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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圣典我能背个20%”
“……你信,却连自己信的什么教都不知道?”
藤壶耸耸肩。
“算不上信,只是觉得那些话说说感觉满不错。”
佳妮特被噎到了……这是她听过的最强悍的信仰理由。
“没有特别的教名。”一边的库洛洛平静地说,“流星街的宗教与外界的在一千多年前就没什么联系了。本源一样,但细节上差别很大,也没有什么洗礼之类的仪式。”
佳妮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仔细想想,藤壶的话挺有道理。
自己偶尔也会在临晨,一个人跑到基地的悬崖边念窟卢塔的祈祷词。
但她已经不再相信那些神灵了。
或者说,她相信那些神灵把她忘了。
她念,却不知道念给谁听。
也许是为了安慰那挥之不去的血红眼眸。
也许只是因为念的时候,感觉不再那么冰冷。
也许在流星街,很多人是因为同样的理由才会祈祷。
库洛洛站起身,走到圣坛前,将那扎钞票投入捐款箱。然后在佳妮特极度不解的眼神中,潇洒地走回来。
“任务结束,走吧。”
回程感觉比去的时候要短,因为佳妮特一直陷在种种分析和推算中。当他们进入13号街的边境时,佳妮特皱着眉,打破了沉默。
“……团长,你该不是……要我在晚上去偷善款?”
这次换藤壶脚下踉跄。
唯有库洛洛功力深厚,连嘴角都没抽一下。
其实佳妮特也知道这说法极度白痴。首先,就她对旅团的了解来看,窝金那帮人绝对以“偷”为耻,人家只抢,硬汉式明抢!其次,那捐款箱就算装地满满的全是10000介尼纸币,总数也不过百万,好像不太值得蜘蛛头浪费大把时间。
可她实在想不明白了。
库洛洛缓上一步,与她并肩前行。
“我确实是打算让你晚上去偷东西,不过不是善款。”他语气轻松地说,“募捐款会在每天晚上送到西区统治者边泰迪巴的书房。我要你拿的东西在那里。正好这几天边泰迪巴受两难婆婆邀请在4号街做客,难得的闯空门机会。虽然守备森严而且有很麻烦的机关,但对你来说就是单纯闯空门罢了。”
佳妮特汗在进入旅团前,她做好了抢劫,放火,杀人,以及参与各种恶行的心理准备,唯独没想过闯空门一项……
“为什么不直接抢?”佳妮特相信库洛洛不会顾及对方是最高统治者之一的身份。与1/4流星街的势力相比,旅团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旅团恐怖的地方,就是可以逃,可以躲,不以逃避为耻,而且命相当硬。
“幻影旅团与两难婆婆合作,这在流星街上层是公开的秘密。现在两难婆婆在全力推行元老院统一管理,边泰迪巴表现出有合作意图,所以不能让他察觉是幻影旅团动的手。至少不能有证据说明与旅团有关。”
那你就不能歇一阵再去偷吗……佳妮特狠狠地腹诽。
“你很在乎两难婆婆的政策?”她淡淡地问。
库洛洛轻抚上下巴,略略思索:“一部分吧,毕竟如果流星街能有统一的管理,等于给旅团一个稳定的大本营。而且旅团仇家很多,赏金也高,但是人手有限。加强两难婆婆的统驭力对我们有益无害。就流星街内部来说,没有哪方希望看到一个强势的集团加入自己的竞争对手,总是被偷袭也挺烦。”
“总是?”佳妮特皱皱眉。
藤壶苦着脸一摆手:“你是不知道。直到你加入前几个月,旅团的大本营一直在西区,而且相当出名。被轰炸,机枪扫射,赏金猎人围攻,流星街本土势力偷袭等等等等,简直是家常便饭,三天听不到机枪声就全身别扭,五天没有念力者砸场子就绝对有阴谋。尤其是团长决定和两难婆婆联手后……窝金侠客他们盖房子修管道的本事都是那时候练的。后来两难婆婆提供了现在基地的地点,隐蔽,周围没有生活垃圾,而且相对保密,这才有几天清闲日子过。”
佳妮特了然,她忽然有点理解基地那几个火爆男了……过惯了刺激日子,现在有火气积蓄却没地方发泄,自然安分不了。
“所以今天晚上要辛苦你了。”库洛洛送出一个干净的微笑。
佳妮特却全身一颤。
她有相当不好的预感……
047
基地大厅的沙发上
“尽可能一小时都藏在书房,无法做到的情况下也不能离开宅邸,不可以留下证据。”
佳妮特面无表情地总结着库洛洛的要求。
库洛洛微笑着点头:“等你回来,玛奇也该把晚餐带回来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佳妮特暗暗地磨了两下牙花子
你以为是在吩咐小妹晚餐前去便利店带包烟吗……
“牛奶……”
跟风是人类一种可怕的劣根性。在其他蜘蛛的影响下,仅仅一个月宅在基地,当初那个连库洛洛都随手打的佳妮特就这么被磨没了反骨……
随意地忽视了那句“牛奶”中阴沉的成分,库洛洛拿出手机,还随口说道
“你是该多喝点。”
两声很清晰的磨牙声。
佳妮特具现出七色花她决定立刻终止和这个不良蜘蛛头共处一室,管他统治者的书房还是茅房,早死早升天。
“哦,对了。”库洛洛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伸手阻止已经扯了花瓣的佳妮特。
不出意料的,那只手被立刻拍开。
不过蜘蛛头似乎完全不介意。
“虽然可能性很低,不过还是注意下。如果在边泰迪巴府邸中遇到一个……”他突然顿住,好像一时找不出什么词来表达,“一个……让你有微微发麻感觉的人,不要硬碰硬,全力拖够时间直接飞回来。”
佳妮特疑惑地皱皱眉头发麻?库洛洛应该知道自己不怕电,也不怎么怕毒。
不过她没再说什么。绿光腾起,转眼间,佳妮特化身绿色流星,消失在旅团基地中。
幽黑死寂的狭小空间里,伴随着一声响亮的碰撞声忽然间绿光大盛,随之转瞬即逝,再度归入沉寂。
就像库洛洛推断的那样,边泰迪巴的书房附近,并不是靠人守备的。不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有人进来了。
落地后,立刻使用“绝”同时缩身入家具死角的佳妮特,在屏息观望了一分钟后,探出脑袋。
外面天还没黑透,但边泰迪巴的书房没有窗户,周围已经一片漆黑。空气沉闷,空间密闭,而且面积很小。一股佳妮特很熟悉的气味充溢着。
和库洛洛身上的味道相似……纸张与油墨的味道。
只不过这里的味道不是清新的,而是浑浊的。
很显然,那张纸钞确实将她带到了边泰迪巴的书房。
确定没有被发现后,佳妮特放出了圆,同时使用凝。
库洛洛让她找的东西是一本书,一本残缺的,带有念力气息的书。不会很古老,很可能是手抄的。
面积不足二十平方的书房,天花板很高。摆设简单,除了中央的一桌一椅一台灯外,四面的墙壁从墙角到天花板全是一排排的书籍,少说有上万册。
通过“念力气息”一项,佳妮特很快把目标锁定到了其中的四本。其中一本前后烫金足有半尺厚的,以及另一本放置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盒子里的被立刻排除在外。轻盈地爬上书柜,佳妮特将另外两本取下来,又把其中一本放回去因为另一本正是手抄的,而且装订线半脱,破破烂烂的只剩半本。
目标入手,不得不说,偷东西比看一堆人缓慢痛苦地死无全尸轻松很多。
拿着那薄薄的破书,佳妮特藏身于书桌背对着入口的一侧,静静等待“磁力”的制约时间过去。
寂静无声之中,时间过得特别慢,佳妮特开始觉得无聊。
反正库洛洛没禁止她看这本书。
于是佳妮特使用了绝,把书放在膝盖上打开
这是一本故事书,随便一扫,佳妮特没看出有哪里特别到值得偷的。
凝虽然能勉强看清周遭,但不足以让她看清文字。于是她打开了台灯反正书房没有窗户。
故事关于一个雪山顶上的监狱。
一个国家将监狱建在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顶。山顶温度很低,常年覆盖着积雪,除了数百个犯人外,只有苔藓与雪雕生存。与山下唯一的联系是垂吊式索道。不需要厚重的囚笼,凭借着天险,这个监狱从来没有逃狱成功的案例。
一个才6岁的女孩和大她10岁的姐姐,因为自卫过度失手杀死了一个当权者,而被关入监狱。
幸而刑期因为女孩之一年龄太小,只有一年多。在严酷的环境下,姐姐全力保护着年幼的妹妹,算着日子一天天挺着。眼看着,还有几天,她们就自由了。
可就在这时,国家发生了战争。山下的守军在撤退前为了防止敌人联合山上的犯人,毁掉了索道。而后来的侵略军并不知道山顶监狱的存在。
于是那数百个男男女女就这么被世界遗忘了,在高山风雪之中。
几天了,索道没有再运输补给上来。监狱里的几个狱卒去检查,发现索道已经断了断在半山腰,离山脚还有很远距离的地方。
几句慌乱的怒吼,立刻让整个山顶监狱陷入的前所未有的恐慌不再有食物,不再有煤炭和木柴,他们被困在这里等死!
面对惊慌失措的犯人们,狱卒残酷打压,并不再给犯人任何食物。
六个同监的男人挺身而出,杀了狱卒,稳住了暴动边缘的监狱。他们有的强壮,有的聪明,有的有领导才能,有的年长而睿智。
剩下的食物,衣物,保暖用品被计划性地保存起来。男人们开始全力以赴捕捉雪雕和一些高山动物。女人们则收集青苔,过滤雪水,准备食物。所有人的头发都被收集起来,几个手巧的女人把它们编成手腕粗的绳子。头发的坚韧超出人们的想象,他们将头发编的绳子接在断掉的索道之下,当达到一定长度时,再加上被单衣服,或许可以延伸到达到山脚。
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可是稳定持续的时间很短。很快,所有人都意识到两个问题。
头发的长度不够,长的也太慢。而且青苔与有限的高山动物,远远不足以让几百个人活到头发再度长长……
焦虑,猜忌,恐惧的种子,在这没有树木的雪山之顶,在饥饿与疲惫的滋润下,飞速地生根发芽,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于是,暴动开始了。
有限的食物被抢掠一空,人人只想把东西尽可能从别人嘴边抢下,塞入自己肚子。
灾难,灾难,灾难。
有武器让没武器的流血,呻吟,让鲜红的血迹冲淡那压抑地令人窒息的雪白天地。
强者让弱者跪地求饶,抱头翻滚,骨头折断,内脏流出。然后他们站着俯视,暂时忘却那俯视着他们的苍茫天空。
男人从女人身上掠夺体温与解脱,在女人痛苦绝望的惨叫声中忘却现实。他们让女人破皮,流血,哭泣求饶,然后继续凌虐下去。征服感与性□比香辣山矿石更加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尸体不再是恐怖的,那是最美味,最有营养的食物来源。
甚至是最初那最理智的六个人,在饥饿与寒冷中,也屈服于那烤肉的香味。
他们在一个监房生活了叙旧,彼此是团结的。当混乱开始时,他们无力制止,只求自保。但当被混乱的病毒传染后,他们形成一个强力的团体,加入暴行之中。
混乱持续的两个星期。最后,山顶上只剩他们六个。
以及一个在六人恢复理智后,从一个积雪下的地窖中找到的,7、8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单衣,有几件明显是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她圆睁的,眨也不眨的眼睛充溢着难以言语的恐惧与呆滞。她双手紧紧抱着一条已经化为白骨的人的手臂。
骨头上,还有清晰可见的小牙印。
也许是对残酷暴行的愧疚,也许是因为同命相连,也许是莫名冒出的同情心。
也许是那娇嫩小女孩让他们想起记忆中,阳光下的小花。
六个男人把她带到相对温暖的室内,给她热水和食物,帮她烤干衣服,试图对她说话。
出人意料的
女孩恢复得很快。
她眼中的呆滞与恐惧没有持续太久。当她把那截抱了许久的手骨掩埋后,便能很自然地与那六个男人说话了。
她柔嫩清新的声音,就如同温暖的阳光。
接下来的七个漫长的年头里,这七个人,难以置信地活了下来。
他们把死人的衣服,被单整合在一起,留下部分用于保暖,其他全部编成绳子。十年内,他们不停捕捉高山动物,用它们的羽毛、毛皮补充绳子的长度。积雪成了尸体最好的冰箱,那几百个曾经疯狂的尸体还剩下不少,如今成了珍贵的储备粮食。
七年后的一个晚上,七个人裹着厚厚的毛皮与被褥,围拢在干燥的兽骨点起的小火堆边。
“再有三年,再有三年索道就足够长了,我们快能下去了!”
七人中最有领导才能的男子激动地说。
众人枯槁的脸上都露出了充满希望的欣喜。
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