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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攻击？
“砰！”
这回李玄从背后被打了个结实，直接朝前飞了出去，同时吐出一口血来，他努力稳住身形，回过头来，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从背上的感觉来看，这攻击不是子弹、不是拳头，倒像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物体一头撞了上来……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李玄往旁边退开一步，但是故意没有退太多，只觉得一阵风拂面而来，气压发生了变化，他猛然醒悟过来，这是空气弹！
但是，释放攻击的人在哪里？
空气随处都是，只要有能力，当然可以在任何地方制造空气弹，比如说攻击者站在十米开外，却在被攻击者的身边制造了一团压缩空气……
李玄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险境，尽管看不到，他可以感受得到危险正在临近，这回至少有五团压缩空气在成型，马上要朝自己飞过来。
“轰！”
李玄顿时觉得浑身的血管都在翻江倒海，但是他毫不停顿，吐出一大口血的同时便朝一个方向冲过去——趁现在，那五团压缩空气散开时严重地搅乱了这屋子里的空气，在这时候要继续制造空气弹会多花一些时间，而这，就是机会！
“当！”
一个躲在角落里的人用一根铁链挡住了李玄手里的刀，说道：“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不是隐身人，只是躲在角落，当然会被发现。”李玄说，他的眼里放出微弱的橙sè光芒。那人笑道：“你果然很厉害，如果你刚刚没被那些人消耗了体力，我还真担心能不能对付得了你。”
李玄手腕一转，刀和铁链摩擦产生了火花，但是这铁链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看来是相当结实的东西。
“我和下面那两个愚忠的笨蛋不一样。我叫程焕，楚玉用威逼利诱的形式来让我为他做事，所以，请你不要责怪我。”此人说，“另外，我很欣赏你的忍耐力。”
他这么说是因为李玄的唇边还在不断地溢出血来，新伤旧伤合在一起，若是换了个人，说不定疼都给疼晕过去。
但是李玄毕竟是李玄，在听着程焕的话，同时忍耐着痛苦的同时，他还敏锐地感觉到了来自后面的攻击。
李玄猛地往旁边一闪，以至于程焕也不得不闪开以免被自己的招数击中。随后李玄猛一转身，右手的刀换到渐渐恢复了知觉的左手，一时间程焕只觉得眼前剑花闪烁，却不知那攻击究竟要往何处去，只得连连后退，同时护住要害部位。只听得一声响，刚刚那空气弹打在了墙上。
轰隆一声，整幢屋子都震动了一下，原来是墙塌了一块，露出里面像是商场的工作间一样的地方。两人都往屋子正中去了，免得被落下来的砖块砸中。
然而，李玄猛然觉得背后传来一阵yīn风。
楚玉！
尽管不知道楚玉此刻是怎样一种状态，但他手上拿的肯定不是鲜花，李玄立即往左边一闪，却正好迎上了一个正面而来的空气弹。
“砰！”“哗啦！”
李玄被击飞到半空中，随后那铁链便将他缠了起来。
“这是从制裁者监狱偷来的特制铁链。”楚玉的声音传来，“它能够封锁人的异能，也就是说，如果你现在想用异能来对付我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李玄落到地上，好不容易站稳了。
“目的？”
“如果仅仅是想杀死我或者活捉我，应该不用这么麻烦吧。”李玄说。
楚玉微笑，李玄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却说道：“我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看看白狼，或者樱之使徒的终极力量罢了。你应该也想得到，说是能封锁异能的铁链，如果将人逼到临界状态，从而引发力量的爆发的话，也不一定就打不破。如果你所拥有的樱之使徒的能力是被封印了的话，说不定我还能逼着你使出来。”
“那不是封印。”李玄说，“我丢掉了那个能力。”
“异能是丢不掉的。”楚玉说，“而且制裁者不可能没有樱之使徒。白狼、樱之使徒、还有三大邪神，在制裁者的资料记录中他们是最强，却也被称作‘被诅咒的身份’。而这些身份，都是从制裁者建立起就代代相传的。其实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制裁者变成了现在这样。”
李玄怔了一下，究竟是什么让制裁者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也想知道。这样一个以正义为目的的组织，逃开了令异能者们惧怕的反噬和暴走，却陷入了“以恶制恶”的悖论中，并且还有“白狼”和“樱之使徒”这样受诅咒的身份存在。他当初潜入制裁者的资料库，就是想知道这些，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然而，没有来得及多想，楚玉的身形已经消失了。同时几股巨力从四面八方传来，是空气弹！
没想到那铁链不仅限制了行动和异能，甚至让他的直觉也变得迟钝起来。程焕一下收紧了铁链，把李玄制得更牢，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不起，为了让你解开封印，爆发出你全部的能力，我就只能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李玄完完全全处在了受虐的位置上。
又是砰地一声，这回是正面击中，李玄撞到墙上的同时，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肋骨断裂的声音。
“别想看到樱之使徒的能力。”李玄说。我曾经对自己立过誓，再也不让那蓝sè的火焰出现在世界上……他这样想着。他不会使出那个能力，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想到的是，林子青竟然能使用那种火焰。
程焕一脚踢了上来，这一脚的力量竟不比那些空气炮要小，几乎让李玄断裂的肋骨插进了他的心脏。
“那就试着打破铁链的限制，使出白狼的能力吧。”程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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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侵蚀
（） 不知过了多久，李玄的血洒了一地。程焕非常尽职尽责地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而他眼里的惊异之sè也越来越浓，因为李玄虽然浑身是血，狼狈至极，却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足以致命的攻击——所有的！而且，他到现在也没有发出过一声痛苦的呻吟。
“我其实很看不起楚玉。”程焕说，“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凌驾于我们这些弱者的头上，脑袋不太好的，就被他骗了进去，对他死心塌地，像我这样的，就被他用各种形式逼迫。”他叹了口气，又狠狠地踢了一脚，接着说道：“小子，我很佩服你的毅力，而且我认为，你应该有能力打破这铁链的束缚。”
李玄面无表情地望着程焕，程焕不由得打了个激灵——那眼神里此刻并没有痛苦，也没有仇恨，尽管他的瞳孔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
“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痛苦藏起来？”程焕说，“就算你满地打滚惨叫不已，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李玄保持沉默，在这种时候，他竟然回忆起了林子青。
楚玉说，制裁者不可能没有樱之使徒。但是曾经身为樱之使徒的李玄明白，制裁者更不可能有两个樱之使徒。但是除了樱之使徒，他从未听说过有别的能力者可以使出如此强大的蓝sè火焰。
“咚！”“咔嚓！”又是一根骨头断了，这是第十根。程焕叹了口气：“为什么？如果你把你的仇恨爆发出来，打破铁链应该不是难事。”
“那样的话……你也会被杀死的……”
程焕愣了一下：“你的意思说，你不希望自己打破铁链后克制不住杀意而杀死我？”
李玄还没有回答，就听见一个声音说：“看来，想看看白狼的终极能力还相当不简单。程焕，停手吧。”
是楚玉的声音。
楚玉走到李玄的面前，程焕问道：“现在该怎么做？”
楚玉抬起手，提着李玄的后领将他拎起来，随后他走到天井边上，将李玄从那已经被震碎的玻璃处扔进了天井。
“这里可是三层楼！”程焕说。
“他死不了的。”楚玉说，“还是说，你在担心他？”
楚玉走到天井边沿，朝下望去，下面毫无动静，楚玉又往前走了一步，他的半只脚已经悬空了。
此时李玄正费力地抬起头看上面，他看到楚玉站在天井边，而程焕站在他身后很近的地方，近到一抬手就能把楚玉推下来，而他还真那么做了。
程焕一抬手，楚玉便有所jǐng觉，然而，程焕的手上竟发出橙sè的光来，形成了一道橙sè的光幕，挡住了楚玉的反击，然后楚玉就啪地摔了下来，落在地上不动了。
“楚玉身体状况不怎么样，这样摔一下他估计爬不起来了。”程焕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枚散发着橙sè光的，小小的圆形珠子，中间写着一个“义”字。“李玄，咱们后会有期。”他审视着那枚珠子说。
李玄不是程焕，他相信楚玉在牢里待那么久身体好不了，可他绝不相信楚玉这样摔一下就爬不起来。但是令他惊讶的是，楚玉真的没能爬起来，倒像是陷入了昏迷。
直到这时李玄才有机会细细地打量楚玉。无论是刚刚也好，还是在制裁者监狱见面的时候也好，楚玉给他的感觉总是狡猾的、却又风度翩翩的男人，并且永远跟别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人看不透。然而现在，他却从楚玉微微敞开的衣领看到了他的锁骨，并且看到了那苍白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虽然只是很浅的疤痕，可是那数量却让人触目惊心。
此时天sè已经微亮了，楚玉的脸庞在早晨的光芒中显得越发动人心魄，尽管脸sè苍白，可是这掩盖不了绝世美男的魅力。
如果换个场景，李玄说不定会多欣赏一番，不过现在重要的是，要不要趁此机会杀死这个家伙。
李玄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顿时脑袋一阵眩晕，几乎昏死过去，眼前红红绿绿地发花，而在这时，一幕不同寻常的场景进入了他的眼帘。
灰暗，发黄，像是放了很久的老照片，这个地方李玄完全没有见过，但是他听到了声音，有人在喊：“快点儿，追上来了！”那声音就像直接从他脑海中传出来的。他感觉到自己……不对，是自己的视野正在移动。
有什么东西打到身上，像是小石子，却不怎么疼，感觉像做梦。然后听到有人喊：“楚玉，快跑！”
李玄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了，这是幻觉侵蚀！同时他也猛省，楚玉把他折磨到这种地步，哪里是仅仅想看到白狼和樱之使徒的终极能力那么简单，他是想利用幻觉侵蚀来读取自己的记忆！
所谓幻觉侵蚀，这并不是异能，而是一种“现象”。它的原理就是，当人处于幻觉空间中时，如果由于剧烈的情绪波动或过于疲惫而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jīng神，就会不自觉地将自己的记忆投shè到幻觉空间中。也就是说，“不小心地”制造了幻觉。
所以现在，李玄看到的就是楚玉的记忆。
视野猛然转了一下，于是李玄看到一群小孩子朝着这边冲过来，其中跑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他的弟弟，李顺！
“你怎么不跑了？”李顺喊道，他似乎受了伤，一瘸一拐的。而跟在后面的那群人显然不是一伙的，个个一脸凶相，像要把楚玉吃了的样子。
李玄能感到楚玉掏出了什么，他听到楚玉当时还很稚嫩的声音说：“逃不掉了。”
李顺大吃一惊：“难道你……你打算杀了他们？！”
“就算我不杀，他们也会死的。”楚玉冷冷地说，“难道你以为这个地方能够容许这么多人生存吗？”
接下去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只知道是陷入了一场打斗，因为是二对多，楚玉输得很惨，遭到了围殴，雨点一般的拳脚落在身上，就连在幻觉侵蚀中的李玄都觉得有点疼。
但是，画面到这里就“咔嚓”一下消失了，一片黑暗与寂静，过了三四秒钟，仍然没有任何场景，只是听见有个女人用很大的声音说道：“你这不争气的小兔崽子！楚家的未来看来就毁在你手上了！”随后传来什么东西抽打皮肉的声音，然后那个女人又说道：“滚！哪远滚哪！我怎么造了你这个孽种！”
这女人是谁？
和楚玉有关系的女人李玄只听说过一个，那就是楚玉的母亲，他的母亲多年前谋杀亲夫未遂后逃跑了，能从制裁者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