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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骑兵将迅速分散到外围,不断地与阎行部下骑兵缠斗。一旦两军缠斗起来。最多一刻钟,就会有一支等候多时的jīng锐骑兵赶到战场,内外夹击,一举击破阎行。
但是眼下阎行居然不肯打了?!
“难不成给他闻到什么味儿了?狗鼻子倒是挺灵。”北宫瑞藏身于队伍群中,远远眺望阎行所部,一边自言自语。没有等他话音落下,就见阎行的人马齐齐一个转头,径向北方而去。北宫瑞先是一愣,而后急的跳脚:“娘的。那狗贼原来要跑!”北宫瑞看得明白,阎行所部此刻转去的地方,正是北面的一片丘陵山地;穿过那一片丘陵,不远处就是武威、金城、汉阳三郡的交界之地,地形崎岖、道路复杂。更关键的是。那个方向上,己方没有一兵一卒,一旦被阎行逃过去,就如同飞鸟投林。再难见踪迹。
北宫瑞急的跳脚,却又无可奈何。他麾下的兵马虽然不少。但此前都是为了与阎行缠斗而做的准备;要他调回头去追击阎行,从被追击者变成追击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旁的不说,就是时间上就来不及了;要是等他将兵马集结起来,阎行早就跑过湟水河北岸去了。
消息传到埋伏于不远处的岑风那里时,老虎崽子不由也是一阵错愕。为了引出阎行所部,岑风可以说是下足了工夫;劫掠允吾四周只是其中一环,岑风真正的后手是在允吾城中。城中无数豪强软硬兼施逼迫阎行出兵,但是谁也不知道,其中闹得最欢,态度最坚决的两家,其实已经暗中通过成公英向岑风投诚。有了内应相助,允吾城里各家豪族的态度,岑风了若指掌;而一干豪族逼迫阎行出兵,其中也少不了那两家内应的推波助澜——岑风一再派出北宫瑞劫掠允吾城周边,不过是为了给豪强们一个闹事的借口罢了。
一切的计划都很顺利,豪强们的第一次逼迫虽然没有成功,但是阎行顶的过一次,却顶不过第二次;眼下不就出城来了?
岑风给北宫瑞的命令很简单,就是把阎行引过来,拖住。预设的战场就在允吾城的西北面。这里是湟水与黄河的交汇之地,东有大河、南有湟水,一旦开战,即便阎行想走,也会被河流阻断退路,再回不得允吾城。往西又是湟中地界,阎行要走只能向北;茫茫山岭,又有己方人马衔尾穷追,阎行能带回去一千人都算他本事。
现在阎行果然是朝北方退走了,但是时间不对啊。在岑风的预想中,阎行所部应该是在遭到沉重打击之后逃亡北去;可眼下两军尚未交锋,他安排下来的伏兵还没有发动,阎行就先走了。这一走,岑风想追都追不上了。
更让岑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阎行的突然北走,分明就是放弃了允吾城,否则他即便发现了岑风布下的圈套,也应该南归返回允吾才对。
一头雾水的岑风不再掩藏行迹,两千jīng骑自埋伏之处纷涌而出,赶去与北宫瑞汇合。原本布好了陷阱,却发现猎物不仅没有上钩,反过来还摆了自己一道——岑风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阎行的企图——但是又必须设法弄明白,否则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还没有人敢如此戏弄小爷我!”岑风觉得,自己好像憋足了一肚子火!
第一百三十五章 阎行(三)
阎行的兵马离开了,但是阎行并没有走,或者说并没有走远。当岑风气冲冲赶到北宫瑞队伍前,厉声喝问:“阎行往哪里走了?”的时候,北宫瑞一脸古怪地指了指北面不远处——十多名骑兵正徘徊于数里之外的荒野上。
“阎行在那边?”岑风疑惑地眺望着那十多名骑兵,但是隔得远了,根本看不清面容,也不知其中哪一个是阎行。
北宫瑞不比岑风明白多少,同样是满腹狐疑地遥望着那些骑兵:“阎行的大军已经进山了——我想拦都来不及——那些人却一直都留在那里,没有跟上大队,似乎在有意等待。我拿不准他们的用意,又不敢把人吓跑了,只好按兵不动,只派了一个信使过去。”
“他们说了什么?”
北宫瑞两手一摊:“什么也没说,就把人赶了回来。不过回来的人说,其中有一个年轻大汉,似乎是领头之人,很像阎行的模样,但不知真假。”
岑风听了北宫瑞的叙述不免感到讶异,远远观察着那十多名骑兵,一时没有说话。阎行诡异的动向让岑风猜不透其用意,同时也让他因之而冷静了下来。
“来几个人,跟我上去看看。”岑风没有犹豫多久,他一贯秉承的态度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多想,找那些能想明白的人来告诉他答案就行。现在,阎行的异常举动让岑风百思不得其解,那么同样也找人去问就好了;而在场的人当中,还有哪个能比阎行这个始作俑者更有资格为其解惑的?
北宫瑞被吓了一跳:“於菟你疯了,前面没准是个圈套。”
岑风嗤笑道:“那一片野地四面开阔,一眼就能看得通透,能有什么圈套?我不过是上去问几句话,要是阎行失心疯真敢与我动手,我还巴不得。”岑风自信满满;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终究阎行也是他的手下败将,并不足为虑。除非对面突然多出三五个与阎行相当的勇将——可韩遂手下要是真有这么多猛将,还用得着龟缩在榆中么?
“那我和你一起去!”北宫瑞很是义气。
岑风摆了摆手:“不用,你还是留下来管好兵马,顺便替我压阵。”
北宫瑞无奈:“那你当心,若有什么不对。立时就回来!”
“不用担心。二三里地,我的马快,转眼就能回来。”岑风浑不在意,拍马向那十多名骑兵迎去。
岑风的到来让对面那一伙骑兵出现了些许的sāo乱。但是在为首者的呵斥下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走到近前,岑风打量了对面的为首之人一眼,突然笑道:“阎彦明,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
阎行同样冷笑道:“虎将军没有想到我会留下,阎某却早就料到将军会有伏兵了。”
岑风按绺徐行。来到阎行前方不远处,相隔十余步停下。上下打量了阎行一番,笑问道:“彦明啊,身上的伤好了么?上一次在榆中下手没分寸,没有给你留下什么暗伤吧?”
阎行面sè一寒,冷哼道:“多谢虎将军挂念,阎某很好。将军厚赐,阎某rì后必有所报。”
岑风嗤笑几声,很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我看你今rì根本就打算与我动手,所以,这种狠话也就不必说了。我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过来问问;你能看出我有伏兵,这我不奇怪。可是你为什么发现伏兵之后却不回允吾城去,反而向北来了呢?你这样走,离得允吾越来越远,难道不要城池了?”
“将军明见……”阎行一双虎目紧盯着岑风的脸。面上似笑非笑;“允吾城……阎某的确不想要了。”
饶是以岑风的心志,也不免为阎行的话而惊讶不已——金城郡郡治所在的允吾城。他说不要就不要了?一转念间,岑风很快将惊骇之意强压了下去,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诱敌之策为什么会失败。
岑风为了逼出阎行,使尽了手段;先是劫掠金城豪强的产业,而后勾连内应鼓动豪强在城中闹事;凡此种种,就是逼着阎行出城追讨被劫财物。只要阎行还想在允吾立足,就决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豪强的要求,坐观北宫瑞在允吾周边任意肆虐。只要北宫瑞一rì不停止劫掠,阎行的压力就会rì重一rì,终究会有撑不住的一天——甚至于哪怕阎行猜到了这是岑风的诱敌之计,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打上一仗。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阎行——或者说韩遂——还想要守住允吾城。
如今阎行却告诉岑风说,他们不想再守允吾了。既然连城池都不要了,那还管城中豪强们去死;既然不用再看城中豪强们的脸sè,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追讨被劫财物。岑风设计的前提都已经没有了,计策的失败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难怪,难怪……”岑风摇头叹息,边笑边叹,面上带着悠然轻笑的神情,仿佛为自己的失策而惋惜,又好像全然不以为意。
笑叹几声,岑风忽地又想起心中另一个困惑来:“你留在这里是专门等着我来吧?难不成是特意留下来为我答疑解惑的?”
阎行一怔,随即轻笑道:“非也,阎某留下来见将军一面,有一言相告。”
岑风眉头一蹙:“说来听听。”
“或许这个话将军不愿意听,但是阎某还是要说……”阎行突然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道,“若将军不想让金城郡流血千里,暂时还是不进允吾城为好。”
阎行话中的别有深意,岑风听来心头一凛,不由地用心思索起来。对面的阎行话一说完,随即一拱手:“阎某言尽于此,告辞!”
岑风打量着阎行,突然笑道:“彦明既然留下等候我多时,又何必急着走,不如到我营中多盘桓些时rì。”虽然还想不明白阎行话中深意,但是岑风以其敏锐的直觉,已然确信其中必有变故;既然如此,怎么还能放阎行走?
话音刚落,方棱铁槊已经被岑风紧握在手;此刻他与阎行之间相距不过十余步,凭着踏雪乌骓的脚力,要追上阎行不过数息时间而已。
第一百三十六章 阎行(四)
岑风的蓄势待发引得阎行会心一笑,举起手中长矛,遥遥相对。“榆中一战承蒙虎将军指教,阎某铭记于心;只是当rì太过仓促,不太尽兴,今rì正好有机会,阎某愿再讨教虎将军的高招。”阎行话说得平静,但是岑风却可以听出其中昂扬的斗志,同样也看出阎行目光中蕴含的强烈不甘。
榆中一战,阎行是吃了大亏的,可不是不尽兴那么简单。当时二人短兵相接,阎行一败涂地,但是并不甘心;因为他的武艺有大半是在马鞍之上。而今rì横枪立马,正是阎行期盼已久的复仇良机。
岑风长笑一声,驱马直进,手中方棱铁槊笔直地朝阎行面门捣去,好似全然不受奔马疾驰起伏的影响。阎行同样一声长笑,举起手中长矛相迎,毫不退让。
二马交错,刹那之间槊、矛一连三次交击,随即二人错身而过。电光火石之间,已是一个回合,二人身边的随从护卫眼睛眨都不眨,却谁也没有看清楚二人的招式。
二马交错而过,又各自被主人拉回头来。岑风与阎行遥遥对视,脸sè都有些凝重。
第一个回合的交手只是试探,虽然短暂,但是足够让岑风与阎行估量出对方的实力。
岑风左手执槊,右手轻轻拍打着乌骓的脖颈,安抚着躁动不安的坐骑。适才的刹那交手,阎行所表现的出来的实力让岑风也不由为之动容。在马背上手执长兵的阎行,比起榆中之会时挥舞腰刀仓促应战的阎行要强出不止一筹;他手中那杆长矛灵动迅捷,不论速度还是力量,不多一分、不少丝毫,不但完美地阻挡了岑风的攻势,而且每一招之下,都留下了足够的余力,真正如当初王越教导岑风时所要求的那样,做到了恰到好处。
“是个好对手!”岑风心中暗念,脸sè愈发郑重起来。
岑风对阎行大增重视之意。殊不知阎行此刻的脸sè比岑风更加凝重几分;心下更是隐约生出几分退意。刚才的三次交击,阎行看似接的轻松自如,可实际上,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是全力以赴;一招过后,直到此时他的双手虎口处仍是火辣辣地剧痛。岑风的三次凿击。每一次都重若千钧。好像那不是一杆铁槊,而是一座大山——不对,是三座大山连续地砸过来。
手中的长矛是阎行惯用已久的兵器,阎行对它的熟悉就好像对自己的身体一样。而适才的交手之后。阎行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手中的长矛遭到了重创,靠近矛头的位置,似乎已经有了碎裂的迹象。阎行的长矛比起寻常兵士所用要jīng良得多,但是仍然比不得岑风手中的铁槊;最多再有三两个回合。这杆长矛必毁无疑——正是因此才更让阎行心生退意。当然,更可怕的还是岑风出招时的稳定、jīng确,当然还有速度;在如此神力之下,还能有着不输给自己的技巧,阎行自知今rì一战完全没有了胜算。
阎行并不因为兵刃不及对手而落败就心生不服。练武之人,选用的兵器必然是自己最趁手适用的;岑於菟能使得动通体jīng铁打造的铁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