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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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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的什么刑?”崇祯冷冷地看着丁启睿。

  丁启睿慌忙答道:“只吩咐堂上皂隶抬上夹棍,吆喝一声,把夹棍向堂口一掼,李实已吓得变颜变色的,才夹了片刻便招了。”

  “还要强辩?夹棍乃是大刑,血肉之躯如何承受?朕曾亲见逆阉魏忠贤命人做的立枷,重达百余斤,犯人常被活活压死,极是残酷。重刑之下,谁能消受?如此审案,何求不得?”

  “李实劣迹斑斑,昭昭而在,臣等并未冤枉他。”丁启睿并不气馁,直言而谏。

  崇祯不觉生出一丝恼怒,肃声道:“有无冤枉,你仔细看看李实的奏疏原本自然明白。那李实将钤了印的空白奏本上与魏忠贤,由李永贞填写,其实迫于威势,本非得已,如何置大明律例于不顾,含糊定罪,草草结案?”将李实奏疏丢与丁启睿,“你再看看是朱印在墨迹之上,还是墨迹在朱印之上?”

  丁启睿闻言,惊得心头狂跳,弯腰拾起,细心验看,果见朱印数处为墨色所掩,跪地叩头道:“臣如瞽盲,有眼无珠,疏忽失察,罪在不赦。皇上剖析极是,臣口服心折,五体投地。威福出于朝廷,一凭圣裁。”

  崇祯并未命他起来,轻轻叹口气道:“若事事都要朕裁断,则将大小臣工置于何地?审推断案有大明律例在,便是无数朕的化身,何需事必躬亲?孔子曰:过犹不及,旨在适中,实在是千古不灭的至理,意味深长,令人咀嚼不尽。太祖爷钦定大明律例,其意不在宽严,而在于持法宜公宜平,违法必究是究其所犯,不是随意滥用。用法适中,平头小民才知威严,才会懂得有所遵循,不然执法犯法,天下岂会心服?你们做了多少年的官,岂不闻吏不畏我严,而畏我廉,民不畏我能,而畏我公。公则民不敢慢,廉则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不错,朕是瞧不上李实,也答应过还屈死的冤魂一个公道,却不想坏了祖宗的规矩,更不许你们望风揣摩,曲意媚上,邀功取宠。”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垂手鹄立,竖耳倾听。

  崇祯取茶吃了一口,问道:“丁启睿,朕问你李实与五虎五彪相比,罪责哪个大?”

  “自然是五虎五彪。”

  崇祯语调一扬,呵斥道:“既知五虎五彪罪大恶极,如何却只将吴淳夫、倪文焕削秩夺诰命,田吉、李夔龙革职,田尔耕、许显纯下狱,杨寰、孙云鹤、崔应元削籍,不问他们决不待时?朕一再严旨催问,你们尚曲加庇护,将吴淳夫、倪文焕、田吉、李夔龙遣发卫所充军,田尔耕、许显纯处斩监候,杨寰、孙云鹤、崔应元杖一百,流三千里,遣发边卫充军。原籍抚按追比赃银,吴淳夫三千两,倪文焕五千两,田吉、李夔龙各一千两,较之当年左光斗追赃两万两,周起元十万两,周宗建一万三千五百两,相差何其悬殊,权大赃却少,官小赃反多,持法公么?其中是有情面在,还是有朋党在?”

  丁启睿两腿颤抖,叩头碰地,砰砰作响,急声道:“臣并未主持此事,不知内情。会审衙门众多,刑部也无力把持。”

  “无力把持?问案断刑本是刑部份内职责,执法不力,败坏王纲,罪无可恕。朕不想株连过众,将苏茂相免职回籍,便是警戒你们。半年多来,朕枚卜阁臣便有难免侥幸的非议,岂知朕用才必核,并非一经选用,终生不弃,而是随用随核,随核随汰,容不得素餐尸位的人。苏茂相失职忘恩,朕将他落职回籍。”崇祯重重看了一眼站在列中的施凤来、张瑞图,厉声说道:“阁臣施凤来、张瑞图主持阁务未久,遇事敷衍,暮气沉沉,言官交章弹劾,引罪致仕,朕薄示优容,准其所请。”

  “天威莫测!等着谢恩吧!”张瑞图将身形摇晃的施凤来在背后偷扶一把,欠身贴近他的耳边轻叹道。

  施凤来并不回头,凄然一笑,低声说:“也好,不必每日打熬了,老夫也学着打打马吊。”

  丁启睿请旨道:“李实为李永贞胁迫,虽属从犯,却甘愿谄媚魏逆,居心险恶,若无李实的空白本章,周起元等七人未必尽死,李实之罪不可赦,只是不当与主犯李永贞雷同,似可略减一等,改为斩监候,待秋后钩决。”

  崇祯道:“罪有主从,依律例当有分别,斩监候仍觉重了。此案自然是李永贞主谋,狐假虎威,盗用权柄,中书房掌房刘若愚受命主笔,如何构陷周起元七人,李实并不知晓,依此而论,李永贞决不待时,刘若愚次一等,斩监候,李实再次一等,边卫充军,追比赃银。”

  散了朝会,崇祯极为倦乏,只喝了一碗银耳羹,田礼妃便差贴身长随王瑞芬过来,请他去看荡秋千。

  崇祯乘肩舆来到永宁宫,才进永宁门,便见院里扎起了一丈多高的十字秋千架,四周拉起挂满七彩绸花彩带的绳子,顶上悬着两只硕大的火红灯笼,秋千架前又竖起一个高高的横梁,上头系着半圆型竹篓,里面插满大朵的牡丹,若能荡到篓前,用嘴随意衔起一枝牡丹花来,便算能手。一个穿海天霞罗衣、头带草裹金闹蛾的宫女刚刚下去,又一个淡紫色衣裙的宫女轻盈地飞上秋千,好似一只轻巧的乳燕穿过花丛,荡起在轻软的春风里,四下响起一片喝彩声。田礼妃汗涔涔地坐在青纱小伞下看着,两个小宫女轻轻掌扇,绯红宫装竟似寻芳的彩蝶张开翅膀,见那紫衫宫女渐渐慢了下来,急道:“还未叼到鲜花,怎么就落下来了。”

  那宫女却恍若未闻,急降下来,田礼妃情知有异,回头一看,忙伏身便拜,口中娇嗔道:“万岁爷悄没声儿地来了,臣妾都不知道。都是这些贪玩儿的奴才,越来越不会侍候差使了,只顾自家高兴,都不晓得禀一声!”

  崇祯含笑道:“不怪他们,是朕不教他们通禀,怕你们见了朕拘束,玩的都成了假把戏。”

  “万岁爷,娘娘的秋千打得极好,奴婢们都是娘娘调教的,那个穿紫衫的春萍刚刚学了十几天,说是不错了,可比起娘娘来,还有云泥之别呢!”王瑞芬无限钦佩地看了田礼妃一眼,声音脆脆地禀道。

  “朕倒要看看爱妃到底怎么个好法,前几日朕忙于国事,不曾来看,今儿也算偿了宿愿。”

  田礼妃幽幽地说:“未到清明先禁火,还依桑下系秋千。皇上说前几日可是不止呢!如今过了清明,若不是臣妾命人去请,说不得皇上还在批阅奏章呢!”

  “依旧例,宫里的秋千要到立夏前一天才拆卸,还有日子呢!怕朕观赏不到么?今儿好生陪你。”

  “谢皇上。皇上若不嫌臣妾放浪,臣妾就打个立秋千与皇上看。”说着摘了珠冠,将银红裤脚扎紧了,露出一双尖尖的玉笋也似的小脚,穿着一双大红的软底宫鞋,跳上画板,两手挽定彩绳,扭身道:“皇上,且来替臣妾送一送。”

  崇祯看着她纤细白嫩的脚踝道:“纤小自怜行步怯,秋千架上更风流。不足三寸的金莲站在画板上,也真难为你了。”双手一推,那秋千荡起,只几下便飞在半空中,起落之间,一袭柔软轻薄的春衫飘起,漫起片片淡红的烟霞,那是春夕中最惹人心动的一抹,璀璨、明艳、飘忽,有如昙花瞬间的开放。突然,田礼妃用力一荡,几乎飞到与横杆齐平,双唇堪堪触到竹篓里的牡丹,不料脚下一滑,几乎从画板上滑脱,崇祯失声惊呼,霎时一口气憋在胸间出不来,两眼直直地看着,急声呼道:“仔细些!切不可笑得腿软,滑倒了不是耍的。”田礼妃却不理会,轻声娇笑,竟将双腿弯了,钩在画板上,双手一松,头脸朝下荡个不住,忽地将身子一拧,双手揽住彩绳,两脚稳稳站住,又向那花篓悠悠荡去,崇祯只觉眼前一花,定睛再看,一枝红艳的牡丹已衔在田礼妃口中。崇祯连声赞喝道:“好,好!”田礼妃微微娇喘着跳下画板,将牡丹递与崇祯道:“臣妾教皇上受惊了。”

  “朕着实害怕了,不该准你胡闹的。若一失手,追悔莫及,朕岂非抱憾终生?”崇祯将牡丹在鼻边一嗅道:“可是从观花殿折来的?”

  “观花殿的牡丹要到四月才开,臣妾等不得了,教人到丰台草桥置办的,一枝竟要三钱银子呢!”

  崇祯赞叹道:“三月刚过,竟有了上市的牡丹,可真稀奇,怪不得贵出许多呢!”

  “不算什么,还有更稀奇的呢!”说着一挽崇祯坐到伞下,崇祯正觉纳罕,韩翠娥捧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竹篮,款款走过来放在矮几上。崇祯细看,见那竹篮青竹制成,散作莲花状,编织极为精细,田礼妃浅浅一笑,伸手将覆在篮上的白缎揭去,崇祯不由怔住,篮内赫然是垒做尖塔形的大红樱桃,颗粒饱满,色泽晶莹,竟似闪着光芒的粒粒宝石,惊问道:“这是哪里来的?五月才当有樱桃,如何早了两个月?”

  田礼妃笑道:“稀罕不稀罕?这倒是没花银子,是自家树上摘的。”

  “宫后苑与西苑并未栽种,怎会摘得到?”崇祯心下狐疑。

  田礼妃道:“不是在宫里,是在臣妾老家扬州的庭院里栽植的。扬州地处南国,阳气回生得早,又搭了暖棚,自然要早许多了。尝尝比北果园的樱桃如何?”纤纤细指拈起一个紫红的樱桃送入崇祯口中。

  “甜,真甜!其味不在北果园樱桃之下。”

  “那便多尝几个,就算巡幸扬州了。”

  “朕想南巡,只是老脱不开身。”

  田礼妃怕他提及政事,忍不住着恼坏了心情,忙岔开道:“已近酉时了,皇上就在永宁宫进晚膳吧!要在这儿歇息,臣妾便命人照着江南的样式,安排下器玩清供,皇上不必千里迢迢地舟车劳顿的,才能一饱眼福。”

  她俯首低耳,脸上隐隐飞起红霞,缓缓向崇祯身边偎了偎,一阵蘅芜香气幽幽地袭来,崇祯心神为之一荡,点头道:“也好,摘了门外的灯笼吧!再命王承恩到文华殿将未曾批红的奏本取来。”

  “皇上还要批红么?”田礼妃嘤咛一声,扭偏身子,笑靥浅生,闭着眼,脸上微微泛起潮红。

  崇祯嘴里笑道:“还早呢!”却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另一手搂了她腰肢。

  天色渐晚,几片阴云将落日掩住,仅余几处残霞。暮色更重了,天空变得莽莽苍苍,霎时闪出无数的星斗,各处的铜壁宫灯都有宫人在灌油燃火。崇祯、田礼妃二人晚膳尚未用完,王承恩抱着本章进来,望着田礼妃,在崇祯的耳边低声道:“万岁爷,李阁老请万岁爷移驾,他已在文华殿内候着呢!”

  “此时入宫到底有什么急事?”崇祯看看含颦带嗔的田礼妃,心里不禁有些既急且怒。

  “五凤楼前发现了一卷妖书。”

  崇祯手中的象牙箸一抖,微紫的嫩笋掉回盘龙碗内,他稳了心神问道:“书上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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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话前尘严旨焚要典  遭暗戏冷面犯帝颜

  第二十四回

  话前尘严旨焚要典  遭暗戏冷面犯帝颜

  
  午门是紫禁城的南门。城门三阙,上为九楹重檐庑殿顶式门楼,前后各有彤扉三十六扇,左右两侧建有两座方亭,内藏古钟,名曰“钟鼓亭”。门楼东西两侧城台上,各有庑房十三间,南北两侧各建重檐攒尖顶厥亭一座,称为东西雁翅楼。正中城楼巍峨,四座厥亭高耸,恰似五峰突起,形同雁翅翻飞,俗称五凤楼。左右两侧有重檐方亭四座,方亭以廊庑相联,与正楼环抱一体,楼顶两侧铺绿色琉璃瓦,中央则铺黄色琉璃瓦,最高处雕有一对五爪金龙,昂首盘旋,凌空欲飞。李国普正在东阁当值,紫禁城护军统领来报,巡城到午门,在五凤楼的城道上拾到一个黄袱,不敢擅自开视。李国普叮嘱护军统领不要声张,待他退了,打开黄袱,只见一个小匣,打开小匣,里面一个字卷,展开读了,大吃一惊,忙命人飞报皇上。

  崇祯来到文华殿坐下,李国普便要叩拜,崇祯传免了,李国普忙将黄袱呈上,崇祯开匣取出那个字卷,在御案上抚展开来,见上面只有数个拳头大的朱字:“天启七,崇祯十七,还有福王一。”满纸猩红,森然刺目,似是天书谶语,忽然想起荷香阁那个少年所言,暗忖道:皇兄在位七年而殁,难道我真的是十七年么?为什么会是十七年,怎么还有福王一年,难道皇叔常洵还要回来夺位么?他一时想不明白,面色极是沉郁,目光闪烁不定,问道:“李先生,此事几人知晓?”

  “知道此事详情的只臣一人,那护军们未曾开视过。皇上,臣以为此等浪言意字蛊惑人心,乘机作乱,当急勅有司大索奸人,剪除后患。以免邪说横行,混淆视听。”

  崇祯听了,不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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