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人似的,情绪时常显得非常低落,这个本来就很少与人交流的混血儿,这几天更像个自闭的哑巴一样。
“嘿,叫你呢,没听见吗?”尼克又喊了一声,伊内不仅不答话,还向角落深处缩。
“再不出声,我就去找维克多对付你。”这句话可算中了软肋,土狼身体一僵,终于慢慢从阴影里爬出来。自从割包皮事件后,他在船上最怕的人就是船医。
“你跟个娘们似的纠结来纠结去,还不肯说原因,阴着脸让人猜。这都多少天了,我最烦不干脆的男人,再不老实交代,从此我一句话不跟你啰嗦。”
尼克向来说到做到,土狼知道要是继续沉默,以后就没机会和她说上话了,嘴唇刚刚一动,过道里恰好走过来两个船员,伸手触额叫道:“队长!副队长!”伊内咕咚一声,把话一下子又吞回肚子里。
尼克有点不耐烦了,扯住他袖子就走:“船上到处都是人,这里不能说,那你跟我回房间好了。”
冲锋队队长的特权虽然不多,但在一艘异常拥挤的船里,拥有一间单人房可是个求之不得的好福利。尼克回身关上门,直勾勾地盯着土狼,他两只拳头攥得死紧,仔细看这张沮丧的脸,竟然已经瘦了好多。
“就从那天庆功宴说起吧,美杜莎酒吧可是很高级了,好酒好菜伺候着,还有美人跳舞陪侍,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那天夜里……我有了钱……又喝了酒……就想……就想……”伊内脸上升起一片殷红,吭哧了两句,硬着头皮说下去,“我还从来没碰过女人……就想……”
尼克很是理解地点点头,把他的话说完:“就想花钱找个女人……然后呢?”海雷丁的规矩十分严格,不许喝醉,不许外宿,所以当天晚上她玩了几个小时就回山上了,并不知道接下去发生的事。
伊内局促不安地垂下两只手抓住裤子,不停地撕扯扭拽来分散压力,他吞了小口水,继续说道:“然后,有个棕色头发、嘴边有痣的女人……她凑过来问我要不要……”
终于说到关键的地方,土狼窘迫得看起来恨不得跳海,他嘴唇颤抖,断断续续将那个可怕的夜晚叙述出来。其实事情很简单,那个妓女拉着他开了个房,可上床弄了一好会儿,土狼却自此至终不行。作为一个从没碰过女人的处男,这个打击可比中了一炮火枪要大一百万倍。
那女人穿上衣服,轻飘飘地说了句“自身问题,可使不退钱的哦”就开门走了。事情过去好多天,到现在土狼闭上眼睛还能想起那个带着轻蔑的眼神。性的自尊心几乎是男人的自身之本,土狼的心灵遭受到重创。
“我不行……废物……自从医生动过刀子就不行……果然是被阉了……”
他垂下头,可怜得像只受伤的落水狗。
彻底了解过情况,尼克才算明白了这家伙萎靡不振的原因。
“笨蛋。”她说,“酒喝多了通常会这样,那女人就是看你钱多人傻,敲你一笔。男人第一次本来就容易丢人,太普遍了,你难受个什么劲?再说维克多常常给人做割礼手术,从来没出过意外,你怀疑别的还有理,怀疑他的技术就太离谱了!”
她有理有据地说了一大段,可土狼还是那副沮丧的样子,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安慰到。尼克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要不是土狼多次救过她的性命,她早就烦了。她皱着鼻子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她推了尹内一把,把他压在墙壁上……“……”
伊内捂着嘴,嗓子里不停冒出唔唔的呻吟声。两条腿哆嗦得几乎站不住,不过三分钟,他就剧烈喘息着缴械投降了。
“熟能生巧,多用用你就会了。好了提上裤子吃饭去吧。”她的态度就像是刚刚帮朋友倒了一杯酒,坦荡极了。
伊内的金色眼睛雾气迷蒙,努力平复喘息。他调整了好一会,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件事尼克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还因为帮了兄弟的忙而沾沾自喜。船长室里开饭的时间已经到了,她脚步轻快地往甲板上跑去。
尼克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那就是她忘记洗手。
船队规模的扩大,意味着有资格在船长室吃饭的人都是顶尖人物,只有各位分舰舰长、主舰冥王号上担任正职的队长们才能坐在这张橡木桌旁。聚餐每周都有一次,附带着分派人物、交流信息的重要作用。
尼克来得晚了一点,前菜、汤和榛果布丁已经上桌。银餐盖扣在盘子上,食材一眼看不到,更散发出神秘而诱人的气氛。甜点一般都是最后上,但因为尼克爱吃,所以船长餐桌的上菜顺序和别人家都不一样。
“你迟到了四分钟。”海雷丁扫了她一眼。在吃饭这种大事上,尼克还从来没有比别人晚到过。
“对不起,睡过头……”她把镰刀拿下来靠着船壁上,匆匆坐到船长右手旁。
就在尼克落座的瞬间,海雷丁一滞,好像感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他定了定神,端起面前的水晶杯:“人到齐了,大家举杯吧。”
“为了胜利!为了船长!”到场的16个人共同饮下杯中深红色的葡萄酒。举杯不等于干杯。其他人只喝了一口,可海雷丁却一饮而尽。这个动作引起敏感的人的注意。因为海雷丁并没有酒瘾,向来浅尝辄止。酒精并没能掩盖住那该死的令他不安的气味,海雷丁意识到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的眼神变得怪异,手里端着的空杯,迟迟没有放下。尼克和往常一样胃口大开,先挖了一大勺酸味熏鲑鱼放进自己盘中,接着举起餐刀,伸向她和他之间的那盘布丁上。
银色的餐刀在布丁上来回切割,她手上沾染的气味如同引信,彻底点燃了海雷丁鼻中的警报。
水晶杯落在地上,发出不详的碎裂声响。海雷丁猛地抓住尼克的右手,把她拖到自己身前。 “我真没想到……”
他的脸,就像推开地狱之门后,浮现在硫黄和火焰之中的撒旦面容。
“你竟然敢背着我搞野男人!还是那个该死的金眼臭虫!”
尼克呆滞了一下,耳听得乒乒乓乓,围在餐桌旁的十几个人仿佛有默契一般,扔下刀叉推开椅子风一般地撤退了。刚刚还热闹非常的船长室一下子静寂下来,只有半开的门板在吱呀作响。
“船长,我可以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你身上,不仅有他的气味,还有更恶心的……”海雷丁抓住她的手腕,以一种恐怖的眼神打量着,似乎在考虑是一刀砍断,还是干脆拧折。
尼克害怕了。她见过海雷丁发火,但却从来没见过这种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疯狂怒意。
“你跟他干了,然后带着臭虫黏液的味道来跟我吃饭!”他的怒吼突然爆发出来,震得玻璃颤抖。
尼克觉得手腕马上就要碎了,她咬牙硬撑着,感到被冤枉的委屈:“我没有!我只是看在兄弟情义气上帮了忙!”
“没有?那这只该死的手上是什么气味?!”
“就是没有!连衣服都没脱!”强烈的恐惧和疼痛让尼克提高声音,试图以同样的气势吼回去。
“啊哈!原来你这婊子是这样定义的。”听到她还嘴,海雷丁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接着踹开通往卧室的门,把她拖进浴室。那里有一个盛满清水的大木桶,他们平日常常挤在这里,一边做些爱做的事,一边用水冲掉身上的汗液。
然而今日的气氛绝非旖旎,海雷丁在暴怒之中,抓住尼克的头发把她摁进桶里,试图用水洗净她沾染到的恶心气味,发泄他的愤怒。
尼克上身没入水中,五官立刻被灌满了。儿时被水刑拷问的记忆一下子翻了上来,她失去理智,心里只回响着“他要杀我”这个念头。此念一生,尼克拔出腿上捆的匕首,反手刺了出去。 海雷丁缩紧肌肉一闪,腹部仍被划了一条三寸长的伤口。要不是他反映快,这一下就要开膛破腹,海雷丁怒意更盛,一脚把她踹飞出去。尼克滚落在门附近,总算她空中调整体位,没有摔得太重。可海雷丁的一踢有破墙之力,尼克撑着地呕了一口,顺手抓住墙边的镰刀,撩开布套。
她亮了兵刃,她竟然敢对我亮兵刃!海雷丁心底一片冷意,脑中理智却被火山岩浆般沸腾的怒意湮灭。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大马士革刀,两个世间武力值最强的人,面对面站定了。
甲板上密密麻麻聚起两百多人,互相转述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不管这顶绿帽子是怎么来的,船长室里传来的声音绝非普通夫妻动粗,兵刃激烈相撞,家具和舷窗纷纷破碎,好像屋里面关着愤怒的非洲象。
“难道,不会是,船长跟队长打起来了吧……”
“听起来……有镰刀拆开后铁链发出的声音,应该没错……”
“完了!这两个人打起来,运气最好都是死一个啊!”
维克多已从撤退的舰长口中得到第一手消息,他被众人簇拥出来,抬头看看那不停飞出玻璃碎片的舰楼,果断发出第一个指令:“放下救生船。”
“什么,我们要逃难吗?冥王号会沉没吗?!”
“笨蛋!放下一艘就行了,先把土狼转移到别的船上去!”维克多的私心发挥到极致,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人药典”。
船员门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
“接下来呢?我们要去阻止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知道这个调停任务有去无回。
船医在此时发挥出与纤弱外表不同的勇气和淡定:“少安毋躁,等他们互相消耗一下体力,我再过去。”
他的想法没有错。这种双方失去理智的狂怒乱斗急剧消耗体能,打了没多久,他俩就气喘吁吁地扔下武器,开始了第二轮肉搏。海雷丁在力气上占优势,而尼克更加无耻,踢裆、挖眼、咬人无所不用其极,两个人互殴一阵,浑身伤痕累累。尼克鼻梁被打断了,海雷丁脖子上有个几乎咬穿皮肤的齿痕。 船长室里像飓风卷过一样狼藉,海雷丁胳膊轻轻一挥,把橡木桌上残存的碗盘杯盏扫开,一把将尼克摁在桌面上。他恨不能撕碎她,只要加点力气就能扭断这细细的脖子,可终究还是舍不得,青筋爆绽的大手抬起又落下,毁掉的只是衣服。
满盈的怒意不知怎么化作了性欲,两个人一边互相攻击,一边却疯狂地做起爱来。鲜血从伤口中渗出,互相沾染到对方裸露的皮肤上,狂暴的亲吻如同咬噬,急躁的爱抚混着抓挠。海雷丁一手掐着尼克的脖子,一手抓住她纤细的腿,赤红这双眼,放任力道疾风骤雨般冲撞。痛与快的感受纠缠不清,尼克扭动腰身,毫无顾忌地大声呻吟浪叫,如同一只被活剥了皮的猫。
维克多站在走廊里听了一会儿,走出来向众人报告战况:“不用担心,两个人和好了。”
舰楼的窗户已被全部打烂,再没什么能阻碍刺激人心的声音传播开来,众人面面相觑。
“刚刚还打得红了眼,怎么会突然变成这种情况?”
“哎呀呀,总有这么一天的。”维克多摊手,“他们俩是人间凶器,要是不想相互毁灭,最后就得合二为一。”
“可是船长能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吗?”
“还能怎么办?尼克这个糟糕的家伙,不出轨,早晚也会因为别的误会打起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就是老天专门派来整船长的魔星。”
维克多了然轻叹,最后用了一句经典的拉丁语戏剧台词总结:“这就是宿命。”
Chapter 28
“一般来说,我最看不起的男人就是实施家庭暴力,殴打老婆那种。可是对于你……”维克多手指用力,咔的一下把尼克断裂的鼻梁退回原位,“对于你,我觉得纯粹就是欠揍。”
受伤的地方经过一夜,已经变成了紫红色。万幸两人武力值相差无几,虽然看着顶个的狼狈,可都是皮肉小伤。尼克痛得轻嘶一声,用手帕摁住顺流而下的鼻血,歪着嘴说:“船长太过分了,我一毛钱都没收,也没脱衣服,根本没有出轨好不好。”
“过分?过分的明明是你才对吧!你以为出轨的定义和强奸一样?别开玩笑了!签过协议拿着钱,享受船长对你的特殊照顾,出轨后不承认还亮刀还嘴……换成我,干脆一枪毙了你算了,你这个不矜持的混蛋!”
尼克越发想不明白,很是苦恼:“我可从来没有过背叛船长的念头!再说了,那合同里面又没明确写不许帮朋友……”
维克多正用酒精给她手肘的擦伤消毒,听到这话,忍不住下狠手一捅,尼克的三观与众不同,正常人跟她讲道理,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关于出轨和边缘性行为的界定,我会重写一份条款详细、没有漏洞的新合同,让你一条一条背到滚瓜烂熟!”海雷丁推门进来,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