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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欢仔细听我说着,都忘了喝咖啡,待我说完才嫣然一笑说,难怪舅爷爷说你必非池中之物。言罢,又黯然道,只是我现在已经大学毕业,可能就要回台北了。
我心说你一定舍不得就这么走的,便道,那我们就更应该珍惜眼下的美好时光了。
阿欢无语,又默默喝了一口咖啡。那舒缓的小提琴曲浪漫里也不禁流露出了少女的芳心荡漾,竟不知";Where the Heart Is”了。
我回味着咖啡那苦涩中又显沁人心脾的甘醇,默望着朦胧的光里阿欢陶醉的俊俏面庞,人在灯下不禁痴了。
天色已晚,我便先送阿欢回去。路上,她忽然很伤感地问我,阿青,过几天我也许就……就要回台北了,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可以认真地回答我,好么?你先抓紧我的手,再听我说好么?
我就用力握牢她的手,她却没有提问题,而是说,阿青,你知道么,当你第一次牵着我的手还很用力时,我心里就有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只盼你可以再来抓紧我的手。我知道,从那时侯起,我,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听到这里,我心想女孩子就是敏感当时我这招果然有效,但看她伤感的神色与语气,不由相信她也许真要回台北了。可顾不及多想,我忙问,对了,你不是还有问题要问我吗?
是啊,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你那把扇子上的字究竟是何人所题,不知道回到台北我会憋死的。
那就把你的憋劲化为对我的相思好了。奇怪,你们怎么都对我的扇子那么感兴趣。你的那个阿峙哥有几次曾来找我切磋武艺,言谈间似乎也很想问我这个问题却又闪烁其辞。我虽没有告诉他,但他的确是位很好的武伴,这一阵子他怎么也没再来找我。
阿青,那我就全都告诉你好了,其实我也是代他来问你的。
当我听完阿欢所述,笑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也很对不起,其实为我题扇的那位忘年交,我也并不清楚他老人家的真实姓名。沈中峙能不能找到生母,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回到鸿渐斋,阿欢伤感地告诉我她明日好要去找素琪告别,我便说我们一起去,然后就与她依依惜别了。在回经纬别墅的路上,我想着阿欢,又想起了之茗还有我为她而作的那篇《天堂》,然后就想起了素琪。
素琪善舞,跳起舞来恍若一位西班牙女郎犹如歌剧里的艾维塔一样令人目酣神醉。我们做了几年舞伴,但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友谊,这让彼此的校友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知道素琪心里总认为自己配不上我,其实我也一样。我们的欣赏品味高度一致但却方向不一,因而若即若离。只有在一起跳舞时——她曾对我说这是一种直面上帝的艺术,我们便心有灵犀。当天堂的安琪儿遇上人间的阿波罗,惺惺相惜——唯有如此,然后回到各自的位置。因为我生平受周总理影响极深,喜欢跳快三步,她也总迁就我。素琪虽非甚美,却有魔鬼般的身材,我一直认为天使带给人间的应该是美好的心情而并非姣好的容颜,所以在不算漂亮的女孩面前也都微笑着一样的真诚。有人曾说我会因异性而失败,我心说自欺欺人,最好别对我用什么美人计,小心未安天下却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罢,我忽地又回想起先生在为阿欢说出算命之事的真相时的那番言语,脑中飞快联想起来,不由心惊道,阿欢会不会就是老爷子要我们寻找的坤地令呢?
如果阿欢真的回台北了,那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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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鼓浪屿 九龙过新关(上)
桥
——为两岸而作
我们从同一个地方走来
也终将走向一起
我们在同一个地平线上
却被一条无语的海隔开
你有你的酸楚
我有我的艰辛
风霜雨露,无惧无畏
我们曾在黑暗中并肩行走
黎明前
当日月擦肩而过时
我们走向一起
相逢在这里
孟合欢
当我正在发愁要是回台北就不能再见到阿青时,父亲忽然打电话来告诉我听说我就将毕业回去了家里便有许多人上门为我说亲,他实在难以应付,所以叫我先到厦门的分公司去磨练自己。我晓得这些后就兴奋地找阿青,问他是否愿意陪我去厦门,他却答应的十分爽快,为了九州一同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为台商打工还在话下么?
在去厦门的火车上——阮坚持不坐飞机的,呵呵。阿青在包厢给我讲了一路笑话,其中有两个让我笑得还有些尴尬就要在车上洗耳刷牙:
聊斋今解
某日午间归班,甲乙同行。及至教室窗前,见室内女生皆埋
首苦学也,甲谓乙:君可知神鬼传中,狐精何故多也?乙不解,
求教于甲。甲续云:概因其性积极,多有数百逾千载之道行,于
古时尚可化为女子委身风流书生,而于今日若化女子,则须为出
人投地而若室内之勤者。言罢,二人俱笑之。
由此可见,人之相讥于兽尤甚。
吃撑了的担心
透过WC的墙檐,望见了北面教学楼的一角,恰是题着“求之
楼”三个金字的那一块。
上课铃响了,在WC的这个学生有点担心——而他的担心,就
像一个人出恭完毕站在厕所的墩子上提裤子时望着外面的人,担
心外面的人也回看见自己一样——纯属吃饱了撑的。
听完前一个笑话,我强暴了阿青的思想勒令他删掉第一段;听了后一个笑话,我对阿青说,我看你也是吃饱了撑的,编这样的笑话!而当火车将要驶入南平站时,阿青却又给我讲了一个令阮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的他同乡女孩玲的故事。
玲是一个并不漂亮但比较成熟的女孩,她在上初中时父亲在外面有了女人而抛弃了她的母亲,并渐渐变得对她和她的哥哥十分冷淡。高中时玲母亲便因贫病交加再加上愤恨,抛下一双儿女撒手西去。自此玲和哥哥形同孤儿,后寄居于姑母家,但姑父对他们很不热情并不情愿收留。此外,玲和哥哥本应该相依为命互相怜惜却偏偏关系不和。就在这种情况下,玲的班主任邹老师开始渐渐走入她的世界。邹老师有三十多岁,在学校里年轻有为,带过两任高三,一些学生还考上了名牌大学,在校内坡为春风得意。他逐渐知道了玲的不幸遭遇,于是对她十分关心,从学习到生活各方面都照顾有加。时间长了,玲渐渐发觉邹老师对自己超出了一般的关心。可是由于自身的坎坷经历,玲有点爱占小便宜,所以对亮在眼前的实惠也就来者不拒了。最后,玲终于为邹老师的种种关怀和照顾所打动,为他扮演起了情人的角色。而邹老师对玲的“投怀送抱”正中下怀,自然毫不客气地笑纳,并说会一辈子照顾她。玲虽知邹老师是有妇之夫,但一念自己在这世上已是孤苦无依不靠他又能靠谁呢,所以终于在一个晚上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他。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猛地一沉。
阿青接着说道:高中毕业后,玲考上了一所较有名气的理工科大学。在学校里因为女生十分少于是个个都成了美女,渐渐的玲也开始和一些男生鬼混,后来甚至和他们一起逃课过夜,她还时常一个人带着书包在校园乱逛,转到另一个系后依然如此。一学年下来,玲考试考砸了,还欠了学校八千多元钱,而这一年父亲一共才给她寄过四百元钱,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第二年玲在学校呆了不久就私自回原籍了。当她去找邹老师时,他却避而不见还打电话警告玲别再去烦她……
我听到这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散了出来,然后摇了摇头。我在想自己如果不是来了南京而是留在了台北,是会变得像一些台湾偶像剧中的小女生还是会成为欲望森林里的万人迷呢?
这时阿青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玲的故事还有下文呢。我不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就单刀直入好了。玲,玲她甚至曾私下里对我说她对邹老师依然难以忘怀而且还很想为他怀一个孩子。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招女孩子信任。当时我听了她的话后真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好,那晚她喝醉了酒还是我送她回去的。
我咬牙说:哼!如果玲是问我的话,我就告诉她可可。夏奈尔的那句名言——再续前缘只有痛苦,和解则是祸害。对这样道貌岸然的马鹿级老师,最好阉了当太监。
阿青说:不过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同情玲。
喂!难道你还要幸灾乐祸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从不对女孩子付出同情这种居高临下的感情。我知道玲最需要的是对她作为一个人的尊重。她是有缺点,但这并非都是她自己的问题,也许是对现实无能为力吧。当然,像邹老师这样的人实在不配为人师表!
我看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岳不群第二!
有时候啊,我也会觉得我所经历过的学校教育,真好比岳不群之辈在教自己徒弟做大侠,也就是说一群伪君子在教我们做君子。
所以你就选择做令狐冲,那么不晓得任盈盈人在何处呢?
远在天边——近在半屏山呀。你知道吗,说起来我生平受到女性的关怀最多,所以对女孩子们都感到亲切,觉得世上的美眉都很可爱。
阮心说你会喜欢我们台湾那些肥皂剧中嗲声嗲气的小女生才怪呢。
阿青接着说道:不过,有两种女同志除外,一种是不忠于国家和民族的人,一种是大不孝的人,这两种女性是我不能原谅的。
我噗嗤一笑:你还对哪位女生说过这些话么?
阿青黯然坦白道:对之茗说过。
我安慰他说:其实你对之茗一直那么难以忘怀反倒让我觉得你更可爱了耶!就如乔治。桑曾经说过的那样,人们越寻而不获,越变得精明,就越有最终寻得的希望;人们越被迫变心,就越变得坚贞不渝。
这真有些像阿玄也说过的话。
对了,你不能原谅的男生又是哪几种呀?
比刚才的再加一种——欺负女人的男性不可原谅。
我噗嗤一笑,你这只鼠仔真有意思。其实你也是晓得我刚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的,不然你也不会陪我来厦门还对我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你……
说话间,火车已经抵达厦门。
在火车上,阿青也曾问起我的从前。可我觉得自己的经历没有多少值得一说,只是常为自己未能生于阿玄笔下那么有人情味的台湾而抱憾,所以对他的提问笑而不答。不过我却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在黄昏的台北孤单落寞地穿过士林昏暗陈旧的昨日繁华时的怅然若失,仿佛身陷一座阴暗潮湿的地窖,爷爷到台湾后就总是怀念家乡火炉的味道。阮还想起在花莲的外婆与正在台北的母亲。心隐隐作痛。
到厦门的当日,我们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也没有急着去公司,而是在清晨就来到了风光秀美的古浪屿。畅目四顾,此间真是岩林幽胜,神游其中益极山林之乐。在这里,随处可见生长着众多的相思树,枝桠曲直交错,随风起舞,婀娜多姿。但见树叶秀长似弯眉,墨绿油亮。如血的朝阳透过相思树林,令游人倍感舒心;海风吹拂着相思树林,淡黄色的小花迎风摆动。
我给阿青讲了相思树得名的故事。从前,有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他们一起生活着。但后来为了谋生,丈夫只得远渡重洋。临别时,他在厦门的海边种下一棵相思树,与妻子相约三年后再见。从此妻子就天天守在树下,望着无垠的大海,日日思念夫君,盼其早归家园。此后,人们就把这种树叫做相思树。
随后,我们又到了日光岩。在郑成功寨门遗址岩石下,望见了题刻在那儿的原北大校长蔡元培先生的诗,我便念了起来:“叱咤天风镇海涛,指挥若定阵云高。虫沙猿鹤有时尽,正气觥觥不可陶。”阿青拊掌赞道,好诗,蔡先生不愧是翰林出身。接着我们游览了一圈,在看到鼓浪屿不胜枚举的摩崖题刻中的台湾抗日义勇队队长李友邦将军所题的“复疆”二字时,我不禁想起了舅爷爷,一阵发愣。
阿青又偕我登至一高处,目光越过海上万顷碧波淼茫东望彼岸,脱口吟道:
此生非为富华来,百万胡琴无价才。
一世功名成滚土,十年抱负为登台。
我听罢,笑道:登台来找我吗?我会躲起来,然后……
说着我就在阿青背后用手蒙住了他的双目,说;我觉得这是你最棒的一首七绝耶,有名字么?
阿青在我松开手后答道:《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