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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秦时玮听闻秦李氏的呼喊,不由又是心虚,就连吃饭时候都是心不在焉,最终听到了秦玄鉴中气十足的回应,顿时惊得灵魂出窍,碗筷俱是齐齐掉在地上!——
“糟糕!那个傻子怎么还活着,莫非有鬼?!!“
秦夫人见儿子如此失态,忙关切问道:“玮儿,你可是有何心事,不妨说与为娘
听。”
谁料秦时玮仍恍惚未闻,似魂游天外,秦伯牙顿时不喜,厉声喝道:“你莫非是
做了亏心事?!如此失魂落魄,这般作态,成何体统!!”
一旁伺候的王管家忙提步上前,打圆场道:“二公子莫非是洗了冷水澡着凉了吧!等我为他煎些草药,二公子服后便无恙了。”
秦夫人也忙道:“正是,正是,休得惊吓了孩子。王管家,你带二少爷下去好生歇息吧,再出了状况,唯你是问!”
王管家听言,忙唯唯诺诺的恭恭敬敬搀扶着秦时玮离开,到了卧房后,秦时玮立马关了房门,焦急道:“这可怎么办?那个傻子没死,若是他说出我们将他踹入潭里,我会被活剥了的。”
王管家忙安抚道:“莫急莫急,他是个傻子,就算他说了,也没人肯信,我们安安心心的等候就是。”
*********
秦家村平静了几rì后,渐渐的,一件令人诧异的事传开了,人们纷纷谈论——秦家村里的头号傻子秦玄鉴竟然忽然开窍了!
外人不解内中缘由,傻了近二十年的秦玄鉴,怎么突然就心思伶俐,而且常人所不及也。于此,秦玄鉴则如是说道:“几rì前,我睡了午觉后,忽然梦游般迷迷糊糊,鬼使神差竟往回龙潭行去,不知怎的,也许天儿太热乎了,我竟跳入潭里,再浮上水面就如同经历了一场梦,往事大多有些模糊难以记忆了。”
村民们听闻此言,纷纷称奇,无一不认为此乃神仙玄幻之事。有村民说是秦玄鉴受菩萨点化了;再者本来村中就有传言,回龙潭里是有蛟龙潜伏的——莫非秦玄鉴之事,就是蛟龙显圣?
因此有人拎了竹篮,内里盛放纸钱之类的,往回龙潭行去,说是要前往祭拜一番,望那蛟龙护佑自己。
村里头有这么大的反应,是秦玄鉴始料未及的,他放出此消息,一来是先安秦时
玮之心,让他认为自己对往事没多少记忆;二来也可为自己穿越定个说法,毕竟自己忽然聪慧伶俐,总得有根由。
秦李氏对此倒是喜极而泣,儿子变聪慧了,为人父母的岂会不兴奋,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此后,秦玄鉴便和秦李氏一同劳作,过了些时rì,他便让秦李氏歇在家里,而一人对付田地里头的农活。
秦玄鉴时常思忖,既然重获新生,那今后的出路如何?在这穷乡僻壤的地儿窝老一生,他自然十分不愿。但是,他对这环境还是陌生的紧,空有一番迫切的心思,却也于事无益。
况且,这些rì子以来,秦李氏对他十分关爱,他心里也将秦李氏当成了亲生母亲。俗话说,父母在,不远行,他也断不能舍了秦李氏独自外出。
得知儿子变得聪慧伶俐了,秦李氏无比感激上苍的眷顾。这些rì子,秦李氏每每和秦玄鉴在一处时,总是打心底欣喜的望着儿子,愈发看不厌了。
秦玄鉴是典型的北人南相,在粗犷豪放的北地,却生了一副如南国水乡孕育的清秀面容。秦李氏偶尔会怔怔的望着他,一如望着二十年前的丈夫秦立相。
第三章 意外之财
() 秦李氏不仅人美,心思也十分细腻,她将秦玄鉴照顾的无微不至,甚是妥帖。秦玄鉴偶尔会记起前世的事情,对现在他也很满足,毕竟有了根有了家,似rǔ燕有了归巢,心思也能安定。
邻里有个唤作秦孤婶的与秦李氏十分亲近,其子秦壮生也如兄长般护着秦玄鉴。因此,现今秦玄鉴心思伶俐了,自然也与秦壮生最为交好。
一rì,秦玄鉴与秦壮生一同在田垄劳作,秦壮生之妹秦喜鹊也在一旁干点零活,三人放下农具坐着休憩。正合三人相谈正欢时候,秦宅的外事管家秦五松踱了过来,怕脏了鞋子,因而他远远的在田垄边的大路口顿住步子,便叉腰大声呼道:“秦玄鉴,你快快过来,有事找你。”
秦五松连连叫唤了两句,秦玄鉴听了,扭过头去望了一眼,却不为所动,你叫唤一声我就得赶紧一溜儿过去,笑话?
秦壮生乍以为秦玄鉴没听仔细,忙搡了他一把,朝秦五松的方向努了努嘴,道:“秦管家唤你过去哩。”
秦玄鉴笑了笑,道:“壮生哥,你道我们人和狗有何区别呢?”
秦壮生挠了挠头:“狗是畜生,在地上捡食吃。”
秦玄鉴很欣慰的点了点头,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情:“不错,狗是畜生,专是在地上捡食吃。但我们是人,人就得有自个儿的尊严,不能像秦大管家那样被人当狗儿使来唤去。”
秦喜鹊一听这新奇的说法,禁不住“扑哧“一笑,双眸弯弯似两弧月牙,眉眼间尽是嫣然笑意。
她刚要启口说笑,但话语尚在嘴边还未出口时候,秦大管家的声音又遥遥传来,只不过多了几分怒意:“秦玄鉴,某家唤你,速速过来。”
秦大管家真是怒了,秦家村里头除了族长秦伯牙一家,谁不是见他便有三分笑,村民们在他面前都客客气气,礼数十分周到。
秦大管家作为秦宅的外事管家,一向颐指气使作威作福惯了,外人甚至都唤他秦五爷。因此他乍一碰到这样的事,心里怎不怨愤。
秦玄鉴却不甚在意,他偏头对秦喜鹊道:“喜鹊妹子,你可是要说什么?”他是打心底将秦喜鹊这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当妹妹了,秦喜鹊虽不是皮肤白皙,细看却也五官jīng致,尤其麦sè的皮肤更显青chūn活力。
秦喜鹊仍在发笑,道:“在我们村里头,还没人敢如此编排秦管家的。不过玄鉴哥也真是卓尔不群,秦家村里就你不去贴近秦管家。”
秦玄鉴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神情:“我岂会在他人面前卑躬屈膝。”
三人只顾着说说笑笑,将秦五松晾在一旁。秦大管家却怒气冲冲,他顾不得脏了他的鞋子,气势汹汹快步行了过来,不一会儿到了三人边上,他怒道:“秦玄鉴,某家唤你,你可听到?!”
秦玄鉴像才发觉秦管家一样,脸上又惊又喜,忙起身十分热情的招呼道:“哎哊哊!这不是秦大管家吗?今儿什么风把您老吹到这儿来了?”他浑然不顾秦旺脸上挂着的怒气,只一个劲儿十分肉麻的吹捧。
秦管家闻之脸sè稍霁,还道这厮真没听到,满腔怒火便也消去不少,因此声音略微平和:“老爷让我来知会一声,让你晚上去一趟。”
“秦大管家可知是什么事?”秦玄鉴眼巴巴的问了一句。
“某家只管传话,不知老爷何意。”秦大管家传了话,便转了身迈着步子离去。
秦玄鉴一副仰慕痴迷状望着秦大管家的背影,忙歌功颂德大肆吹捧:“秦管家事物繁忙,还要劳烦大管家前来传话,真是过意不去。素知大管家辛劳,秦家大院家大业大,又人口众多,多亏了大管家有才干,一切才井然有序。”
正渐行渐远的秦管家听后身子一顿,又接着迈步离去。他心里那个舒坦,到底是菩萨点化过的,就是脑子开窍,说话中听。
壮生和喜鹊却是满脸震惊,怔怔的望着秦玄鉴,如若不认识他一般,显然被秦玄鉴的方才的无耻深深震惊了——
这人脸皮咋长的,或者他根本没脸皮?
秦玄鉴扭过身子,发觉壮生兄妹俩愣神了,忙道:“你俩咋了,可是被摄了魂魄?”
壮生恍惚中明悟了:“城里说书先生贬斥的jiān邪小人,大抵就是你这模样吧。”
秦喜鹊听了,禁不住吃吃笑了…
*********
晚饭后,秦玄鉴告知了秦李氏一声,便往秦家大院行去。到秦家大宅门口,有一小厮领了他进去。秦伯牙正端坐在大厅里,手里端了茶在细细品着。
见秦玄鉴来了,秦伯牙将茶盏搁在八仙桌上,示意他坐下,秦玄鉴倒也不辞,稍稍欠了欠身子便坐下。
秦玄鉴之前见过秦伯牙,不过不比现今这般仔细,秦伯牙已是六旬上下,面目可亲,虽是安享晚年,发须却也有些发白。
还在他细细打量时候,秦伯牙道:“当年你父亲匆忙离去,怕仇人使jiān计占了你们家产,因此写了一份契约将你家三亩四分田地转到我的名下,然后使人将契约捎给我。当时你们孤儿寡母的,我也没和你们说仔细,只是说你父亲外出需要用钱,因此将田地卖给了我。”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现在你也长大了,这三亩四分田地还是物归原主罢。”
说完,一旁候着的小厮捧了一个布袋过来,递给了秦玄鉴。秦玄鉴接过后,发觉入手有些沉,因此他愣了一下。
秦伯牙见了他神情,笑了:“这三亩四分的田地我帮你们放了租,地契与这五年来的租子都在布袋里。以前总想给你母亲送去,但见你家还算宽裕,也就没送了,也免得惹了闲话,或是生了是非。”
秦玄鉴听了思忖了一下,觉得十分在理,又稍稍掂量了下,这袋银子少说也有十多两。他忙从布袋里掏出银两,恭敬的双手朝秦伯牙递了过去:“倒是劳烦族长您照看了,地儿我收回去,这租子还当您的劳费罢。”
秦伯牙挥了挥手,笑道:“老夫岂会贪图这银钱,再说了,你父亲秦立相也是为了族里。说到底,还是秦氏一族欠你家的。”
二人又相让了一番,最终还是秦玄鉴将银两收了回去。归家后,又将前因后果细细禀明了秦李氏。
秦李氏听闻,又是一阵唏嘘…
秦玄鉴长吁了一口气,颇有感触道:“族长这么好心,换了别人,恐怕就此占了田地也是有的。”
秦李氏笑了笑,轻轻捋顺了秦玄鉴头上一些稍显蓬乱的发丝,道:“你这呆子,族长那一脉是诗书传家,极富道德仁义,心地是十分善良慈悲的。他家良田千顷,不惟秦家村,就连外边村镇也有他家田地哩!况且族长又一向亲近族人,为族里的事也是尽力帮衬,要不是你父亲那一次实在…”
秦李氏顿了顿,掏出手绢儿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又接着道:“唉,要不然啊,族长在县衙里的老爷们面前也是能说上话的。”
秦玄鉴这才明悟,秦时玮那般心眼极坏,还以为是家风如此,敢情只是豪门纨绔无恶不作。
秦伯牙命家仆送了秦玄鉴后,一旁候着的秦五松十分恭敬的道:“玄鉴这娃真是开了窍,言辞得体,又彬彬有礼。”
秦伯牙也感慨万分:“说着也是,之前那么痴呆的一个娃,今儿个竟然伶俐不输常人。”
秦五松凑趣的恭维了一句:“族里人丁兴旺,人才辈出,也是老爷德行昭彰使然。”
秦伯牙闻言呵呵大笑,捋须道:“这倒是你秦五爷少有的奉承啊!”
话罢,秦伯牙忽然被触及心事,长吁了一口气,道:“只是不知我家那顽劣成xìng的忤逆子,又要何时才能开窍!”
秦五松正yù宽慰一句,结果说曹cāo,曹cāo就到。忽的秦时玮从秦宅大门进来,其脸上俱是划痕累累,浑身上下的衣物也是破败不堪,而且脚下还有一只鞋尚不知遗落何处。
秦伯牙见了,忽然觉得心里甚是疲惫,并不发怒,只是感叹了一句:“为何别人的痴呆儿子能变聪慧伶俐,乖巧知礼;我家的逆子却尚是这般顽劣,莫非真真乃不可雕琢的朽木么?”
感慨完了,秦伯牙又懒懒的朝秦五松道:“扶我去歇息吧。”
秦时玮本以为这副模样回宅院,若父亲知晓了,依其xìng子定会训斥几句;岂料被当面撞见了,父亲竟然也不喝骂。因此秦时玮一愣,仿佛不可置信。
秦五松也怔了一下,yù要宽慰几句,却无从开口,心里也是叹了一下,便扶了秦伯牙回房了。
留下秦时玮楞在原地,拿秦玄鉴那个傻子与我相比么?那个常被哄得扮狗学猫供人观赏的傻子,也与我相提并论?
若论起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