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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以后没有我的陪同你哪儿都不能去,知道了吗?”
“嗯,嗯。”
“别哭了!丑死了!”
“……”我泪中噙笑,感觉这句话听在耳里无比舒畅。
“他奶奶的!这还不都是你自……呼~!”澄弦打住了话尾,长吁一口气,轻柔地搂过我,自始至终牢牢抓着我的手。虽然有关短信的那个疑问还盘旋在心头,但是簌簌落下的泪珠让我根本不得空,只能不停、不停擦着脸上的眼泪。
计程车内,殷尚那张冷淡不理睬我的脸不停浮现在我眼前,想到那张脸,我的眼泪更是怎么也无法止住了……澄弦的手紧握住我的手,他的五根手指也紧紧缠绕在我手上,可是那百味杂陈的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
第二天在学校。
澄弦领着他一帮朋友踢足球去了,趁这空当,花真拿着十字绣跳到我身边,悄悄问道:
“喂,你知道美英今天为什么没到学校来吗?”
“她没来?”我赶紧扭头看向第二组,果然美英的位置是空的。难怪今天没感觉到火辣辣的视线呢。
“她哪儿不舒服了?”
“才不是呢,听说她昨晚凌晨回家时,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掉下来一个黑布包袱,不偏不巧正好砸她脑袋上,她从此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花真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知从哪儿掉下一个黑布包袱?”我的脑子一片茫然。黑布包袱?
“是啊,你说晦气不晦气,我听到简直笑死了。黑布包袱,黑布包袱,她平时造了多少孽才能碰这么大个扫帚星啊。”花真就差拍手称快了。
我脑袋里瞬间闪现的是昨晚澄弦系在脖子上的那条黑毛巾。呵呵~呵呵~!开心的小泡泡一串一串跃上嘴角。
“你今晚几点开始打工?”花真突然问道。
“嗯?问这个干什么?”我有些诧异。
“没什么,打算晚上去你们那儿玩玩。”花真若无其事地说道。
“怎么突然想去玩?去看谁吗?”我偷笑着看向花真,她此时一副扭捏样。
“要死啦!看谁啊!我只是想去玩玩!”花真嗔怪了起来。这还不是不打自招?呵呵!
“哼。”
“怎么了?干吗这副表情,你在想什么呢!”
“嗯~!”
“别瞎想了你!”花真声音尖得在走道都能听见,然后这女人抓着十字绣,像脱兔般一下消失不见了。
“我想什么了。”我回头找到座位上的花真,见那女人拿着针对着空气发呆。唉~!女人啊!不过照我看来,搞定东英那小子,你还有点力量不够的说。正这么想着,不知从哪儿来的水珠滴滴嗒嗒滴到我的头上和桌子上:
“啊啊啊!”
“哎呀,热死了!”
“搞什么鬼呀你,我课本都被你淋湿了。”
“我们三比二赢了!”澄弦抹着一头汗,兴奋地嚷嚷道。
“你进了几个球啊?”
“一球没进!”
“切~!”
“我差一点就进了,可没时间了!”澄弦不服气地坐到位置上,尴尬地为自己辩解。瞧他那样子,头发和校服都汗得湿湿的,还张大嘴巴笑得那么开心,可是,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吗?为什么他的眼里有股暗暗的悲伤。哈,真是,我太神经过敏了!
“你昨天脖子上那条黑毛巾去哪儿了?”我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正在抖头发的澄弦诧异地抬起头。
“黑毛巾?”他用无比惊讶的眼神望着我,好像在询问我为什么问这么一个没来由的问题。
“你不是从不打女人吗?”
“是啊,我从不打女人。”
“可是昨晚为什么那么干?”
“嗯?”澄弦张大嘴正要接着说下去,我们亲爱的汉字老师突然出现在教室前方,澄弦嘻嘻一笑,闭了嘴,继续抖他的头发。
虽是初夏十分,天气已然有些燥热,身上粘呼呼的让人连课都上得不起劲。好不容易挨过了上课时间,结果到了放学打扫卫生的时候也是乱糟糟、热烘烘的。所有的人都在专心做清洁,只除了两个冤家极其不专业,极其渎职,在那儿吵个不休。“江纯是我先认识的!而且你最近每天都和她一起走不是吗!”
“所以今天她也该和我一起走啊!”
“哪有这样的强盗道理!江纯是你的私人东西吗?”
“是啊,是我的!”
“你和你那帮朋友一起走不就得了!我要和江纯一起去个地方!”
“你和我朋友一起走吧!”
“哪有这样子的,别说傻话了好不好!”
真是让人为难啊!花真的声音再怎么清脆嘹亮,依然没盖过澄弦中气十足的男高音,眼见胜负就要决出,花真那女人突然扔出一个致命的手榴弹:
“好啊,那我以后干脆不要和江纯做朋友了,谁让你每天都粘着她,我根本没机会和她在一起。好呀,从此以后江纯就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这个丫头,真是……
“少现了你,江纯和我一起玩不就行了?”天使澄弦寸步不让,一路紧逼。
“是么?你能和她一起去澡堂泡澡吗?能陪她一起去美容室吗?能陪她一起逛街买东西吗?还有眉毛?你能帮她修眉毛吗?”花真无比得意,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切~!”
“不行吧?不行是不是?”
“好吧,就只今天,你要是敢带她去奇怪的地方试试!”
这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真绝。就这样,花真挽着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洋洋得意地走出校门。单凭这点看来你和东英就不合适,你俩都这么龌龊的性格,到时候谁也不服输,不出十天周围就烧成一片焦土了。花真催着我回家换了便服,然后我俩叫上出租车,分秒必争地赶到了我打工的那家舞厅前。
“还有三十分钟才开始营业呢。”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我俩用了十五分钟就赶到这儿了,结果就是舞厅还没开业。
“是吗?那我们在前面逛逛好了。”花真说完,竟然还不好意思地冲我一笑。
“这空荡荡的走廊有什么好逛的。”我恨恨地说道。
“我们就欣赏外面路过的行人好了,拿他们磨磨牙!”
想等东英的话直说好了,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就这样,二层走廊里,那女人果然睁大眼睛把脸贴到大大的玻璃窗上,睫毛忽闪忽闪的好不专注,我懒得理她,干脆坐到楼梯上。大约又过了七、八分钟吧,楼下传来一群小子吵吵嚷嚷的声音,原本对着玻璃窗的花真转过了身,理了理头发,看上去有些紧张。
“你这个百年不遇的大白痴!我说了不是就不是了!不是!”
“你上科学课的时候死去了?疯了吗你?脑袋被腌泡菜了?”
“哈,真是!和你这种文盲简直说不清楚。光民啊,你好好想想,这地球外面当然住着人。你知道地球自转吧?这点常识你还是应该知道的吧?”
“知道又怎么样,你这个大白痴。”
“那地球这么啪啦啪啦自己转的时候,当然会有人掉下去,那地球外面不就有人了。”
是东英的声音没错。东英啊,不愧是东英!我真是服了你了!不知何时,东英和光民已经爬上了楼梯,大踏步走到我们面前。花真脸部肌肉僵硬,不住摸着自己的头发。
“这丫怎么又来了?”东英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和花真,不怎么满意地嘟囔道。
这小子,开口就是这么让人难堪的话。
不太友好的氛围。沉闷的气氛在四周翻腾、翻腾……
花真盯着东英发了一会儿愣,好不容易才开口驳道:
“别好笑了,你以为谁来看你啊?”
“那你为什么来我们舞厅,为什么来我们舞厅,为什么来我们舞厅?”东英一顿逼问,气势汹汹。
“这舞厅是你家的吗?是你盖的吗?我是跟着江纯来的!”花真毫不退让,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有钱来这种地方吗?你有钱来这种地方吗!”这家伙是不是疯了?怎么这么咄咄逼人啊!
“你敢看不起我?”花真撅起嘴,一脸气愤。
“我问你带钱来了没有带钱来了没有!”东英还是不依不饶。
光民叹了一口气,自己一个人先进店里去了,东英的唱腔越来越露骨,越来越大声:
“没一千万别想进我们的店别想进我们的店~”
“喂,你干吗老是找我茬?”
“剪刀剪刀石头石头布布!”
“我问你干吗老是找我茬!”
“我愿意我高兴我喜欢!”
“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我确定你这人真是生活在地球外面的。还有啊,不要每次见到我就钱、钱的说个不停,你很了解我吗!”
“啊!支票!”东英突然指着花真的身后大声喊道。我和花真同时本能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东英仿佛早就料好了,这臭小子乐得直跳。
“上当了!上当了!我说你是财迷你还不相信,钱又飞走了!哈哈哈!哈哈哈!”东英一脸的戏谑。
“你,你!”一向被男孩捧在手心里的花真何时受过这等待遇,她霎时花容变色,干脆捧着脸,在走廊上淅沥哗啦地哭起来了。整栋大楼都充满了这女人的哭声。惨了!我搞不定了,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这种时候回避才是上策,于是我脚底抹油,学光民那样,悄悄溜进了舞厅,只剩下惊慌万分的东英和哭哭啼啼的花真在原地。“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光民刚刚换好了衣服,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问道。
“闹得正欢呢。”
“是嘛。”
“光民。”
“……”
“殷尚很喜欢宝蓝吗?”
“这个……”
“……”
“你是真的不知道才这么问的?”
“嗯。”
“在你想明白之前,你不要吃饭了。”
“呃?”
光民很寒心地上下打量了我一通,转身大步向他的秀台走去。你是真的不知道才这么问的?这话什么意思啊。虽然还没有客人,光民依然拿起麦克风清唱了起来。是殷尚作为彩铃的那首歌,光民唱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低沉,那低沉的歌声,不知为什么,不时如针扎般刺痛着我的心灵。
我抓着一块抹布,有气无力地擦遍各个角落,突然,本能地感到背后有一股火辣辣的视线,我张皇地转过身,只见那视线的主人完全无视社长的存在,冲着我又是喊叫又是恫吓:
“你,要是下次再敢带那女的来这儿,我就把你卖到猪肉店去!”
“你……”我被气得的无语,手上的抹布捏得更紧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泄我心头的恨。
“妈的!气死我了!我珍贵的胸膛啊!连娜英姐都还没碰过呢。”
“你抱花真了?”
“是啊!绝对绝对!不准有下一次!她不准再来了。”
“花真其实不错的,她本性不坏,挺善良的。”
“‘本性’什么意思!”
“算我没说。”我气愤地剜了他一眼。
这臭小子好像真的生气了,他骂骂咧咧地朝收银台走去,嗖地一下钻进了更衣室。今天惨了,我必须忍受着比平常更冷酷的严寒,在极其恐怖的氛围中工作。过了十点,舞厅里的客人渐渐多起来了,我又必须像平时一样奔走于繁忙的大小桌子之间,东英今天收拾桌子的动作比平常粗鲁得多,已经打碎了五个杯子,三个碟子。看来他是真讨厌你啊,花真!我看你还是放弃得了,继续和别的男孩约会吧!
“江纯!”
“是!”
“在干什么呢你,已经有三桌客人在等着了,还不快过去点东西!”
“啊,是!”
领班姐姐一声令下,我立刻跌跌撞撞地向中间三张桌子跑去。这时,靠门的那边突然传来一位大叔粗嘎的声音:
“那个!李江纯在哪儿啊!”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我诧异地转过身,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站在门边的人。这凶狠可怕的眼睛,生气的嘴唇,仿佛画上去的浓眉!是殷尚的爸爸。大叔在舞厅内扫视了一圈,很快发现了傻愣在那儿的我,二话不说的上前抓住我的手。
“大叔,好痛!”我试着从他手里挣扎出来。
“我们走!”大叔的力道更大了。
“去哪儿啊?”我有些焦急地问,但心里隐隐感到殷尚发生了一些事。
“去我家!”大叔说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