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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殉葬-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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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有新碾的稻米……”大鸾母亲跟着高个儿,诺诺的。

  “夫人不必揣着明白找糊涂,这个孩子我们找了五年,想必这五年间夫人东躲西藏,即使不知道因由,也该知道我们势在必得。”

  “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死了父亲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放过一个孩子?”莫鲤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如果是他父亲犯了什么罪行,他父亲也已经死了,如果要报仇,也应该是去找那个叫夏梨的女人,她不是一直跟着干伯吗?她不是也有一个女儿吗?”

  一转头的功夫,莫鲤甩给给大鸾一个眼色。大鸾提脚往外跑。

  “回来。”领头高个儿黑了脸,大鸾没跑几步,就被提溜了过来。

  夕阳沉下去,天色开始黯淡下来,已经渐渐看不清来人面目了,仿佛过了几个时令,他才开口说话,声音瓮瓮地,“我们干国人向来死得刚烈,从不忍辱偷生,这样教一个干国世子临阵脱逃,岂不是有辱身份?” 

  大鸾母亲听到干国这两个字,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悲哀,丈夫干伯的死,与此脱不了干系。十年前干伯从奴隶升为了趣马,很快有了外妇,即使他纵情声色,倒也不见得要了性命。她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个晚上,那是干伯在她大闹一晚后离家生下孩子的五年里第一次来见她。她以为他是好言劝她回去的,经过五年的辛苦生活,她打算接受丈夫纳妾的事实,满怀着希望以为他能带她走,却谁知他只是来要孩子的。这还是其次,最令她不堪忍受地是,他要孩子不是因为出自一个父亲的心,而是如同今天来这几个人一副模样一个理由,一个很奇怪的理由——大鸾是早已不复存在的干国的多少代世子!大鸾的生命将不再是独立的他自己的生命,而是带着与生俱来的使命和责任。可这使命和责任仅凭一口之词,无证无据,显得非常可笑和荒唐。可是干伯似乎入了魔道一般,暴怒着青筋,声嘶力竭地一遍遍重复着一个干国的故事,他看起来比任何人都坚信他是干国首领的后裔,他的儿子是响当当的世子。他似乎为此癫狂和魔怔,而第二天,他更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力大无穷的干国人,在街头与一众人打赌赛力气,却被人抡起石碾不慎砸中脑袋,死得脑浆四溅,眼珠爆裂,惨不忍睹。

  悲哀压着不安,莫鲤越是回想,越是觉得某种不可控制的阴云正在她的头顶一层层覆盖而来,想着大鸾,她赶紧强迫自己镇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说:“大人,求您放过我们母子,我们从不知晓什么干国吴国的事,我们只想过普通庶民的日子,种地,纳赋,安安生生。”

  秋日的阳光很短,院子里越来越冷,大鸾有些瑟瑟发抖。

  高个子皱着眉头,叫,“芙好,你过来。”

  他一瞪起眼睛来,额头就泛着光亮,“告诉夫人,我们干国后人的使命。”

  莫鲤这才注意到,来人身后一直默默站着一个细眉细眼的小姑娘。

  只见这芙好顿一顿,旋即舞了起来,柔弱的腰肢如雨后的海棠树,剑花如海棠花瓣样飘了起来,时而漫天飞雪,时而弱柳扶风,正在大鸾目不转睛地看舞时,女孩儿的剑已经悍然刺向大鸾母亲的心窝,然而飞快一个翻转,剑又耽在了脖颈,芙好杏眼一旋。

  “铮铮大干,永不作叹!”

  莫鲤怔怔地看着芙好,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孩子很像一个人,眉眼流转的姿态,举手投足的动作,无不是另一个女人再生。

  “请问你的母亲是夏梨吗?”她问。

  “哼,这与你何干?”

  即使是发着怒气,也是莺声燕语的腔调,莫鲤几乎是完全肯定她就是夏梨那个女人的女儿。

  那么说,这些人把夏梨的女儿已经得到手了?难道大鸾也要难逃此厄运?

  莫鲤想到这里,甚而忘记了他们带来的恐惧,冷淡地推了一把芙好。

  “你们不管是什么人,还请回吧,已不早,我们要闭户了。”

  这个时候,居然不经意间一回头,莫鲤瞬间看到了那双眼睛。就在门外,一闪而过,旋即消失了,可是那尖细锐利投射过来时,被莫鲤紧紧抓住了,五年来,这背后的目光第一次如此清晰明了地被捕捉了住。

  “是他,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

  应该早想到是他的,只有画工的眼睛才能如此尖锐、冷静、阴郁、透骨、如刀。

  莫鲤此刻反倒异常平静。

  她奔向门外,依然空无一人。但她知道,几年来的恫吓是该有个结果了。

  而这和现在这些人似乎毫无瓜葛。

  莫鲤一脸坚毅的送客姿态,来人相互交换了眼色。

  “夫人,干莫世代姻胞,如今亦不分你我,复兴当头,干鸾作为汪芒直系后裔,是不二的国家义士人选。夫人您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他们撂下这句话,又不厌其烦地行了旧周之礼,一行人转身走了。

  晚风飒飒。

2、突入其来(上)
第二天,大鸾醒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吊死在水井旁一棵树上,鞋子掉了一只,歪趴在地上。大鸾捡起它,试图给母亲穿上去,脚绷直了,怎么也穿不上去。他喘了一阵子气。

  一回头,一双细小的眼睛正盯着他看,是昨日来过的小姑娘,就站在门外。

  晚秋的风很大,母亲的双脚来回晃着,大鸾跟那只鞋较着劲儿。

  “她已经死了。”芙好说,紧紧注视着大鸾那双狼眼。

  噩梦还没来得及像往常那样,一抹眼睛,母亲的脸穿过水波荡漾的桃花坞,在床边笑意盎然。

  “她迟早会死的,所以难不难过都一样。”和大鸾相比,她根本不像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大鸾咬住嘴唇,往门外瞥了一眼,没有言语。耳朵现在还在一阵阵的跳疼,他觉得可能自己也快要死了,只是死了能和母亲一道走在路上吗?他怕黑。

  “有人让我来接你的,少主。”小女孩歪着嘴,跨进了门槛,手里挎着篮子,是这秋天最后一拨野豌豆荚。

  “我不叫少主,我叫大鸾。”

  “不,大鸾少主,您一直是我们干国的少主,只是您尚不知道。”

  芙好向他走过去。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就杀了你。”大鸾踩着脚底下的树叶“沙沙沙”地响,一只鞋子扔了过去,女孩只是一偏头,就躲了过去。

  大鸾有些想哭,一委屈,手便放松而垂在那里了,一副丢盔弃甲的模样。

  母亲的双脚,还在那里晃来晃去,若有若无的阳光这会儿又飘了过来,大鸾四周环顾了一圈,没了母亲悉悉索索的声响,一下子院子显得空荡无比,他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一只冰冷的小手摸向了他的伤耳。

  她略一回头,用眼睛示意了一下井台边的黑色包袱,那浸着鲜血的包袱里,垂散出一绺头发,蓝田玉的发簪掉在一旁,是个女人的人头,而尸身却不知去了哪里。

  芙好又示意了一下侧身后,用眼睛盯着大鸾,仿佛在告诉他,你掉入了一个陷阱,只能听天由命。

  他无法洞悉她更准确的用意,紧紧盯着她的眼眸,最后却是懵懵地凝视了她片刻,居然产生了一丝信任。她一歪头,他就跟着她往出走,临走时,他母亲的双脚还在那里晃,他最后望了一眼地上那只摊开的黑包袱,一个女人的人头,乌云般的黑发覆盖住了半边脸,看不清楚面目,而人头的另一边,两根半个小拇指长的牙齿静静躺在那里。

  此时一阵风刮过,井台边被血水浸透了黄色落叶,随风而起,像一个一个从天而降的灾符,有一片飘过大鸾的头顶,落在他的肩膀上。

  大鸾惊叫着,奔出了门。 。 想看书来

2、突入其来(下)
穿过梅里城,过一条河,再走大约几里地,一颗桂树下停了一驾四轮马车,驾车的男人五十岁模样,戴着斗笠,见了大鸾即刻跳下马来。

  “少主,久等了。”他说,低垂着头。

  大鸾稍有踌躇,便同芙好一起被推着爬上了车。

  待大鸾同芙好爬上去,他一挥马鞭,马车便跑了起来,一路卷着泥水,大约正午时分,马车来到了太湖边,马夫停了下来,对着芙好一阵耳语后,等他们下来,就赶着车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大鸾跟着芙好,在零散的村落间,又行走了半个时辰,这才在靠山傍水的一坐庄园前停住。

  这里很明显与刚才的村落民居赫然不同,房舍紧挨着太湖渡口依次排开,大约有七、八间的模样,而这还仅是邻街的仆房。进入大门,又是一方天地,庭院套着庭院,形成一个“回”字形。房屋像吊起来一样,由齐腰粗的地梁支撑着,中间起脊,两面坡房,土墙匝绕,顶上盖着茅草。房屋不大,也不算多,却像一个迷宫,每个庭院之间又用长廊连接起来,树着两尺高的木栏,像是在这“回”字中间,又穿插着一个由大小廊宇组成的“之”。陌生人进去,能轻松进入第三道庭院就已经实属不易了,而第四道庭院后端则依山建有一座高高的望楼。

  “少主,你要记住了,这个望楼,在桃花坞内属于绝对禁地。”

  芙好看见大鸾痴怔的目光,突然莞尔一笑,对他低声说道。

  “你不觉得这桃花坞像神话里吃人的女妖住的地方吗?”

  芙好细眯着眼睛。

  “你怯了?呵-呵。”

  大鸾却接过芙好的话,抽着鼻子,做出并不畏惧的模样。“那望楼底下正压着生吃人肉的鬼怪呢!你看那白森森的骨架。”

  “是的,少主,这里面的确有着累累的白骨。”芙好的脸像是被施了幻术一样,又变得深沉起来。

  这令大鸾觉得毛骨悚然。

  这时候从门内冲出几只“大鹅”出来,这些“大鹅”见了芙好,先用脖子熟练地挑过她腕子上的菜篮,然后一前一后“咯咯”叫着“簇拥”着她往回走。

  “赶快把这些鹅撵走。”

  大鸾不知为何看到这几只和他个头一样大小的白鸟,心理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他觉得这几只鸟的眼睛很奇怪,透着阴戾的光,仿佛一个人在阴暗潮湿的空间里冷笑。

  “鹅?”,“哈哈,这是鹤,是神鸟!”

  “桃花坞里养神鸟!少主,您难道没有听说过?整个吴国人都知道,连吴王也敬我们三分。”

  芙好得意地说。

  她终于笑了起来,两个酒窝里盛满了春日才有的桃花荡漾。她熟练地抱起它们中的一只,用嘴巴叨起红顶子,那只鹤“咯-咯-咯“地叫。

  她一扭头,很古怪地冲大鸾笑了一下,恶作剧地吹了一声口哨。

  听到口哨声,一只肥健的红顶大鹤扑棱着翅膀横了过来,挡着大鸾的路,大鸾往左,它也往左,往右,它也往右。一不小心,大鸾一头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眼球很亮,眼尾很长,有颗针尖小的朱砂痣嵌在眼皮下,这狭长的眼睛和这颗细小的朱砂痣,使他看起来分外和善,暖洋洋的样子。

  “大鸾少主,我们等你好久了。”他冲大鸾伸出手,“这里的人都叫我 ‘象’。”

  “象?好奇怪的名字。”

  “对,象。”他哈哈笑着走了,临走回头又看了大鸾一眼,只是眼尾一扫而已。

  可这一看,却让大鸾像刚刚看到的那只鹤眼一样,隐约有些不安。至于怎么产生的不安,大鸾也说不清楚,总之这里的建筑,这里的鸟,还有这里的人,都有些奇怪。

  正在大鸾胡思乱想之际,这时屋内响起三声沉闷的击掌声,这只鹤仿佛受到了命令,即刻扭着*绕到大鸾后面顶着他的腰,把他“赶”了进去。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仆从们在诺大的后花园里穿梭,看见象牵着大鸾进来,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站定了,垂首道安。

  大鸾穿着粗布麻服,手里握着自己那把陈旧的短剑,茫然四顾,象对他笑了笑。

  “到家了。”

  大鸾愣了一下,“家?”

  他走到荷花池边,秋天了,荷叶已经枯萎,腐朽的半边搭在水面上,大鸾弓着腰,把自己的头埋进水里。

  象说:“小心。”

  可来不及,水里跳出一个男孩子,捉着一条肥鱼扔了过来,正好砸在大鸾的脸上。

  仆从们捂嘴直笑。

  大约正是这个时候,大鸾猛一抬头,“嗖”地一声,拔出了短剑,三两下将那条鱼的鱼鳞剔了精光,鱼头“咔嚓”斩断了,丢进水里。

  “你是谁啊,这么厉害?”水里那个泥猴子问。

  “我是来报仇的。”大鸾瞪着眼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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