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崇祯皇帝-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听宫里说的,还是听宫外传的?”霍维华略一踌躇,说道:“不敢欺瞒九千岁,是在宫里无意听到的。”

  魏忠贤用左手轻轻抹了抹眉稍那几根长长的白眉,似是随意应道:“噢——要是这样咱家就放心了。咱家是怕消息传开,一些心怀鬼胎的人趁机兴风作浪,搅得朝野不安。”霍维华忙说:“孙婿一心为圣上的安危着想,一心替九千岁排忧,决不敢有他意的!”

  “不敢?不会吧!要是不敢有什么意图,怎么会花银子买什么宫里的消息?咱家说得没错儿吧!”

  “这……”霍维华头上登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知如何回答。

  “哼!你倒想想,没有咱家的号令,你怎么能进得了宫?说什么在宫里无意听到的?昨日你那个小妾的弟弟陆荩臣那五十两银子是怎么得的,还当咱家不知道?咱家是看你平时还算听话,才容他透露你的,不然你一个二品的外臣知道了如此惊天的消息怎么出得了宫!”霍维华感到后背已经湿透,清晰地听到自己脸上冷汗滴落到袍子上的声音,忙不迭地离了座位,躬身连声说:“谢九千岁成全!谢九千岁成全!”魏忠贤脸上现出一点笑意,慢声细语地说:“咱家是信你的,否则你也不能进到我这花厅里来了!说说你的仙方吧!”

  “孙婿的仙方早年得自一位方外高人,所配制的仙液名叫‘灵露饮’,乃是炼取水米之精而成……”

  乾清宫西南角的御药房内,专门煎药的银锅里面放好了淘净的粳、糯二米,添满了从城西玉泉山拉来的甘冽泉水,锅下桑木干柴红红地烧着。不到半个时辰,锅上热气蒸腾,便改作细火慢熬,银锅上方的小孔不断流出水来,滴入下面的长颈银瓶。吴翼儒用小银勺从瓶中取了少许,吹凉入口,摇头不解地对王守安道:“汤味微甜,与酒娘略近。若是能医治圣上的病,药理何在?古今医书上未见记载,实在闻所未闻。守安兄博学多识,可否知晓?”王守安摇头歉然说:“莫取笑小弟了。连老兄这般医学宗师都未得闻,小弟哪里会知晓。”二人正自研讨,乾清宫御前牌子王永祚已在门外催讨,吴翼儒不敢怠慢,忙将银壶盛满,放在保温的食盒里,交与王永祚,又在后面一路跟了。

  乾清宫西便殿里一片寂静,隐约可以听到病人沉重的呼吸声。朱由校仰卧在龙床上,面色青黄,双眼紧闭,嘴巴大张,喘着粗气。床边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宫装丽人,拉着他的一只手,不时地摸摸他的额头,满面焦急,神情悲戚。她便是朱由校的皇后张嫣。

  吴翼儒手捧盛着灵露饮的银壶轻手轻脚地迈到龙床前,轻声说:“微臣恭请娘娘圣安。”张嫣回过神来,见了吴翼儒手中的银壶,眼中忽地焕发出光彩,微启朱唇,露出一口洁净端整的皓齿,急急地说:“不必多礼了,快起来,将这仙药给皇上服下!”

  几个宫娥将朱由校的身子稍稍扶起,张嫣亲自用银匙一口口地喂他喝下。朱由校两日不曾进食了,吞咽之时,大觉甘甜,一连喝了两小银碗,精神也似是好了一些,竟伸出手来抓住了张嫣的玉腕,问道:“娥儿,你一直在这儿陪着朕?”张嫣点了点头,见皇上柔声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心里一酸,眼内淌出两行热泪,鼻翼抽动,哽咽难语,转过身去擦了泪水,红着眼睛笑问:“皇爷,可是感到身子轻快了些?”

  “嗯!”朱由校应着,拉了一下张嫣的裙裾,示意她坐到龙床边上,宽慰说:“娥儿,不要多想,朕没事儿的。看你面色憔悴苍白,倒像比朕病得还厉害呢!”

  “要是皇爷能够平安,臣妾吃点儿苦也心甘情愿,只求皇爷早日康复。”张嫣微微仰起脸看着朱由校,泪水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好,好!朕答应你就是。”朱由校抬手将她眼角一颗欲滴的泪珠抹去,张嫣感到他的手依然灼热发烫,竟还有些浮肿,更觉凄然,刚刚涌起的喜悦和幸福霎时又无影无踪了。亲随贴身的李宜笑、杨翠袖几个宫娥哪里体会得张嫣的感受,见皇上与皇后言语起来,以为病情大有起色,退出大殿,手舞足蹈,奔走相告。魏忠贤的贴身太监李朝钦正好过来打探,听了宫女所言,急忙回到懋勤殿禀报。魏忠贤听说到皇上病情已然好转,以为仙方果有神效,一下子放松下来,觉得郑仰田测什么字已不再重要了,便对李朝钦道:“孩儿,快去凤彩门外的咸安宫,告知奉圣夫人,咱家要过去一趟,教她给松快松快身子,这几天可是乏透了。”

  李朝钦浅笑道:“奉圣夫人这几天也问询了九千岁好几次呢!怕九千岁劳累着,专门吩咐孩儿看九千岁什么时候得空儿,就过去歇歇,不用事先送信儿。孩儿这就陪九千岁过去吧!也许奉圣夫人早就心急了。”魏忠贤骂道:“你这猴崽子,怎不早说!”

  两人刚刚跨出懋勤殿门,乾清宫殿前牌子冯元升飞跑过来,见了魏忠贤,慌张地禀道:“九千岁,万岁爷身上有些水肿,娘娘怕不是好兆头,请九千岁过去想个法子。”

  魏忠贤心中大惊,恶声说:“宫女们不是说万岁爷已然有了起色,怎么却有水肿呢?”冯元升见他面色阴沉,心里害怕,嗫嗫地说:“吴太医刚刚诊断完,暗禀了娘娘,说那方子并无什么效用。”魏忠贤道:“你回去禀告娘娘,说咱家即刻就到。教太医院多来几个名手,再行诊治。”冯元升一溜烟儿地去了。

  魏忠贤在殿中走了几趟,命李朝钦道:“你去告知李永贞、涂文辅,将演练内操的一万内监分成三班,昼夜在紫禁城内巡视,任何人不准在宫里胡乱走动,更不准随意出入宫廷。”又对裴有声命道:“你去告知田尔耕,皇城外多加派些锦衣卫岗哨,过往行人务必严加盘查,宫里的消息丝毫都不许走漏!”吩咐完毕,却又想起了诏狱里的郑仰田,忙喊住裴有声,补充道:“再去镇抚司看看许显纯将郑老头审问得如何了。一有结果,速来报我!”

  注:五劳七伤: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坐伤肉、久立伤骨、久行伤筋,是谓五劳。七伤指伤脾、伤肝、伤肺、伤肾、伤心、伤形、伤志七种劳伤及其病因。六极则谓气、血、筋、骨、肌、精虚损以及所出现的病症,古人以为“六极应六腑,由藏以及府也。谓之极者,病重于五劳者也。”

  所伤虚者,阴阳、气血、荣卫、精神、骨髓、津液是也。损者,外而皮、脉、肉、筋、骨,内而肺、心、脾、肝、肾消损是也。成劳者,谓虚损日久,留连不愈,而成五劳、七伤、六极也。";亦说:";虚者,血气不足也,久则肌肤脏腑亦渐消损,故日虚损。劳者,久为病苦,不得安息,如劳苦不息者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回 郑仰田毙命镇抚司  痴和尚坐化文殊庵  

  第三回

  郑仰田毙命镇抚司  痴和尚坐化文殊庵  

  
  东安门外,一大片青砖的瓦房,房舍的四周一棵棵古槐,枝繁叶茂,蔽日参天,将一座座房舍笼罩得格外神秘、阴森,这就是东厂督衙及锦衣卫下属的南、北镇抚司所在地。南镇抚司负责本卫日常行政事务,北镇抚司专管诏狱,对人犯动用刑名拷问。东厂的衙门虽不高大华丽,但却极为威严肃静。正厅中间乌木云头大条案后,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把虎皮高脚太师椅,大厅的两边各排四张乌木交椅。大厅北墙正中央高悬一块乌木嵌金的巨匾,上书“朝廷心腹”四个大字,左下方一行小字:书赐厂臣。印有天启广运之宝。下面还挂着一个小些的蓝地乌边儿木匾,上写“###堂”三个金字。此时,大厅上空无一人,但是后面的刑堂却传来行刑的喊叫和犯人的痛呼之声。

  刑堂上,掌刑千户、理刑百户、掌班、领班、司房、役长、番役列立两厢,许显纯高坐在乌木条案后,对着行刑的番役命道:“小心打!他的话没说出之前,千万不可废了他的性命。”

  理刑千户霍政回道:“大人,这妖人牙口紧得很,不动大刑,恐难奏效。”

  “蠢材!口供问不出,九千岁怪罪下来,你教本大人如何搪塞?要提本大人的人头复命吗?”许显纯本来问了多时没有结果,心中火气无处发泄,当下大声叱骂。

  那霍政本是魏忠贤早年提拔的旧人,却被许显纯几句话骂得灰头土脸,心下恼怒,又不敢分辩,抄起皮鞭将高吊在屋梁上的郑仰田连打数下,骂道:“你这老猪狗!没由来巴巴地跑到京师来,找咱爷们儿的晦气!快说,许大人他老人家慈悲,可爷手中这皮鞭却不知道什么是慈悲!”

  郑仰田被打得遍体鳞伤,好在镇抚司的番役下手极有分寸,许显纯吩咐“小心打”,本是行话,就是嘱咐行刑的人要专拣皮糙肉厚的地方打,这样虽然看着鲜血淋漓,但不伤筋动骨。若是喊声“着实打”,却反了过来,则是专拣要害的部位下狠手,往往只消数十下,犯人便骨裂筋直,断无活理。天下刑名之术北镇抚司最为精通,近几年来,更是将拶、夹、棍、钮、镣五刑增加为大枷、立枷、木笼、挺棍、烙铁、脑箝、灌鼻、钉指、断脊、钩背、斩腰、抽肠、摘心、挖目、剥皮、刷洗、一封书、鼠弹筝、拦马棍、燕儿飞、径寸懒杆、两踝致伤、不去棱节竹片数十套。钩背是用大铁钩子钩入脊背高悬木梁上。抽肠则是在一条横木杆中间绑根绳子,高挂木架上,木杆一端有铁钩,另一端缒着石块,将铁勾塞入犯人的肛门,把大肠头拉钩出来,石头坠地,犯人的整条肠子就被抽出,高高悬挂成一条直线。或先用牛角尖刀从人犯的肛门处挖出大肠头,用绳子绑在马腿上,一人骑马狂奔,肠子越抽越长,转瞬即尽,人犯随即一命呜呼。刷洗之刑是先把犯人剥光,裸体放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往身上连浇几遍,再用铁钉制成的刷子刷擦皮肉,犯人的皮肉早已被热水浇得几近熟烂,哪里经得起铁刷的摩擦,一刷下去一道血槽,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剥皮是将人犯剥得一丝不挂,躺在门板上,手脚钉住,取熔化的沥青浇在人犯身上,片刻沥青冷却凝固,用锤子慢慢敲打,沥青和人皮一齐脱掉,或用刀活剥人皮,先从被剥者的后脖颈开刀,顺脊背往下到肛门割一道缝,把皮肤向两侧撕裂,背部和两臂之间撕离开肉的皮肤却连在一起,左右张开,就像两只蝙蝠翅膀似的,被剥的人要等到一天多才能断气。凡此种种,令人闻名丧胆。

  郑仰田睁开红肿的眼睛,惨笑道:“并非是不说与几位爷知道,小老儿跟信亲王素不相识,测的什么字与小老儿也没多大干系,只是咱这门中有个规矩,来测字的都是衣食父母,万不可将测字时的话语泄露给他人。当年,小老儿初入师门,就在祖师爷的灵位前立下了毒誓,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违背。”

  “这是什么臭规矩!今日偏要看看,是爷爷的刑法大,还是你的规矩大?”那霍政用双手使劲捋了捋鞭子,皮鞭相击,啪啪作响。许显纯在案后也按耐不住,喝道:“好泼皮!不教你尝尝刑具的滋味儿,你也不知道王法森严。来呀!红绣鞋伺候。”

  不多时,两个番役从堂外抬上一个烈焰腾腾的火炉,在堂上放了,跟在后面的一个番役手中捧着一双乌黑的铁鞋,扔到火焰之中,不消一盏茶的工夫,铁鞋已由玄黑变得通红。霍政用一只火钳将红红的铁鞋夹了,左手拉起郑仰田的头发,在他面前晃晃灼热烤人的铁鞋,嘻笑道:“让大爷给你暖暖脚,教你临死也做一次娘们儿!”说着,早有一个番役将郑仰田的右脚扳起,剥落了鞋袜,那霍政猛地将铁鞋套到他的脚板上,只听“吱吱”几声,升起一团青烟,旋即堂上弥漫着皮肉焦糊的味道。郑仰田大叫一声,昏死过去。霍政挥手命番役取冷水浇他,又将炉中另一个铁鞋夹起,便要往郑仰田的另一只脚上套,许显纯喝道:“慢!看他醒来招不招?”

  霍政呵呵大笑,顺势将铁鞋在郑仰田头发上擦过,又是一阵焦糊味儿。郑仰田被冷水一激,幽幽醒来,便闻到脚底不断涌出烧焦的刺鼻臭味儿,渐渐感到深入骨髓般的疼痛,吃力地抬头看看许显纯等人,仍旧将头垂下,似哭似笑道:“我总算是对得起祖师爷呀!”说着,泗涕横流,心中一热,喷出一口鲜血,又昏了过去。

  午后的日光澄澈地撒入大殿,仰卧在龙床上的天启皇帝越发显得面色苍白消瘦。端庄秀丽的张嫣静静地守坐在床边,不时用雪白的锦帕拭去他额头、腮边的冷汗,隐含泪水的美目无限怜爱、无限幽怨地看着结婚不过八年的夫婿,极度的悲伤反而使她显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