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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之前吃的全吐出来,然后是胆汁,最后干呕。液体从嘴里,鼻子里混着流出来,好像也有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干呕到快虚脱了,佳妮特直起身,艰难地顺气。一叠纸巾出现在眼侧,拿餐巾的手还用无名指和尾指夹着本黑皮书。
“别在皮肤上存留液体,空气里酸性很高。”
“反正她够丑了,再腐蚀掉点也无所谓。”飞坦的声音听不出一丝不适。
佳妮特没说什么,接过纸,擦干净后,重新回到“人龙”中。
飞坦牵过她还在微颤的手,瞟了她一眼,冷哼道:“真没用。”
佳妮特没理他,直接问库洛洛:“接下来怎么办?”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别刺激墙壁和地板应该就不会分泌液体,直接从那个洞下去。”
库洛洛轻松的话却让所有的侍者女仆战栗起来,不过也没人敢出声反对。
通过库洛洛的话,准确来说通过“分泌”二字,佳妮特基本确定了……这鬼地方真的是和她想象中一样恶心。
“不会那么简单的。”库洛洛忽然淡淡地说。
佳妮特疑惑地看去,转而被拉着向那个洞飘去。
她不太懂库洛洛的意思,只是难以控制地想象,如果这样走下去,会遇到何等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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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三只蜘蛛加十个侍从直接从地面的洞穴穿入。
一穿过洞穴,角度突变,眼前是一条平行幽黑的通道。依然是那种黑红色,通道的横切面是椭圆形的,长半径有十米左右,壁上不再有那些肉突起,只是有些凹凸不平。如果忽略那诡异的颜色,样子很像矿井隧道。
库洛洛让两个侍者下去走了几步,确定他们没事,便放手让大家落地了。地面不硬,有些微微凹陷的地方还残留着液体,不过不需要有人试也知道那是什么。
踏到地面的一瞬间,佳妮特感到脚底一刺,随即消失。她疑惑地看看脚,又把圆扩大一些没什么异常,相对来说。可那不太可能是自己神经过敏。她抬起头,看向库洛洛。
库洛洛似乎也在想着什么,当佳妮特看向他时,他对上佳妮特疑惑的目光,伸出根手指,指向头顶。
佳妮特将圆扩大到覆盖头顶上方十余米处的天花板,她愕然发现,天花板上尽是摇摇欲坠的水珠!
就在她察觉到的同一瞬间,一滴液珠掉落下来,滴在佳妮特身后不远处一个年轻女仆的额头上。
“啊!!啊”
她立刻惨叫起来,液珠掉在额头上后向下流,流过的地方尽皆冒烟起泡深深腐蚀下去。女孩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上去,但她几乎立刻把手拿下来,对着颤抖的手心再度惨叫,手掌上愕然一条鲜红的血迹,正在“咝咝”冒烟。
佳妮特皱眉。这地面有蹊跷,可是如果想躲避水珠必须走在地上。在空中需要手拉手,身体也无法随意移动。
“维尼硫酸?”飞坦淡淡地说着,同时不知从哪里取出个玻璃小瓶,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天花板边,用插入墙壁的刀子作立足点,小心地将几滴液体采集到小瓶中。
佳妮特隐隐地感觉飞坦藏在领子后面的脸在笑。
“不是……不过效果更好。”飞坦下来后,轻松地观察着小瓶里微黄的液体。库洛洛随手拿过去,仔细看了看又还给飞坦。
“你脸上浇过多少?维尼硫酸吧。”飞坦忽然问。
佳妮特很确定他在笑,很邪的那种。
“我当时闭着眼睛,问团长吧。”佳妮特据实以告,随后又微微思索,“应该没超过1/3烧杯。”
飞坦一怔,扭过头去,也没问团长。佳妮特觉得他的眼神变得很不爽。
“呵……”库洛洛轻笑出声。
库洛洛领头,飞坦和佳妮特跟上,后面是六个会点念的侍从。一行人无声地走在黑红恶臭的通道中。
不会念的没跟上来,他们既看不见,也躲不开那些比公认腐蚀性最强液体的维尼硫酸更致命的水滴。佳妮特想过,也许库洛洛当初让十个人死在上面是一早算到了,那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多活了几分钟的四个,只是死的慢点罢了。死的过程慢点。
空寂漆黑的走廊里,咯噔咯噔的鞋跟声或许让人发毛。死寂恶臭视野不超过三米的漆黑隧道中,连鞋跟声都没有的行走,行走,行走个没完,足够让正常人精神崩溃了。
佳妮特一直维持着圆。
走了似乎有几个小时,途中两次大转弯后,佳妮特忽然发现她的圆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她倒回几步,仔细确认。
其他人也停下步子。
“那边有两个……大茧之类的东西。”佳妮特指向黑暗的一侧。
库洛洛和飞坦走过去,佳妮特也跟上。几步外,两个超过一米长的“大茧”静静地躺在几块没融化完的骨头残余之中,定睛看去,茧完全是念构成的,似乎还微微律动着。
库洛洛直接道:“剖开。”
飞坦上前,他的刀上也凝聚了念力。刀声划过,茧破,里面的东西泄露出来
佳妮特原本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只大蛆虫或大蛾子的心理准备。但露出来的东西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芬克斯蜷身躺在茧中,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一条腿断地很彻底,骨头从肉里戳了出来。
所有人的呼吸都颤了一下,包括那两只一直淡定地难以置信的蜘蛛。
飞坦走上前,伸出手,想确定芬克斯的死活。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脉搏时……
疑似尸体的芬克斯瘪瘪嘴:“MO……我吃不下了……”
众:( ̄口 ̄)!!
佳妮特无语……芬克斯神经大条她不是第一天知道,但大条到能在这里受了重伤还睡得着,睡着了还说梦话,最恐怖的是梦话还如此经典!把这个人的神经挖出来,其坚韧度一定足够让旅团众蜘蛛玩拔河!!
飞坦原本轻轻抚过去的手一颤,随即紧握成拳
“嗷!!飞坦?为什么打我!”
在飞坦毫不留情的一击重击下清醒的芬克斯,捂着脑袋叫嚣。正想爬起来还手,那条戳出了骨头的断腿一受力之下,他咬着牙坐回去。
飞坦没理他,走上前剖开了另一个茧。
里面是玛奇。
玛奇也蜷缩着身体,腰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刀伤,不过已经被念包裹了。她并没有睡着,而是昏过去了。库洛洛走过去,撑开她的眼球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随即向芬克斯投去疑问的眼光。
芬克斯解释道:“佯攻很成功,可是撤退到后门时那个老杰特带着几个有点水准的念力者出来。我和玛奇掩护侠客和帕克离开,也干掉了那些念力者,可是不小心被逼到一个念字阵上,然后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了。我们刚到时这管道里是硫酸河,玛奇就先用念线把我包起来了。”
库洛洛点点头,瞥到佳妮特有点疑惑的眼神。
“侠客和帕克是情报部队,优先保护。”说完,他伸手抱起玛奇,走回之前的路线,飞坦则是老大不情愿地把芬克斯的手搭在肩上。
佳妮特想了想,走过去拦下飞坦,对芬克斯说:“你自己把骨头塞回去,我帮你接起来。”反正侠客也泄露过她那个“完整花瓶”有接骨能力。与其减慢前进速度,不如抓住机会卖个人情。
芬克斯眼中闪光:“哎?你还有治愈能力?我看看怎么塞回去……嗷!飞坦!!”
飞坦很“好心”地直接帮他把骨头塞了回去,就好像给电视遥控器塞电池一样麻利狠辣……
“不用客气。”迎着芬克斯吃人的表情,飞坦风轻云淡地摆摆手。
佳妮特也懒得解释,伸手具现出七色花,摘下红色的一瓣,吹向芬克斯的腿。红色的微光闪烁,光灭时,腿的断裂处依旧血糊糊的,但不正常的扭曲已经消失了。
芬克斯看佳妮特收起了花,便试着踩了踩。
“骨头是接好了,外面呢?”
“只能接骨。”佳妮特淡淡地说着,跟到库洛洛身边。
“嘛,也不错,至少不要钱。”芬克斯又踩了两下,大咧咧地笑笑跟上来。
039
一行人又走了两个多小时,速度明显减慢了。
因为渴。
领头的几个蜘蛛还好,后面的六个会点半吊子念力的则走地越来越艰难。断续的惨叫声已嘶哑,他们行尸走肉般盲目地跟着,困兽挣扎般躲着,眼神却已绝望。
芬克斯的脚依旧渗着血,走得稍微有点瘸,嘴里还碎碎念着。
“这什么鬼地方……好臭,又黑……可恶,脚怎么还不好……出门前喝过水呀,这才几个小时……这滴答滴答地烦死了,还要躲……麻烦……”
他已经念很久了。就连飞坦在敲了他几拳又被他兴奋地敲回来后,也懒得理他了。
佳妮特的情况比其他人还要糟。
之前吐过,储存的水分告罄。虽然比不上其他几个,但她也在流星街呆很久了。忍饥挨饿的能力并不差。即使如此,此时脱水的感觉也让她脚下发虚,原本很轻松地躲闪滴落的水珠,现在也变得不得不集中注意力。
她记得刚碰到地面时,脚上那一刺的感觉。而且之前漂浮时水分的流失并没有现在这样明显。
地面有蹊跷,导致体内水分急速流失。
又走了一会儿,玛奇醒了。她睁开眼后二话不说从库洛洛手上跳下来,三下五除二缝好了自己身上的伤口,那神乎其技的技巧以及没有留痕的伤口让佳妮特两只眼瞪地一样圆。然后她又不顾芬克斯一边摇头一边疾呼:“我已经好了!不用缝!”的叫声,在飞坦的助纣为虐下,强行从芬克斯腿上的伤患处一刀两段,重新完整缝合。缝完了还很酷地丢下一句:“五百万。”
两次断腿均没哼一声的芬克斯,此时传出磨牙的声音,他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支票本在基地……”
玛奇潇洒地用念线绑起头发:“延期加付50%”
芬克斯:“……”
“玛奇”库洛洛打断了玛奇的明抢,“渴吗?”
玛奇疑惑地看过去,摇摇头。
“给每个人的脚下缝一层念线。”
玛奇没有废话,很干脆地接过团长的鞋子,念线乱舞……
玛奇的动作奇快,不出五分钟,一行人包括后面的六个半吊子的鞋底都密布了一层念线。
又走了三、四小时,佳妮特感觉地出,水分流失的速度大大减低了,但并不是完全停止。
也许导致水分流失加速的原因不仅仅存在于地面。
随着越来越深入,原本减少到几近正常的水分流失速度,逐渐有了回升的势头。加上原先已出现的轻微脱水,佳妮特的圆收缩到半径1米。
她没有精力维持圆了。脱水带来急速的体力流失,1米的圆是为了躲避已经越来越密集的腐蚀液滴。她没有其他几只蜘蛛那种高速反应能力。
原本跟在后面的六个半吊子,惨叫声越来越衰弱,频率也越来越高。在半小时前脱队了两个一个大半边脸都腐蚀掉了,另一个企图用一只胳膊挡住液滴,当那只手变成骷髅后没多久,他脱队了。剩下的4个中只有一个四肢俱全的,他用了掉队一人的身体作伞。
终于,佳妮特连那一米的圆也维持不住了。她感到圆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只得收回圆,不得不像其他人那样依靠离体5cm的缠来躲避越来越密集的酸液。
几次险险地躲开后,她下意识地抬头,想借助一下视力,却被一滴连续滴落的酸液砸了个正着!
“咝……”佳妮特轻哼,努力克制了想用手去摸的本能反应。
液滴掉落在右脸,原本已经焦黑的皮肤再次渗出鲜血。焦皮下几乎没有脂肪,佳妮特甚至觉得那腐蚀液烧到了颧骨,疼地揪心。
忽然感觉被用力地一扯。
库洛洛不知何时走过来拉着她躲开了又一滴酸液。
“真没用。”飞坦低沉地哼道。
佳妮特没反驳。她也觉得自己很没用。那四个蜘蛛哪个都比她轻松。上一次那么多硫酸浇下来也没觉得很疼。
“确实很迟钝。”芬克斯点着头说。
“恩。”佳妮特阴郁地应了声。
芬克斯囧:“你居然承认了……”
“飞坦,”库洛洛淡淡地说,“伞借一下吧。”
飞坦出乎意料地很干脆地掏出伞,把藏在伞柄的刀拔出来握在手里,然后将伞递给了玛奇。玛奇接过伞后撑开,念线一阵纷飞。那原本黑底带骷髅图像的伞面上,覆盖了一层密集的念线,以伞角为支点,像一张没有网眼的网一样紧套在伞面上。
库洛洛接过伞把,递给佳妮特。
佳妮特看看伞,又看看一脸平静地蜘蛛头。一皱眉,二咬牙,天人交战一番后,叹口气,接了过去。
离不开这里就什么都不要提了。
撑着伞跟在库洛洛身后,伞打得很低看不到飞坦芬克斯的表情,只看得到其他人在左移右闪地继续躲避“酸雨”,佳妮特感觉这是她这辈子15年以来,第二耻辱的事……
走了几十分钟后,通道开始急速变窄,当他们走到一个新的转角处时,通道变得和城市下水道差不多宽了。
从上方滴落的液体越来越多,已经有小雨的规模。地上没有积水的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