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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座城市的心跳》第五章
蓝色的梦境还是被惊醒（1）
回上海第三天晚上，迪苇没加班，就坐在边上和我聊了起来。
“小堂，最近和苏湉怎样了？”这小子装傻地问我。
“没怎么样！”我随便回答了一下。
“真的？”
“你这小子到底想知道什么呀？！”我有点不耐烦地说。
“她都告诉我了。”迪苇说。
我知道苏湉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肯定第一个找迪苇的，但还是装傻地问：“谁告诉你什么啦？”
“女孩子嘛，靠哄的啊。”迪苇没理会我的问题，管自己说。
“我给她打过电话了，但她关机，现在她应该很生我的气。我想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好好想想现实中的形形色色。”我也不再也迪苇套圈子了。
“不要这么小心眼，我早就感觉到你们很匹配的了，来，有什么要说的，自己说清楚。”这小子说着拨通了苏湉的电话。
我没办法地拿住了电话。铃声响了四声，对方接通了，但没有说什么。
“苏湉，是你吗？”对方还是没有声音。
“我知道你在听，你不说话可以，但希望你能耐住性子听我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一遍，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只是圣诞节去满洲里是很早的决定，我一直想见见这位帮我排除忧愁的女孩，仅此而已。也许你现在感觉我的话一点都不可信，但我还是要说，我承认从一开始，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很轻松的感觉，可是我们在性格上有很大的差别，自从认识你，我改变了很多，我变得爱说话，但那也只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你的每一次出现，总能给我带来感动与惊奇。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并不想得到更多的什么，我只想你能原谅我一次。如果你能原谅，就说句话好吗？”我一口气说了一大通，但是好一阵子，对方还是没有声音。
“我要说的也说完了，如果你不能原谅我，我先挂了。”我等了大概十秒，苏湉还是不说话。我也就挂了电话。
“不行！”我向迪苇使了个眼色。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啊？”
“迪苇，有时候，爱情容不得太长的时间考验，一旦时间长了，它就变得不再新鲜，爱情应该就像刚从果园中采摘的水果。”
“只不过小矛盾而已，她气一消就没事的。”迪苇还在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应该好好想想和苏湉之间的关系，我不想再一次伤害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其实爱上一个人也不一定要讲究表白不表白的，只要彼此有了相投的感觉，爱情就会像顺水推舟，生米也会很快煮成熟饭的。”
“既然你也知道这个道理，你就应该好好对待啊。你知道吗？你这样很伤一个女孩子的心的。”
“其实，我也很想去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可自从决定去满洲里那一刻才发觉，我已经爱上了另一个人。一个通信的女孩，就是叶子。那几天，我每时每刻都在揪心，我弄不明白叶子和苏湉在我心中分别是什么地位，直到有一天，我让自己的脑子尽量清醒，尽量简单，并且让自己处于很寂寞的境界，我才发觉在我最孤单的时候想到是叶子。我不知道也叶子之间现不现实，这是不是一份真爱，但每当想到她，我的心中就会像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起伏不定。”
“你相信这样的爱情？”
“我也不清楚，爱，应该是满足另一个人的精神需要，世界上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有爱，但到后来才知道自己是爱上了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的人。也许我对苏湉的爱是一种自私的关爱，也就是说，我只是想通过对她的这种关爱来减少对另一个人的思念。”我说完低下了头。
“爱情本来没有自私与无私，更不会存在谁欠谁，谁对谁错的区别，哪个在爱情中的人是不自私的，谁不是想象着拥有心上人的一切？”
“我确实对苏湉有一种迷恋，但对一个人的爱应该是出于内心的。我只想对一个人好好的。”
“这个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我相信你是可以的。兄弟，来，击掌，不管你怎样，我都支持你。”
“先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让苏湉这么快就受到伤害，虽然现在正是离开她的好时机，可是我还是很依赖她对我的那种关怀，也许有一天，这种感觉消失了，我的生活也就变的黯淡了，我不想那一天到来，我希望能够永远拥有苏湉这么好的朋友。”
“好的，但你一定要好好处理，慢慢来。”
那一夜，我回味着迪苇的每一句话，那是一个知己打心底说出来的真心话，这样的疗伤应该比喝药要好得多。
我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爱情更让人害怕的东西了，就像再也没有什么比失恋更能刺伤人的了。明知它身上带着刺却要硬着头皮去碰。明知失恋是举世皆然的痛苦，他们还是会去恋爱。其实，爱情和友情就是一曾纸的距离。
后来，我还是每天给苏湉发消息，但她没回，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只想她能够原谅我，至少我们可以做朋友，因为我承认，有时候我还是很需要她的，因为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两座城市的心跳》第五章
蓝色的梦境还是被惊醒（2）
叶子的日记（十六）
由于圣诞节期间和外婆出去旅游了，很久没写日记了，但我又一次提笔，脑子里就出现了小堂的影子，又感觉他就活灵活现地在我面前。
早上，外婆买早点回来；怕凉了不哈，于是就把我从床上叫了起来。
在我吃早饭的时候，隔壁陈大婶进来了。
“叶子，你起来了啊？”
“是啊，还是早点起来好，越躺越不想起来了。”我笑着说。
“贵芳，这么早有事吗？”外婆也很诧异陈大婶为什么今天这么早来我们家，于是问。
“来看看叶子啊，好几天没见了，想她了，呵呵……”陈大婶说着我们都笑了，“对了，有件事我给忘了，叶子，你出去玩的这些天有一个男孩子来找过你。上海来的。他是在大街上问张大婶的，还是张大婶把他带到这里的。”陈大婶说着。
“啊！”我脑子里轰地一声。难道是他？
“大婶，他长得怎么样？”我很激动地说，问了这话我也觉得不对劲，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小堂，但我真的很激动。
“那男孩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大概一米七十几的个子，由于留着长发，她也看不清他的脸。”
那时候我的第一感觉这个人就是小堂，想到这里，我心中怦怦跳着，为什么会是这样？是的，在上海，除了小堂，我没认识什么人了。
叶子
2003年12月29日
叶子的日记（十七）
自从外婆告诉我那个消息后，我一直想打电话给小堂证实一下，可始终没有勇气，因为我答应外婆以后不再和小堂有任何联系，但我真的无法抑制心中翻涌的热情。
于是我还是想去和外婆商量商量。我做了充分的准备，希望能够说服外婆。
“外婆……”当站到外婆面前时，我又不知所措了。
“孩子，有什么事吗？”外婆看着我问。
“没……没。”我轻声说了句就转身想离开。外婆却叫住了我。
“是不是想关于小堂的？”外婆也已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知何时开始，我和外婆的众多话题中都或多或少扯上小堂了。
“外婆，让我再和小堂联系好吗？”
“叶子……”
“我知道你怕我受到伤害，因为妈妈的死在你心里留下了永远的伤痕，可是我不要求太多，我只想见他一面，或者远远地望他一眼，马上就转身离开，甚至只要和小堂保持联系，能够经常收到他的信，或者听到他的声音，足够了，真的，足够了。”我说着眼眶湿润了，“自从我们第一次通信，我就发觉我们之间有着无可抗拒的共鸣，是他，给了我生活的勇气与信心，是他让我从痛苦中顽强地走来，我真的无法忘记那种感觉，多少个夜晚，我是看着他的信进入梦乡的。”
“叶子，我不想你再像你母亲那样，当初你母亲就是这样，不听我的劝告，才落得那样结局，她当初也就像你现在这样思念着千里之外的那个男人，可一天又一天，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出现，直到她挣扎在病床上，也没出现，她死之前也不能再握一下他的手。”外婆说着哭了出来。
“外婆，你先别哭好吗？”
“叶子，我只希望你好好地生活着，我答应你妈妈，一定要好好把你带大，出人头地。”
“外婆，其实妈妈那也是爱，爱到了极至。”是的，妈妈那是对一个人的爱，然后爱升华成生命的追求。
“你知道那种爱多痛苦吗？就像现在的你，你思念着小堂，可是你又能知道小堂此时此刻也在思念你吗？那在遥远的另一个城市，这种爱很辛苦啊，孩子。”
“外婆，我可以不和他在一起，我只想再一次听听他的声音，我只想证实一下他是否来找过我了。”
外婆开始沉默了。
叶子
2004年1月3日
叶子的日记（十八）
前天，和外婆说了那么多之后，她终于答应我给小堂写最后一封信，让我证实一下他是否来过，从此再和他联络了，永远忘掉他。可当我寄出去后就后悔了，其实，我不应该写这封信的，这样只会伤害小堂，也许我应该安安静静地离开。
可是我始终克制不住，当外婆同意我再给小堂写一封信，我像是在荒漠中找到了绿洲，不顾一切地拿去纸笔给他写了一封信。
叶子
2004年1月5日
《两座城市的心跳》第五章
蓝色的梦境还是被惊醒（3）
叶子的信（八）
小堂：
对不起！我也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日子里再一次提笔给你写信，因为本来我打算以后再也不和你联络了。也许你会不明白我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但我无从选择，因为外婆反对我再和你通信了。小堂，我亲爱的朋友，我也真的想不到我会在这么一天爱上你了。
曾经我以为依赖你只是因为自己爱上了梦中的男孩，可是最后才明白，那只是自欺欺人，我不是爱一个梦境中的男孩，我是爱上你了。
之所以在今天才向你说出这个事实，是因为这也将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了，此刻的我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了。我必须告诉你一切，你曾说过爱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理由，爱情是自私的，所以我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我也有权利向你表达我心中的感受。
也许所有的这一切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可是我无所谓，因为如果我一直压制这份情感，我会垮掉的。
可是我们有缘无份。我们注定将在这样的日子里永远失去联络。
你肯定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母亲的死，我说过她在死的那一刻也没等到心爱男人，那个男人在遥远的北京，外婆反对我们再联络就是因为这个，我们相隔遥远，我们在两座不同的城市，她不想我重蹈妈妈的覆辙，我们虽然能够伸手触摸着自己城市的心跳，但我们始终无法同时触摸着两座城市的心跳。
这一切也不再重要了，还是不要说得那么感伤吧，曾经我们的信中，总是说得很沉重，也许是我已经习惯了，对不起，小堂。
从提笔给你写信到现在一直有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晃悠着。那就是圣诞节出去玩的时候有个上海的男孩来找过我，我当时猜想肯定会是你。
其实，我一直在想，在上海应该只有你这样一个最要好的朋友，虽然还有那么一两个，但我们之间的联络很少，他们更没有任何理由来看我。如果说还有，那就是那个一直在梦中出现的男孩，但我认为他不大有可能，因为我向来认为我们的美好只是像梦境一样虚幻，虽然最近我觉得真的会出现奇迹。小堂，你真的来过了吗？你真的来到我的身边了吗？
也许你说得很对，人的一切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我们的手就是上天特意创造来为我们创造成功的使者。从你的文字中我也悟出了不少。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我们每个人可以说只是一个小角色，但我们又可以是一个出众的演员，我们是这个舞台的主角，我们贯穿着一出又一出戏的始终。
有时候对爱情来说，我们只要付出爱，有时候却要付出相应的牺牲。我们在爱情面前不怕牺牲，但很多怕的是这些伟大的牺牲能够去改变一些什么吗？
苏湉才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