还有她今天准备的那些设计资料、来不及完成的图纸,她都一股脑地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虹桥书吧BOOK。
第4节:君临(4)
虽然关心说她回去不用再工作,不过既然那个男人说了那样的一句话,她最好还是早点儿做好准备才是。
清辰拎着重重的背包,抱着一大卷绘图纸,走出了东方工作室。
午夜的写字楼里,灯影绰绰,空空荡荡。
她按了电梯,一路下到最底层。
卷纸在她的手臂里滚来滚去,她这才懊悔自己忘记把它们卷到绘图筒里了,结果害得她一手拿着背包按着自己疼痛的胃部,还要一手紧紧地抱着它们。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清辰有些手忙脚乱。
恰巧隔壁的电梯门也刚好打开,刚刚踏出电梯门的清辰,来不及闪躲就与人家撞了个满怀!
哗啦!
卷纸从她的怀里滚落,背包从她的臂弯跌落,纸片与杂物滚了一地。
〃对不起!〃清辰有些慌乱,没想到自己会撞到别人,〃我刚刚没有看到……〃
她蹲下身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东西,却没听到被撞的那个人发出一点儿回应。
她有些愕然,不知道自己是否撞痛了人家。
可当浓密的睫毛微微地抬起,她的表情立刻僵在那里。
站在她身边的,正是谭非默。
他并没有被她撞痛,银灰色的西装上,没有一丝一毫被她撞到的褶皱。他只是站在她的身边,冷若冰霜的气质似乎就已经向她沉沉地压过来,可他并没有望她一眼,哪怕一丝一毫,一分一秒也没有。
他高傲地站着,无框的金丝眼镜遮住了他眼里锐利无比的光芒。
清辰突然觉得自己的胃更疼了,疼得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疼得她快要跌倒在地板上。
〃清辰,你怎么了?〃
方歌跟在谭非默身后,看到摔落了一地的杂物,连忙关切地伏下身子。
〃我没事,方总。〃清辰不敢再多看那个人一眼,只是低下头来,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方歌发现她额头、鼻尖上的细密汗珠,有些担心地问:〃你不舒服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送走谭总他们,就送你回家。〃
清辰的手微微地顿了一下又继续收拾东西,连忙拒绝,〃不用了,方总,我一个人可以的。您还是招待客人吧。〃
她慌乱地卷起那些绘图纸,不知道为什么,手居然抖得更厉害了。
是胃太疼了?
她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到现在足足有二十几个小时了,所以它才这么强烈地向她抗议,抗议它如此被虐待。
方歌虽然不知道她哪里不舒服,但是看着她愈发苍白的脸色,心里知道她一定很难受。只是君冠的大老板和总监都站在身边,他总不好伸手去扶自己的员工。
庄园站在旁边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知趣地说:〃我看方总就不用送我们了,我和谭总一起回酒店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再电话联络,希望以后的合作愉快。〃
方歌听到庄园的话,便知道自己有些失礼了,连忙直起身来,〃庄总监说的是。我还是先送您和谭总吧,清辰,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谭非默一直站在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也没有什么表情,目光一直远远地望向写字楼的门外,仿佛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感觉似的。
只是当方歌对清辰下令之后,他的唇角似有若无地闪过一抹轻轻的拉扯。
但那扯动实在是太轻太快了,快到任何人都没有发觉。
他抬腿,目光如炬地离开。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低头看她一眼。
方歌和庄园连忙追了上去。
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满地的杂物和正在慌里慌张整理卷纸的她。
她努力卷了好久,还是没办法把它们卷成一筒。
不过他已经走了。
他离开了,她觉得自己胸膛里憋闷住的那一口气才缓缓地吐出来。
清辰,你在紧张什么?你在害怕什么?你为什么发抖?那个人,他连看都没有看你一眼,你又为什么紧张得连绘图纸都卷不起来了?或许,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或许,他根本不是为你而来;或许,他早已经把那些事情忘记了。
清辰咬住自己的嘴唇,哗啦啦地把卷纸卷成一筒,再把满地的杂物统统装进自己的背包里。
只是胃疼得更剧烈了,疼得她忍不住弯下腰,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放过我吧。〃
她低吟。
虹←桥书←吧←BOOK。←
第5节:双面(1)
双面Chapter 2
三年来,不曾见她如此脆弱,仿佛她一直都是那个沉默的、伏在工作台前辛勤工作的好员工。她从来没有过多的要求,不太参加同事聚会,但却一直有着出色的灵气,每每画出来的设计,都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沉寂的黑夜,街边的路灯照不亮墨色的天空。
黑色的劳斯莱斯如同一尾静谧的乌龙,无声无息地穿行在这个沉静的都市。
谭非默半靠在沙发后座上,透过车窗望着路边闪过的霓虹。
那些五彩纷呈的灯光,透过车子的贴膜,透过他的眼镜片,已经幻化成一种光怪陆离的颜色,却因为车子的向前移动,而渐渐被拉长成一条蜿蜒的光线。
他看不清。
隔着眼镜,隔着车窗,他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但这些年来,他仿佛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隔着层层叠叠,千山万水。不过当所有的一切都被隔离之后,更能听到的是自己的心。
就像现在。
窗外的霓虹,车轮下的冷风。
他都看不清,他都听不到。他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那颗在胸膛里怦怦跳的心。
那一秒,她就在他的身边,只有一厘米的距离,触手可及。
可是,他连一眼都没有看她。
他怕自己垂下了眼睛看见她,便会忍不住把她拥进自己怀里。
那不是他千里迢迢飞来这里的目的,更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谭非默,你要记得当你踏上飞机时对自己所说的话。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再也不能为那个名字动心。
谭非默沉进黑色的沙发座椅里。
庄园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位上,忍不住透过反光镜偷看了大老板一眼。
老板看起来表情还好,不是那么愤怒,也不是那么生气。他刚刚都以为老板会伸出手去,和那位没有眼色的方总〃较量〃一下的,可是,老板永远摸不透、看不懂,即使他跟在谭非默身边已经三年了,却依然弄不懂老板心里在想些什么。
〃老板,要不要开车窗透透气?〃庄园体贴地问。
谭非默的表情漠然。
〃不必。〃
他低沉的声音在小小的车厢里回荡,倘若有女人坐在他身边,肯定会被这低沉迷离的声音吸引得直扑上去的。
庄园有点儿八卦地想。
不过这种话可不敢在老板面前说,虽然谭非默平时并不爱发脾气,但是面对着他那一脸的肃然,谁敢真的开口惹他?
〃那份图纸,你有没有拿回来?〃
出乎意料的,谭非默突然问他。
庄园连忙从绘图筒里抽出那张图纸,〃当然拿回来了,这是那间工作室里唯一能看的设计图了。〃
秀气的铅笔手绘图在谭非默面前展开,令这沉沉暗暗的车厢里仿佛突然闪亮了一下。
庄园伸手想要帮谭非默打开车厢的顶灯,但大老板的眸子突然转暗了一下,他马上识趣地收回了手。
老板也许并不需要光亮,他要看的东西,其实早已经印进了他的心里。
车子平稳地驶着,那薄薄的手绘图纸,静静地摆在谭非默的膝上。
一笔一笔细细的线条干净清秀,就像是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波光流转,透明清澈。这是她习惯的画风,带着一抹江南的灵秀。所以他根本不必回头,不必多余地看一眼就能知道,这种设计非她莫属。
可不知道怎么了,她竟然少画了几笔。
未完成的设计就像当年的她一样,让人遗憾却也让人印象深刻。
谭非默的手指忍不住轻轻地移向图纸右下角的制图表格,那里用铅笔写着她清秀的名字,淡淡的,像是蝴蝶般柔软的字体。
清辰。
呵,清晨。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他忘不了那个薄雾的清晨,因为她就是那个清辰。
这细细的字体,也会冲破清晨的薄雾吗?这细细的字体,会不会也飞离这薄薄的图纸,飞向他再也无法掌握的未来……
虹←桥←书←吧←。←
第6节:双面(2)
不!
谭非默的手指突然缩紧。
薄薄的绘图纸立刻就被卷皱了折边。
他不会让她再逃走的,决不,决不!
〃老板……〃庄园听到图纸被折的声音,忍不住回过头来。
看到谭非默揉皱了那薄薄的纸张,他有些愕然。
他以为老板是很爱惜这份图纸的,甚至更有可能会很爱惜那个清丽的小女生的。可是……现在看来,怎么反而是恨恨的愤怒?又或者这份愤怒,应该刚刚在门厅里相遇时就该发泄出来了吧?
谭非默把图纸丢还给庄园。
〃明天,你去把机票改签,乘最早的一班飞机回A城,把这份图纸交给安正杰。告诉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合同拟好,而且把我要他做的事情全部搞定。三天后,让他亲自带着图纸和合同,到S城来见我。〃
谭非默非常冷硬地对庄园下命令,每一项都说得清楚又坚定。
庄园有些吃惊,〃老板,你要我一早回去,那你的机票……〃
〃我要留在这里。〃谭非默抿了抿嘴唇,〃有一些私事,我要亲自去办。〃
庄园一怔。
不知道为何,当大老板说出〃有一些私事〃时,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跳出那个清秀佳人的模样,配着眼前这张被揉皱的图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味道。
不过他不会去追问,老板都说了是〃私事〃,他当然没有那么傻。只不过苦了自己的两条腿,今天下午才刚刚在S城落地,明天一早又要飞回A城。幸好下次不用他再飞来了,让安正杰那个苦命小子来侍候大老板吧。
〃是,我知道了,老板。〃庄园很恭顺地回应。
安正杰是公司里的另一位大老板,只不过他的脾气和谭非默非常不同,个性温和又善于处理人际关系。比起谭非默强硬的工作作风,他看上去更容易亲近。听说他们两个在大学时就是同宿舍的好友,只是在毕业之后,分别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并且两人的业务似乎都做得不错,但在三年前,谭非默突然决定卖掉自己原来的科技公司,转入地产业。
安正杰那时候还劝过他不要放弃自己原来的公司,但是谭非默似乎心意已决。不过没过多长时间,市场的飞速调整充分证明了谭非默锐利的眼光和把握市场的手段。
在地产业像坐了火箭一般飞速攀升的价格大战中,谭非默把只有几百万资产的小公司,在短短一年间做大到原来资产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连吞并几家老资格的地产公司,顺理成章地坐到了地产业龙头老大的位子。
在这一年间,当谭非默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