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穆砺罚侵直砬橄缘酶裢獾陌簿玻皇钦叛镉肭峥瘛! �
车子里面,司机一边旋转着方向盘一边转头向我们冷冰冰地问:“去哪?”
“噢,等等。”我看向楚瑾,轻声问道:“你家在哪里?”
他想了一下,扭着眉头,很不情愿地冲司机说:“去绯华高中。”
我问他:“你住宿舍吗?”
他没有回答,继续看向窗外。
我也不再吭声,而是思考着自己该怎样回家的问题,我的身上已经连一毛钱都没有了,所以没得选择,我只能走路回去,真悲惨。
不过,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骄傲的楚瑾,也会因为欠别人的钱而变得如此狼狈不堪。很明显,他是被人用刀子捅了,就算我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也没用,他是不会给我机会问这个问题的。
大概,他就是这么霸道又这么自我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车子内的空气满是死气沉沉的寂静。
“你的名字……”他问我,“是夏忽尔?”
“嗯。”我点头,“你知道啊?”我的眼睛里面顿时闪起了期待的光点。
“不知道,我听他这么叫的。”
“噢。”我有点失望。
可是很快的,我就从失望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是的,我不必失望,也不必期望。我不过是一个平凡而又丑陋的女生,我能够做的,只不过是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如同太阳的楚瑾王子而已。就像是柯莱蒂宁愿变作一株向日葵,也继续无怨无悔地仰望着阿波罗一样。
我要认清自己,就算爱的萌芽在心底翻天覆地的慌里慌张也无济于事,因为,我是夏忽尔,我有着残缺的左脸颊。
那是这辈子都将纠缠我的燕尾蝶胎记。
直至我死去。
他没有转头看我,忽然又问:“夏忽尔,你的名字怎么写?”
“盛夏的夏,忽然的忽,代词尔。”
“哦,海尔兄弟的尔?”他说。
我勉强控制自己对他那种可笑的说法忍住不笑,轻轻点了点头。
“真奇怪,你的名字。”
“谁都这么说。”我不知道被楚瑾这么说,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依然望着窗外的马路,霓虹的灯光在他的脸上一闪一闪地跳跃,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很平静地问我:“你知不知道斑马线有几条?”
“不知道。”我摇头,奇怪,他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PART 1 夏忽尔(下)(5)
“那你数过没有。”
“没有。”我继续摇头。
“17条。”他说。
“哦?你数过吗?”
“这是一个命数。”他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似乎看到他很无奈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映照在了车窗的玻璃上面,充满了讽刺却又遗憾的笑容,让我的心悲伤地疼痛起来。
我不知道,此刻,他讲着17条斑马线的时候想到了谁,于是他才会笑得那么无助。
让我想哭。
我悄悄地抬起眼睛去看着他,上帝知道这对我来说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我不敢指望他会转过头来看我一眼,我只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听着他的呼吸,我就已经感到无比的心满意足。可是,我却感到那么的害怕,那么的恐慌。就连现在这样看着他,都会让我觉得,我可怜得连自己的影子都找不到。
今天晚上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就像是我内心的幻觉,是美好而又无法实现的幻觉。
我接近不了。
我接近不了。
我不配。
夏忽尔不配。
楚瑾,我想要对你说,你所给我的勇气,就像是燕尾蝶施下的魔法。
将我变成另外愿意与你私奔的女孩。
执子之手。
海角天涯。
可是,我知道,这只是我内心所憧憬着的梦想,你不会把目光停留在我这种女生的身上。
所以,就请永远不要再给我希望。
'15
那天我回到家的时候,居然是凌晨五点钟。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在外面磨蹭了那么久,但是手表上的指针确实指向了五点,我肯定它没有坏掉,也没有停掉。其实,我本来可以更早回来的,但是楚瑾却硬是不考虑我的劝说执意要在距离学校宿舍很远的广场下车。
那么紧张不安的表情呈现在他的脸孔上,很明显的,他是急着去见什么重要的人。他把口袋里面的零钱扔给司机之后就拖着他那痛苦不堪的身体,捂着血迹斑斑的胸口冲下了出租车。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急了,迅速地跟着跑下了车子喊他:“你要去哪儿啊?”我想补充的是,不赶快处理伤口是会出人命的。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转过头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你可以回去了。”
“那你怎么办?”我问。
“我的事和你无关。”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躬着身子向前走去,我抬头看向前方,是成群的居民楼,黑压压的只有稀少的几户人家亮着昏黄的灯光。
“你连再见都不说一句吗?”我在他的身后无比落寞地喊。
他不再回头,径直地往前面走,直到走进了一栋黑漆漆的楼里面。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从我视线中消失的背影,忽然之间,我觉得很委屈,我委屈的不是他对我的不理不睬,也不是他不把我当盘菜,而是,我在委屈着我自己的人生。如果我拥有着的是和莫七七或者柯笑那般漂亮得如同天使一般的脸孔,也许我的人生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般悲惨的田地。我悲惨到要拿着钱去给向我投来乞求眼神的楚瑾。可是相反的,同他相比起来,我才更像是一个乞丐,一个想用一千五百块的金钱去换取他多看我一眼的卑微小乞丐。
即便那一千五百块在他的眼里不会是什么大不了的数目,可是,在我的眼里,它代表着林眠舒对我的所有信任和所有的爱。然而,我却抛弃了这一切,选择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对我伸出手的楚瑾,哪怕只是施舍。
我有预感,我会为了楚瑾而继续堕落,用一句最土最俗的话来比喻,我是在飞蛾扑火。
全天下有着千千万万不幸的人,然而他们却都不会及我的不幸。
可见,我如今已经是多么的可悲。
所以,我现在站在自己的家门口,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沉重与悲凉。我不知道等一下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林眠舒,老天保佑她不会这么快就发现家里面的钱少了一千五百块。
PART 1 夏忽尔(下)(6)
就在我准备掏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门的那一边却传出了提鞋子的声音,我像做贼一样急忙躲到了楼梯的后面偷偷抬起眼张望,我看到林眠舒裹着风衣拎着皮包走了出来,她跺了跺脚,很匆忙地把门带上,几乎是飞奔着跑出了楼道。
直到她终于离开,我才敢从楼梯的后面走出来。我不知道她急着要去什么地方,但是值得庆幸一下的是,从林眠舒的表情上来看,她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彻夜不归以及钱不见了的事情。
但愿上帝会保佑一切平安。
那之后的几天,有两个人在我的生活中完全失去了痕迹与踪影。
其中一个是楚瑾,这我并不稀奇。因为他不可能突然像电视剧那里面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肉麻兮兮地说什么“夏忽尔,谢谢你”,或者是“钱我会还你的”这些不切实际的话。我深信,他会把钱还我,但那需要时间。至于对我说“谢谢”,我分析,这两个字眼在他的字典里从不曾出现过。
毕竟他是那种骄傲得如同太阳一般光芒四射的存在。
只是,另一个与我几天都不曾打过照面的人,则是我最亲密的林眠舒。自从那天凌晨我匆匆地见到了她的一个背影,她就没再回过家,更没在我的视线里出现过。她只是在第二天发给我一条短信,说“妈去出差了,柜子里面有钱,你先拿着用吧”。
她是这么说的没有错,只是直觉告诉我她并不是去出差那么简单,她一定有事情在瞒着我。
可是,我却一点头绪都猜不到。
或者,也许是我太过敏感了吧。
这一天的英语课,早读。
身后突然有人把一个纸团撇到了我的脑袋上,接着是幸灾乐祸的嬉笑声。我决定不去在意,这只能算得上是普通程度上的“欺负”而已,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没必要去大惊小怪。
只是第二个纸团撇过来之后,紧接着还有第三个纸团,直到第四个纸团的时候,我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捏紧手中的笔,皱着眉头抓起桌子上面的纸团刚要撕,却听到岑小北慌慌张张的在我身后小声地说:“别撕别撕,千万别撕!是有关楚瑾的!”
岑小北的话让我心里猛地一缩。
我想了想,迅速地把纸团展开,上面写了一句话:
楚瑾家里面出事了,大事儿!
我一愣,脑子里面轰的一声炸响,拿起笔用很快的速度回写: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家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然后我立刻把纸条揉成了一个团,趁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我扭头,想要撇给身后的岑小北。可是,我一个失手,心里大喊了一声真糟糕!因为,我居然把纸团撇到了柯笑的桌子上面!她被突如其来飞到自己面前的纸团惊了一惊,一边嘟囔着“要死啊”之类的脏话一边很利索地把纸团展开,她在看完纸条上写的话之后,便一脸不屑的瞪了我一眼,又气鼓鼓的看向岑小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暗叫倒霉。
倒霉,真的倒霉。
下课的时候,柯笑经过岑小北的身边,吹胡子瞪眼睛地说:“你怎么那么贱,什么事都往外曰曰!”
曰曰,这个词汇真新鲜。
岑小北无辜地看着她:“我曰曰什么啦,你又没对我讲不准我说出去啊!”
“靠!行!你就继续放屁吧!”柯笑说完,骂骂咧咧地走出了教室。
岑小北看柯笑一走,急忙贼眉鼠眼地靠近我,小声说:“夏忽尔,你怎么不知道啊?楚瑾家里面的事儿。”
我没有转回头去,继续低头在本子上写英语单词,故意装出一副一点都不在乎的表情,心不在焉地问:“我为什么要知道?”
“啊?那个,我说啊,我和柯笑那天晚上看到你和楚瑾一起坐上出租车的啊,我以为你们两个关系不错,难道不是啊?”
哦,原来被人看到了,巧的是看到我和楚瑾一起坐出租车的人居然是柯笑与岑小北,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PART 1 夏忽尔(下)(7)
“你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我有些着急。
“噢,也没什么,就是以为你和楚瑾认识,反正听说他家有警察找去了,楚瑾好几天都没来学校,你要是想知道具体的,就去问莫七七呗,楚瑾犯事儿八成都和她脱不了关系。唉,也不知道楚瑾沦落成那样子图什么,要是和莫七七,还真比不上找个妓女……”岑小北似乎是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这也难怪,谁让他和蛇蝎心肠的柯笑会走得那么近呢,他们两个还真是地造一双,天生一对。
不过,话说回来,岑小北是没什么正经不假,可是,在整个班级里面,会同我说话的只有他和柯笑而已。
想到这里,我不知道究竟是哭好,还是笑好。
原来如此,楚瑾没有出现在学校的原因,是因为他家里面出事了。其实,我心里面还是非常在乎的,可是,我又不敢去问莫七七,说实话,我真的很害怕和她那样的女生说话,潜意识里觉得,我只要一看到她的脸,我的自卑就会开始作祟。
没错,我左脸颊上的胎记,就是我自卑的源泉。
不管那块胎记是不是燕尾蝶,我只知道,它终究会让我羞于见人。
也许将是一生一世。
总觉得这一切,仿佛被事先预谋好了一般。
中午的时候,我因为楚瑾的事情而觉得心里有些乱,于是跟老师请了假,背着书包准备回家。我并没有想过要去找楚瑾,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够找到他。
而且,我深信,他绝对不会想见到我这种女生整天去缠着他。
我只不过是有些累了,想回到家里去好好睡上一觉。
当我经过学校里的剧院的时候,我听到有悠扬的钢琴曲从剧院里面传了出来。有些透明,又有些哀伤的音乐。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就像是被那首优美的钢琴曲牵引着一样,竟然奇迹般的向剧院走过去,走到了剧院的门口,钢琴曲的声音更加清晰。我略微的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一把推开了剧院的黑色木门。
“吱呀——”
沉重而又古老的声响钻进了我的耳膜深处,剧院的门缓慢地向两旁敞开,顿时,扑面而来的是足可以让我连打好几个喷嚏的张扬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