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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嘲笑老妈是不对的,跑步……确实很辛苦。
顺着宾馆的紧急通道一路下去,虽然是下楼梯,但佳妮特还是气息不均面色发白。
按照库洛洛说的,与侠客约好的城市最高建筑是离香格拉宾馆半公里的贸易中心大楼。一路上比较麻烦的有两点。一是离开香格拉宾馆,二是不引起注意地进入贸易中心大楼。前者难度比较大,最简单的方法是用他的“瞬移”。但他的瞬移极限只有50米,而且瞬移地点必须明确定位简单来说,就是如果看不清目标就乱用,很可能陷在墙壁里憋死。所以,要先走到10搂以下,然后再使用“瞬移”直接到地面。
计划看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很痛苦。原因有二。
第一,他们一直处于对方念力者的监视下,所以受到敌人阻截只是时间问题,事实上才跑到30层,佳妮特已经隐隐约约听到下方传来大宗人马混乱上楼的声音了……
第二……就是佳妮特本身的问题。
虽然库洛洛之前耗掉了大部分的念,也受了点伤,可跑楼梯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事实上他的动作根本不是跑,而是一步8阶地走。相比之下,走平路都感觉全身发软的佳妮特就跟地困难多了。不过事实显示,留住青山的执念还是很深的,虽然上气不接下气,但她还是跟住了蜘蛛头。
跑到26层的时候,佳妮特已经从螺旋楼梯的中空缝隙中,看到了过江鲫鱼般向上跑来的敌人,数量不少。
“这边。”库洛洛拉开了25层的紧急通道入口,两人跑进了客房区域。然后在紧逼的追逐下,三绕五绕,绕到了与紧急通道相对的在客房区域另一边的服务区域。
佳妮特觉得库洛洛似乎并不是单纯以下楼为目标,他似乎是故意跑到这边的。
只是她现在没有念,连用圆探查周围都做不到。
可这种时候没时间让她解除疑惑。
跟着库洛洛进了一个以白色为主调的高顶房间,四处停放着很多餐车、客房服务车和清洁房间用的道具。他突然停下了,停在一个带着一扇壁柜般小门,横截面直径一米左右的管道前。
是宾馆的布质洗涤品运输通道。
佳妮特知道这家伙的意思了……
可库洛洛并没有下去的意思。
“你先呆在这,我去取点东西。”
这种时候……取东西?
佳妮特无语地黑线。可那不良蜘蛛头没等她提问题,话音一落便飞速地消失了。
于是佳妮特被一个人留在了那里。她找了个可以清楚看到门口,又不容易被看到,同时很接近那运输通道的墙角坐下,一边休息一边靠眼睛警戒。
平静持续了三分钟。
三分钟后……就像连她自己都预料到的那样,以她的一贯运气,想要平安地等到库洛洛回来是奢望。
听到接近的脚步声,佳妮特甚至没浪费精力去判断敌人的数量和质量,只是叹口气,站起来,打开通道的入口,滑了进去,然后衷心祈祷着陆点有足够的被单桌布作缓冲。
好在,宾馆服务人员在撤离时,很人品地留下了不少待洗的布制品。当佳妮特滑出漆黑的通道时,她跌进了一个安置于大型洗衣机上的漏斗形收集槽,因为洗衣机关闭了所以槽底也是关闭的,而且槽中还有不少堆积的布料。
根据下落的时间推测,她觉得自己已经很接近10层了,大概在12、13层上。
一动不动地倾听了几秒外面没声音。佳妮特扒着槽壁探出半个脑袋
洗衣房里没有工作人员,但是远处入口的方向有巡逻的人影,好在她着陆时几乎没有声音。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监视者的圆很可能已经掌握了她的所在。
绝大部分的念力者都在上方的楼层中追击,从那几个巡逻的人手中的枪械看来,佳妮特判定他们是普通人。
然后几个逃脱计划迅速从脑子里浮现,然后被一个个否定。
佳妮特悲哀地发现自己很缺乏某方面经验。
比如,作为一个800米跑不及格的普通人如何从复数的全副武装的普通人身边逃跑的经验。
她真想找个人问问,没念日子是怎么过的……
好在决定尽可能保命后,她还算冷静。浪费了半分钟思考后,佳妮特意识到一个关键。
比起普通人,她还有两个很大的优势。
那就是她在揍敌克家学到的潜行和隐藏自己的方法,以及
此时的她一直处于“绝”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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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漏斗”背对门口的一侧小心地爬过去,佳妮特觉得手快断掉了才翻过了那比自己只矮半头的收集槽墙壁。
难怪老妈总嘟囔着要减肥……
她从收集槽里扯出了不少带有合成纤维的桌布之类,踩在收集槽下方的大型洗衣机上,将这些布制品丢下地,自己小心地跳下去。有这些布的缓冲,她只需多少调节平衡便没发出声音。
然后她很高兴地看到,在她眼前的洗衣机背面,有个被螺丝固定的小盖子,盖子边显示动力的小灯还亮着机器是通电的,而且盖子后应该就是电路了。
她从机器后面瞥了一眼门的方向很好,守卫的人影都在门口,没进来的意思。
当企图打开盖子时,佳妮特再度郁闷了。
如果是平时的她,就算没念,凭以吨计算的腕力用强拔的都能把这么几个小破螺丝拔下来。可是现在……
折断了两片指甲后,佳妮特决定,她必须借助某种外力来代替那种传说中叫做螺丝刀的工具……
在有限的自由空间里转了两圈,佳妮特很高兴地在一条待洗的窗帘上找到一个用作装饰的铃铛,铃铛的边很薄,符合要求。
终于打开了盖子,佳妮特从里面拽出几条电线,一顿拉扯休息会喘口气又是一通拉扯终于冒出电火花了。
她再一次意识到,不怕电,是一种多么重要的体质。当初在揍敌克家那珍贵的两个月,自己经常用全力以赴的烹饪品刺激主人,主人们却不计得失,一次次把珍贵的电击室让给自己又是多么善良啊……
佳妮特选择拖下来的布都是带有人造合成纤维的,非常易燃。在电火花几下噼啪后,一缕灰烟冒出来。佳妮特立刻将布料拢成一团,确保火烧起来后,吃力地将其推到最靠近的天花板上的烟火警报器下,还把一个带火星的布团卷在铃铛上丢进收集槽里,然后自己藏入稍远的阴影中,一边休息,一边等待蜂拥的人群。
几分钟后,那警报器很尽责地响了,天花板上的自动灭火器也很乖地喷下水来。外面的守卫者立刻被惊动,他们一边大声说话,传达各种指示,一边冲进来引水灭火。很快附近的守卫也赶了过来一起灭火,洗衣房里立刻乱成一片,人声鼎沸。
混乱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门口一闪,没影了。
从洗衣房里溜出来时,佳妮特已经用上当前状况下的全速了。还好周围的守卫大多去救火,离开洗衣房后,她不用继续跑了。虽然觉得自己的行动应该在上方某层的监视者的圆中,但除了一直强制绝外,她对念的敏感已经跌落到普通人一个水平,根本无法确定究竟还在不在圆里。既然还没人追来的迹象,所以佳妮特的速度放缓到了“龟挪”。
被自动灭火器淋得湿透,她扶着墙壁一步步往前走,胸口起伏得厉害,四肢的酸痛感更强了。透明的白纱裙紧贴着皮肤,刘海贴着前额,长发有点凌乱,末梢还滴着水好久没这么狼狈了。
然后很郁闷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一般人的认路能力是怎么锻炼出来的?在迷过路后学会记路,建筑物里本能地先掌握大结构。
佳妮特从出生到现在是怎么认路的?森林里靠太阳星星和扫把金,建筑里……她六岁时第一次被金拐进城市的时候,圆的半径就过50米了。
所以……此时,在这结构复杂面积广大的宾馆里,佳妮特根本搞不明白向下的楼梯在哪个方向……
凭着跟玛奇差了绝对不止一、两个级别的第六感,佳妮特乱走一通,然后有了一种新的人生体验迷路。而且很不幸的是,一般人迷路后最常用的方法问路,此时不适用。
同时那颗眷恋她已久的扫把星再度显灵了……
感到地板微微颤动,然后佳妮特听到远处传来的复数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开门声和发布搜查命令的声音虽然不是跑,也就是说不太像专门冲自己来的。但照这个速度下去,十几秒后就会和自己相遇。
无奈地看看天花板,佳妮特拉开了离她最近的一扇门,闪身躲了进去。
闪入那门的一瞬间,刺骨的寒意通过湿透的薄衣渗入皮肤是冷藏室。
迎面的冷意与架子上的白霜让佳妮特迟疑了一下,但她知道自己没时间犹豫了。反身小心地关上门,然后快步绕到最深处的储物架间,绕到摆放着几个巨大木箱的死角。佳妮特想打开其中一个藏到里面可是拉了几下后放弃。很显然木箱上了锁,现在的她根本拉不开。于是只好躲在箱子间的缝隙,蹲下身子缩成一团,防止自己被从外面看到,也尽可能保存身上那一点不断流失的温度。
冷藏室的墙壁比较厚,外面的声音听不太清。但除了佳妮特越发颤抖的呼吸声外,便再无杂音。
佳妮特听到越来越清楚的嘈杂声。然后有人打开了冷藏室的门,却没有走入的声音,门也随即关上了。
她松了口气,静静等待人群离去。
可是那嘈杂声却断断续续时远时近地持续着。
佳妮特的头发衣摆上,已经结出霜花。没有一丝念的保护,她的牙齿磕在冻紫的唇上,难以自控地颤抖着,手指脚尖冷得发疼,但疼痛很快淡去,随之而来的是意识渐渐模糊。
无法放出念力,冰冷的密室。
一些尘封的画面悄悄袭来
模糊中,佳妮特觉得时空不知何时错乱了,她在一个似曾相识的时间点,那个冰冷的地下室……这样抱着膝盖,坐在盛满冰冷液体的水槽中。
令人疯狂的绝望与恐惧从液体里醒来,通过每一个毛孔渗入身体,悄悄侵蚀心神,阴森森地笑着,觊觎着颤抖得就要失控的灵魂……
然后一只带有男性气息的手从背后袭来,捂在她的嘴上
“唔……!!”
佳妮特恐慌的惊叫声从手掌下透出,男人的气息点燃了她已经接近绝壁边缘的恐惧,溺水幼兽般不顾一切地踢打挠抓,一口狠咬在覆在嘴上的手,直到那人不得已分出一臂牢牢禁锢住她,把她压到地上。
“嘘……安静点。”
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怔。
背后隔着布料传来温热,还有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油墨清香,混着一丝干爽的汗息,还有一点血腥……
感到咬在手上的利齿松了下来,身子下面的女孩开始冷静,库洛洛翻身坐起,一手依然掩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拉开了身边一个大木箱,毫不犹豫地搂着还处于呆滞状态的佳妮特进去了。
在他放下木箱盖子的同时,佳妮特听到冷藏室的门再度打开,与之前不同,有不少人毫不犹豫地进来了。
光线消失时,男人终于放开了掩在她唇上的手。漆黑中,传来他没有使用声带,几不可闻的细语。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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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箱外错综的脚步声频繁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越来越近。
但佳妮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那边了。
一片漆黑,没有凝,她看不到库洛洛的脸。当被他的声音拉出梦魇时,曾有那么一瞬贪恋这体温。可当挤缩在狭小黑暗的空间时,感受到那与面颊相去不远的热源,本能的逃避感又探出头来。
库洛洛几乎是压在她身上,事实上真压着也许还好些。可他的重量一小半在撑在佳妮特耳边的手臂上,一多半放在膝盖上,而那膝盖抵在她两腿间……
如果换个时间地点,她一定已经一击100%硬的重拳轰出去了……
只是此时此地,她几乎无法动,也不敢发出声音,而且很明白就算库洛洛放弃全部防御自己也打不出哪怕一点点淤青……
紧皱着眉头,佳妮特一遍遍警告着自己形势逼人,要忍,忍,忍……
忍的难度倒是出乎意料地不算很高。也许是潜意识明白身上的男人不会有其他意图,几分钟后,逃避冲动平静了下来。
漆黑中,一个微微颤抖的呼吸声慢慢平静下来,另一个幽深绵长的却难以察觉地加速了一点。
平静下来后,佳妮特忽然发现,自己的脸颊湿湿,沾着某种还带着温度的液体。
自己身上的水就算没冻住,也应该是冰冷的。
“滴答……”又一滴,掉在面颊上,顺着淌下来。
佳妮特伸出舌头截住那液体……是血。
她这才意识到,木箱里已经充斥了血腥味。
他受伤了。
外面的人,依旧没有离开。他们似乎分散开来检查周围的房间,剩下的几个磨磨蹭蹭地在冷藏室东翻西找。
佳妮特没再感觉到血液滴落,那人用念止了血。
但她感觉地出,他撑着身体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血好像是从手臂靠近肩膀的地方滴落。
时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