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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殉葬-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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垛内发现,事发地无任何线索。当时也是在侍舞的芙好,忍不住呕吐起来,简直要吐出肠胃里的毛皮出来,要不是大鸾及时扶住他,暗中掐她一把,她真忍不住会失声痛哭起来。

  那个时候大鸾走过去,面对父亲的人头就好似面对他童年木盆里那些暴死的厥鱼一样。他极为镇静地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拎起那些冰冷的头发,查看他脖颈处的剑茬。

  “这是一把好剑所为!”

  注意力极好地被他转移了出去。 

  大鸾把那人头交于王僚,凝固的黑血受热开始化了,滴在地上洇红了一片。

  “是上好的剑,一剑取下人头。陛下请看,由于此剑锋利无比,瞬间闭断脖颈血脉,死时并不出血,看切口的斜度,人头旋而起飞,且飞起有丈远……实在是一把罕见至极的神剑!”

  “且闻其详。”

  “也未必吧。”

  ……

  很奇怪地,人头的事情似乎被这把神剑的光芒彻底遮盖了,大家很快遗忘了此事,却热烈地转入到了一番铸剑术论……

  三日过去了,眼前的吴王高高坐在龙塌一侧,目光阴郁而恍惚。芙好看见他的手指在随着乐鼓“啪啪”地敲打,骤然,他停了下来,眼睛直盯着芙好。芙好的脸旋即灰了,牙齿上下磕着,“托托”地响。

  吴王面露愠色。

  “再欢快些!让你们来,不是弹奏这些丧曲的。芙好,拿出你的看家舞技,送走了一个姜尹,我们还有芙好不是!”

  “来吧,美人,舞起来,今日朕只想酒酣,不想国事。”

  舞乐再次响起来,芙好重又舞起来,纤细的腰肢似乎有无数的冷风灌了进来,要注满了整个躯体。

  “大鸾洗浴好了没有?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我到底要不要?要不要这一甩袖出去?没有机会了,没有了,拜师宴上没有时机出手,现在这把藏了毒的短剑,就在袖口上,要出去了,要出去了……不,不能,姜尹已经不在宫中,干伯也已惨死,桃花坞现在只是一个空洞。……还要行动吗?现在又为谁行动呢?没有人指挥了,桃花四子,还没有开花结出桃李,甚至连个响动也没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却了身份。”

  芙好舞动得更为狂乱起来,借以掩饰同样狂乱的心。她有些控制不住地晕眩,脚下的地面渐渐变成了桃花坞的荷花塘,那里么欢经常下塘去采荷,运气好了,可以抓到一只肥胖的大鱼,光着身子的么欢,抱着大鱼,在荷塘里来去穿梭,身上沾满青泥,裂嘴笑了:“芙好姊姊,下来。”

  芙好不由得笑了,突然她觉得身体受到了猛烈的一击,这一击让她呆了一下下,然后她就听到骨头崩裂的声音,两只腿突然短了,她重重跪在了地上,接下来,腰肢也似乎同样被击断了,她又匍在了地上,疼痛从身体的四面八方传来,而盛放内脏的胸腔腹腔,突然陷入到了极大的空旷之中。

  “怎么了?”

  就在芙好还在持久的疼痛中发呆时,后院的汤池里也传来了大鸾撕心裂肺的惨叫,两个陪同大鸾洗浴的侍女进来,手里捧着一团血肉。

  “都切割干净了?”

  吴王扶着头问,声音听起来毫无感情。

  “十分干净。”

  “可用的是利器?”

  “嗯……相剑师坚持用自己的短剑,很钝了。”

  “他自己动手的?”

  “陛下饶命。他明白意思后,坚持自己动手的。……不过他动手得很干净,流了很多学,整个汤池都变成了血红色,很多很多的血。”

  “是个勇士!——好了下去吧。”

  这个阴冷的内殿似乎一下子空旷起来,芙好瘫软在地上,她想自己是要死了,计划一定是外露了,现在这是酷刑,而且还只是个开始。

  这时大鸾被架着扶了进来,两只腿动弹不得,他一手本能地捂在自己的*之上,一手以自己的袖袍遮面,发出压抑的呜咽,许是疼痛难忍极了。

  芙好知道,大鸾从此不再是男人了。她不由得发出一声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悲鸣,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他们泄露了,置于怎么泄露的,是否和干伯的人头有关,不得而知。

  芙好想,必死无疑了。

  “我们不是公子光的人。”大鸾挣扎着说。

  “那你们是谁?”锦衣尉问。

  “我们谁也不是,只是个奴隶,我们干人是世代忠诚的奴隶!”

  “留下我,还有芙好。”大鸾继续说,“我有信心找到那把神剑。”

  芙好整个人堆在地上,听不见她的呼喊或者呻吟,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是惊悚还是恐惧。空气凝滞起来,侍尉用疑问的目光望着吴王。

  “留下。”吴王看着大鸾,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陛下!这……”

  “好了,无需再问了。是不是公子光的人,都姑且作罢,能不能找到神剑,也都给他们留下活命。”

  “陛下三思!”

  “不必了!连同今日那个断指的乐伎一同监了起来吧。”

  “可是公子光他包藏祸心,不做防备,迟早……”

  “该来的都会来!不该得的,也迟早都会交出去。”

  “陛下!”

  “来,饮酒,舞师们,继续舞起来,御厨,盛出好汤……”

  阳光照在后殿里,大地凛凛波光,吴王的声音又恢复了的响亮厚实,在后殿里如同马蹄踩踏空谷。

2、迷离锁(上)
自干伯的人头被悬挂在城门上的那天起,城西酒肆内一个老妪便一病不起,像一盏断了芯子的油灯,忽明忽灭。采薇女陌桑带着自己三岁的儿子还有一个侏儒的丈夫守在床边,老妪歪着头,摸着孙子的脸,却叫着“牙木。”

  “牙木,我的儿,这下你父亲是真的死了。”

  这小小的男童,人虽小,却说话很有力气。“祖母,我不是你的儿子,我的父亲叫要离。”

  “要离?不,你的父亲他是干伯,他死了,头就挂在城门上。我告诉你啊,他那髭须是假的,他的门牙豁了一个口,眼梢那粒肉痣……哎呀,就是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他……他死了,头就挂在城门上。”

  “养母啊,您老糊涂了,干伯是谁?城门上的人头又是谁啊?怎么又和我们家扯上了关系?”陌桑摇摇头说。

  “牙木的父亲,是牙木的父亲。”她养母说,“牙木,你过来。”

  “他不是牙木,他是仁僖,是要离的儿子,是夏起——你的丈夫,他的亲外孙。”

  “夏起啊,哦,想起来了,夏梨的哥哥。”她养母继续说,夏梨也死了,死得很惨呢。你们知道吗?我亲眼看见的,夏梨那晚刚出我的家门,那晚有月亮,月亮很亮,吊在屋檐上,像秦国人吃的饼子一样,圆圆的挂在屋檐上。对,屋檐上,可是,……。,我以为夏梨会跑得掉,可是,夏梨刚出我的家门,她还对我微微的一笑,回头一笑的瞬间,我看到了利剑的寒光一闪,只这一闪的工夫,就听到‘唰’的一声响,你们猜怎么着?你们猜不到的。唰’的一声,就看见有个人头飞起来了……。飞起来了,掉在地上。啊呀!夏梨就这样死了,人头没了。”她说着,伸开手捂在脸上。“都死了,都死了,干伯死了,夏梨死了,都是一把利剑飞掉了人头死的……”她的脸庞因为激烈的回忆而激起了红潮,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地上的孩子:

  “啊呀,我可怜的牙木!……”

  “她说些什么啊?”地上的男人终于说话了。

  “听不明白,可能受到惊吓了吧,人老了,说些糊涂话,不必放在心上。”陌桑有些烦躁,她不喜欢养母在弥留之际却念叨一些无关的事情,她替自己的父亲不值。

  牙木走过去,他把老妪泛着酸腐气息的手捧起来,碰了碰父亲的肩膀,“父亲,你告诉她,你没有死,你会击剑,将来还要做个大英雄,怎么会死。”

  “没有英雄的,谁也不是英雄,英雄都是虚名,最后会丧了性命……”她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

  “干伯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她像是自言自语,说完了这句话,干枯萎缩的身体蠕动了一下,然后把头扭向另一边,再也不说话了。

  陌桑看着这个在床上衰弱而挣扎的老妇,觉得她不仅昏聩可笑,而且莫名其妙。

  酒垆比她出嫁前颓败多了,过了大半个时日,仍然不见一个人影。陌桑坐在垆前,也懒怠去吆喝,偶尔回头看向垆后,养母还在昏睡,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她呼唤牙木的名字。

  牙木死了也有几年了,每次想起这个小弟弟,陌桑就会流一些眼泪下来。这个弟弟是她与养母之间唯一的关联。她并不喜欢这个突然闯入自己家的女人,她记得那一晚,山中烧薪的父亲回来,救回了一个晕倒的女人。父亲很高兴。母亲死后,父亲就一直没有女人,这个女人的到来,使得家里四处笼罩在一片居心叵测的气氛之中。女人说自己是姑姑夏梨夫家的姐妹,家中遭遇不测,姑姑夏梨也未能逃得一劫。

  “可是有什么能证明你是夏梨的夫家人呢?自从那个叫干伯的男人死于闹肆后,夏梨就消失了踪影,根本不知道死活。”父亲问。

  女人一声不哼地跪在地上。父亲起先没有敢看她,那天他一起上山烧薪的一个同伴掉下去,摔死了,他生了几分凄凉出来。

  “穷人的日子就是难过活,要是没个女人,更是没有多少意思了。”

  月光是极好的,像是从很远处的山尖上升起来,越升越高,整个梅里城都被照亮了,父亲就蹲在这月光下问陌桑。

  “这个女人留下吧。”

  陌桑现在都记不清那年到底自己几岁了,当时自己什么样的反应也一概忘记了。总之这个女人就这样留了下来,刚开始女人还坚决以仆役的姿态在这个家里生活,可是多一口人就少一碗粥的日子,谁也不能心甘情愿。最少,陌桑平时只是简单做些洗洗涮涮活计,现在却被迫着上山采薇了,采一日下来,脸上的皮就褪掉一层,晚上还要熬夜织布,于是人愈发变得黑瘦起来,邻人都笑说,不能选美进宫了。可知道,能选美入宫,去改变命运,是陌桑她唯一的梦想。

  而随着这个女人养好了身体,陶瓮里的粟稻却一日一日见底了,女人吃得简直是惊人的多。吃得多的女人,自然力气也惊人的大,尤其那双鹰隼一样的利爪,父亲是每每近不了身,最后索性为了躲开他,她上山砍柴替父亲烧薪。父亲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终于一日喝醉了,将她堵在半山腰,威胁她,说她杀了夏梨要高了官。就这样,他们有了牙木。

  有了女人的父亲,迷上了喝酒,女人用自己近乎野蛮的力气,上山烧薪背石头,攒钱换了一个可以养家糊口的酒垆。父亲命短,守着酒垆喝了几顿饱酒,就死掉了。女人很疼牙木。牙木刚能站起来,女人就教他持短剑,牙木刚会走,女人就在后场里放盆鱼,教他用短剑剔鱼鳞。可牙木死了。

  陌桑想到弟弟牙木,就觉得鼻根一酸,弟弟死得实在太惨了。好几年过去了,陌桑还会想起那个血腥的场面:那小小的抖动的手,刚来世间还没感受到任何温暖,就这样冰冷的走了。尖厉的刀剑,刺入那软滑的小小的肚子,小小的手,什么也抓不到,就像后场盆子里他日夜玩弄的那些鱼儿,说死,也就死了,连疼字也喊不出。

  因为牙木的死,陌桑在宫中选美的时候,放弃了。宫中的血腥先入为主,血腥击碎了她一个美人的简单之梦。

  有两个人来买酒,气喘吁吁地坐着,连续叫了陌桑好几遍,然而她身体却凝固般地不动,沉陷在那冰冷的苦痛里,于是其中一个便用食指戳了她的胸脯一下,她下了一跳。

  “休得*,我的男人可在家呢。”

  “你还有男人?看样子很不像,要么有男人,也是个孬种,不然怎舍得这么个美人当垆卖酒?”

  “胡说什么,我男人石瓯子……”

  她冲口而出了石瓯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石瓯子这个人已经很少出现在她的脑子里了,可一到这酒垆,即使没有想念他,冲口而出的话却出卖了她。

  “是石瓯子啊,认识的,认识的,促织馆里经常见他,不过可是日渐潦倒了。”

  她听这话,有些微微的愣,然后什么也没说,去舀酒给他们。

  这时釜底的木薪蹦出了几粒火星,有一粒竟然蹦到她微微翕开的双唇间,她打了一个哆嗦,舀酒的手也跟着抖了几下。

  “他怎么又去斗这个东西?”她在心里不由得问。

  两个人接过酒走了好一阵子了,她还僵在那里,后来还是被养母的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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