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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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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邑倒是有心,不过来得是不是太迟了一点?”小老虎冷笑道,“当初我被烧当羌追杀,不得不放弃允吾城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见王子邑来调停?如今韩遂被困允吾,旦夕可下,王子邑这个时候来调停,不是在偏帮他韩文约么?”

    信使笑得很真切,诚恳地说道:“虎将军此言差矣,子邑先生并无偏帮之意,此番调解两家争斗,对两家都有好处。小人斗胆相问,允吾城当真如将军所说,旦夕可下么?”

    小老虎脸sè陡地一沉,目光凝视着对方的脸庞,冷冰冰地没有一丝温度。

    信使的腰又弯了几分,但仍是硬邦邦地,没有软下去。“至于将军责怪子邑先生不曾在烧当羌攻伐允吾时出面调停,那就更没有道理了。当时子邑先生亲笔致书将军,信函还是小人亲自送来的;是将军自己拒绝了子邑先生的好意,怎么如今却责怪子邑先生当时未尽心力呢?”

    小老虎勃然sè变,拍案而起:“你好大胆子,竟敢当面嘲讽我?”气愤之下,小老虎面目愈发狰狞,双目如剑,若有实质,在信使身上来回扫视,似要将他大卸八块。

    “小人不敢!”信使此时却将腰直起来几分,“蒙将军下问,小人不敢不尽心以对。若是将军觉得,小人说实话就是在嘲讽将军,那小人也无从自辩,任由将军处置。”

    小老虎的直觉敏锐,察人于微,信使态度的微妙变化尽在他眼中,让他不由心下一动,火气却渐渐小了下去:“你胆子果然不小……”小老虎直到这时才有心认真观察着面前这位信使;此人年纪其实也不大,最多二十出头,与成公英相当,也是正年轻的时候;既有胆sè,又有志气,孤身一人身处万军从中,明知道惹怒了老虎随时都会丧命,却依然不卑不亢。如今想来,此前的谄媚、谦恭,不过是他做个样子罢了,甚至也不无故意做作之意。

    想到这个对方胆敢在自己大帐之中,故意做戏来作弄自己,小老虎不由又是气愤,又是佩服;说来,如今的凉州,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几个了,突然见到这么一位,小老虎不禁大为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信使愕然地抬头相视,却见上首的那位虎将军面sè郑重,全然没有了初见时的轻蔑之意;于是他也收起轻忽之心,敛sè肃容道:“在下冀城人杨阜,见过虎将军。”

    “杨阜……冀城人,有表字没有?”小老虎此时仿佛把对方的来意都给忘了,而只对杨阜这个人感兴趣,一直追问他的出身来历;“你是怎么到了王国麾下,是最近刚刚投效他的吧?”

    杨阜此时完全收敛了虚伪做作的神sè,神sè端重,举止肃穆,俨然一位方正君子:“在下表字义山;正如虎将军所料,在下投效子邑先生不过三月余;不过,在下年少时,曾赴狄道书院求学,亦曾向子邑先生问礼,故而与先生有师生之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就觉得你不是简单人物。”小老虎称叹两句,蓦地又想起杨阜此来的用意,朗声道:“王子邑有什么打算,义山你就直说罢,他想要什么?”小老虎直白地问道;在他想来,王国既然要插手金城,所求无非是“利益”二字,说白了就是要地盘、要钱粮,那就干脆点直接开出价码来,该讨价还价的就讨价还价,能给的都可以给,反正他和吾诃子早就做好了准备。

    却不料杨阜轻笑一声,说道:“虎将军谬矣,子邑先生并无染指金城之意,他是真心想为两家调解。”

    小老虎大感愕然,事情的变化有些出乎他的预料。王子邑什么都不要,只想调停战事?难不成还真是为了消弭战祸,以致太平——他什么时候变成仁厚长者了?

    “这可有意思了,王子邑居然也会如此好心?”小老虎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质问杨阜,“没道理吧?”

    杨阜神sè微变,瞬即又恢复了笑容:“虎将军莫非忘了,当初烧当羌势大,将军转进武威之际,子邑先生就曾来书劝和;如今不过是重提旧事罢了。子邑先生纯粹出于一片公心,他曾有交代,只要将军同意和解,调停之事自有他一力担之,将军若是觉得榆中不合适,大可任指一处所在,子邑先生必欣然赴约。”

    “哪儿都行?到令居、鹊yīn也都行?”小老虎冷笑道,“就算他王子邑敢来,韩文约他敢来么?”

    杨阜一怔语塞。

    小老虎哈哈一笑道:“我却没有想到,王子邑居然如此上心;当初他来信劝我,与其说是调解,不如说是劝我归附,可现如今却如此尽心相助韩遂……”小老虎说着说着,猛地醒悟过来,脱口而出道:“难道韩遂投降了王子邑?”虽则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小老虎越想越像,尤其是看到杨阜神sè剧变,他顿时心下了然。

    “怪不得,怪不得……”小老虎脸上尽是嘲笑的神sè,口中啧啧称道,“韩文约还真是能舍得面皮,一张脸说不要就不要了!当初他和王子邑水火不容,如今居然心甘情愿伏低做小,归顺了王国……怪不得老边曾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原来说的就是他韩遂呀!”

    杨阜目瞪口呆,许久才回过神来,拱手一礼:“虎将军明见。”这一拱手,就是承认了小老虎的猜测属实了。

    “韩文约到底下了多少本钱,让王国如此帮他?”小老虎冷笑着问道。

    既然对方已经猜出,杨阜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而且韩遂主动归附之事,也可以对虎家军、良吾部落形成压力,这其中细节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他拱手应道:“韩文约于rì前亲赴冀城向子邑先生谢罪,而且应承rì后为子邑先生之命是从,辅佐大军东进三辅,以成大业。”

    小老虎本是不以为意地听着,却突然从杨阜话中听出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王子邑打算东进三辅?他要动手了么?”

    杨阜大惊失sè,几乎为之失态,他浑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地一句话,明明说的是韩遂归顺之事,却被对方听出了王国未来的意向。如此敏锐的直觉,让杨阜顿感自己无所遁形,仿佛一言一行,处处都是破绽。饶是杨阜以智计应变自诩,如今也不由得失了自信,心下大为沮丧。

    “怎么,不好说?”小老虎似笑非笑地看着杨阜。杨阜无言以对,只是默然拱手而已。

    “好吧,你既然不好说,我亲自去问问王国就是。”
第一百零二章 会面(二)
    第一百零二章会面(二)

    喧闹了两个多月的金城郡终于有了一小段平静的时光。 ;。。四月晚chūn时节,阳光变得越来越浓烈,走在空旷的原野间,毫无遮拦地被阳光暴晒,不出片刻就闷出一身的汗来。

    小老虎抬头看了看天sè,不满地瞪了半空中的太阳一眼,嘴里悄声地咕哝着,骂骂咧咧没个停歇。一旁的吾诃子比自家妹夫沉稳得多,端坐马鞍上,却好似坐在厅堂正席上一般模样,顾盼自如,只是目光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深沉之sè。

    看着自家妹夫跳脱不得安宁的举动,吾诃子苦笑道:“於菟,你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啊。”

    “着急什么?”小老虎心里明白,却故意相问。

    吾诃子长叹道:“我当然是着急与王子邑的会面。到了榆中,也不知王子邑会提出什么条件来;他原本实力就远胜于我们两家,如今又有韩遂相助,在金城就有了立足之地,焉知他不会得寸进尺,招揽韩遂之后,又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

    小老虎沉静了下来,默默听着不做声。

    吾诃子接着说道:“万一王子邑贪心不足,我们该如何应对?还有韩遂,他主动向王国服软,虽说失了面子,却得了好大一座靠山,允吾城想来他是不会让出来了——原先我们想的如何对付他的办法,如今恐怕都没了用处。今后该如何对付韩遂又不至于激怒了王国,这也是个天大的麻烦。”说到这里,吾诃子神sè郑重:“於菟,榆中之行,我们两个须得商量一个章程出来,免得到时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小老虎默然良久,忽地无声一笑,瞥了大舅子一眼,轻声道:“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说着他扬鞭打马,扬长而去,只留下豪迈清朗的话音:“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麻烦事!”

    吾诃子错愕不已。

    ……

    榆中之会,按照王国的安排,三方会面的地点被选在了城外的黄河岸边。三家各自带三千人马赴会;虎家军与良吾部落的人马在西面,韩遂的人马在南面,王国的人马在东面,与会谈之地相距三里。与会者各执短兵,是所谓单刀之会。

    “於菟,好久不见了。老边去时,恰逢前线军情紧急,我未能亲往吊唁,望你不要怪罪我失礼啊!”甫一见面,王国笑意吟吟,对小老虎极是亲切,大有通家长辈的做派。

    小老虎冷笑一声:“这个事情,你得问老边,看他怪罪不怪罪,问我有什么用?”

    “老边都死了,我怎么去问,这小崽子是咒我早死不成?”上来就被呛了一嘴,王国心里不免有些羞恼;转念一想,又觉得小老虎话中似有深意:“这小崽子话中莫不是在指桑骂槐,明着说吊唁,其实却是骂我白白顶替了老边盟主之位,却坐视金城之乱,有负老边所托,未尽盟主之责,所以老边才会怪我?”

    要说老话说得对,所谓“做贼心虚”,王国自己心里有鬼,不免就处处疑神疑鬼,别人随便一句话,他就能琢磨出许多明嘲暗讽来。不过王国城府极深,虽则心里有鬼,面上却恍若无事,依旧笑意不减:“你不怪就好,老边的xìng子我知道,他所看重的是关乎凉州兴衰的大计,不会在乎这些琐事的。”

    小老虎冷哼一声,并不说话,却冷眼直视着不远处的韩遂,目光冰冷如刀,刺得韩遂心头颤颤。身后的阎行冷哼一声,斜过半个身子拦在韩遂身前,寸步不让地与小老虎对视。

    对两家的暗斗王国也不以为意,转而对吾诃子道:“贤侄久在武威,老夫一向不得亲近,只听说贤侄在武威创下好大基业,良吾部落兴旺大胜往昔;此番庄浪河一战,良吾部落亦是军威赫赫,名闻远近,令尊泉下有知,亦当欣慰。”

    吾诃子矜持地拱手应道:“先生过誉,晚辈愧不敢当。”

    王国呵呵一笑,回到主位上抬手为礼:“诸位请坐吧。”

    此次榆中之会,王国事先声明各家都只能出两个人,以示公平,亦是防着人多手杂,冲突起来不好收拾。虎家军和良吾部自然是两个首领与会,韩遂身边只带了一个阎行,王国身边亦是一位虎背熊腰的高大羌人汉子,只看形貌比起素有悍勇之名的岑於菟尤胜三分,令人望而生畏。

    吾诃子就啧啧称奇,低声对自己妹夫说道:“你看那汉子,如此威武,只怕武艺不输给你。”小老虎闻言只是无声地冷笑,不置一词,神sè间大有轻蔑之意。

    座间早备下酒肉,王国就座之后先举杯道:“老夫今rì设此一会,正为於菟与文约两家解斗。不论如何,过去大家都是一军袍泽,多曾并肩杀敌,何苦落得同室cāo戈,自相残杀呢?不如听我一言相劝,满饮此杯,从此一笑泯恩仇,共谋大业,二位意下如何?”王国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听着是相问,其实满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在凉州这一隅之地能有五万大军打底,任谁说话都会特别有底气。

    韩遂自然无有不从,忙不迭地举杯相应。王国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再看小老虎时,脸sè陡地一沉。只见那老虎崽子端坐席上不动,冷眼看着对面举杯的二人,面上还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似乎在看着什么好笑的事情。

    “於菟,你这是何意?”王国按下心中不满,沉声问道。

    小老虎冷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子邑先生说话太过轻巧。韩遂老匹夫勾结塞外生羌入寇凉州,又卖友求荣;金城郡中,因他一人而死的不知有几千几万人。如今子邑先生一句话,就要把事情揭过去,不知怎么对得起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不也是我们的袍泽吗?”。

    韩遂气得满面通红,脸上青筋暴跳,却又不敢发作,只能静待王国处置。

    王国此刻却有些无言以对;毕竟对方说的不错,北宫伯玉、李文侯无辜见害,他们两个又的确都是凉州军中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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