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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巴托罗梅·哥伦布与马尔泰卢丝之间最直接的联系来源于耶鲁的马尔泰卢丝地图的绘制组成。耶鲁地图的散页尺寸各异,这点就排除了它们是被印制的地图单页可能性,否则它们将不得不被制成统一的尺寸以适合装订。在亚历山大·菲托尔同戴维斯教授来往的私人信件里,菲托尔说:通过X射线检测,在这些散页上没有发现印刷的痕迹,而且耶鲁地图所有的内容都是手绘的,包括文字和上色。简单来说,这张图是摹拟而成。经过戴维斯教授的鉴定,确定是出自巴托罗梅·哥伦布之手。对这个让人震惊的断言,戴维斯教授做了如下解释:
1485年,哥伦布离开里斯本去西班牙时,巴托罗梅作为一个具有热那亚风格的绘图员,积累了丰富的绘图技巧。他待在国王约翰二世(King John Ⅱ)设立的专门负责绘图的馆邑中。而在西班牙的哥伦布却致力于在唐纳斯·尼古劳斯(Donnus Nicolaus)和葡萄牙海图的基础上重新绘制一张更大的世界地图。就像当时所有重要的海图一样,这张大的海图被绘制在了零散的羊皮纸上,之后又被不留痕迹的缝合起来,用亚麻布托在下面。这张180cm×120cm的巨大地图成为了标准的葡萄牙世界地图,而且上面还不断地增添了一些新的发现,这些新发现包括康(Diogo Co)和迪亚斯的发现。1489年年初,还在西班牙的哥伦布陷入到贫困和失败之中:1488年他的退休金被停了;此外,他不再从梅迪纳·塞利公爵(Medina Seli)或是马克思·德·莫亚侯爵(Marquess de Moya)处得到免费的膳食和住所。在这种情况下,巴托罗梅准备到西班牙去,和他的兄弟哥伦布在一起,并帮他实现他的计划。兄弟俩急需用钱,尤其是来自热那亚(Genoa)的圣乔治亚银行(St George)必需的和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他们确实也得到了这些支持。钱可以从出卖葡萄牙秘密地图中得到,在离开里斯本之前,巴托罗梅复制了尺寸合适的地图。巴托罗梅不得不秘密地复制这张巨大而又标准的世界地图,从图的大小来看,他需要11张纸,要比羊皮纸便宜、要薄、要不引人注目。于是,耶鲁的马尔泰卢丝地图就这样由巴托罗梅亲手绘出了。1489年初,巴托罗梅离开里斯本。他首先到塞维利亚(Seville)去帮助他的兄弟哥伦布,这是他第一次到塞维利亚。在那儿,巴托罗梅通过替换图中的一页而更改了地图。这页原本将非洲正确地定位为纬度34°22′,被改成了南纬45°。镶有画框的马尔泰卢丝地图看上去更像是一幅画。地图只画到了南纬41°的地方。如果要把这个位置加到地图里,必须将图绘到南纬45°。(15)
第十八章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5)
第二条线索是地图上在非洲东海岸处的一条文字说明,上面写着:Ultima navigatio Portuga ,意为“葡萄牙航海最远处,公元1489年”。在它上面,由于马尔泰卢丝地图将地理范围扩展到南纬45o,这条说明似乎表明了一点,即迪亚斯已经沿着南非东海岸前进,航向北,一直到纳塔勒省(Natal)。但在这次旅行中,他并没有做到。说明文字所显示的地理范围是南纬33o到34o之间,这一精确的数据是依据迪亚斯所到之处—王子河(the Rio de Infante),在南纬34o的“大鱼河”(the Great Fish River)而得出的。因为在地图上,非洲的地理位置延展到南纬45o,所以说明文字出现的地方就在纳塔勒省的北面了。巴托罗梅将地图改为南纬45o,但他却无法将说明文字挪走。
结合这三点伪造之处,表明它只不过是要排除从葡萄牙向东到中国的可能性。显然,马尔泰卢丝地图的目的不是去影响葡萄牙人,因为葡萄牙人拥有1428年世界地图,知道确切的地理位置。马尔泰卢丝地图能影响的是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的天主教君主。从托斯坎内里的信可见,当时的一个纬度相当于50海里(即90公里)。根据伪造的马尔泰卢丝地图来看,要想绕过非洲到达印度,人们需要从北纬39o航行到南纬45o,如再向北航行到印度则需要再航行45o加15o,所有这一切表明印度的航程有15000海里。此外,要想绕过非洲,船队必须航行到南纬45o以下的地方,通过被迪亚斯视为他所到过的最危险的海域,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通过几种方式伪造的马尔泰卢丝地图描绘了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向东的航程。在从安的列亚向西到中国航行的过程中,西班牙的船队能够通过麦哲伦海峡,这胜过葡萄牙。那么,为什么葡萄牙人专注于从东面的路线到中国,而西班牙人却致力于经南美洲到中国呢?我认为原因就在于此。巴托罗梅·哥伦布窃取了葡萄牙政府的海图,之后又伪造了一张图。只有他和哥伦布知道这份海图是假的。他们拿这张假图和谎言去骗取热那亚的圣乔治亚银行以及西班牙的天主教君主的金钱和支持。但是,哥伦布留给后代的真正遗产并不是关于美洲的发现,而是大西洋上的季风系统。这是哥伦布在他后来的几次航海过程中,通过卓越的分析和探索得出的。风和流动模式的知识对于准备和实施航海而言,其价值是难以估计的;这些航行导致了以后几个世纪美洲的殖民地化。
最后,是有关于“那位机敏的航海人詹姆斯·库克船长这个才能卓越、声明显赫而且航海技术全面,经验丰富的海军指挥官”。(16)库克三次伟大航行的第一次开始于1768年,是到太平洋去探测关于贝努斯(Venus)的路径。然后,越过了太平洋,而且发现了“新西兰”,他发现这是个很适合定居的国家,应该是极其值得英国人注意的目标。库克船长探察了澳大利亚东部海岸,而且以国王的名义宣称了对整个国家的权力。在他返航过程中,他路过了新几内亚(New Guiea)和好望角。
1722年,为了完成对南半球的发现,他第二次扬帆出海。库克到了新西兰,为了给将来到这儿来的探险者和定居者提供食物,他运来动物,种植蔬菜。接着,库克向南航行到南极的边缘地区。库克第三次到太平洋去航行的使命是寻找从太平洋到大西洋去的北部通道。他又一次访问了新西兰和澳大利亚,接着又向北美驶去。探察了从俄勒冈(Oregon)向北的海岸。库克驶入了白令海峡(Bering Strait),发现了一条无冰阻碍的路线,最后返航。1779年2月14日,因为与土著居民发生争执,库克在夏威夷被杀。
库克是一位伟人,是历史上最伟大的航海家,但他既没有发现新西兰也没有发现澳大利亚。在他开始航海生涯的两个多世纪前。迪耶普学校的一组地图十分清晰地标出了澳大利亚的地理位置。当库克开始航行时,让·罗茨地图为英国政府所有;与库克同行的约瑟夫·班科斯(Joseph Banks)却拥有一张更好的地图,“哈尔莱海图”(the Harleian),这张图绘出的澳大利亚的地理位置和罗茨地图一样精确。这位海军上将也知道迪耶普书院里的德斯利安(Deslien)和德塞利耶(Desceliers)地图。后来,库克船长在奋进号海峡(Endeavour Reef)被困。这个海峡与后来为人们所熟知的库克镇港(Cooktown Harbour)一起,都被清楚地绘在了那些早期的地图上。当库克从奋进号海峡脱险后,直接驶向了库克镇港。因为,库克镇港是这1000里海岸线上惟一的港口。“尽管这个港口没有我以前听说过的那样大,但它对我们的航海计划将起到良好的作用。”(17)从德斯利安的地图来看,库克镇港确实不小。这是因为,永乐十九年至永乐二十一年(公元1421~1423年)当海军上将周满绘制地图的时候,海平面很低。
库克船长返航后,宣称已经发现了澳大利亚。但是,英国海军总队地图绘制部门的负责人—达尔林普尔(Dalrymple)却著文极力反对这一说法。詹姆斯·库克船长为人非常勇敢、坚决,而且还很正直,但他终究没有发现大陆。海军总队所拥有的地图早在250年前就绘制出了澳大利亚。
虽然哥伦布、迪亚斯、达·伽马、麦哲伦、库克以及其他来自欧洲的探险者们都很勇敢,并且意志坚决。但是他们航海时都带上了地图,这些图描绘出到达目的地的路线。他们应将一切归功于第一批探险者,在永乐十九年至永乐二十一年(公元1421~1423年)进行了史诗般航海事业的中国人。1421年5月9日的一场大火焚毁了紫禁城,这对于中国是何其不幸。欧洲人得以重新“发现”了最初只为中国人及尼科洛·达·康提所发现认识的几乎整个世界。那些伟大的欧洲探险者们所使用的航海图、船只及海洋导航系统有很多都得自于航海探险者亨利和他的兄弟唐·佩德罗,更多的是得自于中国皇帝—朱棣,以及他的勇敢且极富航海经验的宦官舰队司令官—郑和(以及他的助手)、周满、洪保、周闻及杨庆等。
第十八章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6)
瓦斯科·达·伽马并不是第一个绕过好望角到达印度的人,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并没有发现美洲,麦哲伦也并不是第一个环绕地球的人。还有澳大利亚早在库克船长到达之前3个世纪,南极早在欧洲人最初尝试占取之前4个世纪就已经分别被人发现了。所有这些事实的公布对于那些勇敢且航海技术娴熟的探险者的拥护者来说,可能是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甚至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但是疆理图、匹兹加诺、皮里·雷斯、让·罗茨、坎提诺和瓦尔德塞米勒(Waldseemüller)的航海图毫无疑问是真实的。这些航海图包含有仅能得自于富于开拓精神的中国舰队上的制图员的信息。尼科洛· 达·康提登上了从欧洲到达澳洲的船只;唐·佩德罗又从达·康提那里得到这一信息,并把这一信息体现在地图上从而展示了整个世界。
托斯坎内里说服了哥伦布,使他相信自西航行也可以到达中国;当麦哲伦告诉他那群发动骚乱的船员说他航行前曾于葡萄牙财政部的地图上看到现在众所周知的“麦哲伦海峡”时,他几乎就是在述说着事实。事实也可以比小说更奇妙。
坐落在萨格里什(Sagres)的航海探险者亨利王子的墓志铭上究竟记载了些什么来纪念这位伟大的航海家一生所做出的牺牲和成就呢?他开辟了将要征服世界的欧洲探险之路,而现在除了一座倾颓的日昝仪埋没于荒草乱石之间外别无所有。
位于中国江苏省西部牛首山(Bull′s Head Hill)的郑和墓也处于被忽视的境地。墓穴被乱涂乱划并且四周杂草丛生。他的纪念馆也因缺少人们的关心而被迫关闭了。上天有灵,这些伟大的探索者们将会在天堂里得到安慰。
结语 中国人的遗产(1)
影响深远的1502年甘地诺世界海图。欧洲人的航海探险:14世纪时的马可·波罗与他的父亲和叔叔(左边下图);15世纪时的哥伦布、达·伽马与麦哲伦(右边中间插图,自左至右)。16世纪时与古里等港口的商品交易极其兴盛(左边上图),但是直到库克船长与班克斯(右边左下图)出现,欧洲科学探索的水平才追上中国。1769年,库克与班克斯在前往大溪地的路上,短暂停留于火地岛取水的情景(右边右下图)。贝伦(Belem)的航海家亨利王子纪念碑。亨利静伫船首,深遂的目光凝视着西方,展望葡萄牙人未来400年的航海探险。
当中国处于黄金时代,她的权势和影响从日本扩展到非洲乃至整个世界,而这一时期的历史遗产至今仍然保存着。从马六甲到科贝(Kobe),中国的佛教建筑装点了亚洲的地平线。从非洲到日本都可以发现中国明朝的丝绸。从澳大利亚到满洲 (Manchuria),可以发现精美的青花瓷器。在全球很多地方的墓葬里都能看到那一时代的玉制珠宝。即使是到东南亚的最老于世故的旅行家都必定会对中国遗迹的普遍性感到震惊。从苏门答腊到帝汶岛(Timor)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