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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贼路(三)
唉;今天还是只有一更……chūn节假期快点来;这整天加班加出差的rì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小老虎一路走回本军阵中;见到王国、韩遂以下;诸位首领云集西门外。适才小老虎快马赶来西门时;其他人马力不及;却慢了一步;等他们赶到西门外;小老虎已经送傅燮尸身回去了。此时小老虎回转;心中正有些怏怏不乐;见了诸位首领也不打招呼;先和成公英说了两句;成公英应诺而去。
冀城城门已然大开;凉州军上下知道城中放弃了抵抗;放心大胆地涌向城下;七手八脚搬运砂石;一时间人头如cháo;声如鼎沸。原先因为傅燮的强硬态度;凉州军中人人都以为难免一场攻城血战;不料世事变幻;转眼间几乎兵不血刃地就拿下冀城;免却无数的死伤;自然军心振奋。
小老虎看着欣喜莫名的将士们;心中只觉索然无味;便要转身离开;不想李相如突然开口喝道:“岑於菟;你站住”
小老虎闻言不由目光一凛;双眉竖起;目中凶光微露;瞪视着李相如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李相如来时便得知小老虎大发凶威;只因一言不合就痛下杀手shè杀自家将佐;心中不免愤懑;有意要向小老虎讨个说法;不料才一开口;就惹来小老虎莫名的敌视。听到小老虎yīn冷的话语;李相如乍觉心头一寒;小老虎是征战沙场的勇将;杀人何止百千;一身杀气可不是李相如这等无胆腐生所能承受的。
小老虎两道满含杀机的目光shè来;有若实质;刺得李相如胸口噎塞;一口气堵在喉咙里;额上冷汗直流;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李相如一副窝囊相;小老虎轻蔑地一笑;他自然是知道李相如所为何来;只不过这位曾经的陇西郡守;在小老虎看来;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的东西;根本不值得理会。
王国在一旁看得明白;心中暗自叹息;站出一步言道:“於菟;适才你过来时;是不是杀了李郡守麾下一名伯长?是不是那伯长有什么失礼不谨之处?”小老虎和李相如麾下各有近万人马;都是军中举足轻重的首领人物;王国既然是大军名义上的主帅;就不得不站出来为二人缓颊;免得两家的仇隙结的太深;于大事不利。不过;王国大抵也知道小老虎的脾xìng;这位小爷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因此他话里话外;也有为小老虎开脱之意;只要小老虎识趣;顺着台阶下来;也就全了双方的脸面。
有王国出面;李相如顿时缓过神来;他自觉身为王国一党;有了王国这位主帅撑腰;胆气壮了几分;强自绷住脸sè;做作道:“不错;岑於菟;你总要给我个说法;怎么敢随意杀我的人?”
见李相如狐假虎威;众人登时大为鄙夷;连王国都不由心中喟叹;对李相如生出极大的不满之意——这姓李的也太不知好歹了;你真以为借我的名头能压服眼前这头老虎?你以为我是老边呐?
王国心中惴惴;他只盼着小老虎心胸宽广些;千万不要和李相如一般见识。可惜;王国错估了小老虎此刻的心态。
傅燮的死;给了小老虎很大的震动。一个品行高洁之人;其一言一行;都会对周围的人产生莫名的感染力——傅南容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人;而且不仅仅是傅燮;还有已经死去的夏育;仍然活着的盖勋;不同的人;却留给小老虎相似的感触。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贯大大咧咧;甚至有些浑浑噩噩的小老虎;居然也会有一丝细腻的心怀。就在傅燮死去的那一刻;小老虎坚硬如铁石的心肠也深受震动。见识过傅燮的品xìng高洁;此刻再看李相如;狐假虎威便得意忘形;愈发让人感到卑劣可鄙;哪怕与此人多说半句话;都会令人作呕。
“不知死活的东西;小爷做事;用得着与你交待——你也配?”小老虎冷冽的目光只在李相如身上巡梭。小老虎有个习惯;每当他心中发怒时;看人就不是看脸;而是盯着咽喉、心口这些要害处;仿佛就是看着一头待死的猎物;琢磨着从何下手——这是他动手杀人的前兆。
李相如并不清楚老虎的习xìng;他见小老虎都不拿正眼看他一眼;只当是对方有意羞辱;登时激怒焦躁起来;破口大骂:“没教养的野小子;主帅面前;竟敢如此说话?无礼太甚;该当严惩”李相如浑不知大难临头;居然此刻还拿眼去看王国;想着王国此刻正应该拿出主帅的权威来;好生敲打敲打这老虎崽子;也算是杀鸡儆猴。
李相如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一头真正的猛虎;可不是随手可杀的鸡。一个人若是昏了头;把野兽当成了家禽;下彻能有个好?
旁观之人还来不及为李相如自己作死而哀叹;就听得一声虎啸也似的暴喝:“贱人找死”
李相如被一声厉喝吓了一跳;抬头看时;只觉眼前一花;就见小老虎气势汹汹直奔自己而来。李相如这才想起;眼前这个“野小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武夫;登时吓得腿都软了;浑身上下如筛糠一般;朝后倒去。
李相如身后几个相随的亲卫大惊失sè;赶紧上前搀住自家主公;就有人奋不顾身挡在李相如身前。小老虎双臂一振;向左右一分;李相如一干亲卫好似风中枯草;左摇右摆;顷刻间倒伏在地;竟连片刻功夫都抵挡不住。
小老虎视旁人如无物;只盯住李相如;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大手;捏着李相如咽喉;轻轻一提;竟然将李相如整个人提了起来;就好似提着一只鸡仔一般。李相如惊觉双足离地;小老虎狰狞的面孔近在眼前;登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他被捏住咽喉;气息噎胸;双足乱踢;却无处着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既是憋气憋得;又是遭惊吓吓得;狼狈万分。
小老虎yīn沉着脸;冷硬地一字一句说道:“姓李的;你刚才的话——有胆子再说一遍?”话声冰冷彻骨。
虎威凛冽;百兽之王;岂可轻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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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贼路(四)
农历二十五啦;还有三天放假啦;很快就熬出来了;朋友们再耐心等等
此刻的李相如;从心底深处涌出无穷的恐惧;他发现;眼前这头老虎原来真的敢杀他;而且是当着所有大首领的面;当着自己麾下万千部众的面;立时就要杀他。其中唯有韩遂;似笑非笑;目中隐露幸灾乐祸之意。
小老虎对王国的话置若罔闻;一对虎目;只盯着李相如;yīn沉沉说道:“姓李的;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听听……”
李相如气息噎塞;眼前阵阵发黑;xìng命只在顷刻;哪里还听得清小老虎的话?倒是王国听得明白;发现小老虎话中尚有转圜的余地;忙一扯李相如手臂;大声喝道:“李相如;你言语无状;还不赶紧向於菟赔罪”
这话说的就有些欺负人了;明明是小老虎先杀了李相如部下;明明是小老虎先无视侮辱李相如在先;如今反而要李相如赔罪。只是王国亦有无奈;李相如命悬一线;虽然身边多有他的部下;可是却万万来不及救人的;如果小老虎真把李相如给杀了;就算事后惩治又有何用?对王国而言;眼下最要紧;还是先把李相如这个铁杆盟友的命保住再说。
王国情急之下;几乎是对着李相如的耳朵大喊出声;倒真让李相如听明白了;生死一线间;还是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李相如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求……将军……饶命……饶我……”
小老虎一声冷笑;随手向地上一掼;“扑”地一下;就见李相如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王国大惊;一叠声叫人上前扶起;扶起李相如仔细一看;原来却是摔晕了过去;并没有死。
回头再看小老虎;若无其事一般;扬长而去。看着那魁梧骄傲的背影;旁人犹可;唯独王国、韩遂二人;目光闪烁;晦暗难明。
小老虎和李相如的冲突不过一场笑话;除了嘲笑几句李相如不知自量;也没有闹出别的风波。小老虎一去;不一时;众人四散回营;分头入城。只有韩遂一边走一边心中暗念:“这小崽子;怎么做事拖泥带水;利索点下手杀了不就好了;却平白惹下一个仇家;后患无穷。”
小老虎收拾过李相如;转过头就把这件事情丢在脑后。似李相如这等人物;委实不在他的眼里。说来也怪;不仅小老虎丢开了此事;连受辱的李相如居然也绝口不提。此后大半天;王国也罢;李相如也好;都没有再来寻小老虎的麻烦;就连虎字营派人守护傅家老小之事;似乎也得到了所有人的默认;由着小老虎自行其是。
直到午后;傅家一行人依约从东门出来。一口单薄的棺椁;就放在傅燮出征时所乘的马车上。另外傅家老仆和麻奴的尸身另有人照顾;那麻奴的弟弟东号就独自牵着另一辆马车;载着两棺尾随在后。
傅家人收敛傅燮时;有城中一些富户;感于傅燮忠义;出面要资助上等棺木;厚葬傅老大人;也算是冀城人一点心意;杨会将事情禀到傅干那里;却被冷静下来的小傅干严词拒绝:“家严毕生以清直自守;生前不有二志;岂能身后反求荣华?人之轻重;不在于区区一抬棺木。”
一番话掷地有声;让杨会感慨万端;唯有心中暗念:“老恩主后继有人。”于是最终上路之时;出现在东门外的就是小老虎所见一副寒酸的景象。
但是;棺木车驾虽是寒酸;出入排场却是宏大。补足人马的五千虎字营列阵相迎;前后簇拥;三军肃穆恭谨;护卫着傅家一行缓缓北归。虽然是敌人;虽然是兵败身死的失败者;但是傅燮却配得上所有凉州人的尊敬。
傅干虽然从失去父亲的极度悲痛中冷静下来;但是心里对一干叛军依然仇视已极;哪怕是曾经有心救援傅燮;最后也是亲自送回傅燮遗骸的小老虎;也不能例外。小傅干毕竟还是孩子;心里存了疙瘩;神sè间就显露分明;一路上不言不语;小老虎几次有意示好;想缓和一下关系;却遭到小傅干冷漠以对;几次三番下来;小老虎也泄了气;不免怏怏不乐。
让人不解的是;身为傅燮托孤之人的主簿杨会;却主动亲近小老虎;他有意引得小老虎说起当初与傅燮父子初识之际的情形;间或谈及小老虎和小别成当年在边家庄一起胡闹的往事;总算让小老虎开解不少。
一路走一路说;二人言语投机;几天下来倒是很快就成了朋友;说及往事之际;偶尔也会引得小傅干不自觉地注意过来;虽然依旧沉默不言;但是眉目间冷漠的神sè倒是消解不少。
杨会其实一直注意着小傅干的举动;他有意勾起往事;并非一时兴之所至;而是有意缓和小老虎和傅干之间的关系。如今凉州纷乱不休;老主人一去;傅干这一房就显得人单势孤;风雨飘摇起来;虽然灵州傅氏依然根深叶茂;但也未必能事事照顾周全。杨会既然受了托孤重任;自然一心一意为傅干谋划;这种时候;傅家能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而且以杨会有心观察的结果;深知这位看似凶恶的虎将军;其实很念旧情;加上他也曾有意相救老主人;虽然不及;但是这一番心意足可感念。这样有情义又有实力的一方首领大将;正该倾力结交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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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贼路(五)
七月酷暑;遗骸不能久放;护送傅燮灵柩返乡的人马一路疾行;只三、四天功夫就回到灵州地界。极目而视;天际边一条大河宛若玉带;蜿蜒北去。小老虎遥望着河水;突然想起小时候老边带着他游历凉州;也曾来灵州城拜会傅燮。不料几年过去;再回故地;风光依旧而人事已非。
黄河进入灵州地界;一出青铜峡;河面骤然放宽;水流平缓;浇灌两岸沃野千里。在后世;这里有一个极有名气的称呼;叫做河套平原。所谓“黄河百害、唯利一套”;灵州就在河套平原的最西端;也是北地郡最富庶的地方。北地羌首领沙东连也正是因为在此地落足;部落才得以发展壮大;但是也正因为部族人口繁衍;占了越来越多的膏腴之地;不免有怀璧之罪;最终被当地豪强大吏所谋害驱逐。
灵州城墙隐约可见时;虎字营哨探突然回报;周围出现一些身份不明的游骑;约莫数十人马;只在队伍四周往来驰骋;远远地窥测。
小老虎龇牙一笑:“咱们来的人太多;吓到这里的主人家了。”于是部下就问:该如何处置?
小老虎想了想;他送葬而来;是因为敬佩傅燮的为人;纯粹秉持本心行事;如今既然到了灵州;也算有始有终;再呆着也是无用;倒不如就此回去。这里毕竟是傅燮的故乡;傅家也是当地名门;小傅干也不怕没有人照顾。而且;看周围出现这么多游骑侦哨;想来灵州城内对自己大军的到来不无惊惧之意;要是呆的久了;两方起了冲突;