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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可恶!该死的,该死的!“她在哪?,她在哪?”我猛地一张口,便咬住了她细嫩的脖子。
“吃了我,吃了我啊!你这个臭男人!吃了我啊,你有什么了不起!吃了我啊,吃了我啊!光咬有什么用!”面对她逼人的气势,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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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蛇传说(101)
“咬啊,咬啊!我叫你咬!”她的手猛地抱住我的头,不停地撕打着我的脑袋。我的头被她拍打得很厉害,眼睛里直冒金花,咬着她的口也就松了。她从我的身上落了下来,有气无力地瘫坐在灰白的沙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红红的,两行清丽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流,很快就打湿了她脖子上的肌肤,油亮油亮的。几丝殷红的血在她纤细的手脖子上,湿湿地凉着。“为什么你不咬?”
“我问你为什么不咬?”她抖了抖手上结晶似的沙子,再次扑到我的身上,抱着我的身子,将我的头埋在她的怀里,用她的舌头轻舔着我头上流出的鲜血。
“疼吗?”
她的手在出血的伤口上轻轻地抚摸着,不时地哈上一两口热气,轻轻地吹着。“疼吗?这样好些了吗?”
捧起我的头,我看见了她一脸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看着我一脸的迷茫,她更是痛苦不堪地哽咽着。“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忏悔,她的哭声,带泪的面容把我彻底地弄糊涂了。这哪里是那个泼辣蛮横的珠儿,分明就是金兰啊。
“金兰,金兰!”我情不止禁地将她紧紧地盘了起来。
“金兰,金兰!我的金兰!”在我一声声急切的呼喊中,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栗。我盘着的身下,有了一股滚烫的热流。从我的身下向四周溢出。很快她的身子成了一滩血水,我盘着的身子一下子散了架。鲜红的血水,十分惊艳地称着一颗颗晶亮的沙子。血水渐渐地在沙子的颜色中淡了下来。不一会儿,沙土上只留下了一圈印着我的身子的湿痕。她走了,没有交代一个明白,就这样走了。
走吧,就这样走吧。我不舍地回了回头,昨晚蜕下的那张皮还在沙砾石上。太阳的五色光芒不留痕迹地涂抹在它上面,远远地看去,像是一条银色的链子高高地挂着。这是一张皮,还是一根锁人的链条?人与蛇的局限,或许就在这一张皮的约束。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白云上奔跑着放羊的牧马。阳光洒满了荒杂的草场,我躲在林子里寻着阴凉的地方,借着一片绿叶或是一丛野草的遮挡,漫无目的地游荡。
我该去何方?何方在什么地方?我在林子里呆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四脚蛇又回到了我的身旁。
“去天堂吧。”
“天堂是何方?”
四脚蛇给我指了指我脚下的路说:“天堂,就在前面的路上。”
瓦梁山,不是很大,也不算高。很快就被我们甩在了身后,四脚蛇爬到我的头上咂着舌说:“乖乖,出了山,才知道这山,美着哪!你瞧满山的枫叶林子,一层一层的。还有那河水可真是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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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蛇传说(102)
瓦梁山。一层一层的绿叶,一片一片的绿,一片一片的绿,又一片一片地碧,一片一片的碧色,满山满山地透。碧亮碧亮的山,碧亮碧亮的水。像一块拾不起的玉,如同一个丢在记忆中的美梦。瓦梁山呵,静呵!静出了禅说的境界。哪怕是一根手指轻轻地一戳,就能戳起满山的枫雨。哪怕是少女的一口微息,都能惊起连野的唉声。
瓦梁山,别了。
从一个梦的始源到一个真实的幻的出现。
(六)
离开瓦梁山不觉已经好些时日了,前面是有名的九方台。小时候和爷爷来过这个地方。只记得爷爷说过九方台是玉帝插降龙幡的地方。民间还有一个顺口溜,是这样流传的:
“九尺方台高不高?十丈龙幡出灵霄。
九尺方台美不美?两水碧波台下绕。
白日清高秋水慕,一架长虹渡云桥。
万古春风花枝俏,梧桐林中凤凰鸟。
凤凰齐飞出林梢,他乡男儿又见女儿娇。
天生女儿多情笑,痴情男儿无情恼。
他年古树生菩提,月明山寺红颜老。”
九方台近了,近了。层层叠叠的树林像浸透了许多清亮的水。水墨画中的技法,亦然归于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中。层层的林子,便是层层的山峦。层层的山峦便又是一个个禅说的宝塔,一个又一个宝塔带有一股静悟的神态在缭绕的云雾中逐渐明朗开来。
“看,那就是天堂!”四脚蛇指了指山峦中间,有一块白云汇集的地带,眼珠里发出了旋彩的光芒。
“天堂,那就是天堂!”四脚蛇十分兴奋地从我的身上跳了下去,像是一个虔诚的喇嘛教徒对神山的膜拜,像蛇一样爬行一段距离又像人一样地点着头叩拜。天堂,那就是天堂。小时候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九方台的模样已是模糊了。只记得爷爷说过那里供着一尊叫什么如来的菩萨。跟在四脚蛇的后面,九方台近了。就在入云的地方,高高的山峰上响起了山寺的钟声。“当,当,当”的钟声从林子间里逐个倾泻而来直入我的耳膜。我的肉体和灵魂仿佛进入了一个虚无的世界。平和清静,没有杂念,也没有人烟。近旁山谷的风如同千万只佛手拂在我的身上。路是一块一块的溜青的石板往后移动的,仿佛撕开的记忆一张一张地飘散。林子间里的几分雾气有些朦胧,偶尔从碧亮叶子上滴落几颗珍珠似的露,粘到我的身上、滚落在我的身下成了几点清泪。
“到了,就要到了!”就在我磨蹭的片刻,四脚蛇已然催促了起来。粗大的身躯从石板上碾过,居然每一块都很安然,没有让我带上一点破损的重负。青石板铺成的路,其实不应该叫路,而应当是径。越往上,整个林子便增加一分神秘和静谧。不过,其间也有不少可以舒展的情分。几株野百合便长在径道的两旁,粉嫩的花蕊上湿湿的,如同珠儿的舌头。白瓷一般的花瓣更像珠儿脸上的肌肤。两根藏青藤长在斜口上,相互缠绕在一起,青溜的叶子与土青色的藤是一个整体。而两根藤长在一起,没有平行的空间,相互融合也成了一个整体。珠儿和我,我和金兰,金兰又与珠儿。谁与谁是一个整体。我很想知道一个答案。然而当一根藤同时缠上两根藤的时候,它们便不在是一根根脆弱的藤,而成了一棵粗大的树。树可能开花,可能结果,可能光开花不结果,也有可能什么也没有。这是不同的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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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蛇传说(103)
“到了,到了!”四脚蛇指着前面透亮的出口,大声地冲我叫喊了起来。到了,是到了。一块巨大的大青石立在出口的旁边,上面刻着:“九方台”三个字,很是峻逸。上了九方台,方知自然的境界。茫茫的山川在台下若隐若现,一幅又一幅飘渺的山水图画,都是些新成的墨宝。淙淙的泉水与万物生长的声响齐聚在山下形成了一股万马奔腾的博然气势。几只小飞雀从云雾中直冲而来,快到台上的一瞬间,便又倒翻着筋斗,一头栽进了深壑的林间。雾在林子里不断地腾升,似轻烟,如轻纱,薄如蝉翼。九方台是一只焚香的鼎,被安放在香火的案头。台上除了几块青溜的石头,便只剩下一座石砌的寺院。寺院很是高大,由一块块石头如鱼鳞般有序地堆砌而成的。两棵巨大的盘龙树,叶子很是茂盛,像两条腾云的飞龙在寺门上飞舞。寺门很像一个牌坊。牌坊上有一幅对联。上联写的是:一佛如来手。下联是:三山意归然。横联是擎手云天。风从台下吹了上来,无数的云雾像龙一样地向寺院里涌入。整个寺院的上端都在太阳的普照之下,如佛光在寺院的上空形成了一个神奇的背景。这不是人间的仙台,而是一个超然物外的境界。肉体和灵魂在这样的境界里可以分割成两个超然无物的禅体。一个不知生,一个不知死,超然于世外。不拘依托,而自逍遥。意归安然,魂心如禅。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当欲与性不再交合,所有的杀戮也就尽归尘土。在这样的境界里是不需要超度的,只愿能够放下,放下背负的行囊。我能放下吗?放下我的行囊?我的行囊又在何处?在我疑惑自问的当口,我看见了一个手拿拂尘的小尼姑,走到了我和四脚蛇的面前。“施主,有礼。”
“大师,别来无恙?”四脚蛇连忙行礼问道。
“有劳施主挂念了。两位施主里边请,师父已经等候多时了。”小尼姑将拂尘一摆,便闪开了道,引我们入寺。
小尼姑将我们领进寺内。寺内的天井里,有一尊巨大的金身如来,足有七八米高。慈目善眉的如来真如神话故事里腾云驾雾一般。上身罩在金色的阳光,莲台周围却满是从寺外涌来的云雾。一股祥和的瑞气在我的心中油然而生。就在佛像的旁边,一个老尼姑见我们进来了,连忙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双手合十,连声念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四脚蛇见到了老尼姑连忙跪拜了下去,“弟子,参见师父!”
“善哉,善哉!无量寿佛,施主请起!”
“李施主,贫尼已经恭候多时了。贫尼请四脚大夫引施主到此,实乃是贫尼由于施主的缘法。”缘法?尼姑和陌生人讲话都喜欢用这套吗?这算是在打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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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蛇传说(104)
“佛说天地分四方,万物归三界。万物因缘而生,因缘而灭。世间不论因果,但求一个缘字。故今日有此一见,确实是缘法所至。”老尼说这话的时候,从她的衣襟,袖口里爬出了许多的蛇,每条蛇头上都有一点灵光很是怪异。
“施主,幻象之生由心所至,物象之灭由生之所极也。施主要知道幻亦非幻,象亦非象。世间本是幻象与物象的共存。故幻象之灭亦人道之灭,物象之生亦天地之存。幻象之形于万变之中,物象之幻至生灭之时。所谓幻幻生生,形形灭灭,可得解也。”老尼姑可真是不简单,一眼就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真是厉害。
“大师,找我来可不单单是说说缘法,讲讲幻象之道吧?有什么话大师不妨明言!”
“施主果然是大智大慧之人。贫尼给施主讲个故事,施主但听无妨。女娲,施主一定听说过吧,从女娲造人,到女娲补天。在人们的心目中女娲是上古女神,是开天辟地的始祖,为万世所景仰。人们给她的许多造像都是一些美丽的形象。可是这不是真实的女娲,真实的女娲是一条蛇。女娲的心一半是冷的,一半是热的。她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又是冷若冰霜。她充满好奇又富有柔情。女娲是年轻的并且还统治着整个蛇民族。有一天,这个女娲爱上了一个人,一个看似凡人的不凡之人。人们都叫她疯子,其实这是他们不知道大智若愚。这个人从小就做着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妻子是一条蛇。等他长大了,他便真的去找这条蛇。经过努力还真让他找到了她。她成了他的女人。一开始他们便很恩爱,可是不久,女娲的另一半心就不太满意了。在成婚的当天,她便成了另一个女人。作丈夫的见自己的女人不见了,便要去找自己的女人。可是这个幻化的女人却用自己的身体鼓惑了这个男人。于是,女娲便认为人是虚伪的,人应该为自己的虚伪付出代价。一怒之下,便将他和他的家人都弄成了蛇。自己的丈夫成了蛇,显然是出于一时的气愤。可是女娲依然爱着他,很想简单处罚一下就算了。但女人的好奇心,十分好奇人成了蛇会是什么样子的。于是就这样。。。。。。”
“别说了,别说了!”我大喊了出来。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了。珠儿就是金兰,金兰就是珠儿,她们是一个整体啊。“金兰,她在哪?她在哪?”我瞎了眼啊。原来我要找的人,她就在我的身边,可我却一次次地。。。。。
“她在哪,在哪?”我疯狂地缠住了老尼姑的身子。老尼姑的眼睛里流出了浑浊的泪水,滴在我的身上成一条条新生的小蛇。它们沿着我盘着的身子,钻进了我的躯体。它们在我的皮肉之间来回地穿梭撕咬,我的眼睛不明白这是怎么的一回事,只觉得整个身体已经不属于了我。老尼姑向小尼姑招了招手,小尼姑将拖进了大雄宝殿。大雄宝殿里没有佛的影子,也没有烟火。几条柏木凳子,一张八仙桌子,跟我在金兰家里看到的情景很相似。只不过正墙上挂的是一幅老尼姑自己的图象,其他的几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蛇。这些蛇一动也不动,许多身子已经干裂了,想来是死去很久了。每条蛇的眼睛都睁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