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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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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老边突然回头问韩遂道:“听说句就部落起兵之后,一直在阿阳县与盖勋交战,如今能联络上他们吗?”韩遂是凉州从事,在冀城任职rì久,最熟悉汉阳周边的部落。老边想在汉阳郡拉拢盟友,还是要找韩遂打听。

    “可以是可以,但是句就部落会不会来,就不一定了。其实,他们未必愿意和盖勋为敌。”韩遂斟酌着说辞。

    北宫伯玉奇道:“不是说盖勋和他们在阿阳大战了两三个月,死伤极多么?这样算起来,两家理应成死仇了才对!”

    韩遂摇着头解释道:“伯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句就部落和盖勋的关系很复杂。前几年,盖勋还在汉阳郡守任上的时候,曾经有大恩于句就部;若非泠征这些年倒行逆施,加上左昌在一旁点火浇油,激怒了句就部落首领滇吾,他们未必会反。据我所知,从盖勋到阿阳之后,每次出击时,滇吾总是避而不战,即便派人应战,也不曾真正出全力,只是应付场面罢了。”

    韩遂一番解释,帐中诸人神情各异。老边面带微笑,神sè中似带有几分赞赏之意,其余如北宫伯玉、李文侯、乃至成公英和虎娃,都是满脸惊异之sè,实在觉得难以置信。

    “还有这样的事?”北宫伯玉失声惊叹;“盖勋到底是何等样人——连敌人都礼让他三分。”

    老边轻叹道:“这就是盖元固啊,所以,有他在,说什么我也不敢去打冀城。”

    几个人正商量时,边伍在帐外求见。说起来,老边虽然平rì里为人洒脱不羁,但是在军中时却极重军规,即便是边家庄中出身,也不敢稍有触犯。

    听完边伍的禀报,老边几人的神情都有些奇怪。

    “盖勋派人来下书?他来的也太快了吧?”北宫伯玉意似不信。

    老边问边伍道:“能确定来人的身份么?”

    边伍禀道:“来人自称是汉阳郡司马孔常。三十多岁年纪,身量不高。”

    老边目视韩遂,意为询问。韩遂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个人,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一直追随盖勋办事。”

    “叫他进来吧,我倒是很想知道,盖元固打算和我们说些什么?”老边意态悠闲,仿佛送来的还是故友传书。

    边伍带进来是一位很普通的文士,貌不惊人。进帐之后略略有些紧张。

    老边笑问道:“盖元固遣你来见我,所为何来啊?”

    孔常定了定神,肃容说道:“在下原本是奉盖司马之命,率人捉拿叛党韩遂。临行之前,盖司马吩咐,若是捉到韩遂,即刻押解回城请功;若是捉不到韩遂,便要在下直来叛军营中下书。”

    孔常说了一阵,只觉越说越是起兴,起先紧张的感觉也不翼而飞;他看也不看已然黑了老脸的韩遂,自顾自说道:“在下没有想到,韩遂溜得比兔子还快,紧赶慢赶,还是追丢了;只好依盖司马的吩咐,前来贵军下书。”

    老边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北宫伯玉却极不满孔常的态度,厉声道:“什么书,战书?你们冀城里那点人,也敢出战?”

    孔常不为所动,淡然道:“盖司马亲笔作书,指定交予叛贼首领,在下不才,没有资格拆看。”

    北宫伯玉是个粗人,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对方是指着鼻子骂自己叛贼,登时大怒,就要上前杀人。老边急忙喝止道:“伯玉,不可莽撞,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北宫伯玉不好驳老边的面子,只能愤然怒视。

    “行了,不要耍嘴皮子了,不然,连你自家的脑袋都要耍丢了。”老边没有因为对方的胆量和辩才就给出好脸sè;“莫不成,你想用三寸不烂之舌来试试我军中刀剑锋利与否?既然是信使,赶紧呈上书信就是。”

    孔常满不在意地一声冷笑,从怀里取出信囊来。

    虎娃得了老边的示意,走上前去,伸手接信。小老虎与北宫伯玉xìng情相投,刚才听孔常出言侮辱,心里已是不满,此刻上前,一双虎目分毫不移地盯住了孔常;这小老虎是与凶兽猛虎为伴长大的,加之不久前刚刚杀人开戒,养得通身一股血腥气;此刻他心中带怒,一待走到近前,孔常只觉得被一头凶兽近身,浑身顿时毛骨悚然,直到虎娃回身走到老边身前,他才惊醒过来,手中信囊却不知何时已经被虎娃取去而不自知。回过神来,孔常便觉得后背微微有些凉意。

    老边不去管孔常的窘态,拆开书信略略一瞧,顿时失笑:“这盖元固啊,还真有些意思。居然通篇书信为我说祸福之道,叫咱们早早退兵,面缚归降……”老边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帐中诸人一时哄笑。

    正在说笑时,边伍却再次通报求见。进来后看了看孔常,走到老边身旁耳语了几句。

    老边听完面无表情地挥手命边伍退下,略略一思酌,便冷笑着对孔常说道:“既然盖元固有心来书规劝,我们总得有个回复叫你带回去。你就和盖元固说,如果当初我们刚刚举事之际,左刺史能及时出兵,或许我们也不得不归降朝廷。可现如今再说这些,却已然晚了。你回去告诉盖元固,这一次,我们且给他几分薄面,暂且不攻冀城。可是今后总有再会之时,叫他好自为之吧。”

    赶走了孔常,北宫伯玉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老边,你怎么就轻易答应不攻冀城了?”

    老边无奈地一笑,颇有些自嘲地说道:“咱们是时运不济啊,出兵汉阳,一波三折……还未见到冀城城墙呢,又有个老朋友来找我了。”

    “谁啊?”

    “新任的护羌校尉夏育,我的老朋友了”老边怅然叹道,“他不但自己来看我,还带了一支jīng锐边军一块来——如今离冀城只有二百里了。”
第二十九章 博弈(一)
    夏育策马进入冀城,一路向凉州刺史部衙署而去。沿路两旁的百姓见了,纷纷避让,同时也满含期望地注视着新任的护羌校尉大人。对于过去两三个月来,因为湟中叛军而人心惶惶的冀城而言,这位护羌校尉麾下的大军就是冀城最大的保障——就如同他们倚赖于盖勋盖司马一样。

    夏育低头沉思,任由前面的马夫牵着马走,眼里并未注意到百姓流露出来的特殊情绪。自从大军抵达冀城,他已经是第二次去见凉州刺史左昌了。此番出征汉阳,夏育麾下有八千人马,粮草消耗颇多,眼见得随军的军粮将尽,只得来寻左昌求助。但是夏育心里对左昌的印象并不好。

    夏育今年正好六十岁,戎马一生,见多识广,看人的眼光自然是有的;初见左昌时,他便知道,这不是一个能做事的人;只不过,眼下的凉州府库依然掌握在左昌手里,夏育纵然不情愿,也不得不与左某人打交道。

    夏育带着心中不满进了刺史衙署,不情不愿与左昌扯皮半天,说起军粮之事,左昌却推三阻四,到最后两手一摊,说是凉州本就贫瘠,府库所存钱粮目前都有用处,却无力再供给护羌校尉部。最后才建议,让夏育从护羌治所的狄道城调粮。

    夏育几乎气破肚皮,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刚出刺史部衙署门前,就见门外等着一位文官,满面肃容,却是汉阳郡守、代行凉州司马的盖勋盖元固。

    盖勋见了夏育出来,先与夏育施礼问安:“夏护羌,何故恚怒如此啊?”

    夏育厌恶左昌,对盖勋的印象却极好,当下忍着怒气,和声道:“元固,你如何在这里,莫非是等着老夫不成?”

    “正是!”

    夏育奇道:“元固是有何急事,竟亲自相候?”

    盖勋笑道:“夏护羌此来想是为了军粮之事吧?想必,左使君那里没有粮食给护羌营。”

    听盖勋提起,夏育又被勾起怒火,愤然道:“我甫入汉阳时,便听说左昌盗卖军资,中饱私囊,原以为传言过甚,不足全信;却不料他如此肆无忌惮,当真将凉州府库盗取一空,眼下竟然连一粒粮食都拿不出来。贻误国家者,正此辈也!”

    夏育是武人,老而弥辣,在刺史衙署的大门口,就大声直斥左昌罪过,发泄不满。全然不顾及给同僚留什么颜面。

    盖勋看看左右,上前拉着夏育的手臂就往外走。边走便说道:“左昌名目张胆侵吞府库,将来自有朝廷法度予以惩治。夏护羌在此发怒,却于事无补。如今最紧要的,却是平叛;夏护羌暂时不宜与左昌结怨。”

    盖勋说的道理,夏育其实都懂;他从军几四十年,深知兵凶战危,前线的将领,最害怕的不是当面的敌军,而是背后掣肘的小人。只是眼下的困军,由不得他不发怒:“我军中粮草旦夕将尽,拖延下去,只怕就要哗变了,还如何去平叛!”

    盖勋从容一笑,再次小心地看看左右,附在夏育耳边说道:“夏护羌不必忧虑,在下手中却有一批粮食,不过,此事隐秘,连左昌都被我瞒过,还请夏护羌不要张扬。”

    夏育更奇,追问道:“你汉阳郡的府库,就在左昌的眼皮子地下,你如何能瞒过他。元固,你莫要为了宽慰老夫,就大言相欺。”

    盖勋被说中了一半心思,不由得有些尴尬,面对夏育探询到底的目光,只好直言相告:“不满护羌,粮食确实是有,足供八千人一月之用。眼下,我已向朝廷上书求援,请调三辅存粮入汉阳。只需撑过这一段时间,就可以度过难关了。”

    “你的粮食究竟从何而来?”

    盖勋坦然道:“在下家中殷富,在敦煌老家多有良田,每年收的田租不少,所以还有些存粮。”

    “什么,这是你家的私粮?”夏育有些震惊了;他刚刚见过一个不顾国家之难,盗卖府库官粮的小人,骤然间又听到盖勋要拿出私粮来救急国事,两相比较,一时间感慨良多。

    盖勋却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什么不妥之处,还在劝慰夏育道:“夏护羌也无需为左昌掣肘之事太过担忧。在下的奏疏上呈朝廷已久,如今凉州大乱,朝廷为大局计,定不会坐视左昌之辈继续扰乱平叛大计。想来,朝廷处置的诏命很快就会下来,到时候,左昌自身难保,如何再与护羌为难?”

    夏育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盖勋的目光满是钦佩之意:“一直听说盖元固廉正忠直,今rì才知传言不虚。士不妄有名,古人诚不我欺啊。”

    盖勋笑道:“夏护羌过誉了。军情紧急,此事也是不得不为之。只盼夏护羌出兵,能马到功成,就不枉费在下一片心意。”

    “元固的意思,是想出兵迎击湟中叛军?”说起兵事,夏育的情绪就很快沉静下来。

    盖勋应道:“正是。叛军大举东进,本意是要攻打冀城,还安排了叛党韩遂为内应;所幸jiān谋败露,又正逢夏护羌大军来援,才得以震慑叛党,使其放弃冀城。但是冀城以西诸县,都在叛军兵锋之下,危如累卵。若不出兵击退叛军,只怕诸县百姓要受荼毒。”

    夏育点头道:“元固此言,确实有理,怕只怕,我军力有不逮,难言必胜。万一战事不利,不仅救不得诸县百姓,反倒置冀城与危险之中。”

    盖勋急忙劝道:“夏护羌有所不知,叛军得知护羌援兵赶到,徘徊不进,可知他们已经心生怯意;此前又将一万人马调回金城去了。眼下叛军在汉阳者,不过两万人马,而我军除了夏护羌的八千边军,尚有汉阳郡郡兵,亦不下七八千人;以此出战叛军两万乌合之众,胜算已然不小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已经走到了盖勋的郡守府门前。

    夏育停下脚步,沉吟半晌,似乎在仔细考虑盖勋的建议;但最后还是摇头道:“湟中义从的实力,我所深知,绝非乌合之众可比。而且……元固,你小觑了老边了。”
第三十章 博弈(二)
    说起老边的时候,夏育的口气显得十分随意,透着一种熟稔与亲近。这种口气也被盖勋注意到了。盖勋一边延请夏育入府,一边不动声sè地问道:“夏护羌与边章亦是故交吗?”

    “老夫与他,相识三十年了。”夏育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感慨,仿佛在怀念着年轻时的时光;“元固,你也应该认识老边吧——可曾听说过他的出身来历?”

    盖勋沉声道:“在下曾多方打听过,知道边章乃是当年段太尉麾下的参军。段太尉领护羌校尉职平定凉州羌乱时,边章亦曾于阵前效力,所以,他与护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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