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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傻,我这么一逼供你就招了,如果革命时期,你落到敌人手里,肯定一五一十地招供,哈哈……”我说完笑得很狂。
“你……你行哦,你耍我。” 苏湉说着就抓起我的痒痒来,弄得我坐立不安。
“别,别,停,停……”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耍我!?”
正当我玩闹的时候,一对情人走过来了,于是苏湉也就停住手让他们过去了。他们走后,苏湉突然沉默了,我感到一阵茫然。
“苏湉,你怎么啦?”我关切地问,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带着名字和她说话。
“没什么。”她回答。
“我看你有点不高兴。”我追问。
“不,我今天很高兴。真的。” 苏湉望着我说,那么坚定的眼神,我却逃避了。
“对了,我好几次都看到你拿着可乐,这里面有特殊的原因吗?”我终于把这个从今天刚见到她时的疑问问了出来。可苏湉一下子沉默了。
“怎么?是不是让你回忆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我担心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没事,小堂,我今天真的很开心,因为你和我说了很多话。你看我平时大大咧咧,衣食不愁,可这些有什么用,其实,我并不快乐。难得有几个知心的人能够分担忧愁……” 苏湉说着说着停住了,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我也不敢说什么,我最害怕这种氛围了。
“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问题来着?” 苏湉也感觉这气氛不对劲,于是转移了话题。
“我问你怎么经常随身带着一杯可乐。”
“可乐能够让她忘记眼泪的味道。”当苏湉说完这句话,影院突然暗了灯光,也就是说电影开始放映了。于是我们就看电影了,之间一句话都没再说过,知道影片结束。
影片讲的是一个导演寻找自己影片的故事,因而串起了四个有关爱情的现代心情故事。四个相遇故事的开端都是如此简单,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刻意,而四个结尾也让人感觉似结非结,但四种情感的纠葛所留下的生命韵味悠长而且延绵。简单的相遇,纠结的情感,怅然的离别……一切似乎又一次唤起了我们的往日情怀。
记得第一次看安东尼奥尼的作品是那部叫《放大》的影片,是他1966年的作品。影片的故事不大容易被复述,但能够给我们一个清晰的思想――不断怀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我们的想象,而真相永远像一个害羞的孩子躲在家人身后一般躲在所见影像后面,然而,这些情境把我带入他设下的思考的陷阱,特别是影片中的最后那场网球比赛,活像一次幻觉的心理测试。
从Y大学回来已经很晚了,我怎么也睡不着,我想着刚才和苏湉在一起的每个细节,多么幸福!我也发觉她是喜欢上我了,可是我呢?在我的内心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愫?我不清楚,于是提笔给叶子回信。
《两座城市的心跳》第三章
认识你注定是一种错误(7)
我的信(五)
叶子: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刚才和苏湉去看了场电影,回来毫无睡意,于是就提笔给你回信。
叶子,我手中挥着笔,而心中欣喜若狂,因为你把我当作最要好的朋友了,虽然我现在每天都可以收到行行色色的来自全国各地读者给我寄来的信件,但又有几个称得上真正的知己。在这个世界里,有些事需要一个人单独去面对,有些路需要我们单独跋涉。不管路有多远有多长,事情有多复杂,也只能告诉自己,独自默默承受,而有些路,是非要寻找一个人携手走完才能感受到美妙的。
在我身上,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是我独自无法完成的,而你总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帮我排忧解难。
叶子,我亲爱的朋友。在漫漫的人生长途中寻找一个知己比在坎坷的爱情旅途上寻找一个恋人更难啊!
夜深了,窗外很静,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但我的小小房间中洋溢着温暖。CD机中传来的是王力宏的《伤口是爱的笔记》。为了不影响到邻人,我将音量调到了最小,但它还能在这静谧的空间中荡漾。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这首歌了。
它的歌词从收到你的信后我才懂,我把它抄给你。
小时候跌倒留下的伤口
长大了以后还在
但痛的感觉
已经渐渐模糊
就像爱情
当爱人离开你
伤口变成爱的证据
久而久之
在心底汇集成一本日记
提醒自己
下一段感情
如何小心如何珍惜如何处理
叶子,你说得很对,我不能只生活在过去中,就像歌词中写到的那样——爱人离开之后,留下的伤口只能是爱的证据,我们要学会如何珍惜,如何处理下一段感情。我确实应该给自己和别人多一点机会。
其实,爱情就如赌博。我们在赌局中投入的精力越多,当我们全盘皆输的时候,受到的伤害就越大。然而,这就是此游戏的规则,我们只能愿赌服输,让时间,让新的事物去冲淡逝去的伤口。
我不应该刻意将自己与外界隔离。
相信我,亲爱的朋友,我已经懂得如何处理和苏湉的关系。确实,在那种伤痛的感觉中久了,让自己都无法找到一个准确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你的信像一盏指明灯,照亮了我的前方,让我茅塞顿开。
你知道吗?我又一次被你对梦中男子的不懈追求打动,我不是在嘲讽你,而是佩服你,我相信那不只是一个梦。在这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城市里,一定有这个人。我已经将你寄的拼图拼上,虽然还只能看到那个男孩子的眼睛,但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不正是在那远方等待着你吗?
其实,你可以大胆地去尝试你的爱。爱情在每个人身上应该都是平等的,你也这么想的啊!那为什么不能勇敢地面对?虽然等待很渺茫,但那种感觉是美妙的。
我们都还年轻,我们有权利享受奢靡的爱情。
叶子,真的对不起,我为什么要和你聊这些伤心伤神的文字,但我的笔无法控制住情感啊,我觉得如果我不写出来,这种伤痛会淤积在我的血液里。
叶子,你在信中说起你死去的母亲,我明白那种痛苦。也许,我们的青春正是在这些黯淡的色调中变得有光彩;也许,这就是那些对逝者的爱,对子女的爱,在对过去和将来的爱中让我们生活下来。
没有这些爱的人生无异于行尸走体,毫无生气。
“爱情是什么颜色的,如果忧郁是蓝色的?”这是你在上封信最后问我的。
叶子,我只想告诉你,我不喜欢把忧郁和爱情联系在一起。请你相信我,他会出现。只是时间还没有到,爱情不是你的心去撞他的心,也不是他的心来撞你的心,而是你们两颗心在某个永恒的时刻碰撞出了火花。
你不要将自己弄得很累,整天陷在忧思之中。
送你一句罗曼·罗兰的话——要想别人快乐,自己先得快乐,要把阳光散布到别人的心田里,先得把自己心里有阳光。
既然爱情是两个灵魂的接触,你就必须先让自己沐浴在爱情中。
我不想看到你整天郁郁寡欢。
你知道吗,叶子?当我听到你有忧愁,我的心总会很痛,心情随着低沉下去。
叶子,我们在前世约定,一起穿行在这世界。
我们站在青春淡淡的光辉中,我眼中的你不是你眼中的自己,也许你眼中的我也不是我眼中的自己,就是这一切,构成了我们年轻岁月中的一个个谜。
我们在一个个谜中成长。叶子,让我们在青春淡淡的光辉中,去拥抱变幻莫测的明天。
我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是怎样一个形状,但我们还是要一步步走过去。我只能去等待那一天,那个对结果的解释,总会有一天,结果会裸露在我们的视野中。
这些天,我想通了,我应该好好想想自己对苏湉到底是怎么一种感情。
小堂
2003年10月6日
《两座城市的心跳》第三章
没有你的日子(1)
我长叹了一声,其实,我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够一口气讲那么长,对面的咖啡馆老板艾静也缓了一口气。说实话,她是无辜的,她根本没有必要耐住性子听我讲自己的故事。
我品了一口咖啡,用一种很抱歉的眼神望着她。我看到了在她的明亮而迷人的双眸里盈上了泪水。不知怎么的,我的眼睛也如此,突然,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小堂,请允许我能够这样称呼你。”艾静说。
“当然可以。”
“你是否需要休息片刻?”她见我有些累的样子,于是说。
“你是不是觉得听我这个冗长而且乏味的故事很无聊?”
“恰好相反。”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感觉到这个故事很枯燥,听完它需要很多耐性。讲了这么多,它依然给人还没有开始的感觉。确实,一切还没有开始,也没有人能够看到结局。”我有点消极。
“很多故事都是在平淡中给人一种感动。”
我沉默了片刻,突然心中翻涌,迫切地想把这个故事说完。
“对了,从叶子的日记中知道她也爱上你了,可她为什么不向你坦白呢?她真是太傻了。那样彼此可能就不会那么苦了。”
“因为她她怕生活,怕这个世界会捉弄她,而且她有苦衷。”
“什么苦衷,你知道吗?”
“至少故事发展到这里,我还不知道。”
“那最后呢?”
“我想方设法还是知道了,也就是因此让我们的悲剧一天天蔓延。”
“小堂,先不要告诉我结局,请继续你的故事,我发觉越来越喜欢你们的故事。”
我本以为可以好好地生活,能够和身边的每个人好好生活着,叶子、苏湉、迪苇,还有所有和我有关系,我也他们有关系的人,但一切都显得比较困难,因为我们都是需要太多太多爱的动物。
行走在这片潮湿的南方土地上,行走在校园的林阴小道上,与无数对痴男怨女擦肩而过,与无数个美好的未来擦肩而过。
一对对男女撑着伞走在多雨的城市,可为我打伞的女孩在哪里?
我生命中的那个女孩是叶子那样的,还是像苏湉那样的——就和戴望舒先生《雨巷》中那个女孩一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我一直等着,希望这样一个女孩子在我被大雨淋湿的时候,走进我的心田,为我冰凉的心撑上一把伞,但她依然在等待一个男子走进她打着的伞下。
还有很多爱情在城市上空天天上演也天天中断。
不知何时起,我已无法摆脱对叶子的牵挂,我迫切希望早些收到叶子的信,这是惟一能够给我慰藉的方式。每次信一寄出,我的心就开始无法安稳。渐渐地,等叶子的信就成了我生命中重要的部分,我想象着上海至内蒙古到底有多少公里的路程,想象着此刻的信在祖国大地的何处。
在急切等待叶子来信的一个晚上,大概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睡不好着凉了,全身发软,额头很烫,自己量了量体温——39度多,于是就早早地躺在床上看会书,不知不觉睡过去了。正当我睡得有点熟,突然接到了苏湉的电话,她很着急的样子,要我马上出来见她,报了个地址就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手表,十点多了。
显然,我有点不高兴,心想苏湉怎么可以这么蛮横无礼,但突然想到她这么急,可能出什么事了,于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跑了出去。
我以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到了她苏湉说的那个咖啡馆,在门口却看到她安然地坐在那里喝可乐,而我的惊慌只是多余的,心凉了一截。
“先生,请问几位?”服务员问我。
“找人,谢谢!”
“小堂,这边。”苏湉听到我的声音,在远处向我招手,看样子很开心的样子。
“这么急找我就是要我陪你喝喝东西吗?”我的语气有点僵硬,因为我感觉是被她耍的样子,而当时我感觉全身难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先坐下来嘛。”苏湉招呼我坐下,我一屁股坐了下去,正想对苏湉说点什么,服务员来了。
“先生,要点什么?”服务员问。
“给我一杯热水,谢谢!”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说着走开了。
等服务员走开,苏湉开玩笑地问我:“陪我喝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