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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刚才扔掉旧衣服旧鞋子一样,让我们留在黄河这边吧!”重耳一听,恍然大悟,立刻让人把破衣服、鞋子、瓦盆等搬上船去,并把玉环扔到河里行过祭祀河神之礼后发誓说:“我重耳一定暖不忘寒、饱不忘饥,不忘过去的一帮旧臣。”这样,狐偃等人才跟随他过了河。
过黄河后他攻下几座城池,由于公子圉已众叛亲离,晋国的大臣们就不再抵抗,迎立重耳,是为晋文公。
晋文公四十三岁逃往狄国,五十五岁到了齐国,六十一岁到了秦国,即位时已六十二岁了。他在外流浪了十九年,虽说也有过一段安定的生活,但总的来说过的是寄人篱下、颠沛流离的日子,受尽了人情冷暖之苦,尝尽了世间的酸甜苦辣,见识了各国的政治风俗,锻炼了各方面的才能,到这时,他已成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了。晋国经过近二十年的折腾,到了这时人心思定,晋献公的五个儿子中也只剩重耳这一个了,加上重耳的好名声,所以,重耳即位确是理所当然,人心所向。
自古英雄出磨难(4)
重耳即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安定人心,他虽下了一道布告,说是惠公、怀公时的乱党头子全已清除,其余概不追究,但原来支持过惠公、怀公的大臣们还是不敢相信,外面谣言很盛。文公正为此事发愁,那个曾经挟带他行李逃跑的管家来见他了。文公当然很生气,见面就骂,但管家却说:“像我这样的人来见您,自然有我的道理。现在外面谣言四起,说您不肯赦免以前有罪的人,如果您能用我做车夫,在街上走几圈,大家看到像我这样的人尚且能蒙您原谅,那就不会担心了。”重耳觉得有道理,照他的话去做,果然平息了谣言,安定了人心。
晋文公归国图
重耳要做的第二件事是大封功臣。他从狄国接回季隗,从齐国接回齐姜,从秦国接回文赢,跟他逃难的那帮大臣各表功绩,论功封赏。唯有介子推未言割肉煮羹之功,文公就忘了封赏他。介子推也不争辩,和老母一起到介山隐居去了。
重耳要做的第三件事是安定周王室。原来,在文公上台的那年冬天,周王室发生内乱,王子带因和周襄王的妻子隗后通奸被发觉而逃到狄国,勾结狄人把周襄王赶出洛邑,自己做了天王。重耳就率领晋军赶走了狄人,杀了王子带,迎回周襄王。因此,重耳立了大功,在诸侯中建立了威信,且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方便。
接下来,晋文公要做的事就是争霸诸侯。他首先扩大军队的编制,实行军政合一的制度,并首开以法制军的先例。然后选定策略,要与强大的楚国决一雌雄。晋文公先争取宋国加盟,然后再攻打楚国的盟国曹国,争取齐国、卫国、鲁国,孤立楚国。在这次战略性的进攻中,晋文公对当年曾经施惠于他的人都慷慨报答,对曾经羞辱过他的人也毫不客气,这就是所谓的“救患报施”。
楚国本想挫败晋国而成就霸业,可现在却被晋国争取了那么多的国家,十分恼火,楚、晋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当时,楚军在大将子玉的统率之下,气势很盛,晋军能否战胜,实在是未可预见的事情。
晋文公忧心忡忡,十分谨慎。他看到楚军来势汹汹,就连忙下令让晋军“退避三舍”。当时,每天行军三十里为一舍,退避三舍即后退九十里。晋军军士很不理解,狐偃就让人向军士广为宣传,说这是文公为了报答楚王的恩惠,实现以前的诺言。而实际上,这是激将之法,激励晋军士气,树立文公的威望。从军事学角度看,晋军后退可疲惫楚军,避开楚军的锐气。因此,晋文公“退避三舍”的以退为进的策略,实在是一箭双雕的高明之举。楚军以为晋军后退是惧战的表现,一直追到城濮才驻扎下来。晋军已有了秦、齐两个军事大国的支持,可以说有备无患,又加之巧妙灵活的战术运用,先诱敌深入,分别击垮势力较弱的左右翼,迫使子玉的中军逃离战场,这样,这场历史上著名的城濮之战就以晋胜楚败而告终。
楚军失败后,子玉畏罪自杀。晋文公听到这一消息后,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说:“没有人再能阻碍我了!”从此,晋文公的霸主地位确立。
纵观晋国由乱到治的过程,确是引人深思的。重耳两次迫不得已的以退为进,正是这一历史时期中的正确选择。晋国长期的混乱,给晋文公的上台、称霸创造了良好的客观条件,而晋文公及其随从十九年的磨练,也为创造霸业准备了良好的主观条件,所以,晋文公称霸并非偶然的现象,是各方面因素积累的结果。
再者,中国一向推重以柔克刚、以退为进的处世方式。在客观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如果硬去蛮干,那只能变成一个莽汉,结果也只能是自讨苦吃。如果能够尊重客观事实,采取战略上的让步,取得喘息、休整、积蓄力量的机会,往往能够收到极好的效果。当然,“以柔克刚”的目的是“克”,而不是一味地“柔”,“以退为进”的目的是“进”而不是一味地“退”,如果只讲“柔”和“退”,那就变成逃跑主义和失败主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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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英雄出磨难(5)
重耳在流浪中始终窥伺时机,以求一逞,在城濮之战中以后退的方式鼓励了士兵,懈怠了敌军,都是为了“克”和“进”,是很高明的致胜之道。正所谓“其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霸业已逝,雄才也早已作古,但其以退为进的策略却并未随之而去,在现实中还在被广泛地运用着。
孟尝君的政治经营术(1)
“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中国传统军事学上的术语,依靠这种方法,有时能够收到一定的效果。只是这种自绝退路的战术只能在一定情况下使用,如果每战皆用,那就必然是自蹈死地而呜呼哀哉!
在中国传统的政治经营术上,则绝对没有“背水一战”、“置之死地”的习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置之死地而后死”,绝无生路。相反,中国传统的“政治家”们往往是未思成、先虑败,未见进攻、先看退路,真所谓瞻前而顾后,一步三回头。
何以会如此?个中原因极其复杂,但撮其要者,也无非是君主集权制的“家天下”造成的。国家、天下是皇帝家的,大臣、将军也无非是皇帝家的管家和护院的兵丁。如果你的功劳太大,以至于皇帝无法酬谢你,皇帝就必然会找个借口除掉你,这就是所谓的功高盖主;如果你的权力太大,皇帝管不了你,那就更加危险,轻则一人贬官杀头,重则全家全族完蛋,这就是所谓的权大压主;如果你的才能太过突出,把皇帝比了下去,又不懂谦逊退让之道,使皇帝见了你就自我感觉不良好,那你就长久不了,迟早会被寻个由头贬官,只是这类情况的结果比上两类都好一些,这就是所谓的才大欺主。功高盖主、权大压主、才大欺主是为人臣的“三大忌”。道理却很简单,你有了这“三大忌”,皇帝总不会把他的家让给你,所以你就危险了。因此,中国传统的政治家们在看清了这一点之后,就不那么勇往直前了,而是要先给自己留条后路。只是留后路的方式多种多样,或明或暗,或隐或显,或是激流勇退、功成身退,或管仲
是激流勇进、以进为退,不一而足。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中国历史上,那些后路留得越好、越巧妙的政治家,往往官做得越大、越稳。这看似滑稽,其实大有深意。
具有经天纬地之才、匡时济世之略的管仲,总算得遇齐桓公这样一位千载难逢的明主,得以大展雄才。只是有一点,他未把内政权、外交权尤其是军权集于一身,因此得以善终,否则,别说不能施行改革、帮助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恐怕很早就身首异处了。其实,齐桓公也不傻,历史记载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齐桓公对管仲极为信赖,有一天,他在朝堂上对大臣们说:“我想立管仲为我的仲父,不知你们有什么意见。我们现在来表决一下,同意我立管仲为仲父的人进门以后往左走,不同意的人进门以后往右走。”他说完以后,群臣各分左右,入门后站定,唯有东郭牙既不往左走,也不往右走,竟然站在门的正当中。桓公感到很奇怪,问东郭牙说:“我要立管仲为仲父,同意的人往左走,不同意的人往右走,您为什么立在中间呢?难道先生没有听见吗?”东郭牙说:“以管仲的才能可以谋划天下大事吗?”齐桓公说:“当然能。”东郭牙又问:“以管仲的决断能干大事吗?”齐桓公说:“当然能。”东郭牙说:“那好,管仲的智谋足以谋划天下大事,管仲的决断足以干大事情,您现在又要把国家的大权交给他,如果他用自己的智谋才能,凭借着您的威势,来治理齐国,请问,您的政权能不危险吗?”齐桓公听后悚然一惊,对东郭牙说:“您的意见很有道理。”于是,就不再立管仲为仲父,也不把所有的大权交给他,而是让隰朋治理内政,让管仲治理外交,使他们分权并立。
在战国时期,最善于为自己找退路的人,莫过于齐国的相国田文,即孟尝君;最善于为主人谋划退路的人,莫过于孟尝君的门客冯谖。
在战国时期,争相收养门客成了一种社会风气,各种有才能或是有一技之长的人往往投奔一个著名的当权贵族,寄食于他的门下。这些收养门客的人就借此提高自己的声望和地位,巩固自己的势力,在有急难的时候,也往往靠这些门客助一臂之力。这些门客,确实也在不同的情况下发挥过各种出人意料的作用。这一当权贵族“养士”的现象,至今仍是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
孟尝君的政治经营术(2)
在战国时期,“养士”最为有名的是所谓的“战国四公子”,即齐国的孟尝君,魏国的信陵君,楚国的春申君和赵国的平原君。他们所养“食客”之多,有时竟达三千之众,孟尝君就曾号称自己门下有“食客三千”。他的门下有各色人等,三教九流之徒无所不备。他对待门客也是视如兄弟,坦诚布公,因此,门客们对他十分忠诚。
一次,孟尝君在自己的封地薛和门客们一起吃饭,由于门下食客太多,收的租税入不敷山,吃的饭也就不是那么精细了。吃饭的时候由于灯光太暗,又有柱子挡着,一个门客见孟尝君吃得挺香,看看自己碗里的饭则粗糙得很,以为君上把好东西留给自己吃,于是发怒道:“我们以为君上是天下最贤能的人,没想到连吃饭都不平等,我们还是走吧!”说着就放下饭碗离席要走。孟尝君把自己的饭碗端过去给他看,原来完全一样。那位门客十分惭愧,就拔剑自杀了。从此,孟尝君的名声更大了,天下贤士也归之如流。孟尝君在与门客谈话了解情况的时候,往往在幕后安排记录人员,每当孟尝君谈到门客的家庭情况时,记录人员就记录下来,事后就派人给门客的亲属送去很多礼品。由于孟尝君能够招揽人心,门客无论贵贱他都能使之与自己在吃穿用度上一样平等,因此,“能倾天下之士”。
孟尝君的名气越来越大,连秦王都感到既羡慕又害怕。一天,秦王同大夫向寿议论起这件事,希望能让孟尝君到秦国来。向寿说:“这并不难,如果您能让自己的子弟到齐国去做抵押,孟尝君是不会不来的。您如果能拜孟尝君做秦国士的崛起
殷商时期,士为贵族的最低阶层,春秋末期以来,士成为知识分子阶层的通称,诸侯高官争相养士,士的作用日益重要,大有得一士而得天下,失一士而失天下的态势。
的丞相,齐国肯定也会拜您的子弟做丞相,那时候,秦、齐联合,就容易收伏诸侯了。”秦昭襄王听了向寿的话,就让自己的弟弟泾阳君去齐国,谁知泾阳君和孟尝君相见恨晚,两人没有几天就成了好朋友。当时孟尝君就要到秦国去,门客多以乃秦为虎狼之国,不可轻易陷身,孟尝君不听劝告,决意要去。后来苏秦从外边回来,告诉孟尝君说:“今天早上我从外边回来,听见有土偶人和木偶人在争吵。木偶人对土偶人说,‘天下雨,你就会被浸坍,成为一堆烂泥。’土偶人对木偶人说,‘我本来就是土做成的,回到土里就是回到了老家,可你是木头做成的,一旦下雨,你就会随水漂流,不知到哪里去了。’现在秦国是虎狼之国,您却要去,如果回不来,岂不成了被土偶人所笑话的木偶人了吗?”
孟尝君听了,悚然一惊,才未成行。但不久齐宣王死了,他的儿子即位,因新君十分害怕秦国,就不断督促孟尝君,孟尝君终于来到了秦国。就在同时,齐王认为既然真心同秦王交好就不必扣留人质了,竟将泾阳君送回了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